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駕雲西去,由於之前四人去尋找朱子靜和聖姑的時候,一路上都在教導着木桃駕雲飛行之術,所以今日木桃倒也比之前飛得要穩上不少。木桃雖然當時得了張青山的真元后便能飛行,不過卻飛得十分不穩,且速度也很慢,畢竟沒有師父教導,能飛已經很不錯了。
木桃在三位師兄的指導下,各方面確實不停的在進步。不光他自己感到高興,一夜他們也替木桃感到很高興。因爲木桃的潛力在他們三人之上,只要木桃能完全將張青山的真元轉爲己用後,那他立刻搖身一變就會成爲四人之中最厲害的一個了。那時候木桃將不再是時時需要照顧的小師弟,而是可以真正挑起歸靈派責任的人了。
中午十分,四人便到了成都。因爲昨日木桃有提議不如隱修在成都城內,所以一夜便想趁此到成都城內觀察一番。反正到了成都,峨眉就近在眼前了,便也不急在這一刻了。四人在城外無人處降下雲霧,然後步行入城。
成都作爲天府之地,果然不同與其他小城,城中無比繁華,街上人來人往。既然不是廟會期間,街上也到處都是雜耍藝人以及賣吃喝的小販。四人一路走,一路看,除了一夜這個長期和周雅正到處跑的大師兄外,顏無悔和柳無怨基本都沒怎麼遠離過洞府,就算是木桃,也只去過家鄉周邊的地方,這天府之國卻也沒有來過。
木桃拉着顏無悔和柳無怨左看看右看看,好似看什麼都很新鮮一樣。一夜見狀也只得由得他們了,不過他倒是很注意觀察來往中人。要知道這成都作爲離峨眉最近的一個大城市,不少修行人都會在此落腳。
四個人逛了一番,只覺得到處都是人,好不熱鬧。這要想尋一處清淨的所在,怕是不好找。四人一時也無法決定,就暫時先放在一邊了,先去見了紫雲真人白御風再說。四人一路出了城,來到城外的樹林,才駕雲朝着峨眉山飛去。
一入峨眉,木桃立刻感覺到一股靈氣圍繞周圍。不禁感嘆:果然是靈山啊,難怪御劍門兩任掌教都會將洞府選在這裡。對於峨眉山的靈氣,一夜和顏無悔柳無怨他們倒早就見識過了,所以倒不覺得驚訝。
四人一路飛行至紫雲洞外,才降下雲霧。一夜不敢冒進,便在洞外拱手說道:“在下乃是歸靈派風華道人周雅正座下弟子一夜,前來拜見紫雲真人。”他話音剛落,便見一仙風道骨之人出現在了洞口。
不過這人倒不是白御風,而是張清風。白御風之前早就爲了對付玄黃派而躲着煉法寶去了。此時根本不在洞府,只有張清風在洞府守着李奴生照顧他養傷。剛纔張清風剛剛打坐出定,就感覺到有四個人落到了洞府外,剛起身要出來,就聽見了一夜的稟告。
張清風頷首說道:“原來是歸靈派門下的弟子,來來來,進洞府敘話。”說着將四人迎進了洞府。
這張清風四人都在四派道門大會之上見過,知道他也算是御劍門的前輩了。不過奇怪怎麼會是由他出來迎接。四人心裡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看,同時都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容。
一進洞府,果然大廳裡空空如也。還真是邪門了,真是找誰誰不在啊。一夜無奈了搖了搖頭,顏無悔三人也都忍不住想笑。四人落座後,張清風這才問道:“四位前來是找我派掌教紫雲真人的嗎?”
一夜點了點頭,回道:“正是,我們有要事要告知紫雲真人,不知道紫雲真人現在何處?”說這話時一夜心裡十分鬱悶。
張清風捋了捋鬍鬚,回道:“紫雲真人現在一處隱秘之地辦一件重要的事。具體在哪裡連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們找紫雲真人有何要事?”張清風不敢直接說出白御風現在是去煉寶去了,就是怕這個消息泄露了出去。雖然歸靈派理論上也是和他們一夥的,但這事畢竟越少人越好。
一夜聽了這個回答倒是愣了一下,不過說來說去,人還是不在,不僅不在,還是屬於完全找不到的那種。不過這次一夜倒沒有立刻想要離開。因爲這件事已經脫了一天了,今天必須要通知到。可妙法仙姑朱子靜不在洞府,聖姑也不在洞府,現在連紫雲真人白御風也不在洞府。等於兩派之中能管事的基本都不在。
可這事不能在拖了,所以一夜打算將此事先告訴了張清風。畢竟張清風也算是御劍門的前輩了,比紫雲真人白御風的身份要高上一些。一夜看了看顏無悔他們,而顏無悔和柳無怨也看出一夜眼神中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們,他準備將事情先告訴張清風。顏無悔和柳無怨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只是細微的眼神交流,但依然沒有逃脫張清風的目光,只不過他卻裝在沒看見,但是他見四人居然如此謹慎,心頭還真覺得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可如果真出大事了,怎麼是他們四個後輩前來,而不是酒仙親自前來說明,然後好立即商議解決之道。這倒有些牽起張清風的興趣來了。
一夜得到了顏無悔他們的同意,微微點點頭,然後纔對張清風說道:“前輩……我派的上任掌教酒仙……已經……已經被玄黃派逼死了……而且……”
張清風只聽到這裡,腦子立刻轟的一下炸開了,連忙打岔說道:“等等……你說酒仙他……被玄黃派逼死了?”
一夜知道張清風聽見這個消息後,肯定會吃驚不已。一夜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張清風已然又搶着說道:“那……現在的掌教就是風華道人周雅正了?”
一夜又點了點頭,不過隨即立刻說道:“恩,因爲酒仙師伯在四派道門大會之上就已經宣佈過了,在他飛昇之後,便由我師父周雅正接任掌教……不過……我師父……他得知了酒仙師伯被玄黃派逼死的事後,昨日獨自一人前往雲南找玄黃派報仇,到現在還未回來。我想……師父他也已經凶多吉少了。而且臨走時,他便已經吩咐過我們了,若他活着,昨日一定會回來,可到現在他仍然沒有回來……所以……”
張清風得知酒仙被玄黃派逼死的消息後心頭已經震驚不已,可現在居然聽一夜說連周雅正也死了。這一日之間居然兩位歸靈派的掌教都先後死去,那……那歸靈派不就等於……難怪會是他們四個後輩前來告知此事……這時候的歸靈派,除了他們四個後輩,哪裡還有其他人了啊。
張清風一時怔怔的坐在石臺上,眉頭緊皺陷入了沉默。過了會,張清風才擡頭說道:“玄黃派竟然……竟然……”張清風完全沒有想到玄黃派居然動作如此之快,而且一舉就將歸靈派兩個重要人物除掉了。雖說周雅正是自己找上門去報仇的,但人人都知道周雅正和酒仙情義極深,要說周雅正不去爲酒仙報仇,那纔不正常了。
張清風頓了頓,接着說道:“此事太過重大了,我一人無法決斷,你們且現在洞府等候,我去後山請教我派玉虛真人。”說着他就邁步要往外走,不過剛走了幾步,又回身說道:“我去叫掌教門下弟子李奴生出來相陪。”說完便快步朝着李奴生的石室去了。
李奴生此時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只不過需要多加修養調息。一夜他們四個人進來的時候,他正在調息,但沒有入定。一夜和張清風的對話他也聽見了,所以此時他也正長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歸靈派居然短短一日之內就失去了兩位掌教。
張清風快步進了石室,見李奴生模樣,也估計他應該也聽見了。於是說道:“奴生,剛纔的話你也聽見了吧。此事太過重大了,掌教現在不在,我無法自己決斷,所以得去後山問問玉虛真人。你去大廳陪陪他們,順便安慰安慰他們。”
李奴生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連點頭,同時穿上了鞋子跟着張清風出了石室。來到大廳後,張清風介紹道:“這位就是掌教座下弟子李奴生,想必你們在四派道門大會之上就已經見過了吧。我這就去後山,你們且稍坐一會。”說完也不等衆人回話便急匆匆的出了洞府。
李奴生這時走到石臺邊坐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都在四派道門大會上見過,可畢竟沒話都沒說過,只能算認識對方而已。這時候總不能一開口就說,節哀順變之類的話吧。那不是直接提起了被人的傷心事了。
倒是一夜見李奴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主動說道:“我見李道友氣色回覆,想必毒素已經驅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