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藍染召集了十刃極其從屬官大約二十餘人來到了大堂內。亞也站在銀的左手邊低着頭。她不確定藍染是否已經得知她完全恢復記憶,不過既然藍染不點破,那她也犯不着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她唯一能做的, 就是等待時機。
井上織姬緩緩走到了大堂的中央, 神色看起來很是緊張。
“歡迎來到我們的城堡, 虛夜宮。”
亞也看着井上將葛力姆喬的手臂治好, 看着葛力姆喬殘暴地殺害了原六號, 看着對這一切微笑以待的藍染惣右介。
救井上出去。
最後一次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井上救出去。
***
“笨蛋,爲什麼要來自投羅網。”散會後, 亞也急忙趕到了井上的房間裡,“就算□□奇奧拉威脅你, 你也應該相信一護他們有能力自保的吧。”
井上有些錯愕地看着亞也, “你……”
“哎, 你還是忘了上一次見我的場景吧,那實在太荒謬了。”亞也坐到了井上的身邊, 腳跟點地,“藍染和屍魂界的戰鬥,不是說犧牲多少個人就可以停止的。”
“可是……”
“你和我一樣,都是藍染手中的棋子。他利用我對付浦原,同樣的他利用你, 是爲了對付那些會來虛夜宮營救你的人, 從而進一步削弱屍魂界的戰鬥力。”
井上的表情更加擔憂了, “救我?”
“那是當然的吧!你以爲你在屍魂界消失後, 一護他們會對你置之不理麼?就連浦原那傢伙都會打破原有的劇本來屍魂界救我, 一護,石田, 茶渡他們更不可能不來。”
“劇本?”
亞也一愣,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井上,你知道麼?被背叛的感覺是很不好的。你憑自己的意識來到虛夜宮,對於屍魂界來說是一種背叛。背叛這兩個字本身就是一把利刀,可以刺得當事人體無完膚。”
井上流淚了,她緊緊拽着自己的衣服,肩膀微微顫抖着,“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能力那麼弱小,就連浦原先生都要我退出這次的戰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我不想再讓黑崎同學受傷了……真的不想了……”
亞也輕輕抱住了井上。
“傻孩子,你一點都不弱。藍染剛纔不是也說了你的能力侵犯了神的權利麼。浦原喜助那傢伙讓你退出戰鬥,並不是因爲你太弱啊。那傢伙從來都喜歡把真實想法放在心底……你放心,如果有可能,我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訓他。”
“淺川小姐……”
“哎……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說你。我和浦原又何嘗不是被威脅到不得不分離呢。甚至還反目成仇。”亞也拍了拍井上的背,“你要相信你的同伴,相信你自己,不要無限放大敵人在你心目中的強大,更不能無限縮小對自己實力的估量,你能明白麼?”
“是。”
“Ne,我帶你逃出去吧,井上。”
***
“原來藍染隊長是準備換人質了。”銀淺笑,“難怪開始對亞也不管不顧了。真壞呢,藍染隊長,連我都不通告一聲。”
“你對這些事情不會感興趣的,不是麼,銀?”
“呀類,被藍染隊長髮現了。”
藍染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神也不再停留在銀的身上,“亞也已經恢復記憶了吧。”
“是的。”
“對於她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很好奇。”
“應該會找機會逃去現世吧。”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該多麼無聊啊。”藍染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在門口站定的□□奇奧拉,“□□奇奧拉,有什麼事嗎?”
□□奇奧拉手裡拿着井上織姬的衣服緩步走到了藍染的面前,“是的藍染大人,我剛纔拿衣服給井上織姬,卻發現她不在房間裡。”
“要找到她的行蹤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是,可是屬下發現,淺川亞也正帶着井上織姬逃離虛夜宮。所以想確認一下,這是否是藍染大人的命令。”
藍染脣邊的笑意很濃,銀的眉頭則是深深地皺起。
“□□奇奧拉,你去把井上織姬帶回來。銀,你去殺了她。”
這是藍染第三次對他說,殺了她。
第一次說的時候,亞也被浦原救了下來,第二次說的時候,是藍染自己改變了主意。
銀知道,這是第三次,也將會是最後一次。
***
亞也帶着井上不緊不慢地走着,生怕舉止太過怪異引得別人的懷疑。
“這該如何是好呢。”話音剛落,銀擋在了她們的眼前,“亞也要帶走藍染大人的客人,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跟我走,女人。”□□奇奧拉一把從亞也的手中扯過井上織姬,“我沒說過到了虛夜宮之後,你就可以逃離了,女人。”
“小烏,你放了她!”亞也一步上前欲抓住井上織姬,卻被銀的斬魄刀攔住了去路。
“銀……”
“亞也……抱歉了。”
亞也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藍染隊長向我下了殺了你的最後的命令。”
“我知道這遭肯定躲不過,不過沒想到,還是不能把井上救出去。”亞也失落地看着被□□奇奧拉抓着的井上,“難道這個就是所謂的,無法改變的,命運的逐流麼。”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吧,銀。”
那樣天天擔驚受怕的等待,這一刻,是否可以結束了。
“射殺他……神……槍……”
因爲銀是背對着□□奇奧拉的,所以除了亞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握着神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神槍上再不會沾有亞也的血液了。
銀上前一步抱住亞也幾欲倒地的身體。
亞也拽着他的袖管,勉強低喃着:
“我……我想……我好想和喜助……和喜助結婚……銀……”
***
現世
大雨傾盆而下,打溼了銀的頭髮,打溼了他的衣服。雨滴流過銀的臉龐,滴落在亞也的身上。
在銀懷中的亞也緊閉着雙眼,好似沉睡了一般。雨水沖刷着亞也身上的鮮血,染紅了銀的衣裳。
他用腳輕輕踢了踢浦原商店的大門。
不一會兒小雨就拉開了店門,“A…NO……請問有什麼事麼?”
銀微笑,“我找你們的店長。”
浦原感覺到了異樣的靈壓從店內匆匆走了出來,隨後驚異地看着銀懷中的亞也。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
“她說,她想和你結婚。所以我把她帶來了。”銀上前一步,作勢要將亞也交給浦原。
浦原趕忙從銀懷中接過亞也,看着她一動不動的睫毛,沉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