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郡王聽了文宣世子的話,倒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麼細細一想,他今日真正見過的也就只有孟公府的兩位小姐,那位三小姐又是靜西王的人,自己也沒多留意,便只剩下一位孟四姑娘。
想到孟毓嫺,翰郡王立馬便想到了她嬌羞的模樣,這個女子,見自己的時候似乎十分的緊張,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桌子底下絞着自己的手帕子,還當自己沒有看到。
文宣世子在一旁瞧着翰郡王在走神,頓時覺得有戲,眯了眼睛,靜靜地等着翰郡王回神。
“是不是想到了?”文宣世子幾乎是在翰郡王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開了口,一臉八卦地看着翰郡王說:“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文宣世子心裡無比的激動,比自己見到心儀的姑娘還要高興,暗想着翰郡王若是能說出孟四小姐的名號,自己明日一早便去孟公府拜訪,然後和孟毓曉商量二人的大事。
卻不想翰郡王一臉平靜地說:“沒有。”
文宣世子心裡才提起的希望,啪的一聲,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怎麼會這樣呢!”文宣世子鍥而不捨地追問,“我瞧着你同那孟四小姐聊得倒是十分的開心啊,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翰郡王頓時警惕地看向文宣世子,略帶生氣地說:“果然是你弄的鬼,本王就說爲何你同三小姐請教一下琴藝竟還要躲開旁人,原來是打着這般的主意!”
翰郡王方纔還真是覺得孟毓嫺比較可愛的,此時又覺得自己被這些人給耍了,頓時十分的生氣,也有些遷惱到孟毓嫺。
“沒有,我絕對沒有!”文宣世子慌忙解釋,甚至不惜擡手起誓,“我發誓,我當真不是有意撮合你和四小姐的!”
翰郡王狐疑地看了一眼文宣世子,最後輕聲說:“想來你一個大男人,也幹不出這媒婆的事情來!”
文宣世子放下手,很是無語地癟了癟嘴,幽怨地看了一眼翰郡王,暗想着:你若是能有點表示,我倒也不介意當這個媒婆。
“你先老實告訴我,你找孟三小姐爲了何事?”翰郡王繼續逼問文宣世子,“我可不相信你只是請教琴藝。”
“嘿嘿,當真是瞞不過你。”文宣世子笑笑,腦子裡飛速地搜索着最好的藉口,“自然不是因爲琴,我是受了王爺的囑託。”
“王爺的囑託?”翰郡王有些好奇的看向文宣世子。
“嗯嗯。”文宣世子連連點頭,強硬地編着謊言,“王爺擔心自己離京之後孟三小姐到宮裡會被人欺負,故此走之前便特意囑咐過我,我得了王爺的囑咐,自然要尋機會見見孟三小姐,問問她有沒有受欺負,又要告訴她該注意什麼。”
文宣世子只好將靜西王拉出來當擋箭牌,反正人不在跟前,也沒有對證,日後只要同孟毓曉統一口徑就可以了。
翰郡王聽着文宣世子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下會兒,才輕聲問:“靜西王和孟三小姐是真的?”
“自然!”文宣世子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可是親眼見過王爺跟三小姐在一起的時候,當真是相當的呵護,就連我,都得事事讓着三小姐!”
“你還親眼見過?”翰郡王越發的好奇了,“孟三小姐不是閨閣女子麼?又怎麼能經常出府?你還見到過!”
文宣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多嘴說漏了嘴,連忙擺擺手說:“不不不,我瞎編的,瞎編的!”
翰郡王怎麼可能相信,就連着追問了好幾次。
文宣世子無奈,這纔在說是在西王府裡見過一次,自己去找王爺,恰好三小姐也在,應該是被王爺請過去的,因着他說的十分誠懇,翰郡王倒真信了。
“本王原本以爲他二人不過是外面傳道的罷了,沒想到是真的情投意合。”翰郡王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微微皺眉,輕聲說:“本王聽說這孟三小姐原本不過是孟公府的一個庶出小姐,這樣的身份,太后會同意?”
“自然是不同意的!”文宣世子接了話,“不過王爺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服過別人的管,如今連公主都不敢隨意跟他提婚事,太后在宮裡,更是管不上,又能如何?”
翰郡王聽着輕輕點了點頭,想着靜西王的性子着實也不是這些人能管得住的。
“這孟三小姐除了身份差些,才情似乎不錯,倒也配得上王爺。”翰郡王淺笑着說。
“當真是絕配!”文宣世子連忙笑着,“你別看三小姐是個庶女,這容貌、身段都不差,和王爺站在一起真的十分相配,最難得,王爺喜歡,我也爲他高興。”
“是啊,最難得的是王爺喜歡。”翰郡王低聲說了一句,臉上的神情卻不怎麼高興,因着靜西王的事,翰郡王想到了自己,名義上自己已經自立門戶,可以自己爲自己做主,但是這婚宴之事還是由着宮裡的太后和宮外的公主拿主意,就算自己三番五次的推脫,到了一定要娶的年紀,也會被她們定下一位女子,至於那位女子是不是自己喜歡的,便不一定了。
翰郡王下意識的便覺得若是她們選定的女子,定是自己不喜歡的。
自己喜歡的,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呢?
翰郡王想了想,眼前忽地閃過孟毓嫺的笑臉,嚇得他趕緊回過神來。
“你到底有沒有中意的啊。”文宣世子依舊鍥而不捨地在一旁催促着,“公主難得鬆口讓你自己去挑,你若是誰都沒挑中,日後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翰郡王微微皺眉,覺得文宣世子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想了想,輕聲說:“本王此時還無法拿定主意,既然今日出了題,待本王回去瞧瞧那些畫作吧。”
文宣世子聽他要回去看畫,心裡頓時覺得有戲,連忙笑着點頭:“對對對,回去好好看看,興許以畫識人,叫你看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