嶽嫵歆聽了神女的話,冷冷一笑道:“神女這麼說,都是與人爲善的,可是爲什麼在游龍宮裡養着血蟲,害人性命,還布有迷魂幻境迷惑人的心態?難道這就是與人爲善的行爲嗎?”
林妙柏聞言,清麗的眸子裡掠過一絲不滿,她用不大的聲音道:“龍兒,你可知罪!”
她這麼一聲儘管不高,但卻透着說不出的威嚴,讓人聽起來不容反抗。
嶽嫵歆看到原來的那個游龍使者戰戰兢兢從花座後走出來,一下子跪到在林妙柏面前,哀聲道:“師傅,龍兒錯了,請師傅原諒!”
“大膽逆徒,我幾次警告你不許在游龍宮裡養那些害人的東西,你爲何充耳不聞?如今我是越發的說不動你,也罷,你也大了,已過了及笄的年紀,在民間是可以婚嫁的年齡了,爲師不再耽誤你,你且下山去吧?只是不要說是我林妙柏的徒弟!”
沒有想到林妙柏說出這麼堅決的話來,讓游龍使者大爲吃驚,她嚇得跪爬了幾步,來到林妙柏的花座前,哭泣道:“師傅,徒兒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我從小被師傅撫養長大,舉目無親,師傅要把我趕到哪兒去呀?求求你,師傅,徒兒下次再也不敢了,若不是大師伯傳了信來,說她們這一行人身懷絕技,要來游龍宮滋事,徒兒也不會做出這些事來,惹師傅生氣!”
林妙柏聞言,嘆口氣道:“你這傻丫頭,我幾次跟你說你大師傅心術不正,你偏不聽,還老是跟她混到一起,你以爲她教了幾次武功就在幫你嗎?爲師不讓你過早的練那些功夫,就是因爲你年齡還小,掌控不了運氣之道,反會累及自身,你是個女孩,每月都會有月信來臨,若運不好氣,會有血崩之災,到時候,別說讓你武功高強,只怕連自身性命都難保,龍兒,你本是個聰明伶俐的,爲師這些年來待你如何?你爲何不聽爲師之話,卻要逆着我的話去做?也怪我沒有及時和你言明,只因我和你大師伯早有嫌隙,關係不好,我不想讓我們這一代的恩怨延續到你的身上,沒成想,一念之差就險些害了你,我這裡有一顆“聚仙丸”,可以幫你調理氣息,你且吃下,下山去吧!”
林妙柏說完,素手一樣,就見一顆晶瑩透亮的“星星”徑直飛向龍兒,那龍兒一張口,星星落到她的嘴巴里,不見了。
“師傅!”龍兒的聲音裡含了哽咽,但是林妙柏似乎主意已定,不再擡頭看她,龍兒悽楚的給林妙柏磕了個頭,起身向外走來,遇到嶽嫵歆的時候,她幽怨的目光直直射了過來,讓嶽嫵歆心中一寒,分明這龍兒已經恨上她了,只怕日後相遇,還會有解不開的矛盾和麻煩!
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嶽嫵歆衝龍兒微微一笑,龍兒卻不領情的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林妙柏幾無察覺的輕輕嘆了口氣,大約她的心裡對龍兒是有些不捨的。
“既然神女不想讓龍兒走,爲何剛剛不留下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神女更應該有容人之量,這麼個小姑娘出去,若是遇到壞人,只怕會被傷害和利用!”
嶽嫵歆看着林妙柏不由發出疑問,這個林妙柏做事真是出人意料,心也太狠了些,十幾年的徒弟說趕走就趕走了,毫不含糊,心裡對那個叫龍兒的小姑娘不由同情起來,早就忘了剛剛她對自己和阿龍阿虎做的惡事。
“哦,嫵歆姑娘是在爲龍兒打抱不平嗎?難道你忘了剛剛她是怎沒整你的了嗎?”林妙柏頗感興趣的看着嶽嫵歆,對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卻又有着中堅毅和堅韌的女子懷了些特殊的感覺。
“是,我的兩個兄弟的確是因爲她而喪命,按理來說我是應該恨她,巴不得她能受到懲罰,可是若我是她,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想和做事,並不能就做的比她好,因爲她首先是被人矇蔽,其次她的出發點是爲了游龍宮安危考慮,因此這裡沒有她爲自己撈得的半點好處,由此可見她對神女的心還是忠誠的,但是不聽神女的教誨,卻是大不應該,我猜神女這般趕她走,除了懲罰是不是還含有鍛鍊她的意思?”
嶽嫵歆靜靜的看着林妙柏,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十分熟悉,似乎是她生命中的某個很重要的人,但是卻又想不起她會是什麼人!
林妙柏點了點頭,露出讚賞的目光,對嶽嫵歆道:“你說的不錯,龍兒在山上待的時間很久,一直沒有機會下山鍛鍊,一來,她年紀還小,武功造詣不高;二來也沒有合適的機會下山。現在她已經初具功力,一般的江湖人士欺負不了她,而且她犯了錯,正好可以給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善惡和做人的道理,只是她犯得這個錯誤太大,居然害了人的性命,因此我這次趕她下山,也有不許她再回來的意思,算是懲罰,你的兩個兄弟終究是不能還回來了,這樣就請你賣我個人情,不要再和她計較,作爲回報,後天十八日,你帶你的隊伍過江,可保大軍安然無恙!”
嶽嫵歆聽了,淡淡道:“我嶽嫵歆不是那種爲了利益而草菅人命的人,若早知道要想獲得平安過江的日子就要身邊的人慘死,我寧可不知道這消息!”
林妙柏聞言呵呵笑起來,挑眉道:“你這女子倒是有情有義,事已至此,我想你也沒有其他選擇,說來奇怪,我看着你只覺得十分熟悉,好像見着我的親人一樣,從心底裡透着喜歡,而且,我猜想你能進入我的洞府,一定是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你可願意告訴我,誰領你過來的?”
嶽嫵歆聽林妙柏這樣一問,纔想起來阿蛟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怎麼這會兒聽不到氣息了呢,她忙轉頭四下裡尋找,偌大洞府空蕩蕩的,除了晶瑩閃爍的寶石,那裡還有阿蛟的影子。
“阿蛟,阿蛟!”嶽嫵歆焦急的大聲喊起來,同時四下走動,到處張望,以期發現阿蛟的蛛絲馬跡。而令岳嫵歆失望的是,洞中除了她的迴應,沒有阿蛟的任何訊息。
“不用找了,你口中的阿蛟可是一條白色的蛟龍?”林妙柏突然問道。
“是,怎麼,神女剛剛見過它嗎?”嶽嫵歆忙應口道。
“沒有,但是它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游龍,還不現身,難道你要把阿蛟藏一輩子嗎?”
林妙柏突然厲聲道。
隨着林妙柏的話音落下,只見花座的水池裡突然就涌起尺高的圓柱形水浪,那水越漲越高,最後在空中定住,接着從水中鑽出兩顆黑黑的腦袋,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兩條蛟龍,個頭也一般大小,與嶽嫵歆初見阿蛟時一模一樣。
“它們是?”嶽嫵歆不能確定地問,心裡有了個模糊地答案。
“不錯,它們正是阿蛟和游龍,阿蛟本是我游龍宮裡的神獸,因爲偷食游龍宮
裡的聚仙丸而被罰到山下的湖泊裡悔過,時期到了卻沒有回來,游龍是他的兄弟,一直牽掛着它,剛剛我感覺到了阿蛟帶來的溼氣,因此判斷出游龍一定是怕我責罰阿蛟,才把它藏了起來。”
聽了林妙柏的話,嶽嫵歆才明白爲何阿蛟會如此熟悉這裡,原來這裡竟然是它的家啊,只是現在它退回到從前的樣子,不知還跟不跟着她?
“阿蛟?”嶽嫵歆試着向兩條小龍問話,只見其中一條很快的從水柱上落下來,游到嶽嫵歆身邊,嶽嫵歆蹲下身子,伸出手來,它便極其歡快的伸出芯子,舔了舔嶽嫵歆的手心。
涼涼的感覺卻讓嶽嫵歆心中一暖,她的阿蛟還是聽她的話的,只是不知道,它會不會留下?
“姑娘,你是怎麼遇到阿嬌的,能不能跟我說說?”林妙柏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眸一深,輕聲問道。
嶽嫵歆沒有隱瞞,把遇到阿嬌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在聽到嶽嫵歆說阿蛟吸食了她的血後,入了東海,林妙柏的神情大變,她顫抖着生音道:“嶽姑娘,你的右胸口可是有一枚硃砂紅痣?”
嶽嫵歆聞言,如同雷擊,瞬間就怔住了,她定定的看着林妙柏,千萬種情緒在心頭洋溢,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能含淚點了點頭!
“孩子!”林妙柏眼中涌起水霧,看着嶽嫵歆的目光中含了無盡的情意,“這是真的嗎?你還活着?你的小名是叫茹兒嗎?”
“是!”嶽嫵歆鄭重的答道,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果然是自己的母親,她親生的親孃!
“那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林妙柏從花座上站起來,身子一動,便來到嶽嫵歆的身旁。
“林妙言說,你是我孃親?!”嶽嫵歆哽咽着道,她的親孃,真是這湘江的神女,怪不得她能夠引來阿蛟,只怕是因爲她身上流着神女的血,才讓阿蛟尋了來。
“是孃親對不住你,孩子,沒有想到,我們還有母女重逢的這一天!你受苦了!”林妙柏看着嶽嫵歆淚如雨下,她很想抱住女兒好好的哭一場,可是隻生未養的她,還有沒有資格抱抱女兒!
“不孝女兒婉茹叩見孃親!”嶽嫵歆哭倒在地,給林妙柏見禮,林妙柏再也忍不住,將她一把抱在懷中,母女倆嚶嚀而哭。
過了好一會兒,母女止住了悲聲,嶽嫵歆禁不住問道:“娘,爲何我不在孃的身邊長大?爲何我和惠仙孃親在一起?”
嶽嫵歆的這一問,問到了林妙柏的傷心事,她眼中掠過一絲悽婉,淡然道:“這是上蒼對孃親的懲罰,孃親愛了不該愛的人,爲了他,孃親被害的骨肉分離,至今日才能與你相見!”
接着林妙柏告訴嶽嫵歆,當年,她和師姐林妙言同時愛上了師兄玄冥子,無奈的是玄冥子一行修行,對她和師姐一視同仁,根本不愛任何人。極度傷心下,她和師姐從猜忌到同病相憐,關係走的很近,至少表面上變得親密無間。
一次她去師姐的宮中,無意中發現師姐居然讓貼身的侍女惠仙將玄冥子迷暈,困在密室內,爲了一探究竟,她便悄悄去了密室,想看看師兄怎麼樣了。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密室中的男子其實是惠仙帶回來的相好,師姐也發現了這名男子,更看到了她監視惠仙的事情。於是,師姐找個藉口讓惠仙下山,同時在密室內撒了催情粉,在林妙柏悄悄潛入密室後,便中了催情粉的毒,而那男子亦被催情粉迷惑,將林妙柏看做惠仙,就在密室內兩人春風一度,讓林妙柏糊里糊塗的失了身。
等兩人醒過來,大錯已然鑄成,而惠仙此時已經從山下回來,親眼目睹了情郎和林妙柏在一起的情景,當時惠仙一度情緒失控,要殺了兩個人。林妙柏一度陷在懊悔和痛苦之中,神情恍惚,基本沒有反應能力。
林妙言此時出現,救了林妙柏,並把她帶回游龍宮,看着傷痛欲絕的林妙柏,林妙言假意安慰,還坦言自己不會再愛師兄,決不讓她看到自己和師兄在一起的情景。那種局面下,林妙柏心灰意冷,反倒祝福林妙言勇敢的去師兄那裡爭取他的愛戀,而林妙柏則感到自己身子骯髒,再也配不上師兄,甘願退居二線,成全師兄師姐!
林妙言見目的達到,得意不已,高高興興去找師兄玄冥子,只是,她依然遭到了拒絕,氣急之下,她大聲責問玄冥子,是不是在愛着林妙柏,如果是,那麼她永遠也不會得到她,因爲林妙柏已經和別的男子有了親密的關係,她不會和玄冥子在一起的。
玄冥子被林妙言的話搞得一頭霧水,最後,他忍不住去看林妙言,這才發現她懷了身孕,在游龍宮裡自暴自棄,把自己糟蹋的不成樣子,玄冥子忙幫林妙柏運氣調理身子,還給她開藥安胎,告訴她,孩子是無辜的,不要隨意的傷害一個小生命,要怪就怪他吧,是他沒有保護好她!並且說,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娶妻,更不可能娶林妙言!
林妙柏這才認出了他,又悔又恨,她肆無忌憚的咬了玄冥子一口,在他肩頭咬了個深深的傷痕,此後,她竟然心情平靜了,悉心安靜下來養胎。
就在林妙柏快要生產的前夕,惠仙來找她,告訴了她林妙言做出的卑鄙事情,這才讓林妙柏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在與虎謀皮,這個師姐纔是最爲歹毒的人!同時惠仙說,孩子的父親姓安,自從和林妙柏有過那層關係後,他對惠仙的感情沒有了從前那般濃厚,反倒對林妙柏念念不忘。這讓惠仙大爲傷心,她過來就是要問問林妙柏,對姓安的人有沒有情意。
林妙柏坦言相告,對安姓男子沒有半分情意,若不是着了林妙言的道,她怎會失了理智。惠仙聞言恨恨的道,她要讓林妙言付出代價!說完就下山了。此後,林妙柏生下一個女孩,師兄親自給接的生,因爲女孩清秀可愛,師兄就給她起名叫婉茹。
因爲記掛惠仙的事,同時也爲了找師姐討個說法,林妙柏出了月子便帶去了聖女雪峰,到金鳳宮中找到林妙言,兩人話不投機,幾句之下便起了干戈,甚至動用了靈獸,林妙柏剛剛生產,身子虛弱,自然不是林妙言的對手,打鬥中,她的馭龍笛被林妙言奪去,同時受了傷。幸虧師兄玄冥子趕到,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林妙柏的性命。但是等林妙柏回到游龍宮,卻發現她的孩子卻被惠仙抱走,只給她留了一張字條,告訴她,她搶了她的丈夫,她便搶去她的孩子,她深深體會了失去愛侶的滋味,她要林妙柏也嚐嚐失去骨肉的滋味。
原來惠仙亦是恨林妙柏的,她趁兩個姐妹打鬥,偷了金鳳宮裡的鳳引笛,然後來游龍宮抱走了婉茹。
因爲失了孩子,林妙柏備受打擊,一病不起,病好後,身子大不
如從前,而林妙言因爲師兄近來對林妙柏多有照顧,便常來滋事,林妙柏爲了躲開她,便棄了游龍宮,從新尋了安居之所,就是這裡的溶洞,平時若無洞裡的人帶領,是誰也進不來的。游龍宮裡設的機關本是爲了對付林妙言的,只是被龍兒做了改動,還在水晶宮裡養了血王,才變得有些血腥。
而林妙柏收養龍兒也是爲了彌補自己的失女之痛,龍兒當時被人放在竹簍裡,飄在湘江水上,餓的快要斷氣了,是林妙柏發現了,救回山洞,從此把她當做女兒一樣撫養。
龍兒天資聰慧,卻生性頑皮,加上林妙柏對她有些溺愛,才使得她變得有些刁蠻任性和我行我素。因爲她經常回游龍宮裡玩,才遇到了林妙言,林妙言弄明白她是誰後,便想着法兒哄騙她,還教了她幾樣厲害的功夫,讓龍兒真把她當做了大師伯。這才引出後來嶽嫵歆一行被困得事情來。
聽了林妙柏的講述,嶽嫵歆這才明白爲何惠仙當初會扮作林妙柏的樣子,一來是爲了讓安寧侯收下自己,二來也是爲了將來她們能母女相認。說明惠仙抱走孩子也是滿腹的苦衷,她雖然恨林妙柏,不過是一時之氣,卻沒有累及孩子,一直把她當做親骨肉來疼養,還爲了將來的母女相認做了鋪墊。
嶽嫵歆想到惠仙一個人,孤零零不知道在何處,心裡難受的緊,對於這個兒時的母親,她是有着厚重的感情的。
林妙柏在聽了嶽嫵歆描述的惠仙后,心裡對她的怨恨少了不少,她對嶽嫵歆的那份母愛,並不遜於自己,尤其在聽到嶽嫵歆描述惠仙的樣子時,林妙柏感到十分驚奇,她不由緩緩揭開了自己的面紗,果然,嶽嫵歆見到的林妙柏與曾經的孃親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孃親的感覺很親切,而林妙柏明顯帶有一絲冷意,可能是和常年不在一起有關係。
母女倆此時已經從相認的激動中平靜下來,林妙柏告訴女兒,她的祖上是湘江守護者,林家的女兒生來便帶有異能,能召喚靈獸。林妙言是伯父家的女兒,論起來是她的堂姐,林家這一支打敗了雪山能人,佔據聖女峰,纔有了金鳳宮雪山聖女之說。
林妙柏說完,衝着阿蛟一招手,阿蛟猛的從水中竄出來,頃刻間變成白龍,恢復到正常的樣子。林妙柏微笑道:“阿蛟因爲有了你,修行大進,已經變化,從此後它就是你的貼身靈獸,你可以隨時召喚她,而不用提前做準備,我再教你運用馭龍笛的技巧,等以後見到林妙言,也不必害怕,說起來,她的金鳳要低你的游龍一頭呢。”
“好!”嶽嫵歆心裡歡喜,忙認真仔細的聽林妙柏的教授,林妙柏講得很是仔細,說完後還監督嶽嫵歆演練一遍,等敢到掌握的差不多了,才教新的技法。
等嶽嫵歆學的七七八八時,林妙柏道:“茹兒,你要記住,異能是爲了造福天下百姓的,不能成爲各國君主用來爭奪土地的武器,我們世代守在這湘江上,就是爲了怕湘江水底的水魔獸出來禍害天下人。水魔獸被林家祖先鎮壓在游龍宮下,一旦被不良之人動用了靈獸的力量,打開機關,放水魔獸出來,那麼天下將會是一片汪洋,再也沒有百姓的生存之地,那時你我的責任可就大了。”
嶽嫵歆聽完,這才知道林家居然還有這麼巨大的責任在肩,登時感到自己身上被縛的擔子更重了。因爲學習不少的技法,耗費了不少功力,嶽嫵歆感到胸口的銀針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儘管她再三的堅持,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這下把神女林妙柏嚇了一跳,忙扶起嶽嫵歆,伸手搭上她的脈,一試之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接着解開嶽嫵歆的衣服,看到了胸前的銀針,她伸手取下銀針,就見嶽嫵歆的胸口已經黑了一片,忙伸手用掌心捂住,屏氣將內力送進嶽嫵歆的體內。
等黑色漸漸消退後,林妙柏才收回了手,見嶽嫵歆額前已是一片汗珠,忙給她除了面巾,擦拭臉龐,等看到嶽嫵歆一側的右臉時,她微微一怔,接着用手輕撫那光潔白皙的肌膚,這裡她感覺到了有龍涎的氣息,她嘴邊勾起一朵蓮花,轉頭看了看阿蛟,留露出讚賞的目光。
等嶽嫵歆慢慢醒轉,發現自己躺在山洞的牀上,身邊有個中年婦女在伺候着,見嶽嫵歆醒來,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小宮主醒了?喝碗雞湯羹吧,這是宮主讓我們準備的。”
嶽嫵歆此時感到腹中的確是有些餓了,便接了碗,吃起來,那雞湯羹十分好喝,比宮裡御廚們做的還要鮮美,嶽嫵歆便一起喝了那一碗。
那婦人呵呵的笑起來,收了碗道:“宮主說,小宮主醒了,就讓老奴領着去見她,您試試看,能不能下地走路。”
嶽嫵歆聽了,忙從牀上爬起來,跟着夫人出了洞穴,來到另外一處洞穴內,嶽嫵歆越往裡走,越感到寒冷,身上已經凍的起了雞皮疙瘩,沒想到這洞中的溫度相差這麼大,剛剛那一個溫暖如春,這裡這個,就是寒冬臘月了。
等走到盡頭,嶽嫵歆看到林妙柏正垂首站在一座石牀的面前,那石牀泛着寒氣,遠遠的就感到透人身骨。嶽嫵歆不知孃親爲何喊她到這裡來,便輕聲問道:“娘,爲何差孩兒到這裡啊?”
林妙柏轉過身來,看着嶽嫵歆的眼睛鄭重道:“你中過五步殺的毒?”
“是,已經快一年了,每到十五就會發作,剛剛,就是毒發,女兒才昏過去!”
嶽嫵歆看着林妙柏平靜的說道,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自己的事就毒發了,看來孃親已經知道了,她胸口的銀針也被拔掉了,身上的毒孃親也已經控制住,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孃親也能解讀呢?
“這五步殺奇毒無比,只有釣叟纔有,你怎麼會中了他的毒,你和他又有什麼誤會?”
林妙柏奇怪的問道,獨孤釣叟來無影去無蹤,很少問世事,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怎麼會惹上他呢?
嶽嫵歆眼眸一暗,隨簡單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聽的林妙柏眼中含滿了熱淚,這孩子居然吃了這麼多的苦,應爲她不懂修爲,即便擁有靈獸也不會運用,到和那些凡人沒什麼兩樣,心裡更是對嶽嫵歆虧欠的愧疚。
林妙柏心疼地道:“這張牀是有名的寒玉牀,用來療毒最好不過,但是對於五步殺,只能暫時的用寒氣壓制住它,最後的解藥還是要獨孤釣叟來解纔是,我會盡快聯繫師兄,讓他找釣叟要藥!”
嶽嫵歆心中原本升起解去毒氣的想法被徹底毀滅了,都說這毒不好解,連孃親這麼有本事的人也說解不成,看來這毒真就的找釣叟解了,不過能暫時壓制住它,也是好的,當下嶽嫵歆心情輕鬆的上了寒玉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