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母蛇蠍心驚肉跳對方蕩產生極大的懷疑的時候,富貴榮華的廢墟之中猛地傳來一聲聲尖叫,一個個舞女還有食客狼狽不堪的從廢墟之中逃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不過看得出,富貴榮華倒塌他們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此時煙塵散盡,纔看出來,雖然整座榮華富貴倒塌了,但還有幾個房間完好無損,矗立在廢墟上。
廚子、歌妓、食客,紛紛跑出,唯獨不見錢管事,還有那個掌櫃老頭。
母蛇蠍一臉震驚,再次扭頭看向方蕩。
方蕩眼神清澈得如同最純淨的鑽石一樣,笑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他們要害我身邊人,付出代價也是天經地義,其他人可沒必要陪他們送死,不過,嘖嘖,終究還是有個最該死卻命大的活下來了。”
方蕩的目光看向那呆坐地上的店小二。
母蛇蠍也望了過去,此時的店小二萬全嚇傻了,渾身顫抖的坐在地上。
隨後,母蛇蠍瞳孔收縮,就見店小二的身軀忽然崩塌,如同沙子做的一般碎裂,鮮紅的血肉之中是一隻只的漆黑的帶翅膀的東西,密密麻麻,捧着店小二的血肉嚼吃,眨眼間,活生生的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就變成一小灘血水,那些黑色的帶翅膀的螞蟻鑽入地下消失不見。
方蕩看向一臉驚恐的丁苦兒還有丁酸兒道:“我不錯殺,但也不放過一個!你們不知道,咱們吃飯的時候,這傢伙和那個錢管事便已經打定主意,必須要將你們兩個弄到手,送給什麼三公子,我不殺他們,他們還有別的毒計,層出不窮,對這些傢伙仁慈,就是對你們兩個殘忍。”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了他們了?”丁苦兒用手擋住半邊臉,這樣就看不到店小二化爲的那灘血水了,她不怕血,但剛纔店小二被活生生吃掉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方蕩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道:“也不是,我當時確實起了殺心,但若我們付足了飯錢,他們就放棄,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現在如此,是自己活該。”
方蕩說完轉身離開,丁苦兒丁酸兒兩個扭頭再次看了眼那一片廢墟,四周亂紛紛的到處都是驚呼聲,雖然方蕩手段殘忍,但兩女覺得,方蕩做得對極,方蕩若是放過了那幫傢伙,就是對自己的家人殘忍。
一想到方蕩將她們當成是家人,兩女就覺得現在爲方蕩死了都值得。兩女當即追在方蕩左右。
母蛇蠍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當初第一次見到方蕩的時候,方蕩救了她的性命,當時,母蛇蠍就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氣質,現在,母蛇蠍更加確認這一點。
不過,母蛇蠍心中還是多了一層陰霾,因爲方蕩眼中的個充滿嗜血和殺機的血環,母蛇蠍在這血環之中看到的是一頭無法控制,不可駕馭的兇猛野獸,這個感覺絕對不會錯,若不是方蕩沒有殺掉整個樓的人的話,母蛇蠍現在肯定已經帶着兩個女兒離方蕩遠遠的,從此再也不見到方蕩了,她當初帶着兩個女兒追隨方蕩,可不是爲了追隨一個強大無比的人物的,不然憑着她母蛇蠍的手段,走到那裡都有口飯吃。
她只是想給兩個女兒一個安穩平靜的生活。
但方蕩沒有殺那些無辜的人,這叫母蛇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母蛇蠍眼看着方蕩和兩個女兒走入街頭慌亂的人羣中,也趕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厚土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整個厚土城中最富麗堂皇的飯店,榮華富貴倒塌,當時飯店內至少有上百人,但卻只死了兩個人失蹤了一個人。
死掉的兩個是分別是掌櫃和唐三公子家的錢管事,失蹤的則是店小二。
一時間城中傳言紛紛,畢竟榮華富貴可不是尋常飯館。
灰頭土臉的大王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正好和帶了包裹準備出門的方蕩一行撞在一起。
大王子擦了擦臉上的灰,不由得一愣,隨後一臉不開心,“你們這是想要甩了我自己上路?”
母蛇蠍道:“你回來的正好,正好一起走。”
大王子一臉不解的問道:“爲什麼要走?我剛剛備齊了銀錢,說起來,爲了這點銀子本王子在飯店裡險些被砸死活埋,本王子容易麼?”
方蕩等人此時才細細觀察大王子,發現雖然大王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但臉上頭髮裡還是有些土渣,想必是走得匆忙也沒來的清洗,不用問,方蕩弄塌榮華富貴的時候,這位大王子也在其中,幸好方蕩心存一念之仁,不然大王子不被砸死,怎麼也得重傷。現在想想當初竟然沒有看出大王子來,不過也不奇怪,那些從榮華富貴中逃生的人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站在面前,都未必認得出來。
大王子疑惑的看着用異樣眼神看着自己的四個人,莫名其妙,大王子不想多說自己的糗事,當即道:“我可是準備帶你們去鬥蠱大會上轉轉,你們不知道,鬥蠱大會可有意思了……”
關於鬥蠱大會,方蕩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已經用不着大王子來解釋了,便道:“咱們還是趕快離開好些。”
方蕩一行回到客棧之後的母蛇蠍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榮華富貴的背、景,一查之後,母蛇蠍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知道方蕩捅了一個大馬蜂窩,當即做出決定,一刻不停立即離開。
方蕩本來不想走,但一想到身邊的母蛇蠍還有丁苦兒和丁酸兒就放棄了自己去參觀一下鬥蠱大會的決定,方蕩是當慣了哥哥的,自母親從石牢之中抱出弟弟妹妹的時候,方蕩的世界裡面就充滿了責任感,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樣決定離開,至少要將母蛇蠍等人送出城外,安全了,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大王子什麼時候回來,所以留了一封書信,卻沒有料到大家正好撞在一起。
大王子見母蛇蠍神情嚴肅,腳步很急,丁酸兒、丁苦兒兩個表情緊張,就知道可能出了意外,所以追問幾句得不到答案,大王子也就不再繼續追問。
方蕩一行走到城門前,正好城門吱呀呀的在關閉,母蛇蠍當即上前,好話說盡,塞了兩塊銀子,那守衛倒還憨厚,直接道:“你們若是想出去送死,我就收了這銀子。”
順着門縫看出去,是連綿的沙丘,大王子忽然道:“對了,厚土,這個時候出城簡直就是去喂厚土蜘蛛。”
那守衛頭頭悶哼一聲道:“知道就好,今天可是十五,月圓之夜,幸好是陰天,不然就是那幫蜘蛛最暴躁的時候,蛛王也要出土拜月,弄不好還會來攻打厚土城,不想死的話,就等天亮再出城吧。”
守衛頭頭說話的功夫厚土城城門喳喳關閉。
大王子將方蕩等人拉倒一邊,看了看四周後,一臉嚴肅的問道:“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沒啥,我剛纔拆了榮華富貴。”四周無人,方蕩也不想隱瞞直接道。
大王子哦了一聲,道:“早說啊,不就是拆了……你說啥?”大王子幾乎尖叫起來。
母蛇蠍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大王子伸手抓住方蕩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差點砸死我!不不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惹上大麻煩了,榮華富貴是唐門的產業,你知道唐門麼?火毒仙宮你總知道吧?火毒仙宮在夏國乃是第一大派,但唐門足足是兩個火毒仙宮,不,甚至更大。”
方蕩對於火毒仙宮的認識並不充分,但火毒仙宮在方蕩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畢竟他是從小仰望火毒仙宮長大的。
“這可是大麻煩,嘖嘖,你拆富貴榮華的時候留下什麼手腳沒有?能不能追查到你的身上?”
方蕩想了想,他是用巢蟻蛀斷了幾根柱子,從而將整個富貴榮華弄塌的,要說通過巢蟻留下的嚼咬痕跡追蹤到他的頭上,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對方肯定能看出來這是人爲的。
“暫時應該不會。”老實說,方蕩對此也不太自信,畢竟天下神通數不勝數,當初他就有被雲劍山弟子一路追殺,怎麼都躲不過的經歷。
不過隨即,方蕩想起一件事來,開口道:“我當時喊了一嗓子,要拆了榮華富貴,估計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是我做的了。”
確實,當時的方蕩實在是太囂張了,幾乎整個富貴榮華的人都聽到方蕩的這一聲大吼了。
大王子踱了幾步後道:“還是先躲起來吧,可惜了我費盡心思弄到的鬥蠱大會的票。”
方蕩忽然問道:“躲?往哪裡躲?”
大王子雙目忽然一閃,從懷中取出四張竹木做成的板子來,笑道:“原本以爲這幾張鬥蠱大會的票無用了,現在看來,咱們就應該往人最多的地方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