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大院祖宗。
本身年紀大。
又有給隊上做鞋的事情加持。
街坊們不懼怕是假的。
劉海中想要掌控四合院,第一道坎就是聾老太太,只要聾老太太不反對劉海中,劉海中便成功了一半。
否則四合院還真是易中海的天下。
往日裡。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兩人相互打着配合,一個藉着棺材瓤子,上演尊老的名場面,給自己豎立好人人設,一個藉着對方八級工的身份,上演着套路衆人的手段。
別的不說。
最起碼有一點。
是劉海中不具備的。
那就是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人都是絕戶,都是養老團的一員,劉海中在四合院也沒怎麼照顧聾老太太。
眼前這般局面。
有點亂。
街坊們的目光,齊齊彙集到了聾老太太的身上。
事關易中海以及自己的養老大業,聾老太太一坐下,便沒有如以前那樣裝聾做啞當她的木頭人,而是直奔了主題。
“我老太太聽說你劉海中組織召開大院大會,也來聽聽。”
見有些冷場。
聾老太太還出言催促了一下。
“說吧,到底爲了什麼事情。”
街坊們的目光,從聾老太太身上轉移到了劉海中的身上,想看看劉海中會如何收場。
感受着街坊們關注的視線。
劉海中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舊事重提。
昔日被聾老太太當衆拿捏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
強行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開口起來。
“大晚上的,老太太卻出來開會了,可見老太太身體不錯,既然老太太想聽,那我也就說說,這件事全軋鋼廠的人都知道,易中海要跟一大媽離婚,然後娶賈張氏,讓賈張氏給他生兒子,我身爲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爺,出於爲街坊們榮譽考慮,這件事必須要嚴肅處理,否則咱們四合院的人,出去都會被人戳後脊樑骨。”
聾老太太臉色微變。
這話剛纔一大媽喊她的時候,可沒跟她說。
聽上去。
有幾分閒扯淡的意思。
五十出頭的人鬧離婚,再娶五十出頭的寡婦,五十出頭的寡婦再幫忙生孩子。
這不是沒影的事情嘛。
手中的柺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
這是聾老太太慣用的套路。
以柺杖戳地面的形式顯示她的惱怒。
“劉海中,你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怎麼聽風就是雨,誰說中海要跟中海媳婦離婚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搞破鞋的人,會讓人知道嗎?”
劉海中仗着酒勁。
反駁了一句。
今晚喝了三兩二鍋頭,面對聾老太太,不怎麼懼怕了。
只不過他的話,讓賈張氏十分的不喜,我從東旭五歲那年開始守寡,一直守到現在,東旭要是活着,怎麼也得三十出頭了,我守到五十來歲,我嫁人,我缺心眼啊。
顧不得許多。
張口朝着劉海中罵了起來。
都說我跟易中海兩人搞破鞋了,我還不能罵你劉海中八輩祖宗嗎?
旁邊又有聾老太太和一大媽兩人,賈張氏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當着街坊們的面,撇清跟易中海的關係。
有些事情。
賈張氏一直藏在了心裡。
她懷疑聾老太太和一大媽、易中海三人是迪特的事情,一直泛着懷疑,一直偷摸摸的打聽着三人的情況。
今天去郵局,無意中聽到了一大媽給保城發電報,六日堂前燕歸巢。
本能性的認爲這是迪特在傳送情報。
真要是被人家發現了,賈張氏還能活命?棒梗、小鐺他們還能活命?賈家便也不是了賈家!
想彙報,卻又不敢,擔心被人家清算。
對賈張氏而言,最要緊的事情,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劉海中,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易中海兩人搞破鞋了?別以爲你是管事二大爺,就能隨隨便便的給街坊們扣帽子,我賈張氏不怕,真要是鬧騰起來,我就去街道問問,問問給人扣帽子行不行?”
“老劉,你這話我都不信,我們家老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
“那你說說,老易哪裡去了?軋鋼廠生不見人,四合院死不見屍,昨天晚上派出所還來了人。”
一大媽頓在了當場。
這事情沒法說。
一方面是一大媽不確定易中海是不是被保衛科給扣了。
另一方面是一大媽認爲這件事是丟人的事情,就算被人扣了,也不能當着街坊們的面說。
因爲去郵電大學的背後,是易中海兩口子擔心截留錢款事件會曝光所致,是爲了他們狗命考慮。
考慮的有點多。
畏手畏腳的那種想法。
擔心說出來,有人會聯想到某些事情,兩家人都不來往了,你丫的跑去跟人家說要緩和關係。
就算真要緩和關係,你也是先跟傻柱打好關係,然後藉着傻柱去交好何雨水,直接越過傻柱找何雨水,邏輯上根本解釋不清楚。
所以這件事只能是自己知道。
旁邊的聾老太太見一大媽不說話,故伎重施的上演了裝聾作啞的把戲。
“劉海中,你剛纔說什麼?大點聲音,聽不到!”
“我說易中海要跟一大媽離婚,然後娶賈張氏,讓賈張氏給他生孩子,這回你聽到了沒有?”
“你個渾小子,說什麼瞎話,中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要是再敢胡咧咧,小心我老太婆拿柺杖抽你。”
聾老太太舉起了手中的柺杖。
四合院可有不少人捱過聾老太太柺杖的打。
有些是爲了保護傻柱,用柺杖打了某些人,比如賈張氏。
也不是白護,是希望傻柱能多給她做點好吃的東西。
本質上也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傻柱記得很清楚,有一次自己給雨水做了紅燒肉,聾老太太聞到味道,故意託易中海來傳話,說好長時間沒見傻柱了,挺想傻柱的,讓傻柱一會兒過去跟他聊一會兒,傻柱做的肉,剛好就夠雨水一個人吃,便空着手去了聾老太太屋。
真是翻臉不認人。見傻柱空着手來,沒給端肉,聾老太太當時就耷拉下了臉,跟傻柱說了幾句話,轟走了傻柱。
不一會兒的工夫,易中海登了門,說什麼尊老愛幼,讓傻柱多給聾老太太做點好吃的,傻柱說自己沒錢了。
易中海不高興的走了。
第二天傻柱便捱了聾老太太一柺棍。
要不是聾老太太現在用柺杖張牙舞爪的恫嚇劉海中,傻柱還真想不起來自己被聾老太太打了一柺杖的事情。
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
上面有個小小的疤痕。
這就是當初聾老太太柺杖的傑作,看到傻柱腦袋出了血,易中海也不說送傻柱去醫院,當時抓了一把香灰,按在了傻柱被敲出血的傷口上面。
得虧傻柱命大。
第二天就結了疤。
後面的時日,傻柱神奇般的忘記了這件事,聽了易中海的鬼話,替易中海做着孝順聾老太太的事情,一直到傻柱撿到《禽滿》劇本爲止。
這仇可得要報。
最起碼要把聾老太太的柺杖給她打斷。
至於背鍋的人,肯定就是劉海中了。
傻柱將目光望向了劉海中,心裡給劉海中加油打氣,希望劉海中能夠徹底的雄起一把,千萬別虎頭蛇尾的將這件事給不了了之。
劉海中還真是沒讓傻柱失望,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今天易中海不在,自己都沒辦法掌控四合院,這尼瑪易中海回來,估摸着更是沒辦法掌控四合院,更是被易中海踩在腳下,街坊們更是不服氣劉海中。
開始用大帽子還擊聾老太太的恫嚇。
“怎麼?現在說真話都是罪過了?街道主任都不敢讓我劉海中不說話,老太太你就敢放話讓我閉嘴?知道的人,曉得你老太太是四合院的五保戶,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老太太你是老佛爺,將自己當作了你的一言堂。”
李秀芝趕緊用手扒拉了一下傻柱。
她在提醒傻柱,剛纔聾老太太的臉色變了。
其實根本不用李秀芝提醒,一直想着要報復聾老太太的傻柱,自始至終盯着聾老太太的臉在看。
聾老太太臉上明顯閃過了幾分慌張之色。
雖短。
卻還是被傻柱給捕捉到了。
劉海中說聾老太太以爲她自己是老佛爺這句話的時候,聾老太太臉上的情緒波動,明顯很強烈。
強烈的遠遠超過了前面的那些不讓人說話以及後面所謂的一言堂的指責。
聾老太太今年好像七十多歲快八十了,往前推五十多年,辮子朝在的那會兒,聾老太太正直壯年,年紀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
考慮到聾老太太是個小腳老太太,又一直住在這據說是前朝大員居所的三進四合院內,還是女眷居住的後院。
很難不讓人懷疑聾老太太跟辮子有點關係。
何大清曾經再三囑咐傻柱兩口子,讓他們千萬別找聾老太太的麻煩,說聾老太太不簡單。
真有點漏網之魚的意思。
兩口子機警的對視了一眼,便又看起了四合院的大戲。
主要是看聾老太太。
劉海中已經祭出了王牌,看聾老太太如何收場,繼而佐證兩人心中的判斷。
“你說什麼?”
舊劇情在上演。
聾老太太卻還是用裝聾作啞應對。
別說。
也是一種手段。
劉海中的氣勢,因爲聾老太太這一句話,瞬間變得沒有了,不復從前,看着跟煮熟的西瓜差不多,都萎了。
“劉海中,你到底說什麼啊?大點聲。”殺人誅心的聾老太太,見劉海中蔫巴了,故意傷口上撒鹽,給劉海中難看,“你也知道我老太太耳朵背,有些話聽不真切,你想說什麼?說你打孩子不對?說你要請我老太太吃好的,這個要得。”
劉海中鼻子都要歪了。
請你吃飯?
我請你吃兩個大巴掌。
剛要開口說話,有眼尖的街坊,一眼易中海回來了,都不用人叮囑,嘩啦一聲,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逼着易中海來到了人羣當中。
藉着現場的燈光。
街坊們也是被驚到了。
易中海的樣子,可有些落魄,好像用臉皮跟路面打架了,讓路面將易中海的臉皮給擦破了皮,隱隱約約有幾道血口子。
他們觀看易中海的時候。
易中海也在看着街坊們,看着眼前開大院大會的會場,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
“啥事?”
“老頭子,你可算回來了,你到底去哪了?該不是真的回鄉下老家吧?你不是跟我說鄉下沒親人了嗎?就算回去,你也得跟我說一聲啊。”
傻柱對一大媽。
唯有佩服。
這腦子。
真夠活泛的。
擔心易中海回來,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理由,亦或者易中海說出的理由跟自己的瞎話對不上,便搶先一步的說了一些事情。
這尼瑪等於告訴了易中海,你什麼也別說,順着我的意思往下說就可以。
人精的易中海,立時順着一大媽給出的臺階下,說了幾句。
“昨天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忘記了請假,急巴巴的回家看了一下。”
“老頭子,你就算回家,你也說一聲啊,鬧得街坊們都以爲你怎麼了,二大爺還專門召開了大院大會,說你是不告而別,說你要跟我離婚,然後娶賈張氏,讓賈張氏給你生孩子,鬧得老太太都出面了,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有些事情可以說清楚了,你快跟街坊們解釋解釋,省的鬧了誤會,昨天晚上還滿大街的找了你。”
易中海回來。
劉海中還抱着一絲期望。
一大媽那副話一出口。
劉海中就知道自己沒辦法藉着這件事扳倒易中海,別的不說,聾老太太這一關,劉海中就沒辦法過。
沒等易中海開口回答,劉海中便冷冰冰的撂了一句狠話出來。
“你易中海還是別跟街坊們解釋了,有這點功夫,還是想想怎麼跟軋鋼廠裡面的那些領導們解釋吧!可不是我劉海中一個人這麼說,上萬人的軋鋼廠,都這麼傳,說你怨恨一大媽不能給你生孩子,斷了你們家的香火,跟賈張氏商量好了,要賈張氏給你生孩子,對了,你們車間的郭大撇子,從昨天開始,都要氣的發瘋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完話。
拍拍屁股的朝着後院走去。
街坊們也都零零散散的各回各家。
不長時間。
劉光福和劉光天捱揍的聲音,便飛入了在場街坊們的耳簾。
劉海中又在棍棒教育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