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a,停車!”葉雲輕難受的擰着眉毛的喊道。
Una扭頭去看葉雲輕,發現她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嘴脣被咬的毫無血色。剛想安慰,就看到她飛速的打開車門,扶着一個小巷邊的電線杆乾嘔起來。
藥效只能緩解,可是葉雲輕是老毛病,對很多環節成分都有抗藥性,所以藥店買的普通的藥都只能緩解一陣子,喲肚餓時候藥效過了就會劇烈的反作用。
Una心疼的看着她,卻也無能爲力,去商店買了瓶水和紙巾遞給她。葉雲輕眼角都是生理性眼淚,胃部一抽一抽的疼,連帶着嗓子也非常不舒服。休息了半天,直到沒有什麼東西能吐了,葉雲輕深呼吸了幾下,讓Una扶着回車上。
“救……命……”
葉雲輕猛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去看,Una狐疑的看着她:“怎麼了?還想吐嗎?”
葉雲輕搖了搖頭,示意Una安靜下來,然後豎着耳朵去聽,幾秒鐘之後果然又有微弱的呼救聲傳來:“救……命……”
Una吃驚的瞪大眼睛與葉雲輕面面相覷,葉雲輕其實有點害怕,因爲上次在成都出事就是有人用摔倒在路中間的小女孩做了誘餌,這次會不會……如果真的有人要算計她,現在的這條街道很偏遠,而且聲音的來源在那條巷子裡,萬一有人躲在暗處直接捂住她的嘴,那麼逃不開的。
糾結了幾分鐘,葉雲輕最終拗不過良心,不去看的確不會惹上麻煩,但同樣也會讓她沒法心安,於是讓Una站在巷口左右打探,把手機拿出來輸入110,然後由葉雲輕進去。
萬一有意外,立刻報警。
“來人啊,救……救我……”
隨着葉雲輕越往裡走,這聲音越近,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十分的熟悉。小心翼翼的邁着步子,直到最裡面呼救聲纔到最大,葉雲輕打開手機電筒功能,看到一個衣衫凌亂的女生癱倒在地上,依靠着牆根,低着頭全身癱軟。
葉雲輕越看越眼熟,走過去撩開女生的長髮,嚇了一跳。
“……計瑤。”葉雲輕看着妝都花了的女生,難以置信的道。
計瑤聽到有人喊自己,勉強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葉雲輕是誰,就那麼身子前傾,倒在了葉雲輕懷裡,她的嘴角還有些什麼粉末,葉雲輕看她這迷迷糊糊的狀態和那種眼神,心跳得厲害。
“你不會是……”葉雲輕想起左政對自己說的,計瑤有躁鬱症,那麼她在病痛折磨中很有可能採取一些極端的手段來讓自己恢復精神,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犯法。
在葉雲輕愣怔的時候,她聽到計瑤含糊不清的說:“別……別去醫院……”然後這是她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Una看到葉雲輕跌跌撞撞扶着個女人出來的時候已經目瞪口呆了,尤其是發現這個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女人居然還是當紅偶像組合的主唱計瑤的時候,面部神經都要癱瘓了。
葉雲輕左右掃了眼發現沒有人,於是將計瑤放到了車上,最後還不忘站到路口看看附近有沒有攝像頭,好在這是一條比較偏遠的街道安保設備都不完善,所以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於是她讓Una趕緊上車,絕塵而去。
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Una在讓門衛開門的時候都有些發虛,生怕那老大爺往後看一眼,看到半死不活的計瑤再誤傳她倆謀殺。好在一切順利,到了樓下還要東張西望確認沒人才趕扶計瑤下車,Una在前面開路,確保不會被人看到。
直到坐上直達電梯,兩個人才稍稍鬆了口氣。回到家裡,Una鬆了鬆衣領子,感嘆道:“怎麼弄的跟殺了人一樣,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沒這麼鬼鬼祟祟不光明正大過。”
葉雲輕一邊把計瑤安置在沙發上,一邊幽幽的道:“我聽說你上初中的時候曾經半夜十二點從學校跳牆頭跑出去看電影。那時候你是光明正大招搖無比的出去的?”
“……”Una狠狠地剜了葉雲輕一眼,沒有理由反駁了。
葉雲輕用溫熱的毛巾給計瑤擦了擦臉,聽到她吶吶自語的,而且剛剛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她體溫很高,不過也不是誇張的很燙。
再確認了她應該沒生命危險之後,葉雲輕徹底選擇了不去醫院,畢竟這種情況下藝人身份太過麻煩,再者說還不能確定計瑤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因爲服用了國家管制的精神藥物。
她和Una合力把計瑤弄進浴室洗了個澡,脫下衣服的時候Una叫出了聲,隨後看了葉雲輕半天,道:“你說,她不會被人……”
葉雲輕看着計瑤身上幾處明顯是人掐出來的淤青,也道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搖了搖頭讓Una不要再往下說。給計瑤洗完澡之後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葉雲輕把她放到了自己的牀上。
這時候計瑤的呼吸已經平穩,體溫也差不多正常了,於是葉雲輕給她蓋上了被子,特意開着門好隨時聽到動靜,然後跑去跟Una擠一個房間。
第二天早上葉雲輕和Una吃早飯的時候計瑤醒了過來,她在房間裡大叫了一聲,連鞋都沒往外跑,臉上的表情甚至不能用惶恐來形容。
當她看到葉雲輕的時候才驀然停住了動作,呆愣住了。
半晌,還是葉雲輕先開口:“你怎麼樣了?”
計瑤的左腳輕蹭着右腳光溜溜的腳背,顯得侷促不安,低頭了半天,最終道:“是你救了我嗎?”
葉雲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把你從街上撿回來。”畢竟也沒用什麼藥物,後來是她自己恢復過來的。
計瑤這時倚着牆,咬着嘴脣不發一言。葉雲輕見狀,嘆了口氣:“你先去換衣服吧,我準備在牀頭了,都是些新買的沒有穿過。”
於是計瑤就灰溜溜的去換衣服了。
Una趁這會兒小聲對葉雲輕道:“你看她剛剛那反應,跟急了要咬人的兔子似得,估計咱倆昨天晚上猜的八九不離十。”
葉雲輕面色沉鬱,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計瑤穿着一條紫色暗花的連衣裙出來,腳上穿着葉雲輕的長耳兔拖鞋,走到葉雲輕面前坐下,糾結了半天,擡起頭嚴肅的說道:“昨天晚上你們看到的,能答應我絕對不要說出去嗎?”
“可以。”葉雲輕答應,可是神情有十分凝重:“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我們昨天費了很大勁把你帶回來,我想是有權知道真相的。”
計瑤看着葉雲輕堅決的態度,嘴脣抖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了簡短的六個字:“我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