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拒絕領導提拔。
並沒有引起太大的熱議。
馬上迎來63年,家家戶戶都在張羅着年貨。
歡歡喜喜過大年嘛。
街坊們突然發現,之前極度匱乏的物資,一夜之間變得富裕了起來,連續短缺了三年的年貨,現如今也能在供銷社買到了,不用像前三年那樣,去早早的排隊,就算去排隊,着急也是無功而返的下場,根本沒有。
炸麻花、炸糕、炸油餅、蒸饅頭。
成了街坊們這幾天的日常。
有些街坊,除了準備麪食之外,還燉起了大魚,炸起了丸子。
人只要下班回來,他們的鼻腔裡面,總能嗅到這種飯香的味道。他們坐在自家門檻上,聞着撲鼻的飯香味道,不是大口啃着窩頭,就是大口吃着高粱米飯,委實過了一把望梅止渴的癮。
孩子們卻拌着手指頭,數着還有幾天過年,暢想着過年的時候能夠穿新衣服,能夠吃美味食物,還能響鞭炮。
傻柱變得忙碌了起來。
在軋鋼廠消失了三年之久的小竈,重新出現,每一次,傻柱都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讓賓客如癡如醉,也讓李副廠長分外的滿意。
他知道這是自己在軋鋼廠安身立命的本錢。
必須要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除了小竈,傻柱還出去接私活,或許是要將三年內的損失給找補回來,幾乎天天都有娶媳婦的酒席邀約。
送上門的錢,豈有不要的道理。
傻柱掙足了錢財。
每次最起碼也是五塊錢起步,遇到條件好的主家,十塊錢都是有可能的。
手藝好。
軋鋼廠第一大廚的名號,讓傻柱成了辦酒席的首要選擇,價錢不是太貴,說出去也有面子。
每天都能往家帶兩盒油水很足的私菜。
街坊們見怪不怪。
除了羨慕,也不能說什麼。
誰讓他們沒有這一手過硬的廚藝。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卻分外的羨慕,兩人私下嘀咕了好幾次,唸叨着傻柱變壞了,變得不尊敬老人了。
也不想想他們對傻柱做的那些缺德事情。
沒有了五保戶的身份,沒有了管事大爺的頭銜,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狗屁不是,他們的言論,被街坊們傳到了傻柱的耳朵內。
傻柱沒將其當做一回事。
這兩人,被他當屁處理了。
大年二十九這一天。
拎着飯盒回到家的傻柱,剛剛扛着自行車進來,就被閆阜貴給攔了下來。
沒等閆阜貴開口詢問,傻柱便已經知道了閆阜貴的攔路舉動。
不得不佩服老摳的算計。
這三年。
因爲物資匱乏的緣故,閆阜貴死活不讓閆解成迎娶於莉,說於莉娶回家,閆家等於多了一個吃飯的人,再要是有了孩子,日子更是不好過。
物資富裕了。
娶於莉這事,也被他們提上了日程。
傻柱搶先開了口。
“三大爺,實話跟您說,除了明後兩天沒有酒席之外,初二這天一直到十五,我都有酒席邀約,對不住了。”
閆阜貴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着一臉老實模樣的傻柱。
最終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閆解成跟於莉的婚事,定在了初二,主要是想着剛剛過年,人們肚子裡面有油水,吃席的話,能剩下不少好東西。
剩下的等於省下的,省下的又等於掙下的。
想着自己跟傻柱是同院的街坊,往日裡跟傻柱關係不錯,自認爲自己只要開了口,傻柱就不能拒絕。
沒想到傻柱的酒席邀約,直接排到了正月十五。
皺了皺眉頭。
想說點什麼。
這原本是閆阜貴跟傻柱兩人的事情,跟易中海沒什麼關係,從供銷社買了一條魚回來的易中海,不知道誰給的勇氣,居然藉着這機會,開始教訓傻柱。
他一本正經的舉起了道德綁架的大棒。
“傻柱,我說什麼也得說你幾句,你怎麼可以爲了掙錢,不顧街坊情誼啊,外面的事情,再大,它也是小事,街坊們的事情,再小,它也是大事,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你怎麼能這樣?”
“給伱臉了?”傻柱沒給易中海面子,懟嗆了起來,“瞧你這意思,這是置辦年貨去了,我沒有人情味?我覺得院內最沒有人情味的人,應該是你易中海吧!就因爲覺得孩子是累贅,連親外甥女都不要了,秦淮茹是你閨女吧,這失蹤多長時間了?一百天不到,你不找,不心疼,無事人似的,還有臉說我,你纔是禽獸吧?”
易中海僵持着一張臉。
陰晴不定。
最終一句話沒說。
急匆匆的躲回了自家。
“傻柱,你!”
“我說的是實話。”
“三大爺知道你說的是實話,我們家解成的婚事,定在了初二,三大爺可不認識這方面的人,你要不幫我介紹幾個?”
“我有幾個徒弟,不知道你放心不放心。”
閆阜貴眼睛都在發光。
徒弟好啊。
老摳是這麼想的,徒弟的話,做飯的本事自然不如傻柱,這菜的味道便有點欠缺,到時候吃席的人,自然不會大吃特吃。
無形中剩下了很多。
“有什麼不放心的,讓他們來就好。”
“價錢的話?”
“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他們兩塊錢吧。”
傻柱伸手指了指閆阜貴。
小老頭。
算計的基因都鑲刻在了骨子裡面。
“也就是你,換成別人,怎麼也得三塊錢,兩塊錢,我替他們答應了。”
傻柱準備讓馬華和胖子兩人來張羅閆阜貴家的酒席。
隨後便想邁步離開。
卻不曾想又被閆阜貴給喊住了。
這一次。
談生意。
問傻柱家的對聯怎麼弄。
京城的慣例,三十春節,二十九這一天便要貼對聯,寓意新的一年好運連連。
“三大爺,您絕對是這個。”傻柱豎起了大拇指,“我們家兩幅。”
“到時候讓閆解放幫你直接貼起來,漿糊也省得弄了。”
“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家老二回去的時候,我讓他帶一把水果糖回去。”
閆阜貴的臉上。
滿是笑意。
爲了避免被人舉報,說什麼搞買賣交易,閆阜貴寫好的對聯,對外統稱交換,街坊們要麼端着瓜子過去換,要麼端着花生過去換,也就傻柱大方,直接甩了一把水果糖給閆阜貴,初二結婚的酒席上,省的買水果糖了。……
易中海提留着魚。
回到了自家。
一個人生着悶氣。
氣死他了。
氣的肺管子都疼。
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現在跟聾老太太兩人是一根繩子上面拴着的兩隻螞蚱,都在乖乖的夾着尾巴做人。
點燃了一根香菸。
琢磨起了秦淮茹。
街坊們都說秦淮茹死了,但易中海卻覺得秦淮茹沒死,開始找人打聽,打聽秦淮茹的下落。
打聽了半年的時間,一無所獲。
也知道他跟傻柱的關係不可能恢復如初,更不敢放心讓傻柱給他養老,便把精力放在了小鐺的身上,竭盡所能的照顧着小鐺。
這也是聾老太太給易中海指定的養老對策。
秦淮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下,易中海作爲小鐺的姥爺,好好撫養小鐺,等小鐺長大了,招個上門的女婿,生個孩子,讓孩子改姓易,延續易家的香火。
易中海在聾老太太的提議上,進一步做了深加工處理,他找到了街道,直接讓小鐺落戶在了他戶口上,名字從賈鐺改成了易鐺。
……
時間很快來到了64年。
四合院發生了兩件大事情。
嫁給許大茂的劉玉鳳,給許大茂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丁,鱉孫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許劉的名字。
取雙方大人的姓。
許大茂徹底擺脫了絕戶的危機。
許劉的出現,也讓許大茂的父母改變了對劉玉鳳的看法,接納了這個兒媳婦。
第二件事。
何雨水大學畢業了。
作爲四合院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大學生,何雨水大大的爲何家爭了光。
按照政策。
何雨水作爲軋鋼廠的職工子弟,她大學畢業的就業首選,是軋鋼廠。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兩人,先後找到傻柱,讓傻柱做做何雨水的工作,說軋鋼廠要想發展,就需要何雨水這樣的大知識分子,只要何雨水來軋鋼廠,他們就給何雨水安排幹部崗,還給何雨水分樓房。
那種筒子樓。
這事被好事者給傳了出去,鬧得街坊們都無比的羨慕的看着傻柱。
人云亦云。
說廠領導有感傻柱替軋鋼廠培養出了一個大學生,也給傻柱分了樓房,傻柱過上了上廁所不出門且不用去公廁的好日子。
更爲狗血的事情。
聯袂前來。
一些妄圖吃何雨水紅利的人,蜂擁而至,打着給何雨水介紹對象的旗號,行着吸血何雨水的勾當。
娶了何雨水,就等於住進了何雨水的樓房,婆婆公公也能跟着住進來。
原本熄滅了讓傻柱養老的易中海,也厚着臉皮的出現在了傻柱的面前,跟那些人一樣,也是衝着何雨水來的。
僞君子先將一張照片放在了傻柱的面前,說了對方的姓名和職業及年齡,給出了家庭不錯的評論,說何雨水嫁給這個男人,也算是何雨水的福氣。
傻柱拒絕了。
易中海說出了‘我都答應人家,你拒絕讓我怎麼見人家,女人再優秀,始終也得嫁人’的不要臉的話。
被傻柱抽了兩巴掌,直接打走了。
氣的易中海放出了相關的謠言,說傻柱的壞話,說何雨水的壞話。
卻因爲當初有不少人聽到了易中海跟傻柱顯擺的那些話,出於討好何雨水的心思,將僞君子的面子踩在了地上。
更在傻柱抄了易中海家後,聯名力挺傻柱,直言這都是易中海活該,是易中海下作,做了缺德事情。
鬧得易中海家被抄了,還被無數人戳着後脊樑骨。
這件事發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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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雖然嘴上不議論了,但對傻柱、對何雨水的關注一點沒有減少。
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何雨水,並沒有出現在軋鋼廠,也沒有回街道,神秘不知了去向。
有人專門打聽過何雨水的下落,比如聾老太太,除了沒有獲知何雨水的情況後,她被抓起來教育了半天,回到四合院後,老老實實的當起了鵪鶉。
如此。
何雨水在四合院便成了一個禁忌。
沒有人再敢談論。
有些人猜測傻柱應該知道真相。
想間接試探。
只不過一想到聾老太太的下場,便也沒有了試探的心思和想法,可不想落個沒吃到羊肉還染了一身騷的下場。
就如街坊們猜測的那樣。
傻柱知道何雨水去哪裡了。
看過劇本,獲知今後數年走勢的他,突然爲何雨水的安全擔憂了起來,想着實在不行,讓何雨水來軋鋼廠工作,衝着傻柱與李副廠長的交情,能護着何雨水,不讓何雨水受了欺負,卻沒想到何雨水大學期間,又兼學了一門別的專業,更成了這門專業的佼佼者,大學畢業,就被有關部門直接帶走了,加入了功勳小組。
雖然不知道具體負責什麼。
卻也徹底的按了傻柱的那顆擔心的心。
唯一感到抑鬱的事情。
是一門好婚姻就這麼破滅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
傻柱意外的遇到了劇本中何雨水的那個片警對象,按照劇本走勢,因爲傻柱與秦淮茹不清不楚的名聲,何雨水畢業後,去了紡織廠工作,又因爲替棒梗扛了偷雞賊的名聲,何雨水與劉建國兩人的感情之路,充滿了波折,最終還是何雨水自己送自己出嫁,連嫁妝都沒有,在婆家受盡了委屈。
……
二十個月。
整整六百天。
天知道秦淮茹是怎麼熬過來的。
就如易中海想象的那樣,秦淮茹並沒有死去,她活着。
只不過活的不是那麼太幸福。
被人當成了生育的機器,一直在生兒子,只不過前面的一胎,生出了閨女,被婆家不喜,打了一頓,放出了秦淮茹什麼時候生下兒子,就什麼時候放秦淮茹離開的風聲。
生兒子。
生閨女。
這又不是秦淮茹一個人所能決定的事情。
她很苦惱。
更多的。
卻是無盡的怨恨。
在怨天尤人,怨恨自己的命什麼這麼的不好,怨恨親爹易中海爲什麼不來找她,爲什麼要讓自己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
秦淮茹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