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雲中誰寄錦書來

新秋陌上惹人愁,全然因爲那一句,“若有一日我終將離去,沐兒,你能否再到我的墳前,爲我再唱蜀歌?”

情脈脈,暗語訴誰聽?兩將錯愕,一個是感慨不及,人生苦短;一個則是萬語千言,情同陌路。責令怨誰,樑霽卻只得在心中暗自譴責:無福消受!

“沐兒今日與你這番相見,一是謝過你過往的照顧,沐兒感激在懷,二則是想與你道別!”

“道別?”樑霽眉頭一蹙,“沐兒想走?”

“是呀,我來京師也是爲了找尋樑哥哥,但是帝都終究非我能長久湮留之地,若樑哥哥應允,我想與他重回蜀中,遠離這京師繁華,鬥爭之地。”蘇沐輕靈一笑,對着樑霽安慰,“你也莫要悲觀,人生何處不是柳暗花明呢,像之前,大家不也一直都說樑哥哥死了麼,事實證明,皇天不負有心人,你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長命百歲!”樑霽低喃着這一句,苦笑,“或許吧!”心中卻不斷的苦澀滴血,:沐兒呀沐兒,若我得長命百歲,又豈會眼睜睜將你託付與靳雲鋒。

極目眺望,江鷗飛過之處,鄰水依山陌上領,一芊芊倩影映入了樑霽的眼中,心中略微沉吟,瞬間而後,卻是言道自己身體已經疲憊,蘇沐聞言便也不與他多逗留,只是與蘇沐言道:“沐兒,高玧暫時還有事,就不便與你一同回宮,你且先行吧!”

蘇沐也不強求,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便自己回去。樑霽望了望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雲的身影卻驀然從旁邊樹上點落在樑霽的身邊,“公子,那人已經在楚館中等候了。”樑霽點了點頭,便也與再雲離去。

只是,那鄰水之丘上,那倩影淡雅,如同深山精靈,完全卸去了平日的豔麗與嫵媚,在青山綠水之中,清素得如同那縞素之顏。

滿山遍野,頓時清秋寂寂。在樑霽與蘇沐的身影走後,那山上的女子,衣袖隨風翩然而起之時,手上冥紙也隨風而飛,翩然落在江溪面上,隨水東去。

宮瑾凝淚雙眼,不忍落下,望着江面上粼粼水流,壓風低,卻聽聞得不遠處有人山上的蹤跡,且爲數不少。宮瑾趕緊擦了擦眼角淚痕,提起那墳前小籃,轉身便要離去。

卻恰巧與那山上之人撞到,爲首是黎雲的兄長,——黎軒!

卻說這些日子聖上籌備大婚,卻不時有村民到衙門報案,說是這山上不時有猛獸出沒,懇請衙門派人剿滅。適逢聖上大婚,京兆處也不想到時出什麼亂子,那便不是擔待得起的問題了,所以便遣了黎軒與一干衙役,前來此處搜查村民口中所說的野獸。

宮瑾不明所以,看到黎軒等人皆都提刀待旦的模樣,不禁慘白了臉色,欲轉身離去,不與他相碰面,但是卻偏偏在他們分散尋找的時候,又與那黎軒撞上。

“姑娘,此處不時有野獸出沒,姑娘孤身一人,又是弱質女流,最好少上山爲妙!”黎軒原本對這個青樓中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在看到此時的她一身縞素,完全沒有了當日相見之時的風華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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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猶如那風中落花,亂舞之際,還帶悽然。

黎軒又看了看宮瑾身後那片墳丘,心中一凜,“姑娘祭奠親人!”

宮瑾瞥了黎軒一目,本不想多言,但是卻不知爲何,在對上黎軒那雙真摯的雙眼時,卻還是不自覺的“嗯!”的,應了他一聲。

自覺觸及她的傷心事,黎軒的臉色沒有了當日的冷峻,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最後只得作罷,只是再次叮囑了宮瑾一次,“希望姑娘節哀,但是這山上確實不怎的太平,姑娘還是保重自己爲要,去者已去,短時間內也不要上山來了。”

宮瑾悽然的一笑,搖了搖頭,“不會的了,奴家今日前來,只是告慰那個人,有人肯爲賤妾贖身,今後再也無面目前來極點了!”

有人爲她贖身!

黎軒看着那慘絕的顏色,突然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頷首,“既然如此,能從良是件好事,以後便好好侍奉夫家!”

宮瑾沒有再與這個人多說什麼,只是徑自繞過黎軒走下山,心中卻不禁的嘲諷:“從良,侍奉夫家,如何容易!”

也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這初秋山上風乍緊,宮瑾在繞過黎軒之時,只覺眼前一暈,便朝地上倒去。黎軒伸手一護,扶住那飛柳薄絮。

“姑娘,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黎軒將手頭公事交與下面之人,卻與宮瑾下了山。原本同街而行,卻還不怎麼覺得尷尬,但是陪同宮瑾到了那勾欄楚館前時,心中卻忍不住躊躇,腳下不移。

“姑娘,這等地方,我進去多有不便,就此別過吧!”說完,也不等宮瑾道謝,他便轉身欲走。

宮瑾看着那人憨厚的身影,開口問了一聲,“你叫何名?”

黎軒沉吟了一下,回過頭朝宮瑾一笑,露出那整齊呃牙齒,“黎軒!”

“黎軒!”宮瑾默默的將這個古道熱腸之人的名字刻印了下來,“謝謝你,你是難得的好人,這種地方以後不要來了,名聲不好!”

黎軒一怔,他突然對這個煙花女子有刮目相看的感覺,應了她一聲,轉頭離去,誰也沒有在開口喚住誰。但是一路上,黎軒的心情卻有莫名的漲落之覺。

這個女子,或許也並不像那個地方那樣骯髒!

進了楚館,迎面而來的是那楚館中的那一臉肥肉的嬤嬤,招呼着宮瑾,“哎喲,宮瑾,你怎麼現在纔回來,你房中都已經有客人在等待了!”

宮瑾瞥了一眼那嬤嬤,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疲憊之色卻掩蓋不住,只是按着額頭,將那一陣不適舒解了下去,“嬤嬤去打發他吧,我現在不舒服,接不得客!只怕會怠慢了人家!”

嬤嬤一陣難爲的顏色,更加關鍵的還是這次的客人出手無比的闊綽,她不忍心將那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宮瑾,你就幫幫嬤嬤一次吧,這次的客人,真的不能得罪!”

宮瑾諷刺的一笑,有點輕蔑的感覺,什麼樣的達官貴人她沒見過,“這次又是什麼樣官銜的客人,能讓見多識廣的嬤嬤也哆嗦成這付模樣。”

嬤嬤只求宮瑾能點頭答應接客,任她話中夾了多少刺也沒在意,“什麼官銜我倒沒問,只是一出手打賞就是千兩,這樣的客人,不宰白不宰啊。”宮瑾越聽越覺得寡然,正當想走的時候,卻聽得身後那老鴇說了什麼:“那人說他姓高!……”

宮瑾腳一住,臉色一僵,隨即轉身朝着那廂房走去,“我接!”

嬤嬤被宮瑾這突然變色的模樣一怔,但是宮瑾的首肯是最重要的。宮瑾一答應了之後,嬤嬤也笑呵呵的與宮瑾一道前去。推開那門,房中卻出乎了宮瑾的意料之外,除了自己的主子之外,卻還有一個讓宮瑾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蕭煜翎!

公子怎麼會帶這個人到這裡來?

但是還是鎮定以對,“宮瑾今日身體不適,若有怠慢二位公子之處,還望不怪!”宮瑾微微福身,嬌軟之軀,迎下身段,卻隱隱可見那酥胸若雪,暗藏蓓蕾的春光容色。

在這一刻,竟然連蕭煜翎也不免爲這個薄弱蟬翼的女子一怔,“不愧絕色呀!高先生不愧大才之人,竟能爲我覓得這般人間佳麗!”

“或許您還不知道,這位宮瑾姑娘,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身份對於你我即將要行之事,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樑霽示意宮瑾也坐在身邊,卻是對着蕭煜翎道:“宮瑾之父,當年也是軒胤老先生門下弟子,遺孤殘留,卻淪落青樓。”

蕭煜翎在聽到樑霽的這話之後,臉色的神情卻難以再自然,看着宮瑾,眼神之中再不是剛纔的驚豔之色,換之的,卻是一種悲傷的憐憫,“多少飽學之士,不該含恨九泉,身後遺孤,卻還淪落到青樓賣笑之地,朕,朕……”蕭煜翎再難將話說下去。

宮瑾卻不以爲然,看着蕭煜翎的悲慼,不禁勾脣一笑,“但不知道二位公子將宮瑾的身世打探得如此清楚,卻又有何貴幹呢?”爲了掩護樑霽的身份,宮瑾依舊是遵循着與樑霽素不相識的模樣。“莫非,你們是朝廷中人!”

樑霽指着眼前的蕭煜翎,“這位乃當今天子,迂尊至此,絕非只爲尋歡,如此一說,但不知姑娘能否沒在下話中之意呢?”

宮瑾緊咬着自己慘白的脣,說不出的愁腸苦澀,卻猛然跪落在地,“陛下,宮瑾隱匿勾欄院中十餘年,只爲昭雪之日,陛下,做主哇,多少遺孤永無見天日之苦,都只爲這一天的到來啊……”

纖柔女子,如此一番痛苦,蕭煜翎雖爲天子,卻也難免眼中隱隱泛光,扶起那女子,“怪朕不力,無有迴天之手,不得使當年落地人頭再續。但是,朕一定會讓當年慘案再見天日的。”

“今有一事,必得取你之色,方能使得,只要此事成功,當年一手將軒門八百門生處死的長公主定會大受動搖,朕此次來,也是想請宮瑾姑娘相幫!”

宮瑾擡眸,看了看蕭煜翎,又轉頭向樑霽,得他頷首,她也下了決心,堅毅的點了點頭,“無論何事,宮瑾都願意!”

樑霽與蕭煜翎兩人都微微一笑,便將在大婚之日,如何安排她進宮,又如何安排她接近西疆皇子的身邊,最後是行刺了西疆皇子之後,如何接應的問題。

而這一切的行動,樑霽都已經全部安排完妥。“宮瑾姑娘,你只要在子夜過後行刺完成,我的護衛會在北苑宮門接應你,所以你必須將宮中地形謹記,莫要出錯!”

宮瑾一併應允,蕭煜翎與樑霽二人也不便在外多逗留,便起身往勾欄後門而去,而柴武的馬車早早的在那等候了。

樑霽躬身讓蕭煜翎先上了馬車,一路顛簸,疾行向那宮闕處而去。“朕實在想不到,軒門之後,在歷經當年慘案,居然會淪落到此等地步。”

“不過,朕卻更是擔心,如果行刺當晚,宮瑾姑娘失手了,先生那時,有何對策!”蕭煜翎擔憂的問樑霽。

樑霽卻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有自信,他的帷幄絕不會失手,但是,不怕一萬,也怕萬一,蕭煜翎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樑霽在思量了一瞬後,狠下了心。“那麼,她要是落在箢明的手中,要麼不是死,就是出賣我們!”

“就沒有別的辦法?”蕭煜翎急急問,樑霽所說的這兩個下場,都不是他所想看到的,“朕依舊很是擔憂,如果行刺不成功,那麼後果,就對我們大大的失勢了。”

樑霽緊蹙眉頭,“還有一個,就是和上次軒錦愈的方法一樣,救出來,別無他法!”

蕭煜翎一聽,心中的擔憂全然釋去,“原來先生早有準備,這樣朕也不必怎麼擔心了。”

樑霽怔怔的望着蕭煜翎,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那麼你知道,你已經娶了西疆公主,這次你不再有箢明需要換取的東西,你覺得箢明會再次這麼容易讓人從她手裡將獵物救走麼?”

蕭煜翎沒有想到這一層面上去,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樑霽笑了笑,“箢明的手段你該知道,這樣貿然去救下的話,不用想也知道這幕後之手是你,你覺得那時的你,有能力迎接箢明的大力報復麼?再者,行刺不成,邊疆再次失勢,朝中的形態卻依舊是箢明和韓慎在制衡,那時候,你這個皇帝是有能力主戰?還是有能力主和呢?”

蕭煜翎徹底的無話可答,樑霽的咄咄逼人,不無道理,字字珠璣,將他反駁得體無完膚。“不錯,那時一到,朕連下決策的權利都沒有,這一切就白做了!……”蕭煜翎苦笑着,“爲了扳倒箢明,真的有必要流這麼多血麼?”

樑霽看着蕭煜翎,從他那失落的眼神之中,知道他這一句話是出肺腑的。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眼光轉至馬車窗簾外,看着過往的風景,心中也是百轉千回。

如何,他能不想,不沾血便得成功呢?

………………………………………………

西疆公主大喜,因爲與西疆那邊通信相報,在驛使一來一回之間,便要阻隔些許時日了。在這段日子裡,宮裡也正好趁這空檔間籌備皇帝的大婚。加上蘇沐和靳雲鋒兩人的婚事也在箢明的主意下,同日舉行,一時間,宮中變得熱鬧了起來。

而箢明也在宮外賜靳雲鋒府邸一座,允諾兩人在宮中成親之後,便一併搬往那府邸中長住。

阿蠻公主自從婚事一宣佈之後,便一直膩着蘇沐,要蘇沐教與她一些中原的規矩,以她的話說是,“要是在大婚當日,本公主出糗了,那時豈不貽笑大方。”

於是,在衆人忙着大婚的時候,兩個新娘子卻忙着怎麼互相傳授心得。

但是在與阿蠻相處的時候,蘇沐還是會不自覺的想起那日蕭煜翎酒後的衝動。她看着阿蠻,知道她是個好姑娘,“阿蠻公主,沐兒是真心的祝福你與煜翎哥哥,我希望你們百年同心!但是我與樑哥哥在成親後,我們會搬出宮外,這段時間,我會與姨娘說,讓她同意我與樑哥哥一併返回蜀中,以後恐怕不回京師了。”如此,她便可以永遠的與高玧和蕭煜翎那兩人隔絕,再也不用相見喟然傷懷了。

阿蠻又怎麼會知道蘇沐的用心,只是在聽到蘇沐要走的時候,不覺失落,她顯擺着身上的中原衣裙,“沐兒,你看,我連穿這衣裙走路的模樣都還沒學好,你就忍心走掉麼?”她挽着蘇沐,“你是我來中原之後,認識最好的一個姑娘,我和中原皇帝成親了之後,我就是皇后,我不許你走,就是不許你走!……”

蘇沐無奈的一笑,“你呀,簡直比我還不害羞,成親都沒成,就這麼快學會顯擺了,皇后娘娘!”

阿蠻聽出了蘇沐的取笑意味,惱羞之下,追着蘇沐不停。、

兩人的嬉戲,在撞上了一抹青衫之後,便停止了下來。蘇沐看着自己撞上的那個人,一看之後,卻又驚喜了起來,抱着那人,“爹,你什麼時候來了,你怎麼進宮的,上次你去看我我都沒有見到你。……”

“叔叔……”阿蠻看到蘇巖之後,笑了笑,“叔叔自然可以隨時進宮,這裡有什麼難得倒他,當年在樑宮中的時候,誰又能攔得住他!”

蘇沐看着自己的父親,“爹爹,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呀,爲什麼阿蠻公主,叫你叔叔?”蘇沐一臉的困惑。

蘇巖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女人,“爹爹是西疆的皇子,當年被遣送往大梁當質子,在樑宮中與你娘結下了一段姻緣,後來雙雙隱世!”

蘇沐雖然早知道自己的母親身份,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的身份,竟然會是這樣,當年質子,在樑宮當人質的皇子,卻與公主發生的感情。

這一時之間,卻教蘇沐轉不過來。

蘇巖只是安撫着女兒,“爹爹知道,你要成親了,所以暫時先不走,等到你成親後,爹爹再動身。”

“爹,我想成親後,和樑哥哥一併回蜀中,以後再也不來京師了,可以麼?”

蘇巖沒想到女兒會有這樣的要求,但卻也符合他的心思,便也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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