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依風的話讓嶽嫵歆大感意外,要知道同皇上一起接見外國的使者,必須是宮裡最尊貴的女子才行,就像上次,皇后沒有入宮,而她爲大。而現在都知道皇上已經大婚,皇后也未曾傳出被廢之事,而他卻要協同她接見使者,不是更容易給人造成誤會?
嶽嫵歆急忙起身施禮道:“臣妾謝皇上隆恩,但是接見外國使者,必須是北奉的國母才行,皇后暫時不能出宮,不如對外宣佈她身體不適好了,若是這樣公然帶臣妾出去,只怕會遭人議論,也會讓太后不滿。”
君依風聞言淡然一笑道:“這個愛妃不用擔心,朕會向太后說明情況,皇后不賢,哪裡配陪在朕的身邊,如果愛妃計較這些的話,朕也可以把後位給你!”
嶽嫵歆聞言大驚,忙跪下道:“臣妾不敢,請皇上收回剛剛的話,既然皇上主意已定,臣妾遵命就是!”
君依風見嶽嫵歆答應的十分勉強,不由感到一陣失望,又坐了一會兒,他說有事要忙,便起身走了,這樣的乾脆反倒讓嶽嫵歆沒由來生了幾分惆悵!
第二天給太后請安,太后這次到十分熱情,讓李嬤嬤給嶽嫵歆上茶,不成想李嬤嬤竟然把一杯熱茶徑直倒到她的裙子上,雖然沒有燙着人,但卻嚇了嶽嫵歆一跳,太后大怒,讓李嬤嬤到後殿思過室反省,又好言安慰嶽嫵歆。
嶽嫵歆知道太后和李嬤嬤在唱雙簧,只做不知,越不敢久留,忙忙的告辭出來。走到宮門前的玉帶橋旁,嶽嫵歆腳下突然一滑,幾乎要摔倒在地,幸好芷蘭手疾眼快扶住了她,自己卻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地上。衆人急忙將她拉起來,這才發現地上居然多了一層明亮的薄冰,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樣子是剛剛淋上水造的,表明了要讓嶽嫵歆出醜!
芷蘭這下摔得不輕,嶽嫵歆忙令人傳了一頂轎子來,將她擡回去,心裡早已是勃然大怒,沒想到自己再三忍讓,居然讓太后得寸進尺,是可忍孰不可忍,該是給她點教訓了!
第三天,嶽嫵歆再去問安,便留了心,這次太后沒有讓給嶽嫵歆上茶,而是將新做的蓮子粥盛些給她,嶽嫵歆謝了,待端着粥的小宮女剛剛端了粥過來,先呈給太后的時候,嶽嫵歆暗自手指一抖,一枚銀針飛出,徑直刺到小宮女的腿上,她吃痛驚呼,端的兩碗粥徑直倒到太后的身上。
太后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不由驚叫出聲,一下躺倒在座位上,嶽嫵歆忙過去假作扶起太后,卻暗地裡迅速將宮女身上的針取了。李嬤嬤此時也過來,一把將小宮女推倒在地大聲道:“該死的賤婢,居然弄髒了太后的衣服,敢是你不想活了!”
那小宮女嚇的臉都變了色,全身顫抖的跪倒在地,拼命磕頭認罪,直到額頭上都破了,流了一臉的血,看起來有些猙獰!嶽嫵歆見了心中不忍,忙替小宮女求情,太后本來想算記嶽嫵歆的,沒成想事情變成這樣,遂疑心嶽嫵歆有神靈守護,不該輕易動她,當下,也沒有再對那個宮女用刑,而是命人
掌了嘴巴,罰了三個月月錢。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小宮女千恩萬謝的下去,對嶽嫵歆感激不盡。
嶽嫵歆見太后驚魂未定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便告辭出來,李嬤嬤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送她道門口,只一心安慰太后了,嶽嫵歆心情不錯的離開慈安殿,帶了芷蘭和初雪回宮,一路上一家人小心翼翼,試探前行,果然就發現,繞過路旁的假山時,從山頂上滾下來幾塊石頭,若不是嶽嫵歆吩咐人扔了幾塊石頭探路,只怕那山石滾下就會打到頭上,輕則流血,重則砸昏也不一定!
初雪性子急躁,不由大罵那些奸佞小人,芷蘭忙制止道:“小心隔牆有耳,那些人正愁沒有藉口對主子下手,你這樣大呼小叫,只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初雪聽了,才住了口,卻是憤憤不平,一路上都沉着臉,嶽嫵歆心裡有些氣憤,若是以後的日子都這麼過下去,那得要多麼辛苦?一定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即便扳不倒太后,也要讓她有所收斂纔是!
幾日後,嶽嫵歆得到消息,南越太子高湛到來,已經安排住在驛館之內,嶽嫵歆便忙着去尚衣局定製新衣,還爲新衣特意定製了匹配的面紗,並親自去挑選花樣,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巧的是已經被貶的吉貴嬪也在,她原是替太后來做衣服的,見嶽嫵歆也過來,忙走過來給嶽嫵歆見禮。
嶽嫵歆見幾日不見,吉嬪明顯帶着幾分憔悴,嶽嫵歆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其實吉嬪淡然過她自己的生活就是,不該摻和到太后和她之間的事情上來,如今受了些教訓,也不爲過,但願她能清醒些,那麼今天自己的這番安排就會白費,否則,只怕她輸的會更慘!
嶽嫵歆免了吉嬪的禮,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便出了尚衣局,外面正颳起大風,空氣也有些寒冷,嶽嫵歆沒有乘轎,反倒要堅持走回去,衆人勸說不聽,只得隨着她一起在風裡走着,等轉過一個轉彎後,後面的初雪突然滑了一跤,發出一聲驚呼,衆人忙轉頭去看,嶽嫵歆也回頭看去,不成想臉上的面紗因爲順着風向,竟然一下子被吹開了,露出半張猙獰可怕的臉來!
芷蘭先回了頭,見主子的面紗掀起,大吃一驚,忙跑過來,替嶽嫵歆弄好,這時衆人才把眼神轉過來,只見到芷蘭正在幫主子整理衣服,其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嶽嫵歆卻對芷蘭道:“你說她會不會看到?”
芷蘭低頭替她將絲巾挽好,邊小聲道:“若是她不想害主子,看到了也沒什麼?若是她存了壞心思,只怕這次會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嶽嫵歆點了點頭道:‘此話有理,一切看天意了!”
第二天,君依風在朝堂上接見了太子高湛,對太子十分熱情,接着又命人晚間擺宴招待,並傳了宮中幾個有身份的嬪妃共同出席,太后爲了表示對南越太子的歡迎,也特意出席了晚宴。
嶽嫵歆打扮一新跟隨君依風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只見她身着大紅的鳳
穿牡丹宮裝,這是君依風特地交代過的,皇后不能出來,皇貴妃就是皇家的臉面,是以破格讓嶽嫵歆穿了大紅色的衣服出來,以示莊重和富貴。嶽嫵歆皮膚本來就白,再用紅色一襯,越發顯得她豔麗超凡,一雙明眸顧盼生輝!是以她一進來,整個大殿頓時一亮,讓在座的衆人都暗自驚歎她的美麗!
君依風看到衆人的表情,心裡自是得意,牽了嶽嫵歆的手,將她帶到自己身旁,扶她坐下。這時南越太子高湛過來見禮,嶽嫵歆仔細看去,曾經救過她的那個美少年如今更是容貌俊雅,儀表非凡,只見他一身月白色的錦繡雲紋衣袍,腰間繫着金線描邊的腰帶,斜墜一塊美玉,腳上是虎頭步雲靴,舉手投足都顯示出他受到過良好的教育,並具備極高的修養。
嶽嫵歆看罷,心裡是很欣賞的,高太子溫文爾雅,高貴之氣自然流露,卻不咄咄逼人,倒很有幾分讓人親近的意味。此時高湛也向嶽嫵歆看來,只見高位之上端坐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還是那麼美麗秀雅,一雙明眸依然靈氣清澈,讓人嚮往。
見嶽嫵歆衝自己微微一笑,高太子覺得他來北奉這一趟即便達不成盟約也了無遺憾了!當下也衝着嶽嫵歆微微一笑,滿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君依風在一旁看的清楚,見高太子看着嶽嫵歆露出迷戀的眼神,不由心中不悅,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接着他高聲道:“高太子遠道而來,辛苦了,朕今夜略備薄酒給太子接風洗塵!”
高湛被君依風的話打斷了幻想,這次清醒過來,忙拱手道:“多謝皇上厚愛,高湛感激不盡,領受了!”
嶽嫵歆也察覺了高太子的情緒變化,心裡不由一驚,莫不是他對自己有意?如果他不懂收斂只怕會讓人利用,這個太子也太大意了,再者國事爲重,他怎麼可以爲了兒女情長把正事丟了?
嶽嫵歆剛剛這樣一想,高湛已經開始在和皇上闡明兩國結盟的利益關係,並表明南越可以對北奉稱臣,每年納貢,只求北奉帝能出手相助,不要和東辰聯手攻打南越。
君依風回答的卻是模棱兩可,嶽嫵歆已經聽出來,他其實是要幫南越的,不過是等着高太子把籌碼提高罷了,說到底,君依風也是一國之君,他鐵定要爲東辰爭取最大的利益才行!
高太子對君依風的態度把握不住,只得耐着性子參加宴會,君依風安排了不少的節目,舞蹈,彈奏,歌唱,個個都很精彩,高湛的心思並不在表演上,顯得有些心神不定,他不時偷眼看向嶽嫵歆,只見她是始終端莊的坐在位子上,目不斜視,偶然和他目光交集,不過是禮貌的一笑,眼神純粹,沒有其他任何的意義。
待衆人表演結束,君依風端起酒杯勸酒,高湛卻道:“爲了表示湛對皇上的尊敬和對北奉國家親厚,湛想要表演一個節目,請皇上恩准!”
嶽嫵歆沒想到高湛居然自降身份爲大家表演,不由露出好奇的目光,這個俊秀的太子會表演什麼節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