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是一愣,循聲望去,一個身穿淺青色衣服的中年人笑着來到衆人面前。
“你是誰?”婆羅和尚鄙夷的問道。
“你不是說誰給他的膽子嗎,我啊,我是他父親。”公孫雲良笑着說道,笑容裡稍有些玩世不恭。
“你是他父親,那太好了,我問問你,你們中原人都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說話口無遮攔沒大沒小的!”婆羅和尚憤然道,他比公孫雲良要矮了一頭,所以說話還要仰着頭說。
公孫雲良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道:“我怎麼教育孩子還不用別人操心,不過我想問問大師,身爲西域護國高僧,在你們西域應該算德高望重吧,怎麼會對一個孩子不依不饒,還要動手,難道西域國裝不下你,跑到中原來撒野嗎?”
公孫雲良的話比玲瓏還要直接,婆羅和尚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氣的北都要找不到了,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讚揚和奉承,沒想到今日來到中原一座小小的道觀竟然受到如此的奚落,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小眼珠發出兩道寒光,緊盯着公孫雲良,咬牙切齒道:“你要對你的話負責!”
話音剛一落下,婆羅和尚帶來的西域僧人紛紛跑到近前,一個個半裸着身子,凶神惡煞,將公孫雲良圍堵在大殿中央,現場除了香火的味道還有濃重的**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崑崙子根本想不到,這個被圍困住的人竟是他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心中很是興奮,但同時又對婆羅和尚的做法很不滿。
想到這,他不能不說話了。“婆羅大師,這裡可不是你的婆羅寺,在這裡我纔是主人,你們要對我的香客動手是不是得先問問我呀?”崑崙子笑着說道,可只有臉在笑,眼睛卻冰冷無比。
“哦?崑崙觀主,這麼說你想袒護這個人嘍?”
“呵呵……婆羅大師,此言差矣,我並不是袒護他,恰恰相反,我是在袒護你啊,不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不好交代啊。”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婆羅和尚搞清楚狀況,崑崙子笑容滿面的來到公孫雲良近前笑道:“公孫雲良老弟,你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
公孫雲良也是一笑,道:“聽道童說你比較忙,所以就沒打擾,想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呢。”
“哈哈……我是很忙啊,但是那也要分誰啊,若知道你來,什麼事我都能推掉的。”
他二人一陣的寒暄,可氣壞了婆羅和尚和都汗米爾,不但受了冷落,而且崑崙子還認識那個人,怪不得他敢如此囂張呢。
“崑崙觀主,這位是你的朋友?”說着,婆羅和尚重新看了看公孫雲良。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崑崙觀主的朋友對老僧無理,我想觀主您不會不管吧?”老和尚表現出一臉的虔誠,雙手合十問道。
崑崙子氣的牙根癢癢,沒想到這個婆羅和尚竟會如此大言不慚強詞奪理,實在對他感到厭惡,但是他畢竟代表的是西域國,所以也不能完全的冷落於他。
“婆羅大師,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呵呵……崑崙觀主問的好,我們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不清楚,老僧到訪中原道教聖地無極觀,本就是想溝通教義相互學習,又聽聞無極觀不但是道教聖地,還是武林勝地,在中原江湖上可算赫赫有名啊,所以,老僧也想在無極觀和崑崙觀主切磋切磋。
另外,既然你的這位朋友來了又怎會讓他錯過如此盛事呢,所以,老僧的意思是,帶着他,我們一起切磋切磋,不知崑崙觀主意下如何?”
崑崙子一愣,回過頭看了看公孫雲良,後者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所以,崑崙子也狠下心來,不教訓教訓這幫西域和尚,還真讓他覺得中原無人了呢。
“既然高僧有如此請求,那本觀主答應便是了,只是現在人比較多,事情也不少,還請高僧先回房休息,今日午飯過後,我們正式比武切磋,你看如何?”
既然崑崙子已經這樣說了,婆羅和尚跟都汗米爾就是在着急也說不過去了,他二人看了一眼公孫雲良,冷哼一聲,甩着袖袍走了。
其他的人聽說今日午飯過後有比武切磋,所以,大多數人都沒走,等着看無極觀與西域和尚的較量。
送走了西域和尚,崑崙子再次回到大殿,來到公孫雲良近前,道:“公孫老弟,我們這一別應該有十多年了吧,只有書信的來往,從來見不到人,我記得當時你還是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呢。”公孫雲良一笑,點點頭,心裡也是熱乎乎的。
“這位是你閨女?”說着,崑崙子把玲瓏拉到近前來。
“是的,他是我女兒,叫公孫玲瓏,玲瓏,快叫伯伯。”
玲瓏乖巧的很,一句伯伯把崑崙子叫的心裡美滋滋的。
轉過頭,又看到了如煙,崑崙子就是一愣,如煙給他的第一感覺跟當時的公孫雲良一樣,都是覺得很眼熟,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
“公孫老弟,這位是……”
公孫雲良一笑,道:“她叫如煙,是另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的未來妻子。”
如煙臉一紅,附身低頭,輕聲道:“見過崑崙觀主!”
崑崙子一時有些搞不清楚,“另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未來……的妻子?公孫老弟你跟我到底打什麼啞謎啊!”
公孫雲良不再玩笑,回過頭,衝着人羣喊道:“臭小子,你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話音一落,從人羣中走出一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年歲不大,但一身的英氣,眉宇間還略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霸氣。
年輕人來到崑崙子近前,單膝跪地抱拳道:“晚輩拜見崑崙觀主。”
崑崙子連忙將來人攙扶起來,可當他近距離的看清來人的面容時,心裡咯噔一下,身體都有些顫抖,“你是……?”
“在下朗櫟,拜見崑崙觀主。”
朗櫟,朗櫟,崑崙子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他轉過頭看了看公孫雲良,後者也苦笑的看着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說老觀主,你打算讓我們一直站在你的大殿上嗎?”
公孫雲良一句話打斷了崑崙子那遙遠的思緒。
“對對……快裡面請,裡面請。”
幾人來到後院,一座單獨的清雅小院兒,崑崙子陪同他們一起來到小院兒,上好茶水,崑崙子有意的沒打聽朗櫟的事,他知道還不是時候,所以只跟公孫雲良閒聊天。
“看哥哥,剛剛那幾個西域和尚是怎麼回事啊,你這可是道觀,怎麼會有和尚呢。”
“那和尚說是受西域國王之命,來中原走訪各個名山大川,人家帶着西域國王的手諭,出於禮節我也不好將他們趕出去啊。”
公孫雲良點點頭,“不過依我看這些個和尚好像並不是單單的溝通學習吧,這也太失禮了,完全就是挑釁嘛!”
崑崙子苦笑一聲,道:“我何嘗不知他們的目的不單純,可是,他們畢竟是以客人的身份來到我的無極觀,我又怎麼失禮呢。”
公孫雲良點點頭,“依我看,他們就是慕名你崑崙子的名義而來的,尤其是那個叫都汗米爾的兇僧,竟然會跟玲瓏一個孩子動手,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是個僧人,我看應該是個惡人纔是。”
朗櫟一旁聽着他二人的談話,也不怎麼插嘴,可是,話說到這裡,他就不得不說了。
wωω●тTk Λn●¢ o “崑崙觀主,不知下午的比武切磋當如何應對,我看他們是衝着無極觀和公孫老頭還有玲瓏的,難道真的要公孫老頭出手嗎?”
崑崙子聞言一愣,笑道:“公孫老頭?你指的可是公孫雲良,你怎麼會這麼稱呼他?”
朗櫟有些尷尬,“這……呵呵,習慣了。”
“哎呀,崑崙老哥,不要搭理這臭小子,從他認識我到現在就一直這麼稱呼我,我也習慣了。”
崑崙子看着他二人,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心裡想到了什麼,可他什麼都沒說,因爲還不是時候。
“各位,今日下午的比試如果婆羅和尚只針對我無極觀的人,貧道自會處理,若是針對在座的各位,那我沒什麼意見,你們只要按照你們自己的意志行事就可以了。公孫老弟,我先去準備一下,待這些事處理完了我們再好好盤聚盤聚,一定要在我無極觀多住幾日。”
“呵呵……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叨擾的。”說完,崑崙子一轉身,離開了小院兒,獨留朗櫟幾人在此。
與此同時,無極觀後院的客房中,婆羅和尚端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微閉着雙眼,一旁的都汗米爾坐在一旁,道:“師父,今日下午的比武,我們該如何是好?”
婆羅和尚慢慢睜開雙眼,豆粒大的眼珠射出兩道寒光,撇着嘴,陰沉道:“我要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