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風出了洞府身形一晃便化作了一道劍光直往後山飛去了。在白雲飛外出的這些日子裡,除了張清風每日在洞中照顧指點李奴生,便是秦素音時常會來看看他,陪他說說話。張清風從秦素音口中得知,其實慕連秋還是挺關心李奴生的,由此張清風也知道了慕連秋依然心繫御劍門。只不過還礙於面子,沒有主動表現出來罷了。
張清風轉眼間已經到了後山,他也來不及在山外傳聲,直接就進了洞府。不過一入洞府,卻沒見着慕連秋,只有秦素音正在大廳石臺上盤膝打坐。看起來似乎已經入定,而且正值關鍵時刻。這一來,張清風倒不好去叫秦素音了,怕破了她入定。不過慕連秋此時又不在大廳,會在哪裡?是在後洞還是出去了?
這裡畢竟是慕連秋的洞府,比不得白御風的洞府,張清風還是不敢私自就往後洞去的。無奈只得坐下耐心等待秦素音出定。好在秦素音只要過了這個關鍵時刻,便可以自由出定了。只見秦素音頭頂上一根細小的白霧緩緩升起,不過在頭頂卻聚而不散,越聚越多。
張清風雖然心中焦急,但也無法,誰叫他碰巧趕上這麼個時候。約莫過了一頓飯功夫,秦素音頭頂上的白霧慢慢從頭頂收回,秦素音臉上也一陣發紅。張清風見狀心頭大喜,看來秦素音是在收功了。
又過了一會,那陣白霧全部收完,秦素音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張清風立刻說道:“你總算是出定啦。”秦素音雖然在入定,但卻也能感覺到有人來了。對於張清風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所以張清風來時她也沒擔心什麼,只是不知道張清風這時來是有什麼事嗎。本還想出定的,但她正在收功階段,一旦強行出定必然破功,那努力就白費了。而且張清風從進來也沒說話,想必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便也就安心的收功了。她哪裡知道其實張清風都快急瘋了。
秦素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師叔,請略微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沏茶。”說着就在穿鞋準備去後洞給張清風沏茶。
張清風這時候哪裡有心情喝茶,他連忙問道:“素音,先別急着沏茶,你師父呢?她在洞府嗎?”
秦素音愣了下,點頭回道:“恩,師父在後洞打坐入定,參詳天機。”
張清風一聽,頓時就愣了,癡癡的說道:“打坐參詳天機……”
秦素音見張清風的模樣,問道:“是啊,怎麼了張師叔?你有什麼要是找師父嗎?”
張清風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莫非是天意不成。”
這打坐入定可以強行出定,但如果是打坐參詳天機,那便是魂遊太虛,不在本體。只有等真魂回體,才能出定了。張清風定了定心神,又問道:“你師父說沒說什麼出定?”
秦素音點點頭,回道:“這個……我也很奇怪……以前師父倒也入定參詳過天機。不過以前她也會告訴我出定的日子,但這次她卻沒說。只說到了時候她自會出定。”
張清風聽了這番話,頓時覺得慕連秋是話中有話。在這個關鍵時刻,她爲什麼會突然去參詳天機?慕連秋的先天八卦很是靈驗,莫非她算出了什麼?不過現在不管怎樣,慕連秋是問不到了。
張清風起身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師父出定,就說我來過。”說着就轉身出了洞府。
秦素音看着張清風的背影,心中一陣好奇,張師叔這番着急的模樣從沒見過。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回頭我得去問問奴生,師父也是,怎麼這次就偏偏不告訴我出定的日子呢。
張清風回到洞府後,卻只見李奴生一人坐在大廳喝茶,一夜他們卻不見了。不禁問道:“奴生,那四個歸靈派的人嗎?”
李奴生連忙回道:“他們等了一會,見師叔你一直不回來,就說還有要事,他日再來拜訪。我留不住他們……所以……”
張清風倒吐了口氣,說道:“這倒也好……我去找你師祖,不過她卻在入定,也不知何時出定。我正愁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呢。”張清風說着坐了下來。
李奴生這時問道:“師叔,這玄黃派果然如此大膽竟然將歸靈派兩位掌教都給殺死了?”
張清風回道:“此事如此重大,我想那四個歸靈派的後輩是不敢說假的。況且歸靈派除了酒仙和周雅正,就只有他們四個後輩了。這次他們一起前來,倒也合理。這玄黃派,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動手了。也不知道掌教的法寶祭煉得如何了?唉……歸靈派現在算是亡了。”
李奴生愣了一下,說道:“歸靈派不是還有四個人嗎?”
張清風嘆了口氣,說道:“雖然還有他們四個後輩,不過他們四個人卻也翻不起什麼風Lang。這歸靈派算是名存實亡了。”
李奴生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歸靈派人丁稀少他也知道,不過他一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個門派就這麼被滅掉了。他突然問道:“那歸靈派就沒什麼前輩了嗎?”
李奴生這隨口一問,倒是讓張清風想起點什麼來。歸靈派倒是還有一個高人,不過已經許多年不曾聽聞過他的消息了。不知道是否還在世間。不過就算還在,那四個後輩又能知道此人在哪裡嗎?李奴生見張清風突然沉默不語,也沒再多問什麼了。
張清風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奴生,你在洞府好生修養。我要去西山找我師兄。”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李奴生還沒來得及回話,張清風就已經出了洞府。
張清風出了洞府剛剛飛起,突然又定住身形,然後卻又往後山方向飛去了。到了後山進了慕連秋洞府,此時秦素音正捧着茶杯喝茶休息,見張清風去而又返,便問道:“張師叔,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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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風擺了擺手,說道:“素音啊,我這要去西山找我師兄商議些事情,一時片刻回來不得。奴生一人在洞府我有些不放心,所以還請你無事的時候就多去看看他。”
秦素音本就和李奴生關係很好,自然欣然答應了。張清風吩咐完後,又客套了兩句便出了洞府,直往西山去找他師兄李明月去了。
秦素音坐在洞府,暗道:“本就想去找奴生問個明白呢,我這還沒去,張師叔倒還來請我去了。嘿嘿……”
張清風一路神速趕往西山,到了西山後急匆匆的就進了李明月洞府。李明月正和徒弟秋伊宮在下棋,見張清風風風火火就闖了進來,倒是有點吃驚,忙問道:“師弟,你這般匆忙,是有什麼要事?”李明月說話的同時手中一顆棋子落下,又道了聲:“你輸了。”
秋伊宮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又輸了呢。”說話同時起身朝着張清風行了一禮,說道:“弟子拜見師叔。”
張清風點點頭,說道:“師兄,出大事了!”
李明月眉頭一皺,轉過身子對着張清風,問道:“師弟,你慢慢說,出什麼大事了?”
張清風將一夜對他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李明月聽後大驚,說道:“周雅正剛接任掌教就去報仇去了?他這……這不是去送死嗎?他這一死,歸靈派可就等於亡了啊!”
張清風也嘆氣道:“誰說不是啊。可週雅正和酒仙的情義極深,酒仙被玄黃派逼死,他怎麼會不去報仇。若他不爲酒仙報仇,那倒還不像他了。可他這時候去爲酒仙報仇,也太莽撞了。”
李明月目光一閃,好似突然想到什麼,忙說道:“師弟,你說酒仙是被玄黃派逼死的?怎麼逼死的?”
張清風聽到,愣了一下。這一夜對他說的,酒仙就是被玄黃派給逼死的,然後周雅正就立刻跑去雲南替酒仙報仇去了。可具體酒仙是如何被玄黃派給逼死的,這卻沒有說到。而他當時聽見這消息太過震驚,一時也沒想到問。結果這會李明月問起來,他又哪裡知道。
李明月見張清風點頭不答,便知道他肯定忘了問。不過也難怪他,如此讓人震驚的消息,任誰當時聽了也不會立刻想到去問酒仙是如何被逼死的。可酒仙是如何被逼死的非常重要,以酒仙的實力,能讓他不出手抵抗,直接被逼死,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張清風和李明月都不知道聖姑去向酒仙借走了聚靈珠,不然也不會猜想此事了。
李明月嘆了口氣,說道:“歸靈派現在一下少了兩個主事的人,只剩下一般後輩。歸靈派的這班後輩咱們一定要保護下來,他們是歸靈派最後的力量,如果他們再死了,那歸靈派就真的亡了。玄黃派這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歸靈派打擊得幾乎滅亡,看來以後就只剩下咱們御劍門和萬聖教來對付玄黃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