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浦原說,因爲要激發出亞也的斬魄刀的能力。

浦原還說,因爲就要離開現實了。

浦原又說,因爲他們需要留下點回憶。

所以,此刻的他們正無所事事地晃盪在大街上。現世的東西對亞也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了。可對於浦原來說,卻是新奇萬分。儘管他是科學家,可是他研製的東西對於人類來說,每件都像天方夜譚。同樣的,馬路上那些賣電動小玩具的人,也能讓浦原驚歎不已。

“隊長……”亞也在原地站定,小手不停地扇着,“很熱誒。我們直接回屍魂界了好不好。”

“難得來一次現世,亞也也帶點東西回去當作紀念吧。”

“什麼叫‘也帶點’?”亞也疑惑地走到浦原身邊,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你帶了什麼?”

浦原擡手,一扇子打向了亞也的腦袋,“喲,瞧你什麼記性。”

扇子?

“等一下,等一下。”亞也繞道浦原的跟前,擡頭直視他,“這把扇子你哪裡來的?”

“亞也小姐以爲呢?”浦原攤開兩手,笑得很是燦爛。

“隊長……”亞也的語氣很是懇切,“偷東西是不好的……你快點去自首吧。”

然後浦原的笑臉就一點一點垮了下去,他尷尬得撓了撓後腦勺,“亞也你把我看成什麼樣的人了……”

亞也學着浦原的樣子,也撓了撓後腦勺,笑容很勉強,“我沒把你當人看。”

兩人就這樣對看着,對笑着。一陣暖風吹過,畫面定格在那一瞬。

“浦·原·喜·助!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扇子的來歷!”亞也一個巴掌拍向他的腦袋。

“亞也真是的……那麼執着……”浦原打開扇子,捂住自己的嘴,笑得一臉□□,“買的,買的,當然是買的。”

“買的?”亞也挑眉,“店主看得到你?”

浦原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

在亞也爆發之前,他搶先進行解釋,“我把錢放在櫃檯上,然後拿了扇子就走咯。”

“哈?”她將信將疑地看着他。

“那個店主還特別興奮,一個勁地在我身後喊‘看!扇子會飛!扇子飛了!’……”浦原收扇擊掌,“以上。”

一滴汗出現在亞也的額頭上,她縮縮縮,縮到角落裡。一邊怨念地畫着圈圈,一邊呢喃着,爲什麼,爲什麼……

浦原沒弄懂是什麼情況,慢慢走到亞也身後,伸出手指不確定地戳了戳她的肩膀,“亞也?”

“不要理我……”

浦原又戳了戳亞也的肩膀,“亞也小姐這是怎麼了?”

“不要理我!”

浦原仍舊戳了戳她的肩膀,“亞也小姐是在禱告麼?”

亞也轉頭,目光兇狠,“不要用中指戳我!”

“中指怎麼了?”浦原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眨眨眼,又眨眨眼。隨後笑成白癡狀。

亞也嘴角一抽,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

待亞也站起身,浦原一把拉過她的手,攤開手掌,把什麼東西放進了她的手心,握了握她的手。然後便退到一邊扇着扇子,看着風景。

亞也再次攤開手掌,放在手心裡的,竟是一條手鍊。

“喂,這條手鍊很醜誒。”亞也拿着那根粗紅繩加一個鈴鐺的手鍊衝浦原吼道。

浦原搖了搖手,“上面有鈴鐺,這樣亞也小姐在哪裡我都可以聽到,省的你頑皮迷路。”

狗鏈。

這是浦原言畢後猛然跳進亞也腦海裡的詞彙。

“如果哪天亞也不再需要我了,就把這條手鍊扔了。”浦原的聲音很沉,他慢慢走回亞也身邊,替她帶上了手鍊。

“哎。”亞也輕嘆一口氣,伸手晃了晃手鍊上的鈴鐺。浦原這不是在逼自己一直帶着這條狗鏈麼?

“嘛~”浦原滿意地笑了笑,“亞也有什麼要送我的嗎?”他再次笑成白癡狀。

亞也斜了他一眼,順手牽起手邊灘頭上的帽子扣在了浦原的腦袋上。這一扣,嚇到了三個人。第一個是亞也,因爲那個白綠相間的帽子正是動畫裡浦原一直佩戴的帽子。第二個是浦原,因爲他剛剛纔看中那頂帽子,亞也就那麼扣上來了。第三個當然是攤主。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頂帽子。它就那麼懸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一定是風吹的。”攤主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大樹,卻見樹葉一動不動……

浦原匆匆放下錢,拉着亞也向遠處跑去。

“帽子飛了!帽子飛了!”

攤主的叫喚聲引得周圍羣衆一陣圍觀。

亞也坐在樹蔭底下不住地喘着氣,失誤,失誤,太失誤了。這種只有浦原纔會犯下的低級錯誤,自己居然也跟着幹了。

“隊長……我們爲什麼不帶義骸出來。”

浦原滿眼的疑惑,“義骸是什麼?”

……

“呃……就是……一件我們穿上以後……人類就可以看到我們的東西……”亞也嘆息,原來這個時候浦原還沒有研製義骸的想法。

“誒?”浦原蹲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地面,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許久……他才接口道,“是個好想法!”

……

“亞也,你上次說的那個最堅硬的東西,能帶我去看一下麼。”浦原扭頭看着亞也,笑容淡淡的。

“OK。”

***

亞也幾乎是趴在櫃檯上的。她是一個比較傳統,或者說是比較俗氣的女孩,戒指這個東西,她從小就喜歡。浦原則是立在一旁,好笑地看着趴在櫃檯上有點孩子氣的亞也。

“這種戒指是在結婚的時候用的麼?”

浦原用誠懇的語氣問出這個問題,亞也一個腳軟,差點摔地上。

“屍魂界裡的人結婚,都不用戒指的?”

浦原再次誠懇地點了點頭。

亞也轉過身靠在櫃檯上,面對浦原。“在現世,戒指的意義蠻重要的。特別是結婚鑽戒。”

“哦?”浦原走到亞也身邊,低頭看着櫥窗裡的戒指,“那你所說的,最堅硬的東西……”

“就是這個亮晶晶的鑽石了。”亞也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過如果隊長你要累積買到一塊崩玉大小的鑽石,估計我們的番隊經費要湊幾個月。”

說話間,一對男女走到了他們身邊。

“每一對都好漂亮啊。”女人的笑容甜甜的,她嬌笑着看向身邊的男人,“你說我們選哪一對呢?”

男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喜歡就好。”

接着女人便微微皺眉,“這不行誒,我喜歡的,你的未婚妻不一定喜歡啊。”

……

亞也和浦原面面相覷。什麼情況?

“我不會娶她的。”

“不要耍性子了,接受家裡的安排。”女人依舊微笑,“結婚以後,請忘了我。同樣的,我也會忘了你。”

亞也和浦原再次對視,這又是哪一齣?

“櫻子,爲什麼你要接受家裡的安排。難道你……”難道你不愛我了麼。男人別過頭去,沒有再說話。

女人輕輕拉住男人的手臂,晃了晃,“我說過的,在我心裡,親情永遠比愛情重要。爲了父母,我可以誰都不要。哪怕你說我沒主見也好。”

男人依舊側着臉,沒有看她。

“所以,你就認爲我們的緣分已盡了吧。”女人鬆開了拽着男人的手。同時,亞也彷彿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隊長,我們走吧。”

“呀類?亞也不想看結局麼?”浦原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我想我已經看過太多的悲劇了。”言畢,亞也邁步向門口走去。浦原在原地愣了愣,接着跟了出去。他走在亞也的身邊,笑道:

“我還想買一對戒指回去做紀念的呢。”

一個十字路口出現在亞也的額頭上,她停下腳步。“浦原喜助……扇子,帽子飛了,那是引起衆人的好奇。鑽石飛了……有人半路來搶是肯定,上報紙新聞那是鐵定。引起那麼大的騷動,你不怕回去以後山本老頭剃光你的腦袋?”

浦原壓了壓帽檐,“我隨便說說的。”

“NE,亞也,我們回去吧。”

“嗯。”

浦原拉起亞也帶着手鍊的手,緩步向一扇扇打開的大門裡走去。

鈴鐺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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