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莫盈也很喜歡虞莫愁這個妹妹,就暫先不回去,陪着她遊覽一下,閒聊一會。
“咦,你不帶面具了?”虞莫愁指着戈弋道。
虞莫盈也察覺到了,她每次見到戈弋都會較興奮,就想着把紅杏帶走,留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即使戈弋仍然是板着一張臉。
可就在她欲退卻時,赫連晴漪高亢的嗓門在不遠處響起。
“本公主好歹又見到了你,你站住,別給我跑。上回的事,不能就那麼算了。”
赫連晴漪針對的戈弋,對於虞莫盈,她只是鄙夷地看了一眼。
她巴不得多抽戈弋幾個耳光,發泄心中的火氣。
只是,虞莫愁竟然勇敢地擋住了她,傲嬌地擡頭道:“你是北溟國的公主又怎麼樣?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去惹你的事。那就是你沒事找茬,無緣無故地打人就是不對,你敢打他,我就打你。”
下面一句話,來幾次就打幾次還未出口,戈弋和虞莫盈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虞莫愁啥時候變得這麼有勇氣的。
赫連晴漪還真想打人的,但是她一想起,赫連辰對她說過的,關於虞家的一切。他特地吩咐她,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在異國的皇宮裡,不能太放肆,尤其是在對付也不弱的情況下。
她可不想被打得半身不遂,等會去不了萬獸園。
“你等着!”赫連晴漪氣呼呼地扔給虞莫盈一句話,白了他們所有人,就憤然走掉。
虞莫盈猶疑地想着,今日的赫連晴漪似乎隱忍了不少。
“五姐,別管那個刁蠻公主,我們玩我們的。”
虞莫愁稍微扯了扯她的衣襬,她就先跟他們遊覽起來。虞莫愁既想跟戈弋獨處,又想跟她在一起,只好幾個人一同在林子裡,遊蕩了幾圈,直到逛累了,停下來歇息爲止。
冬日,萬物凋零,宮中卻佈置的分外奢靡,到處張燈結綵,長長的紅毯直撲到宮門口。萬獸園裡,野獸的嚎叫更是增添了幾分生氣。
當然,經過馴服的野獸,不會向原始的野獸那樣,發出的聲音會讓人感到害怕。
到了觀獸時分,賓客們全都坐在高臺上,俯視着場下圈內,一隻只猛獸被放出來,彼此搏鬥。
虞莫盈在屬於她的位置上坐好,也便和大家觀看起來。
赫連辰和赫連煜坐的是她對面偏上的位置。赫連辰是十分留意虞莫盈和赫連煜兩個人,他要知道,虞莫盈在赫連煜的心目中,到底是有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孝敏,你看的可滿意?”蕭燁蕭燁對着別人說了些場面上的話,將目光轉移到虞莫盈身上,淡笑地問着。
虞莫盈恭敬有禮地答了“滿意”後,就思量着這句突兀的話,他說的滿意是指什麼?
而蕭燁聽了是不屑的一笑,他猶記得虞莫盈拒絕他時,那種堅決。這天下,只能別人被他丟開,他絕不可能被人拒絕。
他繼而朝赫連辰溫和地笑道:“不知淮王有無既定的正妃?”
赫連辰估摸着蕭燁八成要給自己說親,暗暗在心裡計算着,娶一個異國公主,必然會在北溟的朝廷裡惹來一些非議,但也說明有了華熙國的力量支持。怎麼選會划算點。
隨後,他如炬的目光集中在虞莫盈身上,蕭燁指的可能就是虞莫盈
,那虞莫盈是不是赫連煜原來打算的投資對象。
昨晚,他分佈在華熙國的探子回報,原來是發現赫連煜在華熙國的一處據點,但不知怎麼地,線索就斷了。
赫連煜雖從未在面上表示過爭奪皇位。可北溟朝中有部分官員在言語裡已經有向着他的趨勢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大將,或接連遭遇不測,或被查出案底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個人,他看不透。
“回稟陛下,臣目前只有一位側妃。”過了一瞬,赫連辰緩緩豈脣道。
他一豈脣,在場的貴族小姐大多心旌盪漾,太美了。美到她們都自慚形穢,望着與他交相輝映的赫連煜,她們真的是希望能隨着他們倆回北溟去。
但是,蕭燁的話打破了她們的幻想。
只聽蕭燁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正好,孝敏公主尚未婚配。此次,你們千里迢迢來到華熙國,朕也不能怠慢了你們。兩國宜結成秦晉之好,將孝敏公主許爲正妃,淮王意下如何?”
“陛下厚愛,臣自當感激涕零。”赫連辰忙不迭地謝道:“娶公主爲妃後,臣也自當盡力使兩國締結百年之好。這於個人於兩國都是一樁不錯的姻緣。”
把兩國的關係也押上去。按這樣說來,虞莫盈要敢拒婚,那就是對不起整個華熙國。
之前兩次見面,虞莫盈都讓他有點意外,如果得到了她,那他手裡可能就多了一張很重要的牌。
赫連煜的眉頭一皺,除了他,誰也別想娶虞莫盈。
虞莫盈默默地把手裡拿着的被子擱下,正欲出來回絕時,蕭燁已篤定道:“既然淮王有意,那即日就可議定婚書。”
月太后不在場,這事傳到她耳裡,也是水到渠成了。他看她還能怎樣。他同樣看不透赫連煜,但他明白,赫連煜和赫連辰實則水火不相容。他很想看看,虞莫盈嫁給她心上人的敵人,那種痛苦的心情。
然而,這時,赫連晴漪憤怒地起身道:“陛下,請你三思,孝敏公主品行敗壞,半夜還與男人私會,這樣的女人不配當晴漪的四嫂。”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滿座的人都在討論起她的這番話。坐在蕭燁身側的虞莫妍,早已悄然偷笑,虞莫盈要是真成了淮王妃,那才叫她失望。
對於赫連晴漪的冒昧之言,蕭燁是十分不悅的,他問道:“允賢公主,你也是女子,一個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你說孝敏半夜與男人私會,有什麼可以作證呢?”
“證據?晴漪親眼看到,一個男人把她從湖中抱到了風波苑,兩人同處一屋,這算麼?”赫連晴漪沒有什麼畏懼,指着虞莫盈,“孝敏公主,你要是還像個公主,就不要在勾引了別的男人後,還想着勾搭晴漪的兩位皇兄。”
如蝶翼般的眼睫輕顫,虞莫盈驀地凝眉道:“晴漪公主,你當着華熙國這麼多人的面,來指責另一個公主,不覺得你的行爲有失分寸麼?”
蕭燁的眉心微攏,昨晚她去的是風波苑?那個男人是赫連煜?那他們的事,月太后是知情的。他還沒有空向監視虞莫盈的人打聽。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能忍。
“孝敏,你這話算是承認了?”他以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
虞莫盈沒點頭也沒搖頭,靜靜地坐在那,眸中無波無痕。
赫連晴漪沒想到蕭燁會突然幫着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反倒更加得意。
再看了下虞莫妍遞過去的眼神,她肆無忌憚道:“孝敏公主,你要不承認也沒關係。晴漪知道那個男人是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風。你若想證明你的清白,就老老實實地接受驗身。”
居然是慕容風!蕭燁的眉梢似染上一層薄薄的不喜之意,令人畏懼三尺。
在衆人議論的閒暇,他凌冽的眼鋒驟然掃向閒適地半坐在場上,獨自斟酌的慕容風。
一襲白衣上,若有銀色的波紋在潺潺流動,偏偏如玉的公子臉上盡是疏淡之色,澄澈可見底的眸子沒有因爲赫連晴漪的一句話,而有一絲一毫的氣急敗壞。
這讓不少人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該在第一時間解釋清楚。
“依允賢公主的說法,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須臾,慕容風把銀酒樽往案上輕輕放好,對着赫連晴漪淡然笑道。
他竟然說是黑鍋?赫連晴漪內心發怵了,都被人捉到在同一間屋子裡了,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你不承認沒關係。”她轉過頭,視察了虞莫妍確定的眼色,跟蕭燁懇請道:“陛下,孤男寡女在晚上同處一室,傻子都能知道會有什麼。孝敏公主爲了皇室的聲譽着想,也該接受驗身。”
蕭燁正有此意,二話不多,便示意幾個嬤嬤去請虞莫盈到內室裡去。
“孝敏不能驗身。”虞莫盈撇開來請她的嬤嬤,提起裙子,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
不能驗身?這不就是間接承認她非處子之身了麼?這個公主真是……很多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赫連晴漪更是無法無天,“虞莫盈,你如此下賤,骨子裡還是一個庶女,真配不上公主這個高貴的封號。”
“孝敏還沒說完,允賢公主不要忙着替孝敏下定義。至於孝敏配不配得上當公主,也不用你操勞。”只見虞莫盈再行了一禮,像是對所有人說道:“孝敏這一驗,恐怕沒有失身也要被人說成失身了。”
驗身這種事,要是有人存心不想讓她好好過,有的是作假的法子。給她驗的嬤嬤,也不知道背後是聽誰的。而且,她也很反感別人隨便動她的身子。
“你難道是覺得其中有人破壞?”蕭燁攏了攏眉,俊毅的臉上多了些深邃的意味。後宮敗人名節的伎倆,向來是層出不窮。
“當然。”虞莫盈毫不猶豫地答道,她沒明說,可眼神已經是指向了暗暗看戲,等着坐收漁翁之利的虞莫妍。
赫連晴漪氣惱,眉毛都成了囧字形。
“那你說,你怎麼表明你的清白?”
虞莫盈發上的步搖發出了幾聲“叮噹”的脆響,驀然轉眸,凜凜的眸光直指赫連晴漪。她正想說話時,卻已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不用證明,昨晚跟她在一起的是本王。”赫連煜猛地將酒樽一擲,朗然前來,“本王可以說,孝敏公主絕對是清白的。”
有些許晶瑩的酒水從酒樽裡灑出,打溼了桌案。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噓聲。這個男子太過耀眼,此刻又是帶着十足的懾人氣魄,看得人繞不開眼球。
他卻說昨天晚上跟虞莫盈在一起,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心碎了一地。她們多想代替虞莫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