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稍顯不自然,自己在江湖上畢竟還是有一號的,說出去的話若不作數今後該如何立足,朗櫟的情況也是實情,真是左右爲難,並且可以看的出,玉嬌兒是喜歡朗櫟的。
“呃……朗公子,我覺得你還別那麼快拒絕,畢竟當着天下人的面已經說出口了,覆水難收,你還是考慮考慮可以嗎?”雖是如此,玉麒麟還是比較和善的。
這還有什麼考慮的,莫非讓自己負瞭如煙不成,那可太混蛋了。
玲瓏眼珠兒轉着,笑嘻嘻道:“玉伯伯,依我看這事真的沒法考慮了,難道你讓朗櫟哥哥拋棄如煙姐姐不成?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那他也就不是朗櫟了,既然這樣不行,難道你還能讓嬌兒姐姐給朗櫟哥哥做小嗎?”
正如玲瓏所說,拋棄如煙不可能,更不能讓玉嬌兒做小,放着那麼多優秀的男人不要跑去給人添房,實在太說不過去,所以這事也就僵在這裡,玉嬌兒一直低頭不語,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恨自已晚來一步。不由得想起起如煙,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能讓朗櫟對他死心塌地。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就沒發再說了,只能先放下,不過玉麒麟和玉嬌兒了沒打算放棄,只不過話鋒一轉:“朗公子,公孫劍主,你們怎麼到了渝州了?”
朗櫟看了看公孫雲良,後者點點頭:“玉伯,實不相瞞,我們是來尋找水寒決的,具體的也不知道在哪,只能四處搜尋,也算是誤打誤撞,到了渝州吧,剛好晚輩也想問問,玉伯在渝州聽說過水寒決嗎?”
水寒決,這可是大事,玉麒麟當然聽說過,只不過在哪裡,他還真不知道:“朗公子,實不相瞞,老夫真的不知,雖說跟你父親有交情,可你父親並沒有跟我說過水寒決的事情!”
公孫雲良一旁仔細看着玉麒麟的眼睛,看樣子不像是在撒謊,看來渝州之行撲空了。
既然玉麒麟不知道,也就不好再問了,幾人也再不提此事,只是單純的就到喝酒,至於玉麒麟心裡真正的想法,沒人知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玉麒麟臉色紅了起來,或許是真的太高興了吧:“朗公子,公孫劍主,既然到了渝州,說什麼也要多呆幾天,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朗櫟再三推脫,最後拗不過,只好答應再多留下三日,不過朗櫟說的清楚,告訴玉麒麟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就以良木爲化名,後者欣然同意。
奇怪的是,玉麒麟雖極力挽留,可是接下來的一天並不見他的影子,只有玉成和玉嬌兒陪着他們,朗櫟甚感奇怪,不過玉嬌兒倒是很熱情,帶着他們四處轉轉,渝州靠近南海,自然要去海邊看看,玲瓏是最興奮的。
一望無際湛藍的海水,鬆軟的沙灘,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有時朗櫟真的想放下一切,隱居在這裡,那該多美好啊!
沙灘另一邊是一架石橋,橋墩已被海水浸泡出了水鏽,還有些貝殼附着在上面。
石橋盡頭是一座宏偉的海中樓閣,棕紅色的牆皮,四角掛着大紅燈籠,時而傳來歡笑之聲,不用看也知道定是一所歡快去處。
“嬌兒姐姐,那是什麼地方?”玲瓏指着海中樓閣問道。
“那裡啊,是渝州最好的地方,叫做快活樓!”
快活樓?聽起來怎麼像青樓的名字,不會真是吧,看來渝州的嫖客們品味都很高嘛!玲瓏暗笑。
“快活樓,那是不是就是青樓呀!”玲瓏壞笑道。
玉嬌兒小臉兒一紅:“也不算事啦,我跟我爹去過一次,那裡面有酒樓,也有賭場,還有很多漂亮女子,不過他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除非相中了某位客官,纔會以身相許!”
“哇塞,還有這麼好的地方,那我們去看看吧!”玲瓏歡快的跑過去,不過又很快回過頭,嚴肅道:“我們只是去看看,可不是喝花酒,男人們你們最好注意點!”
幾個男人臉色一紅,他們當然不會做那種事,不過說的這麼直白,還是讓人很難爲情。
夏玉蓮對她這個寶貝女兒哭笑不得,年紀不大怎麼什麼都懂呢!
能到這裡玩兒的大都是達官貴人,普通的老百姓可沒有那麼多錢財用在這裡揮霍,不少人都認得玉嬌兒,也認得朗櫟,畢竟玉門宴上是見過的,至於其他人,他們就不認識了。
一進門,滿眼盡是華麗,整個廳堂內紅色爲主要格調,紅紗捶地,地上鋪着紅色地毯,海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吹動紅紗飄飄,有一種別樣的浪漫氣息。
並不像一般的煙花之地充滿了淫詞浪語,這裡人們都很文明,女子們頂多是彈彈曲子,偶爾跟熟知的客人談笑幾句,僅此而已,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玉嬌兒帶着朗櫟等人並沒有去賭坊,也沒有去聽曲,只是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來,吃一點這裡獨有的小吃,很簡單。
樹欲靜而風不止,世間事沒有沒有想不到的,只有不敢想的。秦海升,羅秀郎和耿春景也在快活樓找樂子,只不過他們在包間,找了一羣妙齡女子,左擁右抱,想他們這種富家公子,女人對他們來說是必需品。
三人心裡煩悶,仍然對玉門宴的是耿耿於懷,到現在他們都沒想明白,如此金貴的他們竟然輸給你一個窮小子,真是莫大的恥辱,所以三人借酒澆愁。
正在盡興之時,秦海升的跟班,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走進包房:“少爺,玉嬌兒和那種田小子來了!”
“哦!”秦海升立馬來了興趣:“他們在哪?”
“就在樓下吃酒!”
秦海升當下酒杯,笑意盈盈:“兩位,聽到了吧,玉府的嬌婿來了,我們是不是去打個招呼啊?”
笑容很詭異,當然,羅秀郎和耿春景心領神會,這麼好的機會怎能不去教訓教訓他呢!
朗櫟不知道秦海升他們也在,同樣的,玉嬌兒也不知道,此刻他們正賞海景吃小菜,好不愜意,而這時,秦海升三人也已經下到樓下。
未聞其聲,先聽到掌聲,啪啪啪……“良公子好愜意啊,剛剛抱得美人歸就到快活樓快活來了,還帶着嬌兒小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難道玉嬌兒滿足不了你?”秦海升不懷好意的說道。
朗櫟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心裡不由得苦笑,怎麼走到哪裡,是非就要跟到哪裡!
玉嬌兒可是小辣椒的脾氣,別看在朗櫟面前小鳥依人,那只是對朗櫟,別人她可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秦海升,怎麼哪都有你,最好說話放尊重點!”
“哎呦,剛剛許配給人家就開始護夫啦,嘖嘖……”秦海升不依不饒。
耿春景還是比較和善:“嬌兒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針對你,而是他,良公子!”
玉嬌兒知道他們幾個是頑誇子弟,從小就被玉麒麟呵護着,並沒有過多的經歷這個,被三人一鬧玉嬌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臉兒急到通紅。
朗櫟看出來了,輕輕拍拍她肩頭,笑着站起來:“三位,有什麼事從我來,別難爲一個姑娘!”
朗櫟越是這樣,他們三人越是氣憤,知道打不過他,但可以羞臊他:“良公子,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怎樣讓玉小姐對你清新的,難道貧窮也是一種優勢嗎?哈哈……”秦海升道。
“說的也是,你究竟有什麼魔力呢,還是你隱瞞了什麼,別告訴我你是在扮豬吃老虎,我看不像啊!”羅秀郎也跟着起鬨。
朗櫟並不很他們鬥口,他們越是這麼說,越是壓低他們自己的身價,爲富不仁,恃強凌弱,自古以來就不是君子所爲。朗櫟不回擊,也不許玲瓏等人回擊,隨他們說吧,說夠了也就走了。
朗櫟一直微笑着,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越是這樣,那三人反而心裡沒底了,不過他們並不想就此罷手,變本加厲,幾乎把朗櫟貶低的一文不值!
快活樓裡的人都聽不下去了,真不知道這個良木是耳聾了,這樣的羞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秦海升三人說的口乾舌燥,依然樂此不疲,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這人不是朗櫟,也不是跟朗櫟一起來的人,而是樓上另一間包房的人!這人面目清秀,臉上帶着邪邪的笑容,或者說是蔑視吧。“秦海升,你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你有口臭嗎?給自己留點口德吧!”
那人一身鵝黃色衣服,簡單質樸,卻透露着高貴,朗櫟看着來人笑了,那人也笑了,但誰也沒說什麼。
“你是誰!少管閒事,在渝州還沒有誰敢跟我這樣說話!”秦海升道。
“我誰也不是,就是看不過你這張嘴,跟屁股似的,一直噴糞!”那人笑道,把玩着指環。“如果真想知道我是誰,可以,把你老子秦樓叫過來,他知道我是誰!”
“你他媽那根蔥啊,我父親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出乎意料,那人一巴掌拍下去,打得秦海升兩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