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頸部的傷口,子卓不過將手中仍在滴着的鮮血滴了幾滴在傷口之處,那血窟窿便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癒合,直到血肉又似從前那般,看不出絲毫的痕跡。只是太后手腕皮膚之內,亦是多了條粉色近乎膚色的細線直直連到了頸部。
這時候,鬱貴嬪才放開了太后,而太后亦是再無意識掙扎了,不過渙散的目光愈見清明幾分,直至與原來之時一般無二了,子卓的脣邊才綻開一絲笑容。
“這纔對呢,我的北狄。”
她是北狄的表公主,雖然比不得皇帝的女兒,也就是公主那般尊貴,但同樣亦算得上是幾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在貴族中亦算是較爲尊貴的身份了。
“還有,還有我的公主,我的兩位公主,還未死呢。”她微微眯起了眼,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她的手中出現了數股紅繩,只剩兩股仍舊完好無損,其餘的皆是好似被攔腰斬斷一般。那是北狄所有貴族出生之時,巫女給的紅繩,若是紅繩已斷,則是人已死,若是紅繩不斷,則人不死,當然,其中亦是包括着兩位公主。
而這裡的紅繩,盡是北狄最尊貴的幾個人,皇上,皇后,太后,公主。
子卓身爲巫女的傳承人,本應是下一屆的巫女,自然是得到了這紅繩的。這也是,數年來北狄貴族從未放棄過復國的信念,因爲兩位公主都好生的活着!只要尋到了她們,只要尊其中一位爲女皇,北狄依舊是北狄!
而數年來,一直有勢力被北狄殘餘勢力所利用,比如太后一勢力,聽說了北狄之人會巫蠱之術之後,竟主動找上門來。
而她思慮一番之後,終是決定假意與太后定下契約,她們用巫蠱之術相助太后,而太后在成功之後便要給她們北狄貴族重見光明的權利,她們要有一席之地能容身。
然而實則,卻是一直在利用着太后的所作所爲。
若是大靖的皇帝無子嗣,北狄之人復國便可趁着兩方勢力正是矛盾之時,趁虛而入。而且,朝中有不少斂財的貪官,始終憂着終有一日會被發現,便逐漸的拉攏了幾個最爲昭著的貪官,言是若是北狄復國,則尊他們爲開國元勳,自是有享不盡的榮華。
而人總是貪慾不斷,貪官哪裡會滿足於這一點點貪污的銀子,只覺着那享不盡的榮華更是誘人幾分,剛開始只是有些動心,漸漸的見識到了北狄之人的巫蠱之術之後,便是倒戈相向,一心幫着北狄復國了。
而這紅繩,離主人愈是近,顏色就愈是鮮豔,因爲這紅繩是主人的血染紅的,且加入了蠱術,早已是有占卜之用了。
子卓看着這色彩鮮豔的紅繩,微微眯起了眼。
“兩位公主竟一直在宮中,到也省了去尋的苦力呢。”
她的目光落在了太后身上,脣角又勾起了一絲笑意。“不過有太后娘娘事先就調查過的話,查起來當真是容易得很。”
如今既然太后已然別無他法,籌備動用北狄人的勢力與宜獻剩餘的勢力起兵造反的話,那麼她亦是可以藉着太后的身體去做復國大業。
“公主殿下,你們可要乖乖的助我們復國呢。因爲你們中會有一個是北狄最尊貴的女王陛下呢。”子卓清秀的側臉在蠟燭跳躍的火光之下顯得更加詭譎幾分,尤其是那脣邊的一縷笑意。
而另一側臉的疤痕則爲她的面容之上添了幾分猙獰與詭譎。
她至死都不會忘記。
國破之時,她着一身錦繡華袍,在她的寢宮之中靜靜的看着宮女侍衛都被大靖軍隊一路屠殺,鮮血染紅了一路的青磚。眼底,除盡蒼涼,便再無任何事物。
國破家亡,現在,要人亡了?
只是她未曾想到,那些士兵,會刻意將貴族中的女眷留下活口,然後……
她穿着那身最華美的衣服,受了最殘酷的凌辱。看着破碎的衣物,她告訴自己,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表公主了,她亦再不是一個純潔的少女了。
那些女眷多數淪爲了身下奴。只是她的臉,又因爲掙扎而被刮花了。
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未曾逃脫。她在月圓之夜用盡全力施了蠱術,才逃了出來,而遷王一行人,卻是帶着自己的人,一路突圍殺了出來,自然,活下來的,也就是苟且偷生。
可她不甘心。
她要大靖的子民都變成了北狄的子民!
她要重新作回她尊貴的表公主。
她要穿着最華美的衣服看着北狄的軍隊屠殺大靖的皇城!
她的公主殿下,可要爭氣啊!
而後,她便只求一死,因爲她已經不乾淨了,再也當不起表公主尊貴的身份了。
她換了一身早已準備好的侍女服飾與行頭,看着太后與鬱貴嬪二人垂首斂眉,輕輕一笑,大靖的噩夢,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她取了一旁的筆與紙,在數張紙上,寫下同樣的一行小字,捲起塞入袖中,便轉身扭轉機關,垂首斂眉跟在了太后與鬱貴嬪的身後出了密室。
而這樣的一行人,躊躇一番,終究是未曾去尋雨昭訓。
那個女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而蔣嫺芝……這樣久來,除了從冷宮之中再出,便再無動靜了,而蔣玄手下的勢力,還算是較輕的,子卓思量一番過後,便終是決定了不去尋蔣嫺芝。
不過,薇黎那裡,卻是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而這三個女子,不正是蔣玄,董佳哲,徐沛遠的女兒!
這三大貪官,正是宜獻讓宜琰查辦的三人!而之所以要查辦他們,不過是因爲,他們不肯向着宜獻靠攏妥協,卻暗中與北狄之人有所勾結,太后總是存了一份疑心,見着宜琰已然有些忌憚,便順勢讓宜獻除了去。
而這些臣子,混跡在朝中多年,因爲暴斂財,拉攏結黨,手下的勢力雖是不大倒也是不小。
而蔣玄一時聯繫不到,蔣嫺芝又不知曉情形,若是她不肯相助,那便是打草驚蛇了。而徐沛遠亦是被流放聯繫不了,雨昭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然也是棄了的。
而薇黎,她們卻是很清楚的,董佳哲被流放之前將手下所有勢力盡數交給了薇黎,薇黎也是明白這一切的。此行,勢在必得。
“嬪妾參見太后娘娘,貴嬪娘娘萬福。”薇黎看着這一行人,心中雖是頗爲驚詫,卻還是斂了神色,福身行禮道。
子卓眸光一轉,太后便將身側的宮人都遣了出去,與鬱貴嬪一齊皆是退至一旁關上了門窗,頓時只剩了身着侍女服飾的子卓與薇黎面對面對峙。
薇黎心中驚詫之意更是倍增,目光落及太后與鬱貴嬪之處,只見二人皆是垂
首斂眉,一副謙恭的模樣,尤是太后!如此這番讓她心中生出幾分驚恐之意來。
但她仍舊是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這個面容上有一道猙獰傷疤,面帶微笑的侍女,出言問道“你到底是誰?”面前這個侍女定然不是普通人,不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能讓太后如此謙卑,她心中不解之意漸濃。
“把你手下的勢力放出來。如今宜獻已死,大靖軍隊又在高麗之戰上士氣大挫,損失不小。而如今太后手下的勢力加上董佳哲原本暗中培養的勢力和朝中交好結黨的大臣,復國不是問題。
到時候,董佳哲會被重新召回尊爲開國元勳,封異姓王,你亦是大功臣,可保你們一世榮華。”子卓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微笑,看着眼前的薇黎,淡淡言道。
薇黎眸子猛地一縮,眼中驚詫之意因爲再亦掩蓋不住,而變得顯而易見起來。“你是北狄之人!”
很快,她又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子言語之中的異常。
“你說太后相助?”
子卓又是輕笑一聲,那略帶冷意的笑容讓她面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幾分。“太后如今一定會全力相助我北狄的。如今只差一件事情了,必須得你去做。”
薇黎早得董佳哲囑咐,如今子卓若真是北狄之人,薇黎是定當全力協助的,只是她終究不放心,看着子卓,復又問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是北狄之人?”
子卓微微一笑,手中出現了一塊玉佩。
薇黎眼底的光彩一點一點黯淡下來,冷意愈甚。
“家主的玉佩……”
子卓接着言道“沒錯,這就是你們董佳府家主的玉佩。當日董佳哲與遷王約定之時,便留了這玉佩爲信物,如今,薇才人你可信了?”
薇黎只得垂下頭來,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
子卓紅脣輕啓,輕輕吐出的幾個字和塞到她手中的東西讓她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便又是恢復了沉靜。
她言道“你該知道這事情,我很難做到。”
子卓微微一笑。“盡力而爲便是。”而後,她便是轉過身去,欲推開那門,只是推門之時,又是接着言道“其餘的事情你便不用多管,告知你手下的勢力,待看到皇宮之中飛昇煙花之時,就是進宮城之時。”
隨後她便是頭也不回的和太后與鬱貴嬪走出了薇黎所住的小院。
薇黎攥着手中的物什,望着薇黎的背影,面色凝重,眼中的冷意也是愈發的濃重起來……
而數日後,弦倚的一聲急急稟報,在宜琰心中激起萬丈狂瀾。
“皇上!貴妃娘娘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宜琰聽聞這句話,連忙走近弦倚幾分,緊蹙眉頭問道。
而這時,弦倚卻是快要哭出來了。
“昨夜還是好好的,今晨一去看,貴妃娘娘便已然不見了!”如若不是她醉生已然發作,內力散了許多,她是一定不會沒有發覺的,可是偏偏世上卻是如此之巧的。
宜琰的心猛然一沉。
他前幾日便發覺了京城之中的異常動作,正是派人小心提防着了。此時,芊尚卻是不見了,大多便是被那些憋不住動作的人挾持了!
只是,如此的話,芊尚便是危險得很了。
“出動所有力量去找貴妃!不得有誤!不可落下任何一個地方!”宜琰眯起了眼,眼底盡是一片幽暗,冷聲道。
話音剛落,便有幾道黑影閃過。弦倚的心亦是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宜琰動用了影衛的所有力量,足以證明如今事態的嚴重性,但她此時,卻什麼也做不成!
弦倚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
“傾芸亦是不見了!”
宜琰一怔。
爲何,傾芸,亦是不見了?
而在鬱貴嬪宮中的密室之中,卻不那樣平靜。
“水柔長公主,你當真是水柔長公主?”子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柏傾芸,眼中有着一絲名曰瘋狂的神色。
傾芸淡淡的看着她,眯起了眼,似乎在追憶着什麼。
“和我一般的年紀的北狄貴族真真是死的差不多了,除卻我親眼看到死了的那幾個,你這年紀的也就只有遷王的女兒和侄女,還有樂安表公主了。”
子卓眼中的瘋狂開始肆意的滋生,她靠近了傾芸幾分,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道“樂安死了!她死了!遷王的女兒和侄女如今都活的好好的,只有樂安!她死在了那場戮殺裡。
你知道嗎?大靖的士兵將抓起來的女眷當做什麼?當作發泄的玩物!樂安死了,再也沒有表公主了!”
傾芸只是微微垂眸,卻不再提這件事情。
“我明白了,所以現在,你是子卓。”
子卓這才站直身子,沉吸了一口氣,道“敢問長公主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北狄之人的。”
傾芸卻不禁有些訝然。“你劫持芊尚不正是因爲你是北狄之人嗎?芊尚是……”她的話截然而止。她看着子卓的神色,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你尚不知曉?”
子卓看出了端倪,微微眯起了眼,反問道“我該知道些什麼?長公主你又爲何會這樣保護言貴妃?而言貴妃,又到底是誰!”
傾芸原以爲是北狄之人陰魂不散查到了蔣昕的身世而後懷疑上了芊尚,纔會挾持芊尚的。而如今她瞧着太后與鬱貴嬪都是好似不約而同的退了下去,更覺着北狄之人此時定是已得多方勢力相助。卻未曾想,原來子卓卻不知道芊尚的真正身份。”
鬱貴嬪與太后皆是見過柏傾芸的,只是子卓卻未曾見過,自然不曉得傾芸的身份。
傾芸的目光落到了一旁被敲昏了的芊尚身上,眸色陰暗幾分。
“她是蔣昕,我之所以保護她,是因爲我是柏傾芸,潛邸中的傾昭儀。而我久來一直未曾死,她有心助我復仇,我能重見天日亦是她的功勞,我怎能不護着她。”
她思量一番,終究是未曾將真相告知於子卓。她不能再讓北狄的人認出芊尚來!
子卓輕輕蹙眉,卻也挑不出什麼異常端倪來,只得就此放過。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傾芸身上,沉聲道“長公主,若是北狄復國,還請長公主爲女王帶領我北狄舊部走上輝煌。”既然已經找到了一個公主,剩下的一個,再找不找,都沒有必要了。
不過她覺得諷刺的是,長公主竟然嫁給了大靖如今的皇帝!身爲曾經的太子側妃!
傾芸輕蹙眉頭,很是不解。
“爲什麼還要執意如此?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北狄的子民都已然安定下來,爲什麼要執意復
國?”
“爲什麼?”子卓忽然輕笑起來,漸漸的,輕笑聲變成了尖利刺耳的笑聲。“你問爲什麼?你如今有安身之所,立命之地,你擺脫了北狄貴族的身份,可是我們呢!我們就是苟且偷生,小心翼翼。
呵,你當然不能明白,你當然會不解我們要執意復國。你知道嗎?大靖的軍隊破我北狄宮城之時,殺了多少宮人侍婢?殺了多少北狄貴族?侮辱了多少女眷?”
子卓的反問,傾芸無法回答。
確實,她未曾見到戮殺的景象,她未曾經歷過這些,水鳶與水柔都在破城之時便被宮人提前拼着命帶走了,毫無疑義,她們是幸運的。
“那你,將芊尚綁來至此,又是何意?”傾芸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子卓的脣角攀上一絲冷冷的笑容。
“宜琰最在乎的就是這個言貴妃,有她在手,還怕宜琰不忌憚?”
傾芸柳眉一豎,不悅之色顯而易見,但是,她始終未曾講嘴邊的話說出口,始終未曾……
而直至傍晚,都無芊尚的一絲消息,好似芊尚從人世間憑空消失了一般。而宜琰所調的軍隊,亦是駐紮在了京城之外。在這緊急關頭,宜琰心中更是懸着一塊大石不曾放下。
而這時候,宜獻的舊部與董佳哲的舊部以及北狄舊部結成的盟軍,都化作了便衣,進了京城後,全部集結起來,浩浩蕩蕩的到了皇城城門之處。
這時候,宜琰城外駐紮的軍隊亦是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城,直奔皇城。
這場戰爭,蓄勢待發。
而,不在沙場,卻在皇城。
一戰定乾坤!
子卓憑藉着自身的輕功與可以短時間內迷惑敵人的輕蠱,順利的帶着柏傾芸與芊尚到了皇城之外。
“太后在朕手上,你們竟敢輕舉妄動?”宜琰站於城牆之上,微眯起眼,將被捆綁住的太后扯到城牆邊上。
他確實也是未曾想到,那些人竟是這樣忍不住動作。更是未曾想到他們竟會不管不顧太后。
子卓此時站於三軍之前,輕笑一聲,揚聲道“那大靖皇帝宜琰你瞧着好了,看看太后娘娘會怎麼回答呢。”隨即,她眸光一轉,城牆上的太后便高聲喝道“越親王的舊部聽着,無論哀家如何!你們都不許被威脅。
聽好了!宜獻的死根本不是戰場上的失利,根本就是有心人要算計他!你們可要爲越親王報仇!”
此時,子卓有意讓太后說出這話,多半是爲了煽動那些越親王舊部的心,卻未曾想這一語卻是真真的合了那事實。宜琰冷哼一聲。
“你們莫要頑固不化,執意糾纏,我大靖大軍已然朝着皇城進發,你們該懂得掂量,若是大軍一到,你們便是插翅難飛,屍骨無存。”
子卓看着城牆上的宜琰忽然又是輕聲一笑,笑得淋漓。
“只是若是看到這個女子,你依舊能如此說嗎?”
子卓招招手,便有兩個士兵帶着被捆住的芊尚上前來。
此時的芊尚雖然衣冠依舊正着,亦並未有多狼狽的模樣,只是她被挾持依舊不屈的傲骨讓她挺直了腰背,高昂着頭,依舊是傲氣凜然。
在看到芊尚的那一刻起,宜琰便已然失了分寸。
若是芊尚不在,他可以讓兩方大軍廝殺,最終一定會是他勝的,可是……
不見了的芊尚,如今卻在他們手裡啊!
芊尚看着明顯失了分寸的宜琰,不禁揚聲喝到“宜琰,你放心,她們不敢殺我的。”
子卓依舊是輕笑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湊近了芊尚幾分,巧笑嫣然道“貴妃當真是自信,亦或者說,這作膽大,如何便能篤定,我不會殺你呢?嗯?貴妃娘娘。”
而看着這匕首又湊近芊尚幾分,宜琰心中大亂。
這時候子卓亦是轉回首去,望着宜琰,笑言道“大靖皇帝你若肯打開城門,將虎符玉璽交出來,我就饒你和這言貴妃一命,但若你不答應,我可就不知道言貴妃娘娘這一縷香魂會去哪兒了。”
芊尚看着宜琰幾欲轉身開口吩咐開城門,終是再忍受不下,高聲道“我是水鳶,饒是這般,你們亦要殺了我?”
這時候,子卓面上的笑容一滯,手中的匕首亦是頓了頓,不再向前反而挪開了幾分。
“你說真的?”
如今柏傾芸是不肯爲女皇的,而遷王在幾年前便已然殘了腿,而北狄自古以來則是,身體有缺陷的人不得爲皇的,其餘的人更是沒有那個身份。如今這個水鳶二公主,若是能爭取她願意爲女皇,便是條最好的路。
芊尚看着子卓,冷冷言道“若是假的,你覺得我會知道的這樣多?傾芸是水柔長公主,我是水鳶二公主,饒是這般,你們亦要動手?”
後來事情我沒有底稿,沒辦法補發了,我簡單說一下吧,shenlingying孩子訂閱的時候看的是原來深深寫的,有點遺漏,我來說說。
芊尚與子卓說明利弊,建議她暫時退回北狄故地,劃江而治。因爲宜琰已知她是北狄公主,暫無生命危險,自然是不會受到威脅的。
子卓權衡一番,便帶芊尚回了北狄。
走之前,芊尚一句無聲的“等我。”確實讓宜琰等了她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芊尚帶着北狄的九龍戲珠玉璽回到了大靖,在她讓宜琰與她一齊進了養心殿後,她謊稱是有要事相商,而後將門窗緊閉,將宮人們都遣了出去。
卻不想宜琰只是淡淡說破她並非芊尚,也並非要給他什麼玉璽,而是一柄可以殺死他的匕首。
她被說破,竭斯底裡的問爲什麼他會知道。
他卻說,因爲芊尚不梳雙刀髻,而且身上一直是淡淡的玉蘭香氣,而非是茉莉。
因爲在乎所以辨認得出。
她卻挑釁般的讓宜琰有本事殺了她!總之也是芊尚死。
而宜琰靠近她之時,卻依舊被她用匕首刺進了胸膛。
她輕聲說他輸了。
他卻笑說她輸了。
原來宜琰早知芊尚是被子卓攝魂,而子卓如今的攝心蠱已然爐火純青,少則是可以控制幾年不必加固。而宜琰已然中了太后的慢性毒藥,活不過小半年,他是等不到芊尚回來的,所以他用自己的鮮血來刺激芊尚。
芊尚終是吐出一口鮮血將意識找了回來,在宜琰死之前終是再相見。
她哭罵宜琰是傻,便說這便跟隨他去了。
然而宜琰卻囑咐芊尚莫要做傻事,好好的活下去,代他去看江南的水鄉,莫要做傻事。
終是斷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