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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見十三娘,張十分想念。
眼看着沒有幾天,就是迎親成婚的日子,張越的想要再見見她。中午在福滿樓用餐,雖有金胖子弄出了一點小意外,但這頓飯大家還是吃的很開心的。
那三個主事主簿錄事,都是**品小官,平時俸祿也薄,要在長安城裡養一大家子並不輕鬆的。雖早聽說福滿樓如何了得,但也捨不得來這裡享受一頓。而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新上司,居然就是福滿樓的東家,確切的說福滿樓的東家其實是他們新上司的未婚妻。
一頓飯,上了十幾個菜,炒的蒸的燉的煮的煎的,河裡遊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甚至大冬天裡還有好幾樣新鮮的蔬菜。
飯後還有冰糖雪梨,真是吃的意猶未盡,最後大家現自己肚子很撐。
在樓下吃的幾桌小吏和雜役們,更是頭一回來到這樣豪華的酒樓裡吃飯。他們何曾吃過如此精緻的實物,一樣樣菜不但好吃,而且好看,瓷器做的碗盤,雕刻着圖案的筷子,讓一羣人是大開眼界,恨不得把這些碗筷都吃了下去。
一頓飯吃完,不管是三個官員還是那十幾個小吏,或者那羣仗身和庶僕們,都對張三郎的印象大變,張三郎豪爽大方。
張很高興的看到一頓飯就把這些原來還對他有點冷淡的屬下官吏們給收買了,他原本還以爲得請好幾頓飯呢。
收買的成本真低啊。
吃完飯,張很痛快的宣佈今天就到這裡爲止,接下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對於張這樣的上司,屬下還是很喜歡的。上半天班,反正也還有一天的工資。
張沒讓程處默他們繼續跟着,讓他們也各回各家,然後他去了趟青龍寺。給青龍寺捐了一筆香油錢後,立即老熟人知客僧又來了。
張問他竹月軒還空着嗎,知客僧笑着點頭。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哪怕是佛門清靜之地,其實也是一樣的。
張去看了看竹月軒,一如繼往,還是老樣子。
跟和尚聊了會,張便離開了。
他並沒有提前跟十三娘預約好,因此要見十三娘,只有去崔府了。
冬日裡午後的太陽暖洋洋的,張穿着深綠色的官袍,腳踏着烏皮靴走在裡坊之間的街道上。
張走到崔家附近,沒有直接上門去。
今天他沒提禮物,而且也並不適合上門,十三娘出嫁的日子快到了,這個時候上門去見面當然是不合適的。
張在崔家附近站了會,便看到了幾個半大的孩子。於是他招手,拿了幾枚銅錢出來。“你們有誰認識崔府裡的柱子?誰認識我就給他一文錢。”
一文錢對於七八歲的孩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三個孩子都說認識,於是張便一人給了一枚銅錢。
“好,那現在我找柱子有點事,誰願意幫我去崔府叫下他出來。誰幫我去叫他,我給他兩文錢。”
三個孩子想了想,最終只有一個膽大的願意去那崔府找人。
張給了他一文錢。
“把人叫來後,我再給你一文。”
於是小孩便跑向崔府,過了一會,小孩果然回來了,後面還跟着柱子。
“原來是三郎,爲何不進府呢?”
張給了那個小孩一文銅錢,打他們走了,三個小孩子興奮的一路跑遠。
“柱子,你回去讓紅線告訴十三娘,就說我在青龍寺等她來。”
柱子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等下。”
張叫住他,從身上掏出一塊約一兩的銀鋌,這是他爲了平時方便,特別去銀鋪裡打製的,一兩一塊。雖然金銀不是流通貨幣,但金銀比較堅挺,有時用來打賞、送個禮什麼的還是很好用的。
“拿着。”
“啊,三郎,這我不能收。”
“我賞你的,快去辦事。”
柱子連忙謝過,這回走起路來都帶風。
張很悠閒的往青龍寺走,他也不着急,反正十三娘也不可能馬上就過去。
沒有帶上栓子,也沒有騎馬,張就一個人,穿着一身綠袍,慢悠悠的漫步在街上。
其實也沒有什麼街景可觀,這條街道不是長安的主幹道,因此道路也沒有鋪磚石,還是泥土路。
冬天雨雪過後,便泥濘了。
路不好走,街邊更沒風景。挺寬的街道兩邊,沒有人開店也沒有人擺攤,只有隔一段路一個的武候亭。這些武侯亭類似於後世的治安亭,裡面的武侯就相當於治安協警了。不論白天還是晚上,他們都負責防守巡邏各自的防區地段。若是生了火災,他們還會充當消防隊員。
現在白天的時候,這些武侯們也都靠在牆跟下曬着太陽。
高大的坊牆,把街道弄的像是一條夾溝。
坊牆把街道隔離了,使街道變的冷清。
但有了坊牆,也讓街道變的乾淨了些,沒有隨地亂扔亂倒的垃圾,只是也沒有了公廁。
張突然有些內急,可目光尋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公廁。他想起來,長安街道上公廁很少,幾條主幹道上還好一些,如這條比較偏的街,就更少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正是一道臨街的坊門。
如同城門般的坊門還有士兵把守着,他們比小區保安可要認真的多,就算張穿着官服,可想要進坊借個廁所,也依然費了不少的口舌。
也許是在那幾個士兵的眼裡,張這個六品官員,應當帶着隨從纔對,自己一人在街上步行瞎逛,纔有些奇怪。
這裡又不是東市西市,有什麼好逛的呢。
進入裡坊,坊裡的房屋規劃的倒是很整齊。一個個的院子,有些類似四合院。坊內也有筆直的街道,張敲響最近的的一戶人家院門。
一個老頭子打開門,目光中帶着些警惕。
“遇內急,想要借老人家茅廁一用。”
老頭打量了張幾眼,最後可能還是比較相信他身上的深綠官袍。
老漢家也是個小院,幾間夯土的房屋,家裡比較簡陋。院裡沒有水井,但有個靠牆角的茅廁。
張推門進去,立即被那股味道給差點衝暈了,他已經好久沒用過如此原生態的茅廁了。用幾根木頭搭了一個棚,邊上圍着些柴薪,然後上面蓋着茅草,裡面很小的空間挖了一個坑。
就這樣簡易。
張強忍着好不容易上完,趕緊逃一樣的出來了。
“老丈,你家這茅坑都滿了,污水四溢,怎麼也不清理下啊。”
老頭子坐在院裡太陽下編着柳條筐,聞言頭也沒擡。
“我兒子去終南山裡給人燒炭去了,不在家,沒人弄哩。”
張有些奇怪,糞便可是極好的肥料啊,他記得使用糞肥應當是早已經使用了的事情啊。怎麼現在長安城裡百姓家的糞便卻沒人要?張家溝的百姓都知道積糞。甚至有空時,還會揹着筐子去撿牛羊拉在外面的糞,一點都不會放過。
“是有人來收糞,但他們收要錢的。”
不對吧,不應當是那些來收糞的給錢給住戶嗎?他記得到了明清的時候,各個城市裡都有糞場,有專門的收糞人,甚至還劃分地盤,誰敢越界,就會爭鬥的。
好像他記得曾在史書上讀過,唐朝時有兩個富翁比較獨特,一個富翁是專門在長安城裡搞廢品回收的,後來成爲鉅富,另一個更傳奇,那個就是專門收糞然後賣給郊區百姓的。
張覺得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也不急着走了,打了勺水洗了手,然後就蹲在老漢旁邊,看着他編柳筐,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老漢雖家住長安,京師百姓,但家境也一般。老漢腿腳不便,年紀又大,幹不了什麼活。兒子到了冬季便去終南山給人砍柴燒炭,兒媳則是幫人漿洗衣服,幾個娃現在在媳婦孃家裡,老漢一人在家,便編些柳筐,也算是能掙點是點。
按老漢說的,長安城裡是有收糞的,但那些人是官府安排的人,他們會定期過來清理百姓家裡的茅廁,以及街上的公廁。不過不是免費的,得收錢。
雖然說不多,但每次都收,老漢家裡條件不好,便一直都是由兒媳鄉下的兄弟過來清。他們幫着清理了,順便還能把糞拉回去用。
“長安城裡都是這樣嗎?”
“都這樣。”老漢道。
張聽的眼中放光。如果現在長安城裡還沒有出現那種職業的收糞人和糞場,僅是官府安排人在做這個事情,他們還要收錢的話,那張覺得這裡很有機會啊。
商機,很大的商機。
長安城現在雖沒有百萬之家,但十多萬戶是有的。就算除掉駐軍和宮廷等的人口,也還有很多啊。
人多,自然就糞多。
而糞是什麼?對於沒有化肥的唐代農民來說,那就是寶啊。
但爲什麼長安城現在沒有出現一個糞肥市場呢?
張覺得可能一是受阻於戰亂,沒展起來,二來可能是唐朝對糞的加工不足。聽老漢說那些人收了糞過去,也只是簡單的倒在一些挖的大糞池裡,然後賣給那些附近的菜農。
菜農們拉車過來拉糞回去種菜,更遠點的農民因爲運輸不便,很少會特意來買糞。糞多,可缺乏加工手段,又運輸比較困難,因此供大於求,所以纔會出現老丈家裡糞坑都滿了的情況。
孃的,他們不會糞肥加工,我會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