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怎麼了?我哪裡做錯了?你慢點走,小心孩子!”辛力惶恐地跟在她後面。
“你就擔心你的孩子,乾脆跟他一起過好了!”
桃華聽着外面的打打鬧鬧,心裡特別溫暖,幸福。
“小華,謝謝你。”木雲決緊緊抱着她,腦袋埋在她脖頸裡。
“謝我什麼?”
“謝謝你留在我身邊。”
“哼,人家說帶我走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說,算是個丈夫嗎?我當時心都涼透了。”桃華故意捂着胸口,皺着眉。
“哪裡疼,我看看。”木雲決覆蓋着她的手,輕輕揉,他的手掌溫熱乾爽,桃華紅着臉把頭埋進他胸口。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不害臊。”桃華說話的熱氣噴在他胸口,雖然隔着衣服也感覺酥酥麻麻的。
這一刻,懷裡抱着她,他很滿足。
“大哥!”
“姐姐!”
兩人一進門就被熊抱住。
雪兒和木格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鼻涕全蹭在他們身上。
木雲決跟桃華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
“回來是好事,哭什麼?”顏珍拉開四人。
“雪兒,身上的傷好了沒?”桃華順勢替她診了脈,已經全好了。
“姐姐,下次不可以扔下雪兒一個人。”雪兒習慣地拿臉在她胸口亂蹭。
看得木雲決趕忙拉開兩人,“去準備飯菜吧,都餓了。”
“這一杯,慶祝你們兩個平安歸來。”顏珍舉杯,衆人碰杯。
“這一杯,慶祝我們四個成親!”辛力學着顏珍舉杯,卻沒人跟他碰杯。
半晌過後,雪兒尖銳的聲音震破了長安寧靜的夜空。
“姐姐,你成親了?你成親的時候我怎麼可以不在場呢?姐姐你怎麼可以偷偷成親呢?”
“好雪兒,這親都成了,難道要拆開不成?”桃華把她按着坐下。
“誰敢!”木雲決聽得有人要拆開他們倆,拍案而起。
桃華又得忙着招呼他:“沒人敢,不就是說說嘛。”
“說也不行!”木雲決扭上勁了。
“我姐姐都嫁給你了,你怎麼還這麼兇!說誰不敢啊!”雪兒氣勢更盛一點,壓得木雲決瞬間低了下去。
“我就說說而已。”木雲決哼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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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不行!”雪兒學着他剛纔吹鬍子瞪眼的樣子,惹得一桌子人開懷大笑。
“什麼事這麼喜慶?還有酒,怎麼少得了我呢?”紫白從屋頂下來,原來是個樑上君子。
“紫白,你怎麼幹上這等事了?”桃華戲謔2地看着屋頂,開了個大洞,剛好可以看見漫天繁星。
“我是個散漫的遊客,可不是樑上君子,今日看你們有酒喝,就來討一口。”
紫白拿起酒壺就喝,也不管主客之道。
“喝酒怎麼能少了我呢?”劉髆搖着扇子進來,風度翩翩。
“碧落!”桃華眼尖,一眼就看到躲在劉髆身後的碧落。
劉髆伸出的手僵在空氣裡,臉上一陣陣白,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丟過面兒呢。
“我連個丫頭都不如?”劉髆好笑地收回手。
“現在她是我娘子了,你可不能再隨便抱了。”木雲決警告地看他一眼。
“成親了?這麼迅速?怎麼也不請我喝喜酒?”劉髆徑自坐下,挨着木雲決。
“那時候以爲不能活着出來了,所以就匆忙地成了親。”
“那可不成,我得給你們半個盛大的婚宴。”劉髆接過木雲決的酒,一飲而盡。
“也是,成親是人生大事,不能馬馬虎虎。”紫白也跟着搭腔。
木雲決徵求地看着桃華,桃華搖搖頭。
“好不容易已經成親了,要是再辦事,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
衆人想到七公子等人,覺得也是,便不再說了。
“那就等你納妾的時候再辦。”劉髆一句話,所有人都噴酒了。
桃華勾着嘴角陰險地笑着看木雲決,木雲決打了個哆嗦,訕訕地笑道:“我不納妾。”
“嫂子,這就是你不對了。現在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要這麼攔着可就要落下悍婦的名聲了。”劉髆不知死活地加上一句。
桃華捏着酒杯的指節泛白,臉上卻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說:“我、怎、麼、會、攔、着、呢?”
紫白冷的酒杯都沒拿穩,撒了一桌子酒。
“誰說男人都得三妻四妾,我這輩子就娶顏珍一個。”辛力沒腦子地說,倒是逗得顏珍笑得直顫。
桃華盯得木雲決直冒冷汗,“小華,我說過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那我怎麼敢啊?我可不想人家說我是個悍婦!”
“是我自願的,誰敢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木雲決繼續賠笑,間帶着瞪了劉髆無數眼。
“要是嫂子賢良淑德,你又不納妾,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恩,你不行。”
“哈哈哈哈……”劉髆和紫白笑得伏在了桌子上,辛力沒得到老婆指示,憋着笑,渾身都在抖。
“想笑就笑,別憋壞了!”顏珍說着也笑得肚子疼。
木雲決一陣臉紅一陣臉白,又不敢3再辯解什麼。
“誰敢說,我閹了他!”桃華站起來,面露兇像。
一瞬間的寂靜,接着爆發更大的笑聲,不過男人都不敢笑,只有雪兒和顏珍笑得肚子疼,碧落在一旁抿着嘴,滿臉通紅。
再一瞬,所有人都扶着桌子笑個不停。連桃華也紅着臉笑到岔氣,木雲決替她拍着背順氣。
桃華見劉髆笑的歡,一個不小心碰倒了桌子,整桌的菜都倒在劉髆身上。
他們都知道劉髆是有一點潔癖的,果然見他嫌棄地看着身上的菜汁,臉都綠了。
“木大哥,我真同情你。”劉髆望着木雲決,那眼神像在看一隻可憐的待宰的小雞。
“劉髆,你去死吧!”桃華撿起一塊沾了油的桂花糕扔過去,剛好劉髆轉過頭來,所以很巧地砸在了他俊俏的臉上。
“主子,你沒事吧?”碧落緊張地替劉髆拿下那塊桂花糕。
劉髆白嫩的臉上就留下了一塊桂花糕的印子,碧落是近距離看,只看到劉髆亮閃閃的眼睛是乾淨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個死丫頭也敢笑我?”劉髆氣呼呼地走了。
碧落以爲他當真生氣了,忙追出去:“主子,你等等我啊。”
“別跟着我!”劉髆沒好氣地說,腳步卻慢了下來。
“主子,你慢點啊。”碧落腿沒劉髆長,跟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
“都讓你別跟着了!”劉髆沒好氣地推開門,李媽迎上來,立馬捂住了鼻子。
“哎喲,這是什麼味兒啊?”劉髆爲人和煦,院子裡的人都願意跟他開不大不小的玩笑。
“主子回來了吧!”院子裡的美女都能迎出來,圍在劉髆身邊,碧落一下子被擠到了一邊。
“主子你怎麼了?”
衆美女轟然散開,嫌棄地捂着鼻子走了。
劉髆平時不羈,院子裡的姐妹都知道他不會當真,所以也沒人敢對他有非分之想,都只當玩笑。
“你怎麼不走?”劉髆一甩袖子,故意將菜汁甩到碧落身上。
碧落看他孩子氣的樣子,抿着嘴偷笑。
“還笑!趕緊拿衣服給本王換上啊!”劉髆火冒三丈。
“可是,主子,要在這裡換嗎?”
“拿到房間去!”
“可是,額,主子的衣服就在房間裡啊。”
“七公子,好興致。”宋和希進屋,不客氣地坐下。
“出去。”七公子看着茶壺裡的誰開始沸騰,快要撲出來了。
“等我把話說完,七公子也許就不那麼急着趕我出去了。”宋和希勢在必4得。
“哼,你想跟我聯手,憑什麼?”
“憑我掌握了木雲決和太子所有的兵馬。”
“他們有兵馬?”七公子露出一絲興趣。
“看來七公子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宋和希玩味地看着他,兩人相視一笑。
“近來匈奴屢屢進犯我中原,衆將士誰願意自動請纓,衛我大漢河山?”劉徹已是老態龍鍾,力不從心,說兩句話就開始喘氣。
太子看得心驚膽戰,如今自己儲位岌岌可危,劉徹若這時暴病歸去,難免生出什麼亂子。
“臣願攜兵擊退匈奴。”霍去病站出,衆人皆鬆了一口氣,幸好大漢還有個驃騎將軍。
劉徹巡視一圈,冷哼一聲,準了霍去病的奏。
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晨間鉤弋夫人的話猶在耳邊:“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怕匈奴蠻夷,只是外戚專權的事史上也是有先例的。”
功高蓋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民間對霍去病讚揚之聲不斷,太子溫潤和煦,深得民心,要是繼位之後,這大漢江山不就改姓衛了嗎?
“朕單獨留你可知朕的用意?”劉徹注視着眼下這個俊朗的將軍。
“末將定當不辱使命,協助霍將軍打敗匈奴!”
“外患固然重要,內憂也不可忽視。朕封你爲鷹擊將軍,希望你像雄鷹一樣保我大漢。霍將軍終歸是老了,一生馳騁沙場,大漠對他,也算是一種歸宿。”劉徹望着宮裡的燈火,心裡有些哀然。
衛青,朕始終對不起你。
七公子一身冷汗,劉徹的決絕是他沒有想到的。
“皇上,您累了,早點歇着吧。趙婕妤已經恭候您多時了。”江充一臉諂媚,陰測測地看了一眼七公子消失的方向。
“臣妾準備了酒菜,皇上遲遲不來,菜都涼了。”
鉤弋夫人是他親自帶回宮的,她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甜言蜜語,他如何不知道她心裡打得什麼算盤。
“國事繁忙,朕也心煩。”劉徹坐下,疲憊地閉上眼睛。
清心連忙起身替他捏肩:“朝堂之事有江大人和太子幫忙,皇上大可不必太過勞心。匈奴之事也有霍將軍,皇上可得保重身子。”
“江充甚得朕心,太子優柔寡斷,實在不放心將朝政交與他的手上。”
“也怪陵兒太小,不能替皇上分憂。”
“陵兒乖巧懂事,將來是將相之才。”
“皇上,臣妾斗膽冒犯。臣妾無依無靠,在深宮之中唯有皇上一人可以保得臣妾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