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面對閆阜貴催帳的行爲。
囊中羞澀的易中海,最終用‘等秦淮茹回來再說,我易中海堂堂八級工不至於拖欠你閆阜貴這半斤細糧錢’的理由,將這件事勉強糊弄了過去。
事情雖然按照易中海的意思,翻了過去。
但不少在場的街坊,卻看出了易中海虛張聲勢的事實。
突然意識到。
在四合院內橫行無忌的易中海,變得落魄了,區區幾毛錢都沒辦法掏出來。
一聲嘆息。
在他們心裡泛起。
曾幾何時。
誰也不會想到軋鋼廠鉗工大拿兼四合院管事大爺的易中海,有朝一日居然落到了這般地步。
活該。
真應了那句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人不能作惡太多。
瞬息之間。
沒有了看戲的心思,各自回家,關起門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都談。
談秦淮茹,談秦淮茹,談傻柱。
貌似傻柱跟易中海與秦淮茹及聾老太太斷絕關係後,易中海他們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幾毛錢都掏不出來。
反觀傻柱兩口子,日子卻越來越好。
……
回到家的易中海,沒吃飯,而是站在門口,傻乎乎的盯着毫無人氣的屋子看了好一會兒。
越看。
心情越是煩躁。
從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落到了這般地步。
回想當初。
回到家。
一大媽會早早的接過易中海身上的東西,易中海洗完臉,洗完手,飯菜便端到了易中海的面前。
吃完飯。
泡好的茶水放在了易中海伸手可拿的地方。
衣服不用易中海洗,家務不用易中海收拾,幫易中海照顧聾老太太,豎立易中海照顧孤寡老人的人設。
再看看現在。
什麼都要易中海親力親爲。
關鍵沒有了錢。
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他恐慌!
日子可怎麼過啊。
目光隔着玻璃落在了傻柱家,看着燈火通明的傻柱屋子,依稀還聽到了幾聲笑聲飛出,無數的羨慕和嫉妒在他心中浮現。
還有秦淮茹。
不知道爲什麼。
易中海的心裡產生了幾分不切實際的抑鬱感覺,就彷彿秦淮茹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朝着賈家的方向看了看。
一個人坐在凳子上苦思起來。
直到一個淒涼的小手抓在易中海的手上,沉浸在沉思中的易中海,才被嚇的回過神來,身體習慣性的向後仰去,嘴裡發出的聲音宛如宮裡上班的公公,給人一種刺耳的感覺。
神魂大驚的易中海,看清楚來人後,心裡的恐慌才被平復了下去。
小鐺。
捂着急速跳躍的胸口,朝着旁邊的櫃子指了指。
小鐺沒說話,走到櫃子跟前,從裡面掏出兩個窩頭,一個遞給了易中海,她啃了一個。
吞吃了一個窩頭。
易中海便又沉思了起來。
與剛纔不一樣,面前多了一個孩子。
看着小鐺。
心思一動。
他想起了兩年前,爲了說服賈張氏改嫁秦淮茹給傻柱一事,交給賈張氏的那一千塊錢,賈張氏什麼人,易中海多少知道一點,不會存銀行。
這錢肯定在賈家家裡。
賈張氏不在。
秦淮茹不在。
自己又沒錢,這錢也是自己當初給賈張氏的錢,現在將其拿回來,是物歸原主,賈張氏也不能說什麼,給錢的那會兒,沒有外人在,算是死無對證的那種事實。
易中海抱着小鐺,出了自家,走過中院,推門進了賈家。
院內有街坊在打水。
爲了掩人耳目,易中海對外打出的旗號,說小鐺一個人不敢睡覺,他過來給小鐺撐撐腰。
姥爺跟外甥女的關係。
街坊們便也沒管。
進了賈家的易中海,先招呼小鐺去牀上睡覺,他則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坐在了凳子上,看似在發呆,實際上瞪着一雙警惕的眼睛,在四下打量周圍的那些擺設,也就是什麼地方能存錢。
不知道爲什麼。
易中海總感覺牆壁上掛着的賈東旭遺照有些詭異。
將窗簾拉好後。
又見小鐺閉着眼睛。
輕輕喃喃了一句。
“這房子,就得住人,淮茹不在了兩天的時間,這屋子裡面的傢俱上面就全都是塵土,我幫着收拾收拾吧!”
找到了一塊布子。
不知道是不是插腳的。
裝模作樣的擦拭起了賈東旭的遺照,見遺照後面釘着麻釘,簡單搖晃了幾下,麻釘被他拔出,支撐相片的墊板,騰地一聲被彈起。
易中海的臉上。
有了笑意。
就衝這彈起的態勢,便說明墊板下面有東西。
小心翼翼的將墊板取出。
眼前的一幕,讓易中海有了笑模樣。
錢!
易中海當初交給賈張氏的那一千塊改嫁費,上面有易中海當初記錄下的記號。
賈張氏這是玩起了心理罪,故意將錢藏在了易中海和秦淮茹都不想去面對的遺照內。
數了數,剛好一百張。
沒全拿。
將寫有易中海記號的那張十元鈔票,留在了裡面。
萬一賈張氏回來,鬧騰起來,也算易中海師出有名。
剩餘的九百多塊,被易中海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面,將遺照恢復成原樣,掛在了之前掛的地方。
兜裡有錢心不慌。
懷揣九百多塊的易中海,底氣十足,不自然的挺了挺自己的腰肢,假如閆阜貴來找他要錢,一定毫不猶豫的丟出十塊錢給閆阜貴,讓他麻溜的給自己找九塊五。
朝着牀上睡覺的小鐺看了看。
邁步出了賈家。
在門口想了想。
扭身回來,將小鐺抱在懷裡,抱回到了易家。
……次日。
身在二食堂的傻柱,聽到了劉嵐的小道消息,說原本今天回來上班的秦淮茹,不知道爲什麼,沒來上班,後勤給她記錄了曠工!
傻柱猜測秦淮茹肯定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
找棒梗啊。
不排除秦淮茹藉着這件事在故意推委。
寡婦什麼人。
傻柱可知道。
一個純粹的自私自利者,改嫁也得找她看的順眼的男人嫁。
沒理會。
做着自己的事情。
期間。
聽到了好多跟秦淮茹有關係的流言蜚語,說什麼得都有,有人說秦淮茹被軋鋼廠開除了,理由是秦淮茹嚴重滯緩了軋鋼廠的寡婦改嫁工作,有人說秦淮茹被軋鋼廠調往了別的工廠,做了什麼什麼工作,有人說秦淮茹改嫁成功了,將自己的工作交給了男人,男人在人事科辦理相關的手續。
衆說紛紜。
晚上下班回來。
傻柱拎着挎包,剛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遇到了門神攔路。
閆阜貴啊。
老摳一臉着急的朝着傻柱詢問起了秦淮茹的事情,問傻柱在軋鋼廠有沒有見到秦淮茹,是不是秦淮茹真的不要孩子了。
傻柱心中大驚。
不要孩子。
這怎麼說?
他將自己在軋鋼廠聽到那些跟秦淮茹有關係的謠言,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閆阜貴。
“三大爺,事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秦淮茹什麼人,您能不知道嘛,那就是一個人爲了孩子……。”
傻柱讓閆阜貴不要揪心,儘可能的將心收在肚子裡面,不要聽風就是雨,說什麼秦淮茹不要槐花了,要一個人過日子。
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秦淮茹人品或許不行。
但是對於三個從她身上掉下來孩子,卻分外的關心,爲了養活三個孩子,爲了不讓三個孩子受苦,秦淮茹在劇本中,上演了對傻柱的吸血大戲,硬生生的將傻柱吸血成了絕戶,一心一意的爲賈家奉獻。
絕對不會跑。
賈張氏不要賈家三個孩子,有可能,秦淮茹絕對不會不要三個孩子。
閆阜貴聽了傻柱的解釋,心情並沒有環緩解,反而更加的抑鬱了。
拉着一張臉。
喃喃了起來。
“傻柱,話是這麼一個話,理是這麼一個理,三大爺也知道爲母則剛四個字的意思,但是現在的情形,真不是三大爺在胡思亂想瞎琢磨,秦淮茹走的時候,明明說好就走兩天的時間,昨天晚上就應該回來了,你也知道,她沒回來,今天又拖延了一天的時間,你三大媽在家足足盼了一天的時間,愣是沒看到秦淮茹,三大爺可不是算自家的小賬,而是擔心秦淮茹,你說秦淮茹會不會出事了?”
傻柱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事情。
他好像真的沒有想過。
出事。
寡婦能出什麼事情?
搖了搖頭。
“三大爺,你別瞎想了,不可能的事情,還是那句話,儘可能的把心收在肚子裡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傻柱,三大爺眼皮子一直跳。”
“三大爺,這話可不能隨隨便便說,明白嗎?”
“你不是外人啊,跟別人,三大爺纔不會所,你說秦淮茹會不會回不來?”
“這我可不知道。”傻柱看着閆阜貴,“你沒問問易中海,聽聽易中海是怎麼說的。”
“問了,易中海給了我一塊錢,說是槐花的飯錢。”
“這不結了嘛,易中海出錢,你也不吃虧。”傻柱手一揮兒,“我回家去了,忙了一天,累。”
沒搭理身後繼續呼喊自己的閆阜貴,三步兩步的跨過前院,進了中院,見易中海朝着後院走去,猜測去找聾老太太。
猜測某些事情,讓養老團的人着急了。
他推門進了自家。
李秀芝已經做好了飯菜。
賢惠媳婦接過傻柱的挎包。
推着傻柱去洗手。
傻柱洗完手,坐在李秀芝的對面,兩人邊吃邊聊了起來,聊着聊着,話題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轉到秦淮茹身上去了。
“秦淮茹今天沒去軋鋼廠?”
“沒去,好多人都吵吵秦淮茹這個哪個,誰知道哪,沒準躲在什麼地方,哪個女人,眼光高的很,對了,您們街道是什麼態度?”
“儘可能的推進工作唄。”
……
今後的數天時間。
每天都能在軋鋼廠聽到秦淮茹種種風聲。
什麼不見了,什麼嫁人了,什麼跑了。
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滿軋鋼廠飛。
更爲過分的事情,不知道從誰嘴巴里面傳出來的,說秦淮茹並不是不見了,也不是嫁人了,而是偷悄悄躲起來生孩子,還跟前段時間秦淮茹烏龍懷孕事件聯繫到了一塊,說秦淮茹不是沒有懷孕,是懷孕了。
卻因爲讓秦淮茹懷孕的人非常的有背景,軋鋼廠沒辦法的情況下,想了一招以退爲進的改嫁大戲。
除了這個說法。
還有一個說法,也惹得好多人誹議。
說秦淮茹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跟前段時間的棒梗不見事件掛了鉤,說棒梗因爲秦淮茹要改嫁,不高興,不樂意,自己鬧離家出走,最終遇到了柺子,被拐子帶走了,秦淮茹因爲揪心棒梗的安危,找棒梗,也遇到了事故,慘死了。
還有人說秦淮茹被人害了。
哪個纔是事實的真相。
沒有人知道。
總之一句話。
秦淮茹不見了。
從閆阜貴攔截傻柱談論秦淮茹那一天開始,足足一個禮拜的時間,軋鋼廠內,沒有人見過秦淮茹,四合院內,也沒有人碰到秦淮茹。
生不見人。
死不見屍。
軋鋼廠將保衛科派了出去,也通知了派出所。
四合院的街坊們,挨家挨戶,都被單獨詢問了一遍。
尤其閆阜貴,被詢問了兩遍。
鬧得閆阜貴挺抑鬱的。
下班回來。
就在門口守着,盼着秦淮茹出現。
槐花因爲年紀太小的緣故,經過易中海同意,暫時繼續由閆阜貴代爲撫養。
易中海原本想借着這件事算計一下傻柱,想讓李秀芝代爲撫養槐花,畢竟傻柱兩口子結婚兩年多,李秀芝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卻因爲李秀芝擡出了街道辦事員的身份,傻柱也亮出了軋鋼廠二食堂班長的職務,讓易中海選擇一個,是爲街道所有居民服務重要,還是撫養槐花重要。
借易中海一百個狗膽子,易中海也不敢說槐花重要。
算計傻柱的想法泡湯了不說。
還因爲易中海算計傻柱的事情,讓保衛科和派出所懷疑秦淮茹的失蹤,跟易中海有關係,是易中海跟秦淮茹設計的圈套。
僞君子費勁了口舌。
聾老太太又出面替易中海解釋求情。
保衛科和派出所才勉強不去懷疑易中海。
他們派人去了山旮旯村一趟,經過走訪,得知秦淮茹並沒有來過山旮旯村的事實,也沒有見到棒梗。
如此。
事情便成了無頭懸案。
棒梗不見了。
秦淮茹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