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怎麼樣,他會救你?”寧雅嫺絲毫不爲自己所做的感到任何羞愧,她盯着流血的劉福質問着青伶。“你們在林子裡到底做什麼?要是再敢隱瞞我就拉他去刑司房。”
“小姐,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呵呵!”
“大小姐,此事與青伶姑娘無關,是我把她拽進林子裡,奴才不想被人發現自己是從‘落月閣’出來,所以想賄賂青伶姑娘,沒想到被您撞見。”
“是這樣嗎?”
青伶用力的點點頭。“奴婢不敢在院子裡亂來,請大小姐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
寧雅嫺把青伶支開,她把劉福叫到跟前。“剛剛砸疼了嗎?”
“皮外傷,不礙事!”
“呵呵,呵呵呵!”寧雅嫺發笑起來,笑的劉福心裡發毛。“大小姐,您還有什麼事?”
“你去‘落月閣’做什麼?送消息給小賤人?”寧雅嫺一把揪住了劉福的耳朵,尖銳的指甲深深紮緊了他的皮肉中。“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她那邊的人,我這裡發生了點什麼事,那邊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大小姐冤枉,小的本想要去找小魚的,可人沒見到,被二小姐訓斥了一頓,趕了出來。”
“你去見小魚做什麼?”
“小的見大小姐不開心,想着小魚跟青伶是姐妹,所以纔想着把人帶過來,讓你們逗逗樂,可是二小姐不但不讓我進院子,還跟讓我以後少往哪裡跑,然後就把我趕了出來。”
寧雅嫺放開了劉福,哭紅的雙眸此刻已經眯成了一條線。“小魚?就是那小丫頭?”
“二小姐可寵着這丫頭了,就跟自己親妹妹似得護着,上一次和國公府大小姐的事,就是爲了這個丫頭,兩人打鬧到衙門,老爺還爲此大發雷霆,您可忘了?”
“你下去吧!”
劉福退出廂房,青伶跟着他走出院子。“你在算計什麼?”
“公子的吩咐!”
“你!”
“青伶姑娘,如果我是你,就會找個藉口離開這裡。”劉福一反常態的冷着臉走近青伶。
青伶心頭一震,她咬着脣擡起頭。“我不會離開的,只要公子在的地方,就會有我。”
“這就隨你自己了,不過小的還是在奉勸你一句,有些人是惹不得碰不得的。”
劉福嘴裡的有些人,青伶心裡當然明白!藏在水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她就是不甘心!她打小就跟着公子,十數年來從未離開過半步,心裡的暗戀早已化成一罈烈酒,燒灼着心口!
寧萱芷算什麼?不過是尚書府庶出的丫頭,憑什麼奪走公子的心,她有自己瞭解公子嗎?有自己那般愛着他嗎?
紅脣被咬的泛白,青伶狠下心轉過身去,卻發現站在不遠處的鳳兒。她驕傲的扭轉頭,走進院子裡。
“賤丫頭,你跑去哪裡了?”
“奴婢就在院子外,哪裡也沒去。”
打從宮裡回來,寧雅嫺變得異樣的暴躁,與其說是變,不如說是本性流露。喜怒無常,叫人捉摸不定。
“青伶, 你是我房裡的丫頭,最好給我長點記性,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喊一次就必須出現在我跟前,明白了嗎?”
青伶膽怯的點點頭。“小姐,您有
什麼吩咐?”
“剛剛劉福不是說了要去‘落月閣’找小魚過來給我們逗樂子嗎?現在我想來倒也是不錯的主意,你是小魚的表姐,帶過來我院子裡呆着,也好方便你們姐妹情深。”
“小姐,您想做什麼請告訴青伶,也好讓奴婢早有準備。”
寧雅嫺斜視着青伶,眉目間帶着一股狠虐!
“奴婢多嘴了。”
寧雅嫺牽起青伶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你不用怕我,我現在才明白,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親人,你知道嗎?我是堂堂尚書府的嫡出大小姐,卻還不如一個庶出的賤婢,她想要什麼我就得給什麼,我有什麼她就要拿走什麼。呵,你說我這個大小姐當的有什麼意思?虧我當初還把她當成是過街老鼠,想不到竟然是隻披着羊皮的狼,現在回過頭反咬我一口,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青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她被寧雅嫺捏的很疼,指不定就會被她折斷,到時候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小姐,您別這說說,我們都看得出大夫人對您的寵愛,您……”
“青伶啊,你是我最貼身的丫頭,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娘還要多,她寵我?不過是希望我能給她們林家帶來更多的利益和好處,說白了我就是她的棋子,現在我比不上那小賤人,自然在她們心裡也沒了作用。”
“大小姐,奴婢絕對不會離開您,請您別再這麼說自己,奴婢看着心疼。”
“起來吧!我不會就這麼被打到的,只要你一心向着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走吧,我們去’落月閣’,我還沒有恭喜那小賤人,祝她早日登上太子妃的寶座。”
青伶從地上爬起來,她擋在了寧雅嫺的跟前。“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現在老爺還在氣頭上,大夫人吩咐過,不讓您離開院子,您要是現在去找二小姐,豈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寧雅嫺低垂着眼眸,冷冷的凝視着青伶,片刻後,一腳踹開她。“你要是怕,就待在這裡。”
不知是不是寧雅嫺運氣好,當她來到‘落月閣’的時候,剛好是寧萱芷被叫去書院,兩人就這麼岔開了。
寧恆遠一下朝就匆匆趕回尚書府,昨日的事,皇帝有了新的建議,他急着回來找寧萱芷商議,連別院都沒踏進半步。
寧雅嫺環顧四周,她徑直走向在涼棚中玩耍的小魚。
曲令看到寧雅嫺的繡花鞋,連忙拖着小魚站起身。“大小姐!”
“你們的主子呢?”
“小姐被大人請去書院,您有什麼事?”
看到寧雅嫺來了院子,婉蓮與桂竹都放下手裡的活走了過來。
小魚害怕的躲到了曲令身後,被寧雅嫺揪了出來。“我是過來帶小魚的,既然二小姐不在,你們回頭跟她說一聲就是了。”
“大小姐,小魚染了風寒,等她好了,我再把她送過去。”桂竹心知寧雅嫺來勢洶洶,卻沒想到是衝着小魚而來,明知道她圖謀不軌,可偏偏自家小姐不在,能想到的只有拖延這個法子了。
寧雅嫺盯着桂竹,她扯起嘴角,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染了風寒,還在院子裡玩耍,你當我是瞎子嗎?”
“奴婢不敢!”被打的桂竹沒有回嘴,她一邊護着小魚,一邊認錯。
“你不敢?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小姐嗎?膽子不小,敢欺騙
主子,這是我那妹妹教的嗎?”
“奴婢不敢欺騙大小姐,小魚確實得了風寒,今日天氣好,纔出屋走動,不信,您可以找大夫過來查證。”
“還敢頂嘴!”寧雅嫺說着又要動手,被曲令擋了過去。“大膽奴才,你敢!”
“大小姐,我們都是下人,沒有主子的命令不敢亂作主張,您若是有意帶小魚離開,還是等二小姐回來,徵得她同意,我們絕不阻攔。”
“呵呵!你們以爲把擡出那小賤人,我就會怕了?現在我偏要帶人走,我看你們誰敢阻攔!青伶,給我動手。”寧雅嫺衝着身邊的青伶喝道。
曲令冷眸看向青伶,平靜的表情下,沒有絲毫的波動。
青伶退了一步,不敢去看那雙平淡的眼眸,而這時,寧雅嫺猛地推了她一把,黑影照着面門而來,情急之下,青伶腳步微移躲了過去,聽到旁邊怒喝而起。
“小魚乖,跟表姐去院子裡玩好麼?”不顧寧雅嫺的咒罵,青伶拉住小魚好聲問道。
“我不要!”小魚一個勁向後退着。“你不是我表姐,你撒謊!”
青伶臉色極度難看起來。“你在亂說什麼呀?我不是你表姐,那是誰?乖了!”
“不,我不要!”
“青伶姑娘,你弄疼她了!”曲令扣住青伶的手腕,沉聲說道。
青伶冷不丁放開了小魚,一聲尖叫響起,小魚整個人被人拖到在地,誰也沒有想到寧雅嫺會出現在她身後,她拽着她的頭髮就往外走。
小魚呼痛的叫着,嬌小的她根本就抵抗不了寧雅嫺的蠻力,一路被拖着來到院子門口。
“大小姐,你不能帶她離開。”
曲令施展輕功先一步攔在了院門處。
“小魚?小魚!”
桂竹和婉蓮趕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地上托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小魚緊閉着眼,十根手指裡滿是血污。
“姑娘,我不要去,您救救小魚!”
“大小姐,求您放了小魚,您要是有氣就衝着我來,她還是孩子,身體還很虛弱,求您放過她吧!”桂竹跪在寧萱芷的跟前,磕頭求饒。
婉蓮咬着脣跟着跪在了寧雅嫺的跟前。“大小姐,我皮厚,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小魚真的得了嚴重的風寒,經不起折騰,鬧出人命來,誰都不好過。”
寧雅嫺挑起眉,長長的指甲戳到了婉蓮的圓臉上。“你剛剛說什麼?說我要殺人?”
“不,不是!”
“我不過是想帶小魚去我院子裡玩會,爲何你們各個都要阻撓我?在你們眼裡,我還是你們的大小姐嗎?”
寧雅嫺盯着面前一張張哭泣的臉,心裡不由得意起來,做人還是要狠一點,纔會有人怕你。
“都給我讓開,誰要敢攔我,我就打死誰。”
“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打死啊?姐姐!”
寧萱芷滿頭是汗的出現在院子外,她身後跟着匆匆跑來的小穗,剛剛趁着混亂,小穗跑去書院找到寧萱芷,幸好是趕上了,她累的往地上一坐,再也不想爬起來。
“誰攔我,我就打死誰!”
寧萱芷笑笑,她跨進院內,衝着曲令說道:“曲護院看着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放任何人進來,不管是誰,我擔着。”
曲令點點頭,走出院子,順手關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