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獄卒重新返回到大牢中,二話不說直接把寧萱芷帶了出去,原以爲她們會對她施以私刑,卻只是被關進了另一個牢房中。
這裡比之前更加黑沉,四面是厚實的牆體,沒有窗子,也沒有人,只有橫行霸道的老鼠,從黑暗中穿過,發出吱吱的叫聲。
火把插在了牆上,給這牢房帶來了點光明,寧宣芷適應亮光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水牢中,而她此刻就站在水牢的臺階上,牢房外依舊是各種刑具。
“寧宣芷,今晚你就在這裡好好想想你犯過的罪行,明日等大人審問時,你要老實交代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寧宣芷扯了扯嘴角,沒有搭理這個獄卒。
“進來這裡的人,只有一個名字,就是犯人,在外面你多風光但在這裡,你就是連狗都不如的犯人。”
站在牢房外的女獄卒看到狼狽的寧萱芷哈哈大笑起來,手裡掂量着銀帶子,俯視着寧萱芷。“你們看,這妞長得真俊,我等不及明天看到她細皮嫩肉上綻開一道道血口子的模樣。”
“哈哈,你就好這一口,明日保證你玩的舒服!”另一個女獄卒污濁的眸子在寧萱芷身上瞄來瞄去。
“你們兩個少囉嗦,走了走了,喝酒去!”已經走出門外的女人衝着兩個滿嘴污語的同伴喝道,她看向寧萱芷的眼眸冷如堅鐵,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牢門砰的被關上,黑暗降臨在寧萱芷的頭上,她摸索着靠向身後的牆壁,半個身子浸在污水中,冷的她渾身顫抖。
林馨婉想要藉着賬本的事置她於死地,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裡,一定要從這裡出去。寧萱芷深吸了一口氣,她默唸‘覓沁經’,讓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
丹田凝聚起氣脈,寧萱芷縱身躍起,四肢扣住頭頂的鐵條,像只猴子般吊掛在水牢上。
不知道清兒現在如何?他在外面一定着急了,可千萬不要做出衝動的事!
寧萱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腦袋就像是炸開的油鍋,噼噼啪啪作響,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隨着夜色漸沉,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四肢凍得無力再支撐身體的重量,寧萱芷發出一聲低吟,頭暈目眩,耳朵也嗡嗡作響着。
噗通!
因爲無力再支撐,寧萱芷掉落污水中。
“娘!”
寧萱芷掙扎着,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女人,可是無論她怎麼叫,怎麼追都無用,女人越走越遠,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她大叫着醒來,發現自己依舊吊在水牢頂端。
剛剛明明有掉下去,難道是自己在做夢?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身上的衣物是乾的,這是怎麼回事?
哐噹一聲,水牢的大門被人打開,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隱約的灰色,天已經見亮。
還是昨天那三個女獄卒,她們腳步微顫的走下階梯來到水牢前,發現寧萱芷四肢扣在鐵條上,怒喝起來。
其中一人,隨手抓起邊上的鞭子朝着寧萱芷的四肢揮去。
別看是女人,這手腕的勁道可不比男子差多少,鞭頭就像是有靈性一般,穿過圍欄抽在了指頭上。
寧萱芷吃痛落入污水中,濺起的水花搭在女獄卒臉上,發出咒罵聲的同時,把寧萱芷從水牢中拽了出來。
“你們要幹嘛?”
“傳大人口諭,刁民寧萱芷藐視王法,重刑伺候。”
“我既無上堂,也無受審,何來藐視王法?我要見大人!”寧萱芷在女獄卒的手裡掙扎着。
“寧萱芷企圖越獄,罪加一等。”
“你們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馨婉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寧萱芷被綁在了鐵架上,她瞪大雙目質問道。
“大膽刁民,誰是你的同謀,盜取尚書府銀兩在哪裡?”
寧萱芷咬着牙,把所有的疼痛吞回肚子裡,一邊運氣抵抗着。
“老大,這賤人果然嘴硬!”
“再硬硬的過它嗎?”被稱之爲老大的女獄卒,眼角瞄向一邊的鐵馬,嘴裡發出淫笑聲。
“老大果然高明,只是這賤人還是個幼雛,會不會……”
“哼,只有死人才不會跟你計較是不是雛。”
寧萱芷順着老大的目光望去,牆角豎立着一匹木馬,而它馬背上的物件頓時讓她腦袋充血的尖叫起來。“不,你們不能這樣!”
老大雙手抱着胸,她陰冷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般盯着寧萱芷。“在我的地盤上,沒有什麼是不能的!而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這裡,把同夥說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些!”
“我沒有拿過賬房的引領,你回去告訴林馨婉,要是我死了,寧雅嫺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老大扯了扯嘴角,衝着自己的手下點點頭。“犯人不敵重型,咬舌自盡。”
“老大!”
“不要讓人看出痕跡,一個時辰的時間。”老大轉身離開了牢房,而留下來的兩個女獄卒,搓着手逼近寧萱芷。
“不,不要過來!”
“小妞,落在我們手裡,是你的福氣,我們會讓你在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做女人的樂趣。”
寧萱芷尖叫起來,她扭動着身體,躲避着兩個女獄卒的雙手,她發誓,如果自己能活着離開這裡,一定會讓她們碎屍萬段。“不要碰我,滾開!”
對於寧萱芷的叫聲,兩個女獄卒毫不理會,貪婪的盯着她高高凸起的豐胸,四隻手不斷摸索着白嫩的肌膚,長而發黑的指甲冷不防扎入細嫩的肌膚中,用力勾出一道道血痕。
寧萱芷痛苦的尖叫着,她握緊了雙拳,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
隨着她的執念不斷增強,寄居在腹部的氣團一下子衝破了閉門,奔騰在寧萱芷的全身,每一根經脈都像是在被熱浪撞擊着,無形的力量在體內復甦。
寧萱芷高高揚起下巴,她猛地睜開雙目,握緊的拳頭撐破了鐵鏈的挾制,滿心的怒火轟向了離她最近的女獄卒。
砰!女獄卒倒在了刑具架上,她翻了個身軟到在地上,口吐血沫翻着白眼,死了!
另一個女獄卒發現自己同伴死了,先是一震,隨即拿起邊上的武器刺向寧萱芷。
感受到危險襲來,寧萱芷,頭也不會的對着身後的女獄卒屈膝踢去,只是輕輕的一擊,女獄卒竟然飛了起來撞向了一邊的水牢,鐵鑄的牢籠被裝出了一個坑,女獄卒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便嚥了氣。
寧萱芷茫然的注視着自己的雙手,剛剛的怪力真的是自己發出的嗎?她盡然可以徒手殺死比自己大出兩倍的活人。
噹噹噹!
一陣鈴鐺的撞擊聲,把寧萱芷從震驚中叫醒,她擡頭望着門口的人影,雙眸迷濛起來,耳邊只留下鈴鐺的撞擊聲,很快失去了知覺。
就在寧萱芷軟到在地上的時候,一條黑影迅速來到她身側,把她抱在懷裡,手指抹去了她臉上的血污,漆黑的眼眸暗沉了起來。
“少爺!尚書府來人了!”門外響起冷硬的叫聲。
“想辦法攔下!”
黑影抱着寧萱芷離開了水牢,守在門外的女獄卒老大,關上牢門走向着反方向走去。
青色長街上,一抹矮小的黑影不斷走動着,清風時不時朝着街口張望,天色已經蒙亮,很快整條街道就會被初升的陽光籠罩,他將無處遁形。
“怎麼還不來?”清風自言自語着,本打算前往衙門救出寧萱芷的他,突然收到乞丐送來的紙條,上面寫着‘想要寧萱芷的命,前往木府青街’,然而等了大半夜都不見來人,他有種被騙的感覺。
嗖!黑影落在了清風的身後,察覺到有人靠近時,清風猛地掃腿而出,黑影抱着寧萱芷退到了白牆下。
“姐姐!你把她怎麼了?”清風想要衝到黑影的面前,但剛剛靠近兩步就感到無形中被一股力量逼退到原處。
“她暫時還不能跟你回去,想要她平安無事,就按我說的去做!”
清風咬了咬嘴脣,他當然知道這個黑影是誰,但他並不想被這個人指手畫腳。“憑你一人之力?”
“就憑我可以把她從水牢中帶出來,你只能相信我!”
“我知道你是誰?等天一亮,衙門的人發現姐姐不在,林家就會給她按上畏罪潛逃的罪名,買通府衙在追捕的過程中將其殺死!”
黑影呵呵一笑,他拉下面罩露出一張妖孽的臉。
“小道士耳裡不錯,不過你少說了一件事!你家小姐不止是畏罪潛逃,還犯下了殺死獄卒的罪名,即使林馨婉不脈通府衙,她也是死路一條。”秦褚揚起壞笑。
這個小鬼怎麼看怎麼礙眼,憑什麼他就可以跟寧萱芷在一張牀上挨着坐,還能把腦袋枕在那白噗噗大包子上蹭來蹭去,他一不小心碰了下就成了色狼無恥之徒,難道小道士就不是男人了?
哼,今個逮着機會,秦褚尋思着一定要好好治治這個心高氣傲的小道士。
“你胡說,姐姐怎麼可能徒手殺死獄卒?”清風不相信的大叫起來。
“我親眼所見,她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力大無比,就這樣,刺啦把人撕成了兩半,弄得整個牢房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不,不可能的!姐姐學的是‘覓沁經’不可能會……難道是她自己突破了?”清風自言自語的嘀咕起來。
“喂,小道士,什麼突破?”秦褚耳尖的聽到了,說心裡不狐疑是騙人,親眼目睹過一切的他,比小道士更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一拳打死一個兩百斤的女人,即使是一般的男子都難以做到,但寧萱芷她就是這樣一拳一個,把欺凌她的兩個女獄卒殺死在牢獄中。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使用靈咒將她迷暈,後果不堪設想。
“不要廢話,快把姐姐放下,晚了就來不及了!”清風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喝道。
秦褚稍有遲疑,他抱緊寧萱芷,衝着清風喝道,有本事就跟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