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關復自己的打算,在完成了五丈原學院的四年學習後,他在明年年初的時候是要進入龍首原學院繼續學習的。到時候他還要做關輝的學弟。
至於北宮純,這貨就不是讀書的料。加上到底是天賦異稟,所以這一年雖然只有十二歲,但已經被馬傑吸納進入了西北軍團,到涼州做了一名騎兵。
“伯致兄(衛密),昨晚和諸位兄弟還休息得好吧?”
“極好,勞大公子掛念了。”關家的兩位少爺居然主動來當御者,這樣的姿態真的是足夠了。所以衛家諸子這會兒的態度也很好。
一行人走在路上,自然又引來了路人的圍觀。而這次沒有伯約勳章開路了,所以在路上這明裡暗裡鄙視的眼神,乃至輕哼的嘲笑一點都不少。
雖說秉承父命,要盡力的拉攏分化關東世家。但關復和關輝到底還是未成年人。面對這樣從未遇到的尷尬,這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爽的。
“哦~!這不是大公子和二公子嗎?您謙卑的僕人庫爾善向您致意!這,這牛車上是坐的何方神聖?居然能勞動兩位公子駕車?”
“哈哈,老庫啊,什麼時候來長安的?”
“您的僕人是在昨夜抵達長安的。本來想當晚就到府上向兩位少主致意。但又怕打擾了兩位的休息,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未能及時前來,請兩位少主見諒……”
“哎哎哎,這些話就別說了。最近這一趟走得怎麼樣?”
“正要稟報兩位少主,在下幸不辱命,從羅馬將帕爾米拉的扎努比亞女王帶了回來。女王陛下舟車勞頓,不願以現在的樣子去見李先生,所以將其暫時安置在了在下自己在長安的宅院裡休養。”
“哦~~”兩個少年玩味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猥瑣的笑了起來:“哎呀,也不知道令伯叔父將來的日子是怎麼樣啊。”
“嗯,老庫啊,今天家裡來了關東的客人,我們兩兄弟帶着他們去龍首原。有事沒有?沒事的話要不要一起來?”
“啊~原來是來自關東的貴客。”嘴裡稱讚,眼神卻表露出原來是這羣垃圾的眼神後,庫爾善馬上極爲熱情的說道:“少主的事情,就是僅次於大司馬的天底下最大的事情。我當然要跟着一起了。”
有了庫爾善車隊的加入,這幾輛牛車總算是不那麼顯眼了。關家兄弟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復興社的第一代元老們,早年都是紈絝。但在涪陵郡艱苦創業多年後,全都轉變成了帶有理想主義傾向的實幹家。之後紛紛對自己早年在成都花街柳巷的荒唐悔恨不已。所以連帶的,這些傢伙對自己的子女都管教得極嚴。由此造成復興社的二代們,其知名度在長安城內極低——相反,他們在長安城外附近的鄉社反而知名度更高一點。
所以,關家兩位公子在長安城裡行走,認識的人是不多的。這就造成這一路駕着牛車行來,被路人嘲笑得很是羞憤。總算是庫爾善來了,這下終於解脫了。
一行人以緩慢的速度前行,總算是堪堪將到中午的時候,抵達龍首原學院。
“對不住了五位,學校從建校的那一天開始,就規定了非緊急事件不得在校園內駕車或者騎馬。所以,我們現在得步行了。”
因爲關彝穿越時國朝基建狂魔的基因已經展現無遺,所以關大司馬是見過大場面的。穿越過來之後,他在建設方面從來都有大手筆的傾向。所以衆人下車後,要從校門走到學校的核心區域,其實也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因爲衛家五子,尤其是後兩位,那真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典範。所以一行人走得更慢了。
雖說心裡極不耐煩,但關復兩兄弟還是強忍着性子笑呵呵的與衛家五子閒聊。加上有了庫爾善這樣走遍天下,八面玲瓏的人在中間插科打諢,整個隊伍的氣氛倒也不太尷尬。
說說笑笑之間,關復突然跳了起來,然後頭部一甩,只聽見“砰”的一聲,一個高速飛來的足球,被關復給擋了出去。
“有刺客?”
“誒,稍安勿躁。”
就在關復把飛馳而來的足球擋出去後不久,早有庫爾善的隨從去把球給撿了回來。不一會兒,幾個少年從一道樹林裡鑽了出來。
“哎喲!原來是安奴啊,怎麼樣,有沒有被我華麗的腳法給嚇到?”
“哼,趙狗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踢球,昨天的國史考試,又抓瞎了吧?”
“關輝,你給我聽好了,本公子大名趙普,小名虎子。都是你家父親親賜。怎麼一天到晚都亂喊?還有,國史這種考試,本公子怎麼可能掛科?那是閉着眼睛都能過啊。”
“嘿嘿,是嘛。可怎麼都快兩年了,你的年級排名,總是在我之下?”
“你這廝!你看着吧,這學年的年終考還有兩門,到時候成績一併出來了,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兩個少年鬥着嘴,不多時旁邊的樹林裡又跑出來一羣人。不過和先前趙普領頭的,穿着紅衣白褲的不一樣。這羣人卻是穿着一身藍色的衣褲。
“喂喂喂,你們益州隊的傢伙,怎麼取個球都這麼大半天?還踢不踢了?不會是怕輸不起吧?哎喲,二公子,好久不見啊。哎,別說,你不上場,這益州隊真的不是我們雍州隊的對手啊。這不,上半場沒完,都三比零了。”
“啊?嘿!所以啊,趙普,你真是狗子啊!”
“你這個傢伙最近定了親,一天到晚忙着伺候關東的病夫,哪裡知道這幾天的情況?前幾天和涼州的那羣野蠻人踢球,贏倒是贏了,結果卻被弄傷了五個主力。你就算上了,也好不到哪裡去?”
“嘿,趙虎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們前幾天把人家涼州隊打了一個七比零還不收手,還要繼續進球。是我我也不踢球踢人了!”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狗子,去找一套球衣來,我要上場!”
關輝就這麼丟下一大羣人跑了,搞得關復極爲尷尬:“呃,伯致兄,剛纔這羣小子說的是一種足球的遊戲。要不要移步一觀?”
“哼!”被趙普開了地圖炮罵爲病夫的衛家五子這會兒很不高興:“正好,正要去看看是何種遊戲,是我們這些病夫玩不得的。”
……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看着往返奔跑,大汗淋漓並且有時大聲嘶吼的場上二十二人。衛家五子的臉都青了:這玩意,真的玩不得啊。
“呃,大公子,這關西的少年,都玩這個嗎?”
“當然了,足球啊,鍛鍊體能,培養團隊意識。既能展現各種戰術,又能讓這羣紈絝發泄過剩的精力,從而保證這些傢伙不會被聲色犬馬過多的侵蝕。好處實在太多哪。不過足球需要的場地實在是太大,最近家父又弄出了一個籃球的遊戲。身體對抗更加激烈,需要的場地卻不是太大……朝廷已經決定每一個鄉至少建一個籃球場,每一個縣至少建一個足球場。”
“這…….只是這樣的東西,是不是太過粗俗了一點?”
“哈哈哈哈~~”大笑之後,關復正色道:“就說這足球吧,這長安城內的足球隊不下五十支,其中有羅馬、波斯以及羌人、鮮卑的球隊。這些球隊裡,羅馬、波斯人的球隊由於常駐長安的人口極少,所以選材範圍很受限。但就是這樣,我大漢的球隊對上,仍不能保證每戰都能戰而勝之。足球都是這樣了,上升到國家層面呢?所以,伯致兄,當今之世,強國林立,各民族都在爭取生存空間。我們實在沒有單純追逐雅緻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