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和亞也並肩向藍染的御座走去, 經過門口的時候撞見了正要出來的□□奇奧拉。他看了他們一眼便退下了。亞也深吸氣,大步邁進了藍染的大堂,然後, 正對着藍染跪了下去。
“又失敗了麼?”藍染似乎早有準備一樣, 他走到亞也身前將她扶了起來, “放心, 我不會怪你的, 亞也。”
亞也吃了一驚,擡頭看着正衝自己微笑的藍染。
“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去現世殺浦原喜助了, 亞也。我取消你的任務。”
“藍染大人……”
藍染的笑容很溫和,他拍了拍亞也的頭頂, “下去吧, 好好休息一下。”
“是。”亞也仍舊心存疑慮地走出了大堂。
“哦呀, 藍染隊長又要玩什麼新的遊戲了麼?”銀靠在窗戶旁看着藍染,“分明之前還說不會原諒的亞也的。”
“關於淺川亞也的遊戲, 結束了,銀。”
銀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藍染隊長的意思是?”
“淺川亞也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她若不背叛我,那就是一個單純的殺人工具,但若……”藍染意味深長地看着銀, “你會處理的吧, 銀。”
銀笑着晃了晃頭, “呀類, 呀類, 藍染隊長這是預料到了什麼事麼?”
“亞也再始解一次斬魄刀的話,被催眠的記憶就會完全恢復了。關於這一點, 你應該十分清楚。這也是你教唆亞也卍解的最初動機,不是麼?”
“說得正是呢,那我就先退下了。藍染隊長。”
“銀,亞也是否死在神槍上,選擇權在你這裡。”
***
亞也坐在虛夜宮的外牆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沙地。手指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她垂眸,凝視着方纔被浦原握過的手。
這個感覺,不會錯。
看到浦原那張不正經的臉,聽到浦原那不正經的口氣後自己的心情,也不會錯。
最重要的是,看到他流血後,自己的眼淚,也不會錯。
可是終究還是有一個環節是有問題的。不然……
“坐在這裡屁股不會痛麼?”
不知什麼時候銀又出現在了亞也的身旁。聞聲後,亞也竟有點不習慣地往旁邊挪了挪。她淡淡地回答,“不會。”
“還在想浦原喜助麼?真是奇怪呢,亞也前幾天分明還恨他恨得牙癢癢的。”
“可是我的大腦和心起了衝突,大腦告訴我應該恨他,心卻好像怎麼都恨不起來的樣子。”亞也苦笑,“我和他……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亞也不是都記得的麼。”
“可是肯定有遺漏的部分啊!”亞也提高了嗓音,“不然我以前爲什麼會收下他的手鍊?這太奇怪了不是麼?還有,怎麼會有人好端端地站在那裡給我砍?被砍了之後還說是他欠我的?他又不是瘋子!”
銀笑了,“呀類,亞也怎麼那麼激動?”
……
“遇到他以後我的情緒一直很激動。”
“我可以爲亞也解答。”銀側過臉看着天空,“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要問亞也一個問題。”
“嗯?”
“在你大腦和心的掙扎間,你更偏向於哪個?”
亞也啞然失笑,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偏向於腦袋的話,我現在一定還在和浦原戰鬥,然後拼個你死我活,不是麼?”
“就坐在這裡,始解你的斬魄刀。然後,一切的一切,都會明朗了。”
亞也將信將疑地看着銀,隨後緩緩抽出腰間的斬魄刀。
只要,始解麼?
“侵蝕吧,縛靈。”
水藍色的靈壓頓時將亞也包圍住。銀最後看了一眼亞也,隨後緩步走進了虛夜宮。從此刻起,他們又將咫尺天涯。
他不會選擇亞也是否死在神槍上,不過他可以選擇要不要結束遊戲。
這個看起來有點膩味,有點荒謬的遊戲。
***
真央的校門口,亞也呆呆地坐在地上,她看着四周有點手足無措。
“呀類,呀類。一個小女孩家,怎麼可以坐在地上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亞也疑惑地擡頭,撞見一雙黑色的眼眸。
是浦原喜助。
忽然一隻手出現在她眼前。浦原微笑,眼神異常柔和,“來,大哥哥帶你走。”
……
***
如果說先前那麼多次的拋棄令亞也憤恨至極的話,
只要這一個場景,就能令亞也全部釋懷。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斬魄刀,任由那些原本被塵封的記憶肆意侵襲着大腦。
那個可惡的浦原,那個可恨的浦原,那個花癡的浦原,那個嚴肅的浦原,那個滿臉抱歉的浦原,全部都在她的記憶中鮮活起來,再沒有了先前的絕望和空白。
事實證明,忘記一個人永遠比記起一個人要困難的多。
“天吶……這段時間我都在幹嘛……”亞也跳下牆,“我好像有砍過隊長誒……”她握着空蕩蕩的手腕,蹙眉,“我居然還把手鍊還給他了……”
亞也幾欲崩潰地靠在牆上,“我居然還對他說我沒有隊長,就算有也是藍染?”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是在做夢麼?”
“女人,你在那裡自言自語什麼?”□□奇奧拉站在亞也身旁,綠色的瞳孔沒有一點溫度。亞也看看他,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沒……沒什麼……”
□□奇奧拉,第四十刃。哭泣的人。
□□奇奧拉看着亞也的眼神有點奇怪,他不明白亞也眼神裡的防備是爲了什麼。
“咳。”亞也輕咳了一聲,試探的問道,“那個……小烏啊……藍染大人有沒有讓你去調查井上織姬這個人?”
亞也對於這段動畫的記憶有些模糊,只能記住一個大概。
“有。”□□奇奧拉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她明天就會來虛夜宮了。”
亞也眉頭一抽,這個消息太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