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煜把寧雅嫺送回‘鳳陽閣’就要走,他不相信剛剛聽到聲音會是她,所以一定要去‘落月閣’查實,絕不冤枉了任何人。
“王爺!妹妹她……”
“二小姐如何?”衛煜冷硬的詢問道。
“妹妹平日裡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期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大小姐無需跟本王解釋什麼!本王先行告辭了。”衛煜說話,轉身離開了尚書府。
寧雅嫺靠在門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現在似乎無用武之地。
想不到只不過是區區聞聲就能讓瑞王如此生氣,寧萱芷,你竟敢在我暈迷的時候勾引我的夫君,這口氣,我絕對不會嚥下的。
“碧玉,我親愛的妹妹現在在什麼地府?”
“回稟大小姐,被關在後山的柴房中。”
“那還等什麼?”
寧雅嫺站在後山的柴房前,兩個家丁死守着大門。
“把門打開!”
寧雅嫺鑽進柴房,看見寧萱芷還昏迷在柴堆上,她微微眯起眼。只要寧萱芷一死,整個京城就不會有第二人跟自己爭王妃的位置。
想到這裡,寧雅嫺走出柴房,碧玉遞出一包銀兩交給守門的兩人。
“你們聽好了,二小姐因與男子在院子裡私會被王爺發現,無臉見人在此自焚,以死謝罪。”
兩個家丁一聽頓時雙雙跪倒在地上,舉着銀兩顫聲說道:“大小姐這是殺頭的罪啊!”
“哼,你們以爲不做就跑得了嗎?人是你們帶過來的,只要我出來指證,你說他們會信誰?”寧雅嫺不客氣揚手拍拍家丁的臉蛋。
“只要你們聽我的,把事做漂亮了,我就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離開,拿着銀兩去其他地方謀生,從此不踏入京城,就不會有人知道。”
碧玉收到寧雅嫺的暗示後,又拿出一包銀子塞到兩人的手裡。“是生是死,你們自己看着辦。”
兩個家丁彼此看兩眼,其中一人接過碧玉手裡的火把,另一個人走向草堆,拿起幾捆乾草放置在柴房的周圍,火把點燃了草堆,很快就蔓延到整個柴房,火光沖天。
“你們順着山路,滾吧!”
兩個家丁順着山路一路往下跑去,寧雅嫺惡毒的盯着熊熊燃燒的柴房說道:“妹妹,不要怪姐姐心狠,要怪就怪瑞王,不是他向着你,或許我還能繞你一命。”
“小姐,院子裡來人了!”碧玉看到遠處的燈火正在往這麼走來,小聲提醒着寧雅嫺。
“走吧!今日之事把嘴巴閉嚴實了,另外交代你的事,可有準備好?”
“放心吧,小姐,您交待的事,我都辦好了,絕對不會留下一點點痕跡。”
“那就好!”
主僕兩人從另一端離開,火堆中,忽然竄出兩條黑影,確切的說是一個人抱着另一個落在了遠處的巨石上。
“嘖嘖嘖!二小姐,你又欠了我一條人情,你說這情債要怎麼還啊!”秦褚一雙大手攬住寧萱芷的腰,即便是已經脫離了險境也沒有送開口。
“秦公子,我能自己站着,不用您費心了。”說着,寧萱芷無情的一腳踩在秦褚的腳背上,朝着他嘻嘻一笑。
“狠心的女人,剛剛還哭着鬧着要我相救,這一回頭就翻臉不認人了哈!”秦褚揉着自己的腳不甘願的說道。
“我可
沒讓你來救我!本來我可以毫髮無損的逃出來,現在倒好,你一出現就毀了我一身衣服,真是多餘。”
“喂!去哪裡?”
“放手,我不叫喂,你是這裡的門客,得稱呼我爲二小姐。”被攔住去路的寧萱芷揚起眉。
“是,是,二小姐,請問您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回‘落月閣’,不然去哪裡,留在這裡陪你吹風啊!”
“就這麼回去?可別忘了,剛剛大小姐還說,你與男子私會之事可被王爺撞見,你無臉見人才自盡,這要是活着回去,豈不是人沒死成,這罪名可就戴在了頭上,回頭還得被燒一回。”
“哼!每次都是這一套,是不是要我跟天底下所有男子都私會一次,她才滿意啊!”
秦褚瞪着寧萱芷,噗嗤笑出聲。“二小姐反正都是要跟男子私會了,不如就隨我好了,論長相、論才識,我可一點都不比那個什麼王爺差!”
“論家事,論財力,論身份,你可是樣樣不如人,我憑什麼跟你?”寧萱芷鄙視的瞄了秦褚一眼。“就算我要跟着誰,那也一定是要能替我報仇的人,能與林家對抗的人,而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當個門客,有口飯吃。”
秦褚楞了下,寧萱芷的話很傷人,尤其是傷男人的自尊心,不過他很無所謂的聳聳肩,繞道了她的跟前,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盯着她說道:“要是這些我全都有,你跟不跟我?”
“你要全都有,那就做給我看,林馨婉就在那裡,林家也在那裡,你要有這能耐,就先替我搶了林家在京城的所有店鋪,到那時,我纔會考慮你有沒有這本是。”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林家在京城的產業豈是一口氣能吃得下的,二小姐未必也太過盲目自大了吧!就算我能替你搶下,你有這本事打理?”
“你有本事拿下,我就有這個自信可以全部消耗!”
望着這雙充滿自信堅定的目光,秦褚迷茫了!
寧萱芷勾起嘴角,施展詭異的步伐離開了後山。
“該死!”等秦褚想明白了,發現寧萱芷早已不知去向。“笨女人,這個時候回去,等同於自投羅網。”
後山起火,燒盡了所有柴火,尚書府的老管家一邊指揮着人全力救火,一邊派人暗中調查起火的原因,並且計算着這場大火後的損失。
別看這後山是堆放柴火的地方,這些木材也是支撐尚書府當季的所有用量,現在一把火燒沒了,之後再派人去砍伐又將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當然,這點費用對於尚書府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他這個管事的人來說,就是失職,是他這十多年來從未遇到過的。
寧恆遠被馬管家從暖牀上叫了起來,還在懵懂中的林馨婉聽聞後山走水,也不由的吃驚起來。
在丫鬟的服侍下,兩人很快就在前院的大堂中出現,圍坐在大堂上的還有賬房駱先生,大小姐寧雅嫺與她的奴婢碧玉。
“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坐在這裡做什麼?”林馨婉小聲呵斥道。
“夫人,是老夫請小姐暫坐在此,有重要的事稟報。”馬管家看了眼寧雅嫺,行禮說道。
林馨婉隱約感到這場大火中另有隱情。
寧恆遠臉色蒼白,眼下一片烏黑。“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爹,孩兒知道些!”寧
雅嫺搶在馬管家之前說道。
“你?你不是陪同王爺前往‘落月閣’,怎麼會知道後山走水的事?”寧恆遠狐疑的問道。
“孩兒本是陪着王爺的,可是途徑花園,聽到有人在雜物房中說話,王爺便保護小女過去查探,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這個時候還吞吞吐吐做什麼?”林馨婉眼眸一轉,頓時明白怎麼一回事,只是這跟後山走水有很什麼干係。
“娘,孩兒說了,您和爹可千萬不要生氣,也不要歸罪妹妹,可能是我跟王爺聽錯了。”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寧恆遠一掌拍在桌上,大聲喝道。
林馨婉連忙走道他身邊,替他拍着後背安慰道:“你這孩子,有什麼就快說,這樣氣你爹做什麼?”
“孩兒知錯了!我與王爺聽到妹妹跟一男子在雜物房中說情話,言詞之間極爲的不堪入耳,王爺當時很生氣,甩袖要走,我怕王爺誤會妹妹,於是就追了上去。”
“王爺,也聽到了?”寧恆遠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右手抓着扶手,惱怒的一用力當場扳下一塊木屑來。
“爹,你的手!”寧雅嫺看到寧恆遠右掌的血絲,叫了起來。
“來人,請大夫!”
“回來,不礙事!”寧恆遠沉聲喝道,發生這等事,以後讓他還有何面目去見瑞王。
林馨婉讓人拿來藥箱,親自爲寧恆遠包紮,她揮退了賬房先生,衝着馬管家問道:“後山可有人傷亡?”
“稟夫人,沒有人傷亡。”
“什麼?怎麼可能?”寧雅嫺大聲叫了起來。
林馨婉狠狠瞪了寧雅嫺一眼,說道:“沒事了,你先退下,把損失的賬目整理出來,明日在定奪。”
馬管家退出大堂,林馨婉一邊安撫着寧恆遠,一邊讓人關上門。
“老爺,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芷兒真的做出如此見不得人之事,王爺豈不是會遷怒與嫺兒?”
“爹,不是女兒多嘴,想想之前林嬤嬤不是也說過妹妹在外有與男子私會,之後紅菱一個口否認,也許這事並非空穴來風,不然今天的事怎麼解釋,女兒還有一絲不得其解的地方。”
林馨婉暗中瞪着惹事的寧雅嫺,不過這樣也好,既然被王爺撞見,也好斷了兩人的念頭。
“還有什麼,今日統統說出來,省的以後再惹事端。”
“娘!孩兒不解的地方是,明明林嬤嬤找到了罪證,這紅菱當時也承認了,怎麼到了祠堂上就改了口供呢,我懷疑一定是紅菱與妹妹串通好演一場苦肉計陷害林嬤嬤,亂棍下,人若死了,豈不是真正的死無對證了?”
嘶!林馨婉發出驚呼聲,她看了眼低着頭的寧恆遠,衝着寧雅嫺露出一個讚美的笑容。
“這麼說來,確實刻意,兩件事放在一起,會不會是同一個男子?”
“此事不得亂說,舅老爺不是也當場佐證了,是林嬤嬤屈打成招嗎?”寧恆遠雖低着頭,但卻把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老爺,這事我就不得不說了,舅老爺可是從小看着芷兒長得,這當中有沒有點庇護,誰都不知道的。”
“爹,等明日我們前往刑司房問問林嬤嬤,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寧雅嫺提議道。
“我再考慮考慮,不過後山無人受傷,你這麼慌張做什麼?難道你希望有人死傷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