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後,白溧便端了藥準備進來。
白溧輕輕叩了叩門,蔣昕有些慵懶的聲音便穿了出去“進來吧。”
白溧也是輕輕一推門,就推開了那扇方纔還幫助掩藏兩人秘密的門,就見蔣昕還是斜斜的躺在榻上,滿臉的倦容,臉色雖然不那樣蒼白了,但還是因爲身子虛弱,而臉色較常人來眼更加蒼白些,一雙眸子此時斂了鋒芒,到更有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白溧端着托盤,輕輕的福身行了禮後,便將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打開了碗蓋,一股藥苦又澀的味道就蔓延開來,讓蔣昕聞着好不適意,蹙緊了眉,白溧看着蔣昕一臉的不情願,輕輕一笑,言道。
“娘娘,皇上可是特地囑咐了奴婢,若是娘娘怕苦,便攜着些蜜餞,也好讓娘娘甜甜口,這藥還熱着,娘娘可要趁熱喝了,冷了便就沒有藥效了,這是壓驚的藥,等會兒安胎藥也會送來了。”
白溧說着,還將碟裡的蜜餞端了出來,擱在了桌上。
蔣昕原先聽着白溧的話,倒也沒放在心上,確實,這前面的話語的確是在分內之事的,可是,安胎藥!連白溧也知道了?
她之前就暗暗提防着白溧,因爲伊德妃曾提過,這白溧以前是鬱貴嬪的人,雖然不能肯定她忠心與鬱貴嬪,可是,留個心眼總是好的,可是如今白溧知曉了這件事情,那麼,若是白溧真的有什麼二心,那鬱貴嬪也會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況了。
這可是件不妙的事情!
蔣昕卻也只是輕輕一笑,言道“白溧,你有心了,等會兒本宮把藥喝完了自會叫你,你先下去吧,以後若是有什麼不順心,短缺的,儘管和青偌講就是了,青偌必定會爲你做主的。”
青偌是蔣昕的貼身宮女,她自是有這個資格爲普通的宮人做主的。
而蔣昕,卻不是想拉攏白溧的心,若是白溧的意志不堅定,又怎會潛伏的這樣深,再者言,這些虛有的恩賜,對那些宮人算得了什麼?還不如真金實銀來的踏實。
白溧只是淺淺一笑,便頜首言道“謝娘娘,奴婢先行告退。”
便面朝着蔣昕向後退去,直到了門口,才轉過身去走了出去,這是爲了表示對蔣昕的尊敬。
但是,真正的尊敬可不在這些表面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於內心裡是否忠於蔣昕,但是蔣昕,是不會輕易相信白溧的,伊德妃不會騙自己,蔣昕清楚這一點,而對於白溧,自己只能提防提防再提防,但是隻能暗中提防。
蔣昕淺淺的笑容直到白溧轉身離去還關上了房門,才黯淡下來,嘴角也漸漸垮了下來,直到又恢復了那種冷冷冰冰的神情。
蔣昕看向了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藥,又蹙緊了眉,緩緩的言道“既然青偌你說本宮並未真的中毒,又何必去喝這些藥,也省的讓他人鑽了空子,去把窗戶打開些許,將它倒在窗戶下的花園裡就是了,這麼一點點藥,還不至於澆死一株花。
不知何時,蔣昕已經變成這樣無所謂了,曾幾何時,蔣昕極愛花,可是捨不得傷害花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