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巧雲看見孟毓曉便趕緊迎了上來,孟毓曉也笑着握住了她的手,略微驚喜地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巧雲笑着說:“奴婢還是捨不得姑娘,一直躲在院門外沒有走,後來姑娘被夫人帶走以後奴婢便又回來了,恰好碰到翠竹姐姐出去尋我,告訴奴婢姑娘的喜訊,奴婢便趕緊跟着翠竹姐姐回來了。”
“傻丫頭,既然出去了還回來做什麼!”孟毓曉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十分的欣慰,有巧雲在自己身邊陪着,多少會更安心一點。
“奴婢終歸是離不開姑娘的!”巧雲說的有些得意,“莫不是姑娘做了秀女,要嫌棄奴婢粗笨了?”
“確實嫌棄,但這笨主子也只配用笨丫頭!”孟毓曉笑着回駁過去,然後順着巧雲往院子裡走去,一進去,便發現院子裡有了不少變化,盆栽多了不少,僕人也多了不少,正在打掃。
巧雲側頭看着孟毓曉疑惑的神情,便低聲說:“姑娘在老夫人那裡的時候,翠竹姐姐便帶着人將姑娘屋子裡的東西都還回來了,還額外添了不少。”
孟毓曉微微點頭,早已經習慣了這深宅大院裡的大起大落,你不得勢時,這院子裡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你若得勢,這院子裡的一切皆又都是你的了。
“王爺的東西送來了麼?”孟毓曉小聲問,那一屋子的東西,除了她收藏的那些個硯臺、匕首、古琴有些價值之外,便就是王爺的那副字畫最重要。
“送過來了,奴婢還特意看了一眼。”巧雲說話間便已經扶了孟毓曉進屋,“想來太太將東西收了去也沒來得及看,基本都是原封不動地便又還了回來。
“嗯,你下去吧,我同二哥哥說會話。”孟毓曉知曉東西沒有問題之後,便叫巧雲先退出去。
巧雲點點頭,從袖子裡摸出孟毓曉交給她的荷包,連同着自己的賣身契一起遞到孟毓曉面前,“這是姑娘交給奴婢保存的東西,如今係數還給您。”
孟毓曉伸手接了荷包,卻將巧雲手裡的賣身契塞回了巧雲手裡,輕聲說:“這賣身契你自己收好,從此以後你便是自由人,你若願意留在我身邊便在我身邊待着,若是不願意了,隨時可以離開。”
“奴婢此生對姑娘都不離不棄。”巧雲趕緊跪了下來,“求姑娘不要趕奴婢走。”
孟毓曉淺淺一笑,連忙伸手去扶巧雲起來,笑着說:“趕緊起來,我何曾趕你走了?你願意留下來,我自然高興,只不過叫你自己掌握自己的自由罷了。”
巧雲知道自己是誤解了,趕緊起了身,含着淚給孟毓曉孟毓曉又行了一禮,這才乖巧地退出去。
孟毓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荷包,輕輕地走到窗邊的踏上側身坐下,隨即將扯開荷包,將裡面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倒在矮桌上。
“這是什麼?”孟銳伸手撿起玉佩,拿在眼前觀賞了好一會兒,“好生精緻的玉佩!”
“這玉佩是王爺的,是很重要的玉佩。”孟毓曉說着伸手從孟銳手裡接回玉佩,再次放回荷包裡,然後將荷包拉緊。
倒不是孟毓曉小氣,不願意給孟銳看,只是這個玉佩太過重要,不宜暴露,所以孟毓曉才謹慎地收了。
孟銳一聽是王爺的東西,便明白了孟毓曉的意思,所以倒也不曾埋怨孟毓曉,只是將目光移向玉牌上,“好端端的,你將這個拿出來做什麼?”
“太太說如果要修族譜的話我的名字也要換掉,因此,這玉牌要還回去,然後另外找人做一塊。”孟毓曉輕聲說着,伸手將桌上雕刻着“曉”字的玉牌撿起來,慢慢地握在手心裡,“這塊玉同玉牌本身的玉要好很多,太太持家這麼久,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所以,我今日找了一個藉口,推說明日再給她,現在找你,便是想問問你可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這……”孟銳擰緊了眉頭,一時之間他還真想不出辦法來,“就算是臨時雕刻都來不及啊。”
“不如跟太太說實話算了。”孟毓曉失落地將手裡的玉牌放下,“直接跟太太說我的玉牌掉了,想來憑我現在的身份,他們也不會對我怎樣!”
“那怎麼行!”孟銳忙說,“你這些日子日日都有佩戴,你突然間說掉了,太太也未必信啊。”
孟毓曉長嘆了一口氣,默認了孟銳的說法。
“這玉牌當初肯定是掉入洞天湖裡了,如今找肯定是找不回的。”
“不如試試吧?”孟銳又提議,“反正現在不冷,多找些會潛水的人,到湖底去撈一遍,興許就能撈起來!”
“哪有那麼好撈的,這一年的光景,湖底不知道又積澱了多厚的沙石,再說了洞天湖那麼大,也不是你一個晚上……。”孟毓曉說着突然停了下來,呆呆地望着一個地方。
孟銳疑惑地順着孟毓曉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了只是靜止不動的珠簾,並沒有任何異常。
“怎麼了?”孟銳忙問。
孟毓曉忽地抓住孟銳的手,急切地說:“我知道了,知道玉牌在哪裡了!”
“在哪?”孟銳連忙問,臉上揚起了笑容。
“可能要出府一趟!”孟毓曉說話間便已經起了身,“趁着夜色,我偷偷溜出去一下,二哥哥你幫我接應!”
孟毓曉說着,轉身喚了巧雲進來,與她交代道:“我有急事要出府一趟,若是有人來,你便說我白天累着了,已經歇下了,一會兒叫二哥哥屋裡的扶桑過來假扮我躺在牀上。”
“姑娘又要出去?”巧雲有些擔心,畢竟才因爲偷偷出府被罰了一遭。
“沒事的,我去去就回,耽誤不了多久的時間。”孟毓曉輕聲安慰着巧雲,便又趕緊催促孟銳,“二哥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