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曉中可道:“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望着自家阿母如此激動的樣子,一旁蒙着淺色輕紗的女子,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隱藏在輕紗下的容顏一片緋紅,心裡暗自腹謗,難道你的寶貝女兒就如此不堪,你就這麼急着將她嫁出去?
李飛宇站了起來,熱情道:“嬸子,小侄今天正好休沐,不用去宮中值勤。小侄聽說附近秦淮河一帶的風景很美,苦於找不到地方,還請嬸子幫忙提攜一下,小侄感激不盡。”
不是李飛宇好色,李飛宇說出這番話,心裡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前世混了半輩子,還是個光棍。既然上天賜給自己一個寶貝的機會,再世爲人,他心裡也想通了,遇到心儀合適的姑娘,能結一樁良緣,還是早點將親事訂下來。
不孝有三,無後最大。
既然已經來了,再也沒有後世的李飛宇,只有大唐武德九年李飛宇,自然要將傳宗接代,光耀門楣看做人生大事。
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另一名女子,突然開口道:“我看你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吧。”
李飛宇灑然一笑,渾然不將這名女子的話放在心上。
從進來一直到現在從未開口的白衣女子,朱脣輕啓道:“表姐,你怎麼說話的?人家李公子一片善意,你怎麼能如此冤枉人家。”
崔母責怪的望了開口說話的女子一眼,道:“娟兒,別打岔。李公子一片好心,切不可冤枉人家。”
教訓完這名女子。崔母回過頭,道:“李公子說的不錯。秦淮河很有名,景色怡然,那裡的確很美。按理說,既然李公子已經開口,我這個做嬸子的應該帶你過去,奈何上午正好有要事要處理,還請李公子見諒。”
李飛宇笑道:“無妨,無妨,既然這樣。小侄下次再去也不遲。”
崔母頓了一下道:“嬸子雖然有事無法過去,但小女舞凌正好無事,我可以讓舞凌帶你過去。”
李飛宇道:“小侄在這裡,先謝過嬸子的一片好意。”
崔母道:“什麼謝不謝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一旁的白衣女子,隱藏在白色輕紗下的絕美容顏,霞飛雙頰,心裡低估道:“合着你將這麼急着將你寶貝女兒嫁出去?”
吃完茶水後,一行幾人出了雅廳。李飛宇讓常伯先回去,帶着趙棟和朱靈二人和盧家小姐,還有一個大電燈泡向着附近的秦淮河走去。
崔母在剛纔就已經藉口有事,先行離開了。
一行三人出了門。顧了一輛馬車,兩名小娘子乘坐在車廂裡,李飛宇只好很不幸的和駕車的小廝擠在馬車外。馬車速度並不快。趙棟和朱靈二人跟在後面,並不吃力。
他們不知道。當他們離開茶樓,上了馬車那會。一道普通的身影從拐角中冒了出來,望着李飛宇等人消失的方向,目光中,閃過兩道實質性殺機。
秦淮河很大,它並不是一條固定的河,準確的來說,秦淮河分爲內河和外河,內河在長安城中,外面在城外。
內河靠近金城坊這邊,河水很乾淨,清淨舒爽,色澤優美,一年四季,哪怕就是遇上狂風暴雨般的天氣,秦淮河的河面也不會出現一點浪濤。
別看秦淮河只是一條河,但它卻很熱鬧。要說熱鬧,長安城中總共有兩處非常熱鬧的地方,分別是東市和西市臨近的秦淮河。
秦淮河上,樓船繁多,風景優美,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畫坊。畫坊中有青春靚麗的少女,含羞綻放的花朵,成熟誘/人的貴婦。
因爲行中有女眷,李飛宇此行的目標,並不是秦淮河上那些名傳千古的畫坊,而是讓駕車的小廝,選了一處上游清淨地帶。
付了車錢,很紳士的請兩位小娘子下車。
下了車,盧小娘子朱脣輕啓道:“有勞公子了。”
李飛宇道:“無妨。”
盧小娘子的表姐,好像跟李飛宇有仇一樣,冷着臉,冷哼一聲。
李飛宇道:“盧娘子,我對這一帶不熟,咱們此行去哪遊玩?”
盧舞凌望了一眼四周春意盎然的草地,波光粼粼的河面,一陣威風吹過,將她臉上遮着的面紗翹起一角,露出晶瑩如玉的臉頰,輕聲道:“公子,奴家叫舞凌,你可以叫我舞凌。”
李飛宇道:“好的,舞凌。”
一旁的青衣女子,看見表妹這麼快就要淪陷,揶揄道:“不會吧,表妹,這纔多長時間,你就要淪陷了?”
盧舞凌責怪的望了她一眼,生氣起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別有一番風情。
李飛宇心裡冷笑一聲,你這個大電燈泡,老子又沒招你惹你,三番兩次挑釁老子,回頭,找個機會,老子非讓你知道大消防栓的厲害。
受了那枚紅色炎陽果的影響,李飛宇的心性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盧舞凌歉意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表姐她口直心快,心裡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李飛宇道貌岸然道:“舞凌放心,她是你的表姐,自然就是我的表姐,我自然不會記恨。”
青衣女子諷刺道:“別跟我套近乎,這麼快就認了表姐,指不定啥時候又認了幾個乾妹妹。”
盧舞凌責怪的望了一眼這個表姐,道:“表姐,你要是在胡攪蠻纏,那你還是回去吧。”
“哼。”青衣女子冷哼一聲,並沒有反駁。
李飛宇心中一愣,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怕自己的表妹?莫非其中有隱情不成?
李飛宇道:“舞凌,你看我們今天去哪遊玩?”
盧舞凌朱脣輕啓,道:“舞凌只是一名女子。出門在外,自然以公子馬首是瞻。”
聽見這話。一旁的青衣女子很想出口諷刺兩句,但迎上表妹的眼神。到嘴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李飛宇道:“既然這樣,咱們不如放風箏吃燒烤吧。”
盧舞凌眨着一雙純淨髮亮的美眸,疑惑道:“舞凌笨拙,從來沒有聽說過風箏和燒烤,還請公子解惑。”
李飛宇心裡暗道,你們要是聽說過那才叫奇怪呢!面上神秘一笑,道:“請恕我先賣個關子,稍候自然會一切大白。”
“嗯。”盧舞凌很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並沒有一味的追問。
李飛宇走到一邊。招來趙棟和朱靈,在他們倆人耳邊分別交待幾句,雖然倆人向着後面快開了。
朱靈和趙棟倆人走後,諾大的河畔只剩下他們三人。
輕風拂過,青衣女子陰陽怪氣道:“天氣這麼好,表妹你學識淵博,不如做首詩吧。”
盧舞凌望着李飛宇,道:“公子以爲如何?”
李飛宇心中又豈會不知這個便宜表姐打的什麼壞主意,無非是想讓自己出醜罷了。可惜。你道行卻愣了不是一點,要比詩,哥從來可不怕任何人。
李飛宇道:“表姐此言正合我意。”
盧舞凌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吟一會。朱脣輕啓:“碧綠水面空悠悠,輕風拂過如意旁,眺望遠方白雲端。只羨湖中泛着舟。”
“啪啪。”
李飛宇使勁的拍着巴掌,一邊大讚道:“好溼。好溼,舞凌做的一首好溼!當真是才華橫溢。知書達理。”
其實,李飛宇懂個屁的詩歌,只要是伊人所做,全部是好溼。
一旁的青衣女子,不依不撓道:“我的便宜表妹夫,現在該輪到你來作詩了。”
李飛宇卻搖搖頭,道:“在下甘拜下風。”
頓了一下,繼續道:“既然舞凌想泛舟,就由在下來解決這個問題。”
說完,李飛宇沿着河邊,向着上游走去。
遠方有一個小黑點,正在慢慢變大。
李飛宇心中臭屁道:“看來臉老天都站在我這一邊,這邊剛想泛舟,就送來一葉扁舟,當真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李飛宇搖着手,使勁大喊道:“船家,這邊,這邊……”
小船在李飛宇的吶喊下,慢慢靠近。
馬勇搖擺着一條小船行駛了過來,對河邊的李飛宇大喊道:“公子,叫小人過來所謂何事?”
李飛宇望了他一眼,覺得這名船家很奇怪,具體哪裡他說不上來,心裡也沒有多想。便道:“船家,在下想包下你的小船,不知你意下如何?”
船家正是馬勇假扮,李飛宇是他第四個要殺的目標,解決李飛宇,嫌疑人就剩下一個。
馬勇並沒有着急回答,他怕引起李飛宇的懷疑。
沉吟了一會,才道:“公子,小人的船可不便宜。”
李飛宇心說我還以爲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錢嘛,後世缺錢,這一世啥也沒有,窮的只剩下錢了。
李飛宇笑道:“一百文錢,今天包下你的船。”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人這就載公子上船。”馬勇表面假裝激動的說道。
李飛宇道:“你先在這裡等着,本公子去去就來。”
“公子請去。”
看着李飛宇離去的身影,馬勇剛纔真的很想趁機殺了他,可是距離有太遠了,他怕一個失誤,讓李飛宇逃了,招惹來他的兩名侍衛,那可就麻煩了。
主要是,這些天的觀察,他發現,趙棟、朱靈倆人的身手很好,如果只是朱靈一個,他自認爲有十足的把握將他拿下,可是邊上又有一個從來不離身的趙棟貼身保護,對上趙棟,他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