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華帝叱羅月一起反對,一旁的壯漢反而笑了起來。
爲首的一個彪形大漢笑道:“陛下,這就是當朝的太子?”
一朝太子當衆在外人面前下跪足足讓元華帝丟盡了顏面,聽了鮮卑族來使的問話元華帝面上多少有幾分不自在他刻意咳了兩聲:“正是。”
元華帝眼神一個勁兒往元錦那邊飄無奈元錦只當看不見依舊跪在地上還跪得格外地直,元華帝和鮮卑來使不再說話,叱羅月終於忍不住了騰地一下子站起來:“陛下,我叱羅月只嫁當朝太師,太子的一番情意恐怕無法迴應!”
聽完她的話元華帝本來稍綠的臉變成了綠油油的一片,當朝太子被人嫌棄本就是對我朝莫大的侮辱,何況……何況眼下當朝太子被人嫌棄成這般!
元華帝正了正神色:“公主這話是在嫌棄我朝太子入不了你的眼麼?”
方纔說話的來使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怎麼會?怎麼會?陛下多慮了,小妹生性驕縱說出的話多少有些孩子氣,陛下莫怪。”
這滿臉鬍渣子的壯漢居然是叱羅月的哥哥?
“叱羅荊王子不必再爲公主找理由了,看來我洛國太子配不上你鮮卑公主,不如……和親一事我們再議。”
叱羅月努努嘴一副不屑的模樣,轉頭看向我的目光卻是笑意明媚。
出了宮門身後一個腳步聲越跑越近:“等等我。”
我越走越快試圖自救於險境,無奈那人跑得太快不消片刻就到了我跟前。
果然,又是叱羅月。
我和氣笑笑:“公主可是有事?”
叱羅月忽地湊到我耳邊聲音放得很是輕柔:“太師放心,除了你我不會喜歡旁人的。”
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叱羅月早已帶着一串歡笑轉身離開。
我更加確信自己該找個人算算命,算算今年我是不是犯桃花!
桃花山,半山腰。
我坐在桃花寺門口喘着粗氣,回頭看看將我一路拽上來的阿七心中好生慚愧。
阿七滿臉大汗,汗水浸溼了大半個背。初春的大冷天裡出了一身的汗阿七凍得夠嗆。
“阿六說的算命靈的道士是在此處麼?”
阿七緩了緩喘上一口氣:“公子,阿六說的算命道士就在桃花寺。不過這餘盡生行蹤不定能不能見到是個問題。”
碰碰運氣!
日暮光景我們進了桃花寺,喝了壺上好的桃花茶坐着等了幾個時辰也沒看見那個叫餘盡生的道士。
阿七端着一盆溫水走了進來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阿六撇撇嘴:“阿七,你莫不是撿着寶了?大晚上的瞎樂個什麼勁兒?!”
阿七剜了阿六一眼:“關你什麼事!”
我隨意笑笑洗了把臉:“阿七不會是遇見花香香了吧?”
登時,房中鴉雀無聲。
阿六不說話看着阿七,阿七也不說話只瞪着眼看我。
放下手巾我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阿七震驚的瞳孔慢慢收了收:“太師說得對,剛纔……小的確實看到花香香了。”
果然相思這東西害人不淺,只是碰見就開心成這樣?
在竹榻邊坐下我緩緩翻開一本書有些好笑:“怎麼?難不成她主動和你說話了?”
房內又是一陣安靜我徹底無語:“又怎麼了?”
阿七收回的瞳孔再度擴大:“太師又猜對了!”
看他們兩人表情都相當滑稽一時來了戲弄他們的興致,我裝模作樣合上書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其實,有件事本太師一直沒跟你們提過,現在也是時候跟你們說了。”
阿六阿七嗖嗖在我跟前聚作一團:“太師,此話怎講?”
我閉上眼睛沉吟半晌慢慢道:“其實……我就是傳聞中餘盡生的師父餘盡了。”
兩人直接噤聲,眼珠子要掉在地上,我大笑一聲出門去留下身後兩人面面相覷……
這麼傻的跟班兒真是有些辱沒我的智商……
“在此處遇到太師真是巧哇~”
寬敞的院子裡和裹着大氅的花香香碰了個正着,我溫雅笑笑:“好巧,花|姑娘也來了桃花寺。”
花香香嬌媚一笑渾身散發着女子特有的香氣:“是啊,小女子想找餘盡生道長問問姻緣,不巧道長不在只得先在寺院住下等等看。”
桃花寺,餘盡生,好巧……
“花姑娘自己來的?”
花香香往我跟前湊了湊:“恩,太師也是來找餘盡生的?”
負着的手頓了頓我笑了:“花姑娘此話從何說起?”
她隨意在石凳上坐了:“近來太師和鮮卑公主的婚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香香樓裡的客官們天天談論此事小女子多少也聽說了些。太師平日裡政事繁忙難得有空,有了空不去旁的寺院偏就來了算姻緣最準的桃花寺是以小女子才妄自揣測了一番。”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因爲事實就是如此:“花姑娘果然是個玲瓏心思。”
“太師過獎了。”
第二日清晨,一陣狂搖將我搖醒:“太師!太師!餘盡生道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