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得懂對面學姐那特別迷人微笑背後的含義。(..)
我從未懷疑,對於女人,譚新一向是有一定殺傷力的。
眼前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他總能很快的脫穎而出,在衆多人中受到女性特別的禮遇——即使人家最初的來意不過是來聲明斷交的!
譚新就是我們217宿舍六大“常委”之一,前面說了我會介紹他的——我說過的事情很少會食言的——當然,除了說借錢我會還這件事例外!
四年的感情吶,不容易,有這樣好的機會,我一定會把他們當年的所有囧事全抖出來信不信——各位請好吧——我會在尊重客觀事實的條件下想盡一切辦法抹臭他們的!
譚新的客觀事實是,雖然他一米七〇的個頭是他的硬傷,但他能別出心裁的理出一個根根豎起的板寸頭來硬是把自己拔高了三釐米——奇哉哥們!
仗着自己有一張還算白淨帥氣的面孔,恨不得把鼻孔挺上天!
自信到自滿的情緒高漲,即使在宿舍一雙拖鞋短褲的時候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帥的勢頭!
一雙滴溜溜轉亂的長眼睛不大卻顯得很賊!
該他走運,眼下這幅形象居然很招女孩子們的青睞——最近似乎正流行他這種壞壞的帥!
整天一副吊兒郎當汲着拖鞋不修邊幅的傢伙在美女羣中的回頭率之高確實是他的客觀事實!
這一點我無法改變,一如現在,我能感受到對面學姐特別微笑背後的熱情。
我知道這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待遇,一般人骨頭早該輕了,但對於譚新,卻似乎受之無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得是經歷怎樣的嬌寵才能培養出來的自信啊?
相信他已是個中老手,對於這種明顯表示好感的微笑,也並未吝嗇的予以回禮。
毫無置疑,個高的女人很迷人,特別是穿着連體長裙時那窈窕的身段更是迷人,雖然我心底更加偏愛小巧玲瓏、小鳥依人式的小女生,可依然不能否認眼前女生帶給人的強勁誘惑——那纖腰一束襯出的胸前溝壑更加刺激男人攀登的慾望!
可惜咱不是人家的菜,小譚纔是。
“請問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小譚一臉誠摯的問。(..)
學姐笑着說:“知無不言!”
都是一口很標準的普通話。
若果換做是我或者是身後的李大頭兄,恐怕很有可能是“無可奉告”外加白眼的待遇——笑話,人家可畢竟是派來絕交的代表。
從原封不動退回的包我們再讀不懂她們的意思可就真的蠢了!
可是我們的小譚就可以很隨意的舉起她剛剛返回的包問:“這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就是。”那學姐笑着說,“閣下這一包的愛意太重,我們家陰公主承受不起!”
這種客氣應該可以算作傳說中的“婉拒”了吧——幸好追求者季小斌不在。
也就是說沒有人會覺得難堪!
讓我們把時間退回到門被敲響的幾分鐘之前,那是上午九點五十七分四十二秒,我和小譚正在宿舍玩撲克,昨晚在外面上了大半夜網的大頭正四仰八叉的撲在牀上呼哈補覺——不要問我們爲什麼不去上課——今天是週六。
早上瘦小而精明的王鵬是第一個率先打扮整齊出的門,說是出去隨便溜溜——鬼才信呢!
他纔不隨便呢!
學長說,大學是座百花園,只要你留意,什麼樣的花兒都能找到,春心萌動的傢伙現在指不定在哪尋花問柳呢!
剛纔我們還在猜測他今天會不會有收穫。
鮮花送出去了三天都沒有回信,季小斌出門的時候很鬱悶——沒有誰願意主動搭理陷在苦戀中的苦逼,因爲你一旦招惹上,一整天都可能成爲他傾訴苦惱的垃圾桶——請相信,我們這幾天都在同一個人身上受到了比較深刻的教訓!
所以也沒有人問他要去哪,而我們的最高領導“喬市長”向來獨來獨往而且業務繁忙,我們也沒有奢望他會向我們彙報行蹤。
對了,忘記說一點了,自從喬同學被我們推選爲室長以後,我們嫌不夠大氣,把“寢室”的“室”改成了城市的“市”,後來大家凡見了喬睿必稱“市長”,雖一字之差,境遇相去甚遠矣。
此時出去的三個人都是下落不明。
就在我和小譚在大頭的不規律的呼嚕聲中熱議種種可能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敲響了,很規律的三連擊,卻很突兀。
不要問我當時怎麼時間記得那麼準,門響起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腕錶,看看有沒有到吃飯時間。
李大頭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揉揉惺惺睡眼擡起頭問:“誰出去沒帶鑰匙啊?”
我去開的門,然後就看到了門外的環肥燕瘦,三個,一個高兩個矮,一個太過於豐滿一個太過於骨感,左邊那個勉強健康正常點,卻又是其中最矮的。
沒辦法,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往往看見一個女生我總是會先看到她們的缺點。
其實她們還是可以的,除了那個胖的我接受不了,那個高的和那個矮的還是比較漂亮的那種,特別是中間那個高的,藕色的連體長裙被淺棕色的細腰帶纖腰一束,本來就很骨感的她更讓人感到纖腰細細,走廊的風不失時宜的輕拂過,長髮和裙角輕動,居然還真有那麼一點飄飄欲仙超然脫俗的味道。
我有點相信那位故作老練的學長對初入校園的“鳥人”王鵬說的那番關於“花園”的話了。
話說王鵬不喜歡別人叫他“鳥人”,每當此時他總會雙臂撐起單腳獨立反駁說如來佛的舅舅你知不知道——我是大鵬王好不好?
不好意思有點扯遠了,關於“鳥人”的話題我們以後有空再聊——現在他還不是主角!
你猜我會放過他嗎?
現在是我們主角譚新閃亮登場的時間。
譚新汲着拖鞋不失時機的湊了過來,相信李大頭也發現了新大陸,不知什麼時候居然也精神抖索的站了過來。
我有點憤憤,也太不公平了吧?
爲什麼女生宿舍就像皇宮一樣禁衛森嚴防男生就像防狼一樣,而女生進男生宿舍輕鬆的就像進出自己家門一樣?
天地良心,平常我是支持男女平等的,可是有些時候女生的特權確實比男生多——我們得尊重客觀現實!
雖然當時譚新那汲着拖鞋不修邊幅衣衫不整的形象落在我眼中確實不敢恭維,但當真應了那句話:“功夫深不深,出手就知真不真!”譚新一站出來,幾個女生眼睛馬上亮了,於是我就知道未經一個回合自己就已經落了下風。之後他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主導,所以雖然我是第一個先看見,但面對現實也只能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居二線,而那幾位在那一刻也似乎真的忘記了我的存在。
“貴幹?”譚新在前面忙着招呼美女,我就被曬在一旁碎碎念。
汗顏!
不過無論是忙着迎賓的譚新還是榮居二線的我或者站在後面看熱鬧的大頭,都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一起堵在門口不讓人家進來。
坦言我們並非見着美女挪不動腳之輩,也不是不知道將客人堵在門外是何等的失禮,我們只不過是在竭力維護男生宿舍的最高機密和最後榮譽!
我們後面有什麼?正中地上暴露着一隻天下無雙的臭襪子——另一隻不知是不是被老鼠拉走當睡袋了,如果是,估計口味夠重的!一羣烏合之衆的鞋子一如既往的懶散在各處不成隊列,倨傲的散發着特有的臭氣!不喜歡被拘束的被子佔據着各自的地盤隨心所欲的或伸展、或抱作一團,即使身上散落有凌亂的瓜子殼也渾不介意,角落的那張甚至頹廢的搭在地上一角也懶得收起,一副慵懶的樣子。四臺年紀已經很不輕的計算機除了鍵盤和鼠標還勉強可觀,其它地方都已慘不忍睹,像極了多少年沒洗過臉的犀利哥!遍地的飲料瓶子啤酒瓶子在爭地盤,有幾個玻璃瓶子都掙破了頭,當場甚至還有一個粉身碎骨——太慘烈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誰出面管一管……
不想被人誤會內政混亂,所以客人只能止步,無論她們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看到她們手裡拎的那個包,我們就已經知道她們絕對沒有走錯門,即使我們不認識她們,也許她們也不認識我們。
關鍵是我們都認識這一個包,沒有誰會比眉飛色舞的李大頭更認識這一個包了!
譚新一走近人家就將這個破包塞了過來,於是就有了上面的會話。
高個美女客氣的說:“請檢查一下你的包,雖然裡面的花已經有些蔫,但我敢保證還是原來那幾朵,我們沒有動!”
估計以爲他就是季小斌,看來要有點誤會了。
譚新不在乎,看看包,再看看門口高個的美女,沒說話,卻又原封不動的塞了回去,剛好遞到那高個美女的懷中就鬆手,美女不得不接住,皺眉。
別看我,我們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