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嫺芝只是垂下了眼瞼,卻沒有在意這些,雖然這鑲金的珍珠頭面真的算是金貴的了,可是作爲宮妃獻舞的話,也只能算是平常的了,而且,這手工做的極好,雖然金貴,卻一點也不重,一樣能跳出輕盈的感覺來。不過她疑惑的是蔣昕爲什麼要與她說這些,她可不認爲蔣昕會知難而退,巴結自己,看着蔣昕嘴角似有深意的笑容,她就覺得有些冷意。
蔣昕見她根本沒有聽進自己的話,也只是暗暗的一笑,這魚兒,算是上鉤了呢,蔣昕可是很清楚她這妹妹的性子,就算是成熟了,可那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的見了榮華富貴就控制不住自己,這鑲金的珍珠的確不算金貴,卻是蔣昕提前就偷偷讓人將它放在顯眼的地方的,璃靜儀進宮的晚,自然不知道有些事情,而幫助蔣昕的傾昭儀,卻是清楚得很。
而蔣昕這樣的提醒她,她更不會卸下這頭面,而是覺得蔣昕心裡有鬼了,不願意讓她戴這頭面,那她對這頭面,可就不僅僅是喜愛了,而會是有了更多對蔣昕的防備,這樣,蔣昕才能保證,魚兒上鉤了呢。
蔣昕看着她頜首立在一旁,也對着銅鏡仔細檢查了一番妝容,蔣昕的眉梢畫着淡淡的梨花,只花蕊處有着點點黃暈,其餘地方皆是白的,卻是乳白的,這樣看來,遠遠的也是能看見眉梢的那點生氣,那樣嬌嫩純潔的梨花,蔣昕眉梢的梨花雖然顯得柔弱,眉梢卻是稍稍向上挑了些的,也更顯的淡然出塵些,那微微上揚的眉梢,給她嬌嫩純潔的氣質更添幾分灑脫。
蔣嫺芝卻沒有卸下她那眉梢的梅花,只稍稍淡化了些,這鵝黃的衣裳配那嬌豔的紅梅,顯得有些不宜,宜琰喜梅,特別是紅梅,想要打聽到這個也不會花太多的功夫,蔣嫺芝眉梢的紅梅卻是粉嫩的很,有些淡淡粉紅的紅梅,在白皙的肌膚上,更加顯眼。
蔣氏二人都站在那兒,卻是不一樣的感覺,一個妖豔又暗暗有着些純潔,便是了蔣嫺芝,一個柔弱又暗暗有些灑脫,便是了蔣昕,兩人自身的兩種氣質皆是有些相差甚至相反,卻一點也不矛盾,顯得格外舒服,可是漢代的舞蹈不同於唐代的,唐代的舞蹈很是雍容華貴,正如蔣嫺芝先前跳的那舞,卻別有風情得很,魅惑,便是了唐舞的靈魂。
而漢舞,卻是截然不同的,隨着兩人離內殿的接近,兩人心中都各自有了自個兒的心思,一個總想着如何表現,才能博得衆人的眼球,另一個,只是僅僅想要她那個好妹妹如她所想那樣而已,僅此而已呢。
兩人隨着清雅的樂聲奏起,各自起舞起來,儒裙是水袖,舞動起來更添幾分柔弱,蔣昕那不禁一握的腰肢靈活得很,各種動作都得心應手,芊芊玉指無意似的從白皙的臉頰滑到眉梢的梨花,眼神也不甘示弱,有着淡淡的笑意,眼底盡是一片溫柔,目光無意的與宜琰的目光交織,卻突然微微紅了臉,又是淡淡一笑,原地旋了個圈兒。
宜琰的目光這才落到蔣嫺芝的身上,卻微微眯起了眸子,眼神中有了一絲絲的危險與冷意,卻又忽然失了神,好似在追憶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