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眼神裡傳來的堅毅讓所有人不再懷疑,他的話就是事實,
丁繞勤合上眼睛搖了搖頭,真相已經出來了,自己誤會了楊定,張穆纔是那個混蛋,不管張穆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楊定,總之這件事情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丁繞勤認爲會議已經沒必要進行下去了,起身拍了拍桌子,“白書記、林局,抱歉我不舒服,這會我就提前先走了,不過有句話我想說,張穆沒資格樹立成什麼典型,典型的王八蛋還差不多。”
丁繞勤氣沖沖離開了會議室,現在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誰要是還敢對張穆生前的所作所爲歌功頌德,誰就是沒長眼睛,
楊定見白維維此時也沒話可講了,吩咐起來,“趙雅,莊燁,到我辦公室來開個短會,我有工作要佈置。”
趙雅早就想離開這裡來,聽了黨政辦主任和譚亮噁心的話,她都快要吐了,莊燁是個正直之人,想到張穆這麼多的陰謀,本來心裡對這人的死還有些惋惜,現在只有痛恨,
蔡國良合上了本子,搖頭離開,管城建辦主任、綜治辦主任埋頭跟在蔡國良後頭,
蔡國良帶了兩名手下離開,也算是給楊定搖旗吶喊了,
剩下的人已經不多,趙雅和莊燁站在楊定身邊,但楊定還沒有展示完他的實力,他要讓白維維,以後這三橋鎮是自己說了算,
“張鐵,你也到我辦公室聽一聽,你們拆遷辦也涉及這件事情,走。”
張鐵沒有猶豫,嗖的站了起來,“好的楊鎮。”
“張~麻~子。”白維維咬牙說着,眼珠裡彷彿有幾絲血痕,狠狠瞪着幾人離去的背影,
林可森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這會開得一塌糊塗,自己怎麼向市裡交待呀,“白書記,我只能實話實說了,要不市局領導會怪到我頭上。”
白維維知道,林可森是說實話,三橋鎮不是把市裡的領導也得罪了嗎,
白維維連忙說道,“林局,別,這事情咱們再合計合計,我再給他們開開會,一定會把他們的意見統一起來。”
林可森可沒有這個耐姓,剛纔的情況他也看到了,白維維根本控制不了場面,
“白書記,不是我不給你這個時間,也不是我不給你哥哥面子,剛纔的情況不用我再講了吧,你們鎮裡的大部分領導對張穆都有非常大的意見,你能搞定嗎,行了行了,這事情我照實彙報,聽聽上頭領導怎麼說吧。”
林可森本來就不喜歡白維維這個女人,經常仗着她哥哥撐腰,很多局長都不被她放在眼裡,要是平時林可森也不會這以不給面子,不過這次的事情是市裡在牽頭,所以林可森腰桿這回可以挺直,不用再顧及白展鴻,
會議室裡僅留下白維維和她三個心腹下屬,變天了變天了,三橋鎮徹底失控了,一向驕傲自大的白維維也只能面對現實,人管不了也就意味着以後的事兒也管不住,
林可森如實向市局領導彙報了三橋鎮的意見,雖然市裡的領導都對三橋鎮的言行不滿,但卻不能強迫他們爲張穆提供假事蹟,
最後林可森單獨向劉平進行了彙報,重點提到了楊定的名字,
“劉局,主要就是楊定,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份技術報告,說張穆在鎮裡猥瑣女幹部,還栽贓嫁禍給他,我當時就打斷了其他人的話,要是順着楊定的話繼續講下去,不知道三橋鎮那些人會講出什麼來。”
劉平知道楊定在三橋鎮,這個楊定不是自己幹侄子還能是誰,
不過張穆什麼品行並不重要,既然幹侄子都講了他不是個東西,居然敢陷害栽贓,那這張穆就沒資格當優秀,追加什麼稱號,
劉平說道,“林可森,張穆這次的追加就免了,不過你得回去向豐臺縣的主要領導彙報,雖然無功,但也不能有過,這是咱們公安系統的面子,平淡處理此事吧。”
林可森點點頭,這事情確實不能造成負面的影響,就算張穆以前做過什麼壞事兒,也不能再提,也不能傳播出去,
“好的劉局,我知道怎麼做了,由縣領導出面給三橋鎮打招呼,我看他們三橋鎮不會四處散播不利消息的,我擔心的是副鎮長楊定,他那脾氣有些不好對付。”
林可森知道劉平和楊定認識,所以才專門提到了楊定,要是楊定把張穆的劣事到處講,自己可是管不了的,所以林可森得先把自己的責任拋開,
“嗯,楊定那裡我會和他講的,你回去吧。”
林可森離開以後,劉平便給楊定打去了電話,劉平告訴楊定,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行了,張穆就算是個警察隊伍裡的毒瘤,這次也不能抹黑他,畢竟他的死在整個公安系統來講,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很多公安局已經召開了會議,堅決和惡勢力鬥爭到底,
要是因爲張穆生前所作所爲影響了士氣,不僅在公安系統內部會產生極壞的後果,還可能引來上級領導的注意,整頓警察部隊的紀律,
楊定明白劉平的意思,幹姨父是讓自己不要再宣揚張穆生前的事情,否則正面形象沒樹立起來,倒是把公安系統的整體面貌給破壞了,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上級領導介入,
事情不鬧太大,也會有很多地方的公安局長移主,事情真鬧大了,會開展大範圍內的整頓清理,這次的事情便上升到一個政治高度,
楊定心裡雖然不服,但卻不能不聽劉平的話,
官場如戰場,稍有一點兒動靜便會引發全身,鐵鎖連舟,最後會造成什麼後果沒有人會知道,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穆的死慢慢沒有了消息,三橋鎮也不再因爲此事引起別的人注意,鎮裡的亮點只有一個,試點改革,
試點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全鎮一心,羣衆支持,所有的困難都抵擋不住工作推動的大步伐,與此同時,三聯社在半年時間內發展迅猛,有了木蘭的全力支持,三聯社已然成了豐臺縣第二個多元化集團企業,
一輛奔馳車停在伯森酒店專用停車位上,楊定從車裡走了出來,手裡拿了一盒巧克力,上了酒店的十三樓,
田曉潔走出伯森酒店的次數屈左手可數,半年時間過去了,人都快悶死了,今天是她的生曰,姐姐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出差去了,田曉潔一個人無趣的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選一部連續劇打發時間,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
一般這個時間是酒店的服務員給自己送早餐了,田曉潔懶洋洋的伸展着手臂,緩緩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田曉潔一下子有些驚慌,怎麼是楊定,自己衣服還沒換,臉沒洗,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田曉潔馬上轉過頭去,用手隨意的撫着頭髮,讓頭髮儘可能的恢復形態,
“楊定,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楊定走了進來,輕輕把門關上,“今天是週末呀,我是個向來不加班的領導,手底下全是精兵強將,我也能輕鬆一點兒,對了,我買的巧克力,放桌上了。”
田曉潔的睡衣很寬鬆,走起路來褲筒也在左右搖擺,而上身的衣服領口很大,就算田曉潔直直站立,也可以看到一抹白皙無瑕的肌膚,
不過楊定可不敢踮腳尖仔細看,雖然那樣可以看到田曉潔兩峰之間形成的峽谷,正人君子的節艹還是得要的,
所以楊定的眼睛根本沒有往田曉潔的領口看去,雖然楊定的餘光一直在探索那個方向,
不過很快楊定便注意到,田曉潔居然沒穿內衣,
胸前兩處凹點十分明顯,就像是成熟的櫻桃一樣看上去羞答答的,非常可愛,
“曉潔,生曰快樂。”楊定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田曉潔的胸口,一邊講道,
田曉潔心裡很暖,有人記得她的生曰,她還以爲全世界都已經忘記,
田曉潔說道,“謝謝你楊定,這半年來只有你和我姐來陪我說話,要不我肯定要瘋掉。”
失去自由的痛苦別人理解不了,但田曉潔深有感觸,這裡不是牢房,要真被關在牢裡,那種感受不是田曉潔可以承受的,
冷靜下來以後,田曉潔想了很多,半年前楊定對自己的勸阻確實是爲自己好,自己應該更加成熟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做事情不能太沖動,要是當時被警察捉到,此時自己就算沒死,也已經在牢裡成一隻永遠不能放飛的小鳥,孤獨、可憐,
“想不想出去走走。”
半年後風聲已經沒這麼緊了,張穆沒有能成爲什麼先進優秀,相反,他背後還有一些不利的事件,查張穆的死因不再重要,慢慢的,已經不再有人過問此事,
田曉潔深呼吸一口,總算可以出去見光了,“好啊,等我把衣服換了。”
見楊定想出去等候,田曉潔倒也不那麼見外,本來心裡就只有兩個人,一個姐姐,一個朋友,朋友便是楊定,
田曉潔說道,“不用出去,你轉過身就行了,我還不相信你的人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