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影紗在這裡,花燭淚也不好動,下完這盤棋,喝完茶,才溫文有禮地起身告辭,款款移動蓮步朝寢居走去,進去後,揮手將守在門口的婢女遣退,順手將門掩上,轉身朝內室走去。
迷離的幽香絲絲扣扣從內室裡襲來,沁人的香味自鼻息間吸入穿過胸腔直達心肺漫至全身,周身筋脈都似因這香味而伸展,令人舒服得猶如置身迷離花香海中,恨不能抱着一團雲絮含笑入眠。這是什麼香味?似迷香又非迷香,似麝香又比麝香淡。應該是一種以多種草藥混合製成的特殊香料,花燭淚對醫術不精,天下草藥雖能分辯不少,但混在一起想要讓她從香味中就分辯出有哪些草藥成份以及藥效就難。若是陸影紗進來,聞到這香味多少能辯出幾成。
繞過隔在內室與外室間的屏風,踏步進去,未見小妖,倒在內室裡邊傳來一聲極低的水響。花燭淚循着水響聲望去,隔着珠簾,隱隱見到一個清秀的身影坐在浴桶中。
小妖到她的屋子裡來點了香草泡澡?花燭淚的第一反應就是小妖今天有點反常。第二反應就是對小妖的行勁感到疑惑。她朝小妖走去,掀開珠簾,便見小妖閉着眼睛歪頭靠在桶壁上睡得正熟。花燭淚記得這水是她和陸影紗下棋前讓婢女打的,原本是打算洗洗就睡了,結果半途被陸影紗拉去下棋,倒讓這小妖泡了個先。花燭淚有點不明白,這小妖自己的居室有浴室不泡澡,跑到她這裡來泡澡卻是爲何?
因爲早上的事情,花燭淚對小妖的氣還沒有消,當下也懶得搭理小妖,折身到牀邊坐下。朱雀谷的氣溫低,她也沒怎麼走動,未出汗,沒有非洗澡不可的必要。當即褪去外衫、鞋子準備上牀睡覺,把小妖幹撂在那裡。
屋子裡的香料初聞時覺得極濃,聞久了便再無感覺。花燭淚躺下,仰面朝天,將雪緞被子拉至胸口,蓋住,她閉上眼睛,放散思緒。不多時,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在四肢百骸間遊走。暖流淌過之處暖烘烘的,猶如置身於冬日的暖陽的擁抱裡,照得她的臉頰都熱烘烘的。
有句話叫保暖思□□。吃過飯沒多久,肚子是飽的。這屋子裡的氣息又過於氤氳,圍裹住她的熱氣牽動體內的某種未被釋放出的慾念。飯後的幾分睡意被驅散得無影無蹤,可軟綿綿的身體又生出股嬌慵困感。困,又不願意睡,倒覺空虛得難受。花燭淚無法斷定是因爲小妖在她屋裡入浴的原故還是這香薰中有問題,抑或是原本體內的□□就未被撲滅,待她發現不對勁時,腿根深處已隱隱浮現潮意。
要遭!花燭淚急忙起身,走到浴桶邊,發現小妖還仰面躺在桶裡,睡得正熟。小妖臉上的肌膚白裡透粉,粉嫩的臉頰上像施了層淡淡的胭脂水粉布着層淡淡的紅暈。她泡在水中,傲挺的玉峰也比往日飽滿,一半浸於水中,一半露於水面,半隱半現中透着別樣的誘人意味。花燭淚“咕咚”一聲乾乾地吞嚥了下,便覺小腹劃過一絲**,身體裡的潮熱之氣更甚,漆黑的眼眸也浮現出水漾般的光澤。她拉高袖子,雙臂一展探入水中,一手橫過小妖的臂彎將小妖架起來,跟着另一隻手臂橫過小妖的膝蓋彎,將小妖橫抱於懷裡。
小妖驚得一顫,猛地睜開眼,見是花燭淚,眨兩下眼睛,回過神來。她又懶懶地把頭靠在花燭淚的頸間,眼眸中仍帶着朦朧的睏意。
花燭淚抱着小妖徑直來到牀邊,將小妖放於牀上,便伸手去解自己的絲綢裡衫。若是往常,她自不必解衣衫,剛纔將小妖從浴桶裡抱出來時弄溼了袖子,她總不能穿着溼衣服上牀吧?
小妖躺在牀上,看到花燭淚脫衣服,她在牀上打個滾就滾到牀的最裡邊去了,溼漉漉的身體在雪緞被上印下一片水色花紋。她俯趴在牀上,下巴擱於枕頭上,原本睡意朦朧的眸子此刻轉爲清明。她咬咬下嘴脣,用眼角瞟見花燭淚身着綢褲和肚兜爬上牀。
花燭淚一上牀,便朝小妖靠近,側着身子俯身去吻小妖的背脊,同時伸手探向小妖的肋下。
小妖俏皮地吐吐舌頭,身子猛地一翻,改成正面向上,花燭淚的那一吻正好落在小妖肋骨下方三分處。小妖急忙用手捧住花燭淚的臉頰,不讓她進一步行事。她說:“我……上面!我要在上面!”聲音裡難掩緊張,同時心跳猶如雷響,比往常什麼時候的動靜都要大。
花燭淚皺眉,讓你在上面?那我今晚又別想睡了。爲了重蹈昨晚的覆轍,她並不打算理會小妖的要求,她會盡量小心引導小妖,勉免小妖因恐懼引起反彈。
面對花燭淚的撫摸,小妖緊張得不行,下午看的書原本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會兒也開始在腦子裡化成一團漿糊,想不起幾個片斷來。小妖頓時急了,額頭上布起一排冷汗,她要是忘了怎麼那個,那怎麼辦啊?昨晚沒做完的事情不是又做不完了?明天又得讓小姨笑話。“不……不行,我要在上面,就要在上面。”小妖開始耍橫,死活都要爭取在上面的地位。
花燭淚本不打算理會小妖的無理要求,可聽小妖的口氣強橫,又緊張得全身緊繃,她也真怕逼太緊又惹得小妖性起,直接踹她下牀不做了,到時候她找誰做去?她在女人堆裡滾過好幾年了,又正值風華正茂的年齡,對牀上這點子慾念那是非常明顯。可小妖沒有和女人廝混過呀,黃毛小丫頭一個,先別說小妖慾望強不強,有之前的那事情在,能讓她碰就很不錯了,想指望陪她小妖苦撐?做夢!到時候小妖說不做了,興許就和昨晚一樣,被子一卷呼呼大睡,撂下她去洗冷水澡坐屋頂上吹冷風,惱火的還不是自己?思來想去,花燭淚再不甘願也只能選擇退步妥協。誰叫這是小妖不是別人?要是換成別的女人,不想在下面?鳳血刀立馬壓你脖子上,要麼你就乖乖躺下面,要麼你就死在鳳血刀下吧,二選一,隨你!對小妖,她不敢!她要是把鳳血刀架小妖脖子上,興許小妖一犯橫,還不等她動手,就自己把脖子伸到鳳血刀下一抹,不消眨眼的功夫,就雙腿一蹬歸西去也!你讓她怎麼辦?
花燭淚萬般無奈地從小妖的身上起身,蜷腿坐在牀上,並不打算躺下,而是靜靜地望着小妖,看小妖的下一步打算。
“你……脫衣服。”小妖低下頭,俏臉羞得通紅,紅得像能滲出血珠來。她想了想,好像該她替花燭淚脫衣服。於是,又說:“我來。”擡起手,哆哆嗦嗦地去將手從環在花燭淚的身側,繞到花燭淚的身後,去解肚兜。
花燭淚的眼睛一下子睜圓,眼瞳爲之收縮。居然幫她脫衣服?小妖今天是犯了哪門子的邪。
小妖被花燭淚看得不正在,緊張得不行,“不……不準看我!”解下肚兜,被花燭淚瞧得心虛,乾脆把肚兜蓋花燭淚的臉上,遮住花燭淚的視線。花燭淚看不見她,小妖這才鬆了口氣,緊張的心情也緩解不少。她爬到花燭淚的身後坐着,將手指放在牙齒間咬住,眼珠子轉了兩下,計上心來,挪到牀邊,伸手在牀頭邊上擺放的那堆衣物裡翻出花燭淚的腰帶,然後把花燭淚的手拉到身後,就要準備把花燭淚反綁起來。
“小妖!”花燭淚低喚一聲,頭搖晃幾下,把肚兜從頭上晃落,同時**被小妖握在手裡的雙手。“你別鬧!”她側過身子,意欲將小妖拉回懷裡,小妖又趕緊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過去。
“別動。”小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強硬。她又覺自己這話說出來很有欺負人的味道,不夠“情趣”,於是又硬着頭皮說:“你別緊張也別怕,書上說不會痛的,會欲生欲死……銷……銷魂噬骨……很……很舒服。”書上說是那樣說,小妖還沒有證實過,說出來也覺得很沒底。據她以往的經驗來看,摸摸親親很舒服,進……進入的話會痛,很痛!一會兒她會小心點試試看,要是花燭淚太痛的話……小妖的額頭又開始冒汗,鼻子尖都是汗水。她要是不進去的話,是不是不算完成?那不是和昨晚一樣銼?小妖的心思飄得遠,手上可沒閒着,一邊把肚兜蓋回花燭淚的頭上,一邊飛快地把花燭淚綁起來。書上沒說要綁,可她怕花燭淚不老實,不乖乖地讓她進行,只好綁着。
“書上?”花燭淚低喃一聲,問:“你看什麼書了?”小妖今天的反常行爲該不會是因爲看了什麼書的緣故吧?
綁好了!花燭淚沒反抗,讓她順利綁好,使得小妖忍不住開心一笑,答道:“封面上沒寫名字,不過結尾的後記上好像有說,該是叫合歡……合歡什麼?”
花燭淚一聽,心下頓時一顫,忙問:“合歡什麼?是合歡經還是合歡曲?”
“咦?你也看過這書?”小妖一驚,這書她姨藏那麼緊,上面寫的東西又是很……讓人面紅耳赤的,她還以爲是什麼世上罕見的稀罕物呢。
“我問你話呢,這是合歡經還是合歡曲?”花燭淚的音量提高不少,同時開始掙扎手上的繩索,俏顏難掩急色。
“我……我當時光顧着記書裡的記載,沒……沒太注意書名……”小妖答道,手從花燭淚的身後朝前探,並且學着書上的指法開始摸索。“不過,我……我記得好像是下部吧。說是分成上下部,不過小姨只找了下部給我,上部我還不知道在哪。”
“合歡曲!”花燭淚一聲驚呼,俏臉立即轉爲雪白。“你……你看了多少?小……小妖,今天……今天晚上我不舒服,咱們打住。”《合歡經》爲男篇,《合歡曲》爲女篇,此書爲武林□□,當年她姑姑爲了指點她牀上功夫,花了好幾年功夫,耗了數萬金才弄得此書。她沒想到,朱雀谷里居然也有這書!書她看過,也研究過,但在她看來,那是用來折磨人的,能把人折騰得生不如死。以前她也對醉紅院的頭牌用過此術,將此書在那頭牌身上從頭到尾演練了一遍,結果那頭牌三天沒下牀,養了七天還腰痠腿軟。
“看完了。”小妖答,指腹貼着花燭淚的身上,沿着筋脈穴位遊走,撫摸間輕戳暗點,便點手指經行之處,花燭淚的肌膚上泛起絲絲粉暈。
“噝!”花燭淚倒吸口冷氣,一是嚇的,二是小妖的手指遊走間掀起的觸感撩動的。鬢角間冷汗涔涔,身體難以抑制地顫抖,同時腹間與□□都開始****,片片熱潮在腿根處泛起。“住……住手!”她低聲喝道,準備運功去掙綁在手上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