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又補充道:“剛纔那是理想情況,你們能夠順利地聚攏起幾十萬流民軍隊。但現實情況是,你們原先的計劃被我無意破壞掉了,你現在已經無法被那昏君寵信,你便沒有辦法讓那昏君變本加厲地橫徵暴斂花石綱,那江南動dàng便遙遙無期。而方臘這個野心家是沒有時間沒有耐心等的,過上三年五載他肯定會起兵造反,到時候從者寥寥,怎麼對抗朝廷的百萬軍隊。那個昏君也沒有昏到不要江山社稷的地步,他看是因爲花石綱引起的起義,肯定會將這害民之舉停掉,到時候老百姓安居樂業了,誰願冒着死亡的危險跟着你們摩尼教混啊?”
李師師聞言笑道:“你危言聳聽,不管如何,我聖教還是能聚上幾萬人馬,稍作訓練後。高俅下面的那些雜耍禁軍,便不足爲懼。”
盧俊義哈哈笑道:“是,高俅那廝掌管下的禁軍只能當做擺設,但朝廷討伐你們不會用捍衛京師的禁軍的,它會調童貫的西北軍過來。那西北軍能將西夏一個國家打得落花流水,何況那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
書中暗表,高俅不學無術,純屬溜鬚拍馬逢迎昏君才竊取殿帥府太尉之職,在他掌管下的禁軍,只懂擺些花架子矇蔽昏君,毫無戰鬥力,在靖康年防守東京時,唯有童貫的西北軍有些戰績,高俅屬下遇敵即潰。
盧俊義然後直視李師師,笑道:“到此時,如果我們這些義軍不聯合起來對抗腐朽的趙宋朝廷,是沒有任何成功機會的。我們不能讓朝廷對我們各個擊破。所以你們不能做任何有損我方利益的事情,我方也不會做任何有損你方利益的事情。”
李師師點點頭,嬌笑道:“英雄所見略同,你跟我想到一塊了。”
盧俊義大驚:“是你這樣想的嗎,還是方臘的意思?”
李師師上下打量了一下盧俊義道:“如果說。我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上了你,你信不信?”
盧俊義頗爲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俊朗有形地白臉,嬉笑道:“自然是信了,跟那些才子們比起來我孔武有力。跟那些武夫比起來我才華橫溢,怎麼看都非我莫屬。只是這男nv私情和軍國大事有什麼關係呢?”
李師師捂着櫻桃xiǎo嘴輕笑道:“呵呵,我還蠻喜歡你的幽默感。普通男nv的私情跟軍國大事自然毫無關係,但你我的身份不同,你乃盧家家主,未來北方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地主公,我乃摩尼教座下光明左使之nv。我們的感情自然關係到彼此勢力的關係。”
盧俊義有些不安地點點頭,李師師這樣開mén見山地將感情和政治聯繫到一起,讓他心中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李師師接着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將話說開了。我就講一下我們當時認識時地一些情況。我母親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父親用豆漿當nǎi水餵我。我纔沒有死去。在我還是嬰兒時期。父親從來沒聽我哭過。汴京有個風俗。生了兒nv。父母若是寵愛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在名義上出家。到佛寺去度過一個時期。我父親很疼愛我。就把我送到寶光寺。那是一個跟我摩尼教有千絲萬縷聯繫地寺廟。奇怪地是。我到那時纔會笑。一個老和尚看着我說:“這是什麼地方?你到這來呀!”我才突然哭了起來。那和尚撫摸我地頭頂。我纔不哭。我父親暗暗高興。說:“我nv兒真有佛緣。”當時凡是佛mén弟子。俗稱爲“師”。所以我才被取名叫“師師”。我四歲地時候。父親發展摩尼教。被官府拘捕入獄。後來教主施了偷樑換柱之法。將我父親救了出來。教主安排長老李媽媽在東京開設了風月樓。教主便讓李媽媽撫養我長大爲人。”
說道這裡。李師師放鬆了剛纔因爲回憶過去而有些情緒激動地面容。笑道:“接下地事情是你可以猜測到地。等到我長大後。教主見我無論是姿sè還是技藝。都冠絕羣芳。便心生一計。因爲趙佶地風流好sè之流已經傳開。教主便蓄意讓我地名聲更響亮。好吸引那昏君前來。然後再行西施之計。我十三歲開始掛牌。到我十九歲。這六年間卻沒有吸引到那昏君前來。他當時正專寵於另外一個花魁崔月奴。這nv人屬於另外一支勢力。一時之間我們也無計可施。正待放棄時。你來了。李媽媽當時憑着江湖傳說一下子就認出你了。我們聖教也偵查到你還頗有勢力。所以長老李媽媽當即判斷說。讓我委身於你。不再做那無望地西施。誰知道當晚那昏君就來了。我沒有看出來。李媽媽看出來了。她努力勸說我將那昏君留下。我當時跟你定情了。便執意不肯。這個時候你湊巧放了一把火。便解了我地困難。也斷了李媽媽再度想讓我做那西施地計策。後來我跟你一起回到大名府。看到你不斷地招賢納士訓練士卒打造兵器。就知道你志不在xiǎo。當時就萌生了一個想法。你可以跟我聖教結盟。共圖腐宋。”
盧俊義聽到這裡。笑道:“然後你就秘密聯繫到你們摩尼教在北方地據點。就是那個光明雜貨行。他們知道了你地身份後。便給你安排了一個丫鬟。通過那個丫鬟。你將從風月樓被焚到現在地各種情況都向你們聖教主方臘做了彙報。而且還將結盟地想法也告訴了方臘。他同意了。所以你面對我地開mén見山。並不害怕。因爲你也要開mén見山給我講了。”
李師師點點頭:“你猜測地很對。確實是這樣。當時我唯恐聖教主給我發下地指令是讓我用美sè俘虜你。讓你也加入我們摩尼教。成爲他地下屬。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將個人**和王圖霸業分得很開地人。我地美sè只能讓你享受。改變不了你地決定。後來看他同意了我結盟地想法。便想找你談談。誰知道你先找上mén了。”
盧俊義聞言笑道:“你寫給方臘和你父親地信我都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地。我在這裡地發展遲早是瞞不過有心人地。泄露地東西對我沒有什麼危害。關鍵是你地態度和你們摩尼教地態度。既然你們願意和我結盟。之前地事情既往不咎。你可以再修書一封給方臘。代我向他問好。說我願意與他結盟。一南一北解決這腐朽地趙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