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市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想和我斗酒?”柳市忽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開口問道
四周的丹士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齊齊看向另外一邊的呂程。
呂程同樣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不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斗酒!其實你若是不敢,也是對的,畢竟你風雲齋的總得留下一個人來給你門中的弟子們收屍,要我說,你做這個收屍人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四周的丹士們忽然瞪大了眼睛,這個呂程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一口氣戰翻了五個丹士之後,現在竟然還要斬盡殺絕,將柳市這位二品紫丹丹士給酒殺掉。
這傢伙若是真的成功了,那就是整個上幽界的千古第一人,第一個六品金丹殺二品紫丹的丹士。
此時此刻,已經在沒有那個丹士再輕視呂程了,畢竟呂程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做到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之前呂程渾身冒血霧的情況,他們一定認爲呂程是在找死,但現在呂程似乎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呂程究竟還能喝多少,恐怕就算是呂程自己都未必能夠知道清楚。
原本有心想要約鬥,生怕呂程臨陣脫逃,但現在對方搶了他的臺詞。
柳市此時忽然開始盤算起來,盤算一番之後,柳市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很有可能無法戰勝對面的那個金丹丹士。
柳市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怎麼?堂堂的風雲齋長老,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不敢與我拼酒?”
從心底來說柳市是完全不想和呂程拼酒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他看不清楚呂程的深淺,這個呂程雖然只是金丹丹士,但卻似乎對礬酒完全免疫,尤其是呂程喝了那麼多的礬酒,以至於身軀都崩壞了一次,褪了一層皮,但現在好像是完全滿狀態復活了,這樣的傢伙,與其斗酒就是落進了他的圈套之中。
柳市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你方纔已經喝了不少,我這個時候與你斗酒,豈不是欺負了你?”
四周的丹士聞言盡皆譁然,任誰都聽出了柳詩這句話背後的心虛。
柳市一張臉再次恢復了那種胭脂般的顏色,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的譁然聲音臊的。
柳市冷哼一聲道:“小傢伙,要斗酒,也是你門中長老與我鬥,你不夠資格!”
這話說得更是叫人覺得柳市擺明了懼怕呂程,一個堂堂的紫丹丹士竟然懼怕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這種情況恐怕也就只有在今天才能看得到。
骷髏長老此時那張骷髏臉上露出獰笑道:“柳長老,你連我門中金丹弟子的挑戰都不敢接下來,就想要與我斗酒?嘖嘖,你,似乎不夠資格啊!”
骷髏長老這句話將資格兩個字還給了柳市,柳市連化土門一個最低等的金丹弟子的挑戰都不敢接,如何資格和骷髏長老斗酒?
這叫柳市騎虎難下,四周的丹士更是加油的起鬨,雖然在不久前,人人都希望看到化土門吃癟,但現在人人都想見證歷史,見證奇蹟的時刻,見證金丹逼死紫丹的盛大場面。
柳市在四周丹士的噓聲之中一張臉變得更紅了,柳市忽然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大袖一捲,將五個門人的屍體捲起,與此同時,柳市甩手將一枚光符丟出,當得一聲砸在了骷髏長老的桌子上,“祭城中又不是隻有斗酒,咱們丹士大比上見!”
說完柳市扭頭便走。
他一個堂堂紫丹丹士,想走就走,還真就沒人敢攔他,但那一片噓聲還是叫柳市走路的時候都開始有些不知道該邁哪隻腳了。
一衆丹士在起鬨的時候都瞪大了眼睛看那光符,這光符乃是一紙挑戰書,祭城中的丹士大比除了給各個門派排名外,還有另外一個用處,那就是解決門派紛爭,如果兩個門派彼此之間鬥得不死不休,那麼就可以在丹士大比上一決勝負生死,這種比試不受抽籤影響,兩派丹士可以直接決鬥,這種決鬥和其他的門派決鬥不一樣,這種決鬥要麼晉級要麼死,失敗者沒有活下去的權利。
柳市這是真的怒火攻心了,將這種挑戰符都丟了出來。這其實已經表明了柳市決定拼死的決心,同時證明柳市並不怕死,只是不想用自己最不擅長的去和別人最擅長的去比試。
其實這纔是智者所爲,爲了一時意氣逞勇鬥狠卻又根本不能夠獲勝,那是愚蠢之輩的做事方法,即無法爲同門報仇,又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還要成爲天下笑柄,爲敵人揚名,可以說是處處不值。
現在柳市寧可隱忍一時之氣,叫天下人嘲笑他,等到他在鬥場上、將化土門的丹士一一殺死的時候,看誰還能笑他!
眼瞅着柳市要走了,呂程嘿嘿一笑,走到骷髏長老身前,將桌面上的那枚光符抓起,道:“柳前輩,這約戰符我化土門可不敢收,您老還是自己拿回去吧!”呂程說着徑直將約戰符丟了回去,直奔柳市的匆匆背影。
那光符在柳市三尺之外猛的彈了回去,徑直奔向呂程。
骷髏長老大袖一擺,將呂程卷得後退數步,那光符擦着呂程的面頰飛過,在呂程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嚴格意義上來講,柳市已經動手了,但這種層次的動手並不算什麼,畢竟沒有傷人,警告的意味更大一些。
柳市揚長而去,四周的丹士看着周圍的廢墟,一個個都有此行不虛的感覺,當然那些沒有看到前面的丹士們自然免不了扼腕嘆息,深覺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
此時不少丹士都將目光集中在冷容劍身上,冷容劍現在將他們全部身家全都拿走了,這樣算下來,他們其實也是失敗者,今天真正的勝利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冷容劍,化土門雖然也算是勝利了,但怎麼都付出了一條人命,而賭饕雖然修爲晉升了一個等級,但卻輸了全部身家,只有冷容劍,毫不費力,輕輕鬆鬆將賭饕的大筆財產據爲己有,將他們的身家搜刮。
冷容劍臉上依舊是清冷模樣,指尖把玩着那顆內中有着骰盅島的光珠。
賭饕此時開口道:“冷姑娘,不如咱們再賭一次如何?”
四周的丹士本就還有些意猶未盡此時聽說又有熱鬧當即跟着興奮起來。賭饕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斗,當然想要翻本了,一個不想翻本的賭徒絕對不是一個好賭徒。
況且賭饕剛剛修爲大增直接進入一品赤丹境界,想必信心也是大增,現在正是翻本的時刻。
冷容劍卻一笑道:“抱歉,賭饕前輩,我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我不會再賭了!”說完冷容劍將手中的光珠收入袖中,一拱手,看了呂程一眼,轉身離開。
賭饕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賭饕的不捨,但他願意賭,冷容劍卻沒有興趣奉陪,如之奈何?
尹求敗對於冷容劍沒有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繼續和賭饕對賭的舉動相當滿意,他現在越看冷容劍越符合自己對於道侶的想象和要求。他現在越發想要叫冷容劍成爲自己的道侶了。
尹求敗也看了一眼呂程,跟在冷容劍身後離開了。
隨後賭饕也離開了,四周的丹士們見到熱鬧沒得看了,也紛紛散去,廢墟中就只剩下化土門一行五人和胡良的冰冷屍體。
“做得好,不過,你怎麼能喝那麼多的礬酒?”奧目拍了拍呂程的肩膀一邊笑,一邊帶着疑惑的問道。
呂程此時雙目光芒收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懾人的純淨光亮,擦了下臉上的鮮血,低聲道:“我也不知爲何,或許因爲我年少在濁世的時候曾經吞過五毒果的緣故吧,總之這些礬酒在我喝來於尋常酒類沒有太大的區別。”
奧目對此並不疑有他,畢竟每個人能夠到達上幽界都有各自的機遇,有些奇遇產生特殊的效果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毒道上,偶然發生的事情比比皆是,甚至很多毒丹都是在偶然下煉製出來的,不足爲奇。
骷髏長老眼中有一絲疑惑,但這一夥並非是懷疑呂程的身份。
骷髏長老眼中更多的則是擔憂,其實化土門上下都知道,幾天之後的大比將成爲他們化土門的一大劫難,風雲齋何須存在?
上幽界前十的門派,風雲齋今天折損了五個丹士,一兩天內就能重新召集五名丹士參賽,而他們化土門卻很難再召集一個丹士過來,化土門距離這裡實在是有些太遠了,消息傳送回門派,門中再派丹士過來,所需的時間太久了。
幾個化土門丹士臉上都有一絲憂慮,等到風雲齋的丹士到齊他們在諸派大比的時候,必然會下狠手,他們雖然在爭鬥之中也不怕那個,但必定會有人永遠的留在這裡,這叫他們心中都猶如壓上了一塊巨石,喘息都有些困難。
逐漸散去的人羣之中,有一箇中年女子和一個年輕少女,少女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低聲道:“師父,太可惜了,原本以爲這些化土門的該死的丹士這一次死定了,卻沒想到變成了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