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韓總，真的不能再回到以前了嗎？”他在我的目光下憋了很久才問出來。
我詫異地看着他。“這對你來說很重要麼？顧華，不是我說你，你對韓嘉樹的忠心真的很奇怪，連他的感情生活你都這麼關心。”
“你覺得我只能做他的女人？我也是個獨立的人，沒有在身上烙着‘韓嘉樹的所有物’幾個字。我不喜歡他時誰強迫我也沒用！”
顧華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支吾了聲：“那你昨晚……”他看着我身上的襯衫，說不下去。
這個話題讓我挺尷尬的，但我見他明明年長我這麼多，卻還這麼呆蠢，的確也爲他像白紙一樣的未來感情生活感到了憂慮。
我嘆口氣。“顧華，你不要對這個問題太認真了。這麼說吧，比如一個人住在一個地方，久了，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那裡，都會在潛意識裡習慣，賴上。人的身體就是有這個習性。但不代表換了地方就再也活不下去，說不定，換了地方，久了才發現，新的地方纔是自己最喜歡的呢？”
他木木的，一副聽不懂的表情。
“簡單來說，我的身體對韓嘉樹有點依賴性，對別的男人有點牴觸。但我可以跟你說，昨晚如果不是他，換了別人，我一樣不會拒絕！”
說着這樣的話讓我臉上發燒，但我想坦誠，“我不是那種純情的女人，如果我是，我就不會走上今天的路。我也曾想只對他一個人好，只有他一個男人就夠了。但他已經讓我絕望，他把我的純情全都耗掉了。他對我做的事，只會讓我明白，要想在這世上好好活着，一定不能期待一個男人，相信愛情的人，最後都會很絕望。”
“他憑什麼支配我啊？”我忍不住冷笑，“就因爲他比我強麼？所以他可以有各種選擇？而我只能圍着他轉？這樣的感情太憋屈太無聊了。如果每一個男人對女人都是這樣予取予求的，那女人爲什麼還要把他們當神？自己有手有腳的，總有辦法活得好對不對？”
顧華呆呆地望着我。
我長篇大論了一番，見他最後這副受挫的表情不由好笑，就對他笑笑，安慰道：“你別聽得有壓力。這只是我這樣而已，世上還有很多單純善良的女人。你愛上的，也會是個善良單純的。”
他深深看着我，眸光中流露出的複雜情緒我看不懂，大概在他的心裡，對我這樣絕望的女人也感到憐憫吧。
不願意再多想，我對他揮揮手，“你走吧，記得小心。”
顧華還在身後站着，我沒有再理他，走進高牆深院。
經過客廳時，看到夫人坐在那緩緩地喝着咖啡。
我看了眼她表面淡定的樣子，心裡有點爲她憂慮。明明就是個內心極爲焦躁的更年期女人，還喝咖啡，等下不知道會不會又神經質發飈。
見我走進來，她擡頭看過來，冷冷的。
“我去換件衣服。”我說。
“過來。”她忽然說。
我站住，但沒有動。
“我說過來！”她的聲音驀地拔高，尖銳得快要破音。
我只得向她走過去。
“跪下！”她尖銳地喊道。
我站着不動，瞪着她。
她冷笑起來。
“小翼，你還是沒有學乖。”夫人忽然從沙發上抽了一條鞭子出來，對着我的大腿就刷了一鞭，鑽心的疼痛就像針扎中了我的神經，白皙的皮膚上瞬間浮現一道觸目的紅印。
我咬了咬牙，她現在真把我當她養的貓狗了，不高興就隨便教訓！我攥緊了手，強忍住要奪過鞭子刷到她臉上的衝動。
“你竟敢報警？”她拿着鞭子朝我的腿猛地又狠狠刷了幾鞭，“你以爲那樣就能把我打倒了？”她笑起來，“小翼，你真的太幼稚了！”
“我說給我跪下，聽到沒有？”她忽然又吼一聲，“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我只得緩緩跪下去，聆聽她後面的教訓。
“小翼，把你想要對付我的心收起來，不然你會比我死得更快！”夫人看着我說，“我手上有好幾個證據可以證明你挪用公司的錢作他用，並且私下收受客戶賄賂，許以客戶對公司不利的承諾。”
本來是想在她的面前一直扮小白兔的，但現在已經被她看透，小白兔恐怕沒法子繼續扮下去了。
我苦笑起來。“夫了，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
“小翼，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夫人也笑，“如果不足夠，我還可以給你捏造更多的罪名。”
“如果只是這招，我不怕。”我斂起笑容，“不管什麼罪名，我認下來的同時也會把夫人做的事都公佈出來。”
“你沒這個機會，因爲我不會給你開口的機會。”夫人冷笑，“你只要稍有想告發我的念頭，我就會讓人把你帶走，證據已經齊全，連審訊都不需要，畫個押就直接送去女子監獄。”
“夫人真的可以做到？”我驚訝，“我不相信。”
“小翼，看來你對我的認知真的太淺薄了。”夫人同情地說，“所以你纔敢這樣冒然地做事。你以爲你昨晚的信息沒能發出去嗎，其實已經發出去了，但那邊有人把這個報警截下來了。你再想想你的帳戶我爲什麼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凍結？那也是因爲我有人。”
“小翼，我的人脈多到你無法想象。”夫人嘴角掛着笑，“那個姓羅的想錢想瘋了，敢要挾我，我一時無聊，就想看看你有沒有能力把我要的東西拿回來，所以才讓你去的。對了，我本來還打算錄一段香豔的錄像跟李先生好好欣賞的，沒想到最後變成了暴力劇。”
“對了，你知道那個姓羅的現在怎樣了嗎？凌晨的時候，他不小心意外車禍身亡了。”夫人看着我，“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親自去確認，交通局那現在還在處理呢。”
我的心一點點冷下來。
“不過通過這件事，我再次認識到你的爆發力了。”夫人冷笑道，“衝着你這個狠勁，我對你真的越來越欣賞了。唯一無法欣賞的是你竟然想推翻我。”
“因爲夫人對我太過分了。”我面無表情地說，“什麼男人都讓我去陪，我覺得厭惡。”
“
哦，不高興什麼男人都陪。”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男式襯衫上，笑道，“這件襯衫的主人一看就很有品味，想必昨晚你還度過了銷~魂的一晚。”
“可我不高興的時候，就是想讓你什麼男人都陪！”夫人忽然咆哮一聲，“小麗，去把先生叫來！”
李景琛很快過來，看見我，眸色深了深。
“綺嵐你這是又做什麼？”
夫人冷笑，“我們的女兒又不聽話了，客戶不好好陪，在外面跟別的男人鬼混，今天得好好教訓一次才能讓她記住！”
李景琛難以置信地盯着她手中的鞭子，很生氣，“你最近真的瘋了，別做這樣可怕的事行不行？”
他說着就想去奪夫人手中的鞭子，但夫人揚手就把鞭子刷在我的身上，尖聲說：“李景琛你最好別阻着我教女兒，不然明天你就得去別處探望她了！監獄，醫院，妓院或者精神病院，你可以任意選擇一個！”
李景琛痛苦地將手收回去，“綺嵐，你別這樣了，最近你的狀態真的很不對……”
“有什麼不對？最近我不知道多開心，一看到小翼，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夫人又開始神經質地笑起來。“你別再在那囉嗦，影響我教女兒，就站在一邊看，看我怎麼讓她變得像小白兔一樣聽話！”
鞭子開始一下下狠狠地刷到我的身上，薄薄的襯衫根本經不得這樣的鞭笞，每一下都清晰地透進肉裡，痛得我直顫抖。
本來我就是個很怕痛的人，怎麼忍也還是掉下眼淚來。
“夠了！陳綺嵐，你別像個瘋子一樣，真的叫人看不下去了！”李景琛再也忍不下去，撲過去奪了夫人手中的鞭子。
夫人回身冷冷地看着氣得直髮抖的李景琛。
“心疼了？”
“綺嵐，你放了她吧，再怎麼說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了……”李景琛的聲音帶着妥協和哀求。
真是搞笑，就連他也相信夫人的話，說我是夫人妹妹的女兒了？
“你看起來真的很心疼呢，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痛苦的表情。”
夫人咯咯笑起來，忽然向我走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猛然解了我兩顆釦子，刷地把衣服拉下我的肩膀，露出滿是鞭痕的後背和胸口。
“嘖嘖，這麼好的皮膚全是紅色的印子，看上去真的楚楚可憐。等下讓親愛的李先生幫你搽藥好不好？”
“啊對了，那張SD卡呢？”夫人忽然問。
“在包包裡。”爲了忍痛，我用了太多力氣，以至於開口說話都有點困難。
夫人挑了挑眉，“帶回來了？”
“我既然會回來，當然要把東西交回給你。”我說。裸~露的肩膀漸漸感到了冷，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夫人笑了。“我果然沒看錯，你遠比我想象的聰明。要是你敢不回來，敢拿着東西逃走，現在你就不只是全身鞭痕地跪在這裡了。”
“不過，裡面的東西你看過了？拷貝了？”她瞧着我。
“沒看過，但我拷貝了。”我平靜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