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眨眼即逝,這一天引來了收尾的最後鑑定,林馨婉繞着‘絮語閣’一圈,面對富麗堂皇猶如宮殿的院子露出滿意的神情。“還是新院子好啊,老爺對妹妹的寵愛世人可見,妹妹真是幸福,比起我當年,這裡可是承載着老爺的一片心啊!”
聶倩強壓下心頭的喜悅聆聽着林馨婉酸澀的話語,她低聲應道:“姐姐若是喜歡,我可以把院子讓給姐姐,只要能跟老爺在一起,住哪裡都沒關係。”
林馨婉笑笑,一羣人在收官之後,落座在‘絮語閣’的客堂上。“這些日子都辛苦大家了,爲了這院子,各位都沒少操心,雖然現在院子已經落成,不過這已故二姨娘陰魂再現的事,我不得不在這大喜之日跟各位提及。”
眼波流轉,林馨婉朝着寧萱芷招手。“芷兒,你坐到爲娘身邊。”
寧萱芷邁着蓮步,輕盈的腳步就像是落在花叢中的仙子輕快而喜悅。“大娘,此事孩兒不想再提,孩兒相信此事絕對不是孃親所爲,我不想在再聽到任何人說我孃的是非。”
林馨婉淺笑起來。“芷兒莫要激動,此事我已經有了決定,你且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寧萱芷乖巧的坐在一邊,她感受到寧雅嫺投來溫和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她嘴角的笑意,看起來不像是要捉弄她的意思,這林馨婉說有頂端,難道已經找到裝神弄鬼之人?
“妹妹,先前修建院子的人,你可還記得是從哪裡請來的嗎?”
“這些事都是柔兒打理, 我並不清楚這些的出處,夫人這麼問,難道這陰魂還是出自這些人?”
“馬總管,你把負責修建院子的總頭帶上來,由他跟各位解釋下牆上字體是怎麼出現的。”
不一會一箇中年壯漢被帶上客堂,他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看給位主子。“小的福山是修建院子的總頭。”
“福山,你也不用怕,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訴大家,這牆面上出現字是怎麼回事?”林馨婉柔聲說道。
“小的在負責清刷牆體的時候,發現牆上有着粘液,因爲不好清除所以把正面牆重新翻修,發現在牆體背後有蟻窩,螞蟻喜歡甜食,所以嚐到甜味厚,就爬了出來,夫人和小姐們看到的字就是這麼由來的。”
“大娘,真的是人爲的嗎?”
“福山,螞蟻是黑色的,按你這麼說,爲什麼我們看到的字是紅色的呢?我可從來沒見過紅色的螞蟻。”聶倩第一個提出疑問。
“二夫人有所不知,老爺當時在設計院子的時候,爲了讓您有在家的感覺,提別要求製作了彩光,當時發現紅字的時候,剛好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光線折射下,打在黑體就形成紅光,所以主子們看到的字體是紅色!”
寧萱芷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麼新建的院子裡怎麼會有螞蟻窩?”
福山眼角抽搐了下。“二小姐,這個,在下真的不知道了,當初我們選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當時馬總管一直在旁邊清點,絕對沒有一點偷工減料,這牆體中出現螞蟻窩,小的真的不好說了。”
“或許是有人想要營造陰魂出現,而故意放入蟻窩,不然螞蟻怎麼能爬那麼高?”一直不說話的寧雅嫺忽然說道。
“福山,你跟馬總管下去領銀子吧,其他人都散了,我與妹妹閒聊幾句。”
所有人都散了下去,寧雅嫺走在寧萱芷身後,等奴婢們都走遠後,她才輕輕扯住寧萱芷的衣袖,往湖心亭方向走去。
“姐姐,有事?”
“剛剛妹妹也看到了,福山的話雖然不可全信,但前兩次的整裝都是他來操持,我們府裡的院子都是他的手藝,你說這蟻窩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想要說什麼?”
“最後一次整裝是姨娘身邊人找來的工人,妹妹難道沒有想過要加害你的人是誰?”寧雅嫺一聲美目盯着寧萱芷,彷彿能看穿人心般盯着她。
“我不敢亂想!白柔是姨娘的人,我們住在一個院子裡,相處的還好,應該不會有殺我之心。”
寧雅嫺咯咯笑起來。“妹妹怎麼這個時候善良起來了?你因爲小穗教訓了白柔,好幾次姨娘向你示好,你都拒之門外,成爲她們眼中釘也是情理之中,我只是好奇她們爲什麼要殺你,只憑你冷傲的樣子,還不至於要你死吧!”
“姐姐想多了,我罰白柔是因爲她做錯事!姨娘並沒有想要跟我示好,也沒有想要拉攏我的意思,不知道姐姐是從哪裡聽來這些無稽之談,你懷疑姨娘對我有殺意,這種話還是不要在爹面前提及,她在爹心裡的地位絕對遠勝與我們。”
寧雅嫺眯起眼,她細細思量寧萱芷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想要從中找到漏洞,但寧萱芷沒有給她更多你會去思考,緊接着說道:“姐姐,爹爹是疼愛你的,但是姐姐可有想過有一天你無法當上太子妃的時候,他還會繼續疼愛你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能不能成爲太子妃,都是爹爹最疼愛的人。”
“聶姨娘沒進門前或許是,現在可能也是,如果一旦姨娘有了身孕,姐姐還會是嗎?白柔爲什麼會在院子裡這麼猖獗,還不是因爲姨娘受寵,大娘要是沒有林家和太子倚靠,對爹來說也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同樣,如果不是王爺對我照顧有加,爹又怎麼會多看我一樣?”
寧雅嫺捂着胸口倒退了一步,寧萱芷的話字字如刀,一點點切割着她的心坎,如果有朝一日太子不要她,她還有誰做倚靠?嫁給任何一個皇室都不如太子與王爺權貴。
寧萱芷盯着寧雅嫺閃爍不定的表情,心裡不由的鄙夷起來她的貪婪。
“不瞞姐姐,我一直把你和大娘當成我的親人來看,爹要我嫁給王爺,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我孃的下場讓我早已死心,即使我能嫁入王府,也是重蹈我孃的命運,我沒有姐姐那麼好命,所以你要替我好好加油,太子也好,王爺也罷,抓住誰都不會比跟一個吹笛人要差!”
一怔見血,寧雅嫺被寧萱芷最後一句擊中要害,她大口喘着氣,雙手撐在圍欄上,久久無法說出一句話。
寧萱芷勾起嘴角慢慢走出八角亭,女人不能心存愛心,心裡一旦住進一個人了,那麼她的心就會變得很脆弱,以前她是,爲了一個王爺幾乎把自己弄死,現在,她不會再那麼傻。
忽然,寧萱芷停下腳步,把身上摸了個遍,也沒找到短笛,心裡慌亂起來。急急跑回院子裡,把廂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秦褚臨走之際留下的短笛。
“小姐,你在找什麼?”
“有沒有看到這麼小的笛子?”
婉蓮搖搖頭,短笛一直都掛在寧萱芷身上,即使在洗澡的時候
,也不曾取下來過,怎麼這會子突然要找了。
“幫我找,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裡裡外外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發現短笛的蹤跡,寧萱芷咬着脣靠坐在牀上。“真的不見了嗎?連最後一點想念都要拿走?”
婉蓮沒有聽真切,跑到她身邊問道:“什麼想念,什麼不見?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婉蓮不放心的摸摸寧萱芷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才呼出一口氣。“奴婢想起來了,從那晚你被襲擊後,好像短笛就沒帶着了!”
寧萱芷愣了下從牀上跳了起來。“一定是掉那裡了。”
“小姐,要用晚膳了,你去哪裡啊!”
“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寧萱芷一口氣跑到‘絮語閣’,林馨婉她們已經離開,院子了一片漆黑,她悄悄走進去來到後院林子裡,回想着那天的情景,她找到了那塊大石頭,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短笛。
不死心的寧萱芷又往裡走去,凡事那天她走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她咬着脣瓣,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靠在老樹上用力吸着鼻子,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失落,不能讓任何知道笛子的事。
可是,情緒就像是決堤的湖水,越發不可收拾般從心坎上奔騰而出,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收都收不住。
笛音響起,笛聲來自頭頂!
寧萱芷不可置信的擡頭望去,在黑夜中,高大的古樹茂密而黑沉,只有笛音繚繞。
“誰?誰在上面?是你嗎?秦褚?”
“嘖嘖嘖,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一個黑影從黑暗中落下,蒙佈下子露出一雙深邃的雙眸。
寧萱芷盯着他嘴裡的短笛,不出聲就往他面部探去。
蒙面男子輕鬆躲開,一掌拍在寧萱芷的肩頭,把她推向樹後。“二小姐的身手不錯,我不是你心裡想念的人,是不是很失望?”
寧萱芷咬着脣,她 的眼裡只有他嘴裡的短笛,但是交手之後,才發現此人的武藝高強,在她面前她的身手就跟饒癢癢一樣毫無殺傷力。
“把笛子還給我!”
“這個是你的嗎?上面沒有寫你的名字喲!”蒙面男子故意刁難道。
“也不是你的,把它還給我。”
男子像耍後一般跳來跳去,逗弄着寧萱芷。“有本事你自己拿回去,不然它就是我的。”
“卑鄙!”寧萱芷發狠的上前用力咬住男子的手臂,趁着他吃疼的時候,五指抓下男子的面門。“還給我!”
男子眼神暗沉下來,他探向寧萱芷身後的手,五指張開用力扣住她的脖子,硬是把她從自己的跟前拖了出去,隨即用力撞向古樹。
寧萱芷倔強的沒有叫出聲,她雙手抵住樹幹,纔沒有讓自己的臉撞上去,但被扣住脖子的地方傳來無比的刺痛。
“你想幹什麼?”
男子的手指拂過寧萱芷柔美的側臉,眼裡的慾望加深起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孤男寡女之下,這裡又沒人,你說我想幹嘛?”
“不要!”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危險,寧萱芷忍不住叫起來。
“噓,你聲音太大了,雖然我喜歡聽女人叫,但不是這個時候,這個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