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生扔了個饅頭給步帆,自己吃着剩下的一個饅頭,才吃到一半,步帆就把那個饅頭給消滅了,然後垂涎欲滴的看着初一手上的白饅頭。
“別打主意了啊,初一正長身體,要多吃點。”蘇生提醒道。
步帆反抱着腦袋,不再有想法了,倒是初一,主動將另一個饅頭掰成三份,分別遞給了蘇生和步帆道:“我跟着師傅學會來辟穀,三五日不吃飯也沒事的。”
步帆一把摟着初一的肩膀笑道:“還是你小子厲害,什麼時候把你那個辟穀之法教教我唄。”
“你學不會的。”
“你小瞧我是不是?雖說我天分不怎樣,可蘇生都說我學東西不比別人慢的。”
初一伸手道:“那你把饅頭先還我,學習辟穀,第一步就是要少食。”
“那算了,勞資不學了。”
“切~”初一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步帆。
剛剛那肥胖女子說的沒錯,走了五百步左右,真有個掛着“繡春樓”牌子的春樓立在街道右側,一共三層,每層都比普通樓層要高,除了大門是用上等梨花木做的之外,每一層屋檐都鋪了上等的琉璃瓦,看上去比附近樓房要高檔太多。
此時此刻,繡春樓門口的讀書人絡繹不絕。
除了一個塗抹了厚厚胭脂水粉的老bao之外,門口還站着兩個看門的小廝。
蘇生幾人上前,春樓老bao立馬攔下來問道:“幾位公子打來哪啊?”
“我們是北境而來的遊學讀書人。”
“哦?北境讀書人?”
“正是。”
“那幾位公子想進去尋歡啊,還是作樂啊?”
蘇生不解問道:“尋歡是何意?作樂是何意?”
“尋歡自然是指……”老bao笑着在蘇生畫了個圈,沒有點破,但是蘇生已經猜到了,老bao又道:“至於作樂,那當然是指參加我們繡春樓舉行的詩詞大會。”
“我們是第一次來參加這詩詞大會的,不知有什麼規矩?”
老bao笑道:“即是參加詩詞大會的,那規矩就沒那麼多了,不過幾位公子待會進去了,可千萬別亂動什麼東西,更別亂牽姑娘們的手,在我們這繡春樓,物件可都是價值不菲的玩意,至於姑娘,那更是千金難買春宵,到時候要是付不起銀子,可就別想着走了。”
蘇生拱手道:“在下知道了。”
“放三位公子進去吧。”老bao吩咐道。
守在門口的兩位小廝這才各退一步,讓蘇生幾人走進了繡春樓。
老bao說的沒錯,繡春樓裡面的物件看上去就很值錢,至於裡面的姑娘,也比街上那些女子要漂亮的多,加上身上衣物沒那麼保守,所以看上去,對男子的誘惑力着實不小。
蘇生忍不住提醒道:“步帆你最好記住剛剛老bao說的話,要是管不住自己嘴,惹着了哪個姑娘,最後付不了錢,被老bao留下來做龜,公,我可不管你。”
步帆努了努嘴,一臉嫌棄地表情……
繡春樓一樓中間是一個方形舞臺,上面擺放了一個白布屏風,白布上像是寫着此次詩詞大會的題目。
方形舞臺四周全是座位,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看穿着打扮,幾乎都是讀書人。
至於二樓三樓,圍欄旁邊都坐滿了來尋歡的人,不過此時也都擁着美人看着樓下的熱鬧。
沒了座位,蘇生幾人只能站在最後一排。
詩詞大會,這時候正進入了高嘲部分。
舞臺上,主持這次詩詞大會的老者,正侃侃而談道:“江公子這首詩,可謂是道盡了秋色,如若在場各位再作不出新的詩詞,那麼此次詩詞大會的魁首可就是這位江公子了。”
題目是【秋】,這倒讓蘇生起了點興趣。
因爲自己當初童生考試時,題目正好是春。
一春一秋,同屬四季,蘇生不自覺地回想起了以前的事。
“各位可還有新作?如若沒有,我就將這白銀一千兩和繡春樓的貴賓金牌都贈予這位江公子了。”臺上老者又一次說道。
臺下議論紛紛。
“江澄好端端的一個書院學子,跑到這裡跟我們搶什麼詩詞頭魁啊。”
“是啊,這怎麼比嘛,人家都已經是八級才子了。”
“他那句紅楓萬葉白雲邊,黃花千點幽巖下,是典型的學院派讀書人做出來的詩,同樣是描秋景的話,我們這些人當中應該沒人比得上。”
“虧的我大老遠的跑過來,早知道江澄來,我就不來了。”
“可不是,他一來,這頭魁就變得沒有懸念了。”
“……”
臺下的人紛紛吐槽,可卻沒有一個人能起身作的出新詩。
此時,穿着明黃色儒衫的江澄走到臺上,對臺上拱手笑道:“各位承讓,即無人作的出新詩的話,那麼這秀春樓的貴賓金牌我就收下來。”
步帆看着這一幕,連忙道:“蘇生,你還沒想好嗎?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臺上老者笑道:“即然如此,那老某宣佈這一屆秀春樓的詩詞大會頭魁就是……”
“等等”蘇生突然道。
全場目光立馬匯聚到了蘇生身上。
“這位公子可是有什麼問題?”
蘇生回道:“我想試試。”
“公子有新詩?”
“嗯”
一旁的江澄變了臉色,看了眼蘇生,又看了眼步帆和初一,最後提聲道:“看面相,幾位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吧?”
“我們是從北境一路遊學過來的。”
空氣中安靜了幾息。
“北境?遊學?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全場都響起了肆意的笑聲。
蘇生有些不解。
步帆小聲解釋道:“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南境書生一般最瞧不起我們北境讀書人,因爲古往今來,能考進書院或者能在京城做官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南境人。”
“地域歧視嗎?”蘇生皺起眉頭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臺上江澄又道:“即然這位北境來的小兄弟想試試的話自然也可以,題目很簡單,就是四季之秋,題材不限,詩詞歌賦皆可。在下正好也想知道,從小就生活在蠻夷之地的北境人,能作成什麼樣的詩詞。”
又是一陣嘲笑聲。
好像場上所有的火力一下子都對準了蘇生,連看蘇生幾人的眼神都全有些戲謔。
步帆冷不丁的說道:“早就聽說南境人重禮數,今日一見,呵,竟還不如我們北境人。”
“你……什麼意思?”臺下立馬有人怒道。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沒點數嗎?”
“花媽媽怎麼會放這幾個人進來,簡直掃興。”
步帆切了一聲,“狗眼看人低。”
“聒噪!”
“有辱斯文!”
“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一羣人指指點點,耀武揚威。
臺上江澄板着臉道:“難道你們就只會耍嘴皮子功夫嗎?如果作不出詩詞的話,還是幾位請出去吧。”
“是啊,做不出詩詞的話,就滾出去吧,我們不想跟你吵。”
“裝模作樣,有本事作出詩詞啊。”
“就是,北境人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