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席捲】(二)

方端武,今年三十有二,與謝林一樣同樣出身寒門。從軍十五年,從一個普通的騎兵攀升到萬夫長的位置,如今更是主掌謝林手裡最精銳的鐵甲騎兵,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

銳金營無論是坐騎還是騎兵的素質都可稱爲謝林麾下第一, 如今的衝鋒更是讓人心頭狂跳。

戰場右側,這些鐵甲騎兵排成約莫五十丈的寬度,每個騎兵之間相隔的距離約爲五尺,在保持足夠緊湊的陣型前提下,同時留出一定的空間。在高速奔馳的過程中,這個距離沒有太大的變化,始終保持着嚴整的陣型。

從上空俯瞰而去, 銳金營的衝鋒宛如一片厚重鐵幕在平原上移動。

與之相比, 藏鋒衛便像是一柄淬火而成的鋼刀,刀尖便是裴越和跟隨他參與過之前所有戰事的老卒。

隨着兩方越來越接近,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只能聽見戰馬奔馳落下的悶雷聲。

裴越揚起手中的長刀,目光緊緊盯着同樣衝在最前面的方端武。

“殺!”

陳顯達發出一聲怒吼,手中朴刀橫掃迎面而來的西吳騎兵,胯下坐騎的速度沒有絲毫停滯。

這是一場面對面沒有任何退縮餘地的搏命,也是真正檢驗藏鋒衛實力的試煉場。

方端武的兵器是一杆長槍,他的武道修爲不算頂尖,但是廝殺的經驗格外豐富。在詳細研究過藏鋒衛此前的戰例後,他很清楚對面的年輕人最擅長的便是先聲奪人,斬將奪旗是裴越的拿手好戲。畢竟在這個時代的戰爭中,主將陣亡會對整支軍隊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而騎兵對決又必須要以勇將爲刀尖。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十餘丈, 幾乎眨眼便至。

方端武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長槍遽然刺出, 對象卻不是馬背上的裴越, 而是他面前的這匹戰馬!

所謂擒賊先擒王, 射人先射馬, 他當然清楚這個道理。

在這種慘烈囂雜的戰場上,如果騎兵落馬,除非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搶過一匹坐騎,必然會成爲其他人的圍攻對象。

當此時,裴越眼神一凝,左手猛然勒住繮繩,這匹當初裴城送來的名貴馬駒極具靈性地強行止住前衝的速度,前蹄高高擡起,在空中虛踩幾下,竟然無比驚險地躲過方端武這一槍。

裴越沒有任何猶豫,

左手拽住馬鞍,身體極爲矯健地從右側躍下,右手中長刀朝地上橫掃。

方端武胯下的坐騎發出一聲悲鳴,碩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在它身下鮮血已經染紅地面。

裴越這一刀斬斷這匹馬右邊前蹄。

方端武見勢不妙鬆開馬鐙,間不容髮之時朝後方躍起,然後跌落在地,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站起來。

這個時間裡裴越已經重新上馬, 眼神死死盯着方端武, 雙腿猛然一夾馬腹, 朝幾丈外的敵人急衝而去。

方端武迅速往旁邊躲去,一名親兵直接跳下馬,怒吼道:“大人,上馬!”

話音未落,裴越便一刀砍中他的咽喉。

方端武在這一刻心中狂怒,左腳點地便飛身上馬,正要和裴越拼死相鬥,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撇下他朝着前方繼續砍殺!

谷呤

藏鋒衛這柄鋼刀在前部極其鋒利的刀尖帶領下,筆直又果決地插入這片鐵幕之中!

熱血在拋灑,生機在流逝,在深秋淡薄陽光的照射下,每個人心中的殺意足以刺透那從北方襲來的寒潮。

賈成死死抱着將旗,在裴越親兵的保護下,跟着那個年輕爵爺的背影,一路向西。他渾身都在顫抖,唯獨雙手格外穩定,大旗在他手中立得筆直,沒有絲毫傾倒的跡象。他雖然還沒有資格進入先鋒前軍,可這個來自邊疆的少年讀書郎很清楚自己的作用。

只要這杆旗不倒,藏鋒衛的所有將士就會明白自己該朝着哪個方向。

裴越不斷揮出長刀,任何人擋在他面前都只有一個死字。

銳金營的鐵幕被一分爲二,然後又極速朝中間夾擊。方端武雖然在面對裴越的時候有些丟了臉面,可他畢竟不是沒有經歷過挫折的權貴子弟,在看清楚戰場局勢之後,他立刻讓部屬進行圍攻。

五千人想要包圍六千五百人,這看似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但是方端武對銳金營有這樣的自信。

“爵爺,小心!”

側後方的傅弘之一聲怒吼,隨手拿起掛在馬腹的那把隨身長劍,朝着前方猛然擲出。

那柄劍是他當初離家時,一輩子埋首故紙堆的父親親手相贈。雖然這位老夫子並不贊同傅弘之的決定,但是當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離開時,他還是從家中藏書閣裡走出來,將先祖留下來的那柄劍送給傅弘之。

傅弘之嘴上從來不說,但是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着這柄劍。

然而此刻在極其兇險的戰場上,他毫不猶豫地甩出這柄劍,並不在意是否會遺失父親傳下來的寶物。

裴越在聽到傅弘之的提醒時下意識身體往右側一偏,一杆長矛極其陰險地從他腋下穿過,險些便刺中他的胸膛。緊接着那柄從後方飛來的長劍筆直地插進偷襲者的咽喉,將其直接從馬上帶下來。

裴越看了一眼那柄劍,又扭頭望向傅弘之,後者灑脫地笑笑。

裴越並未多言, 望着後方的賈成說道:“跟緊了!”

“是!”

賈成挺起胸膛朗聲回答。

藏鋒衛陡然提速!

此時他們已經衝到銳金營陣型的中段,卻沒有像方端武想的那樣強行鑿穿,反而轉頭向着北面猛衝。方端武被這個變化打得措手不及,因爲他之前研究過藏鋒衛的風格,知道這支騎兵最喜歡的便是強行衝鋒然後反覆奔殺,從當初臨清縣外第一次亮相便如此。

故而這次他將重兵屯於後陣,故意在前面放開口袋,讓藏鋒衛鑽進來。

卻沒料到裴越不按常理出牌,果決地拋棄以往的作戰風格,在銳金營這片厚重的鐵幕中玩出一個猛然變向!

銳金營右翼的兵力並不強悍,至少擋不住以裴越爲核心的藏鋒衛先鋒。

局勢霍然變幻,在方端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藏鋒衛就殺出一道缺口,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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