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女人,本王要定了!”
炎鴻澈輕啓朱脣,從口中溢出的聲音,如同山谷中空蕩徘徊的魅響,久久在顧妍夕的耳邊盤旋。舒睍蓴璩
什麼叫這個女人他要定了?是要她以身相許的意思嗎?還是他要霸佔她?
顧妍夕很不愛聽炎鴻澈說着這樣霸道的話,她欲推開炎鴻澈:“澈王爺,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炎鴻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不說要帶你出丞相府嗎?本王不同意,因爲本王要親自帶你出府。”
寐生、李文卓和玲瓏,以及‘受害者’顧妍夕,聽到了炎鴻澈解釋的這句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以爲他說要定了她這個人,以爲是要她犧牲色相呢?
只要不是就好!
李文卓恨恨地看向炎鴻澈,而炎鴻澈一雙深潭的眸子冰冷的令人渾身不寒而慄。
顧妍夕聽說過炎鴻澈狠毒的手段,誰若是惹怒了他,怕是活不到下一刻,就被他一刀致命了。
她從炎鴻澈懷中掙扎出,看了看李文卓,又看了看炎鴻澈,溫柔笑道:“好了,既然是出丞相府看戲,自然是人多熱鬧的好!”
李文卓不悅道:“大表姐,我不想和澈王爺一起去!”
顧妍夕眉頭蹙起,這個傻小子,來了倔脾氣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炎鴻澈冷哼一聲:“誰說要和你一起去了?本王要你留在丞相府,不得跟我們出去,若是你敢違背本王的意思,寐生……”
“寐生在,王有何吩咐!”
“他若是敢跟着本王,或是對本王大不敬,直接殺了他,免得礙了本王的眼!”
李文卓深深吸一口怒氣:“你……”
顧妍夕給了他一個眼色:“好了表弟,你不是說要幫我將屋中的書分分類,幫我挑幾本好看的給我看嗎?還不快去!”
李文卓一甩衣袖,哼的一聲離開了。
顧妍夕擡眸看了一眼,炎鴻澈的脣角竟然會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到他有些孩子氣的樣子,顧妍夕有些忍不住想笑,都說他是冰山,人睿智,下手狠毒不留情面,沒想到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是可愛嗎?應該是可恨纔是,霸道的很!
“喂,我們出府吧!”1d705。
顧妍夕搖了搖頭:“父親不允許我出府。”
“這還不簡單,由本王跟你父親說幾句,他不敢不聽從!”
顧妍夕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好,有點拿炎鴻澈壓着自己的父親,會讓她父親覺得自己的尊嚴掃地。
而她很瞭解顧德,顧德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若是這一次顧妍夕利用炎鴻澈出丞相府,而且是像炎鴻澈所說的那種方式,強迫性出府,怕是顧德會耿耿於懷,將來讓她和她的母親大夫人都不會好過。
“澈王爺,就沒有好一點的法子嗎?”
炎鴻澈想了想,轉身看向了寐生。
寐生頭皮發麻,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在他的頭上,他忙垂下腦袋,不敢直視炎鴻澈的雙眸。
“寐生,本王要你做一件事,你去假扮成她,留在丞相府!”
“什麼?”寐生睜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王,你要我扮顧妍夕的模樣,留在丞相府?”
炎鴻澈危險的眯起眼睛道:“怎麼?不可以嗎?”
寐生臉蛋都紅了:“王,寐生是男人,還從來都沒有穿過女人的衣服,戴過女人的首飾,這樣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本王說讓你去,你就去,別囉嗦!”
炎鴻澈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寐生一聽,忙點頭,很難爲情的看向顧妍夕道。
“顧妍夕,我們走吧!不過最好別將我打扮的那麼誇張!”
顧妍夕忍不住笑,點了點頭道:“好!”
&nb?sp; 寐生俊俏的小臉,羞答答的紅了,跟着顧妍夕回到了顧妍夕的宅院,到屋中換上了顧妍夕常穿的衣服和頭上戴了她常戴的首飾。
寐生在穿裝打扮時,一直都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眼。
剛過一刻鐘,顧妍夕和玲瓏對視一笑。
顧妍夕伸出手,推了推寐生的肩膀:“好了,睜開眼睛吧!”
寐生心裡不想睜開眼,但是還想睜開看一看,到底這兩位姑娘將他打扮成什麼樣子。
當看到了銅鏡中,那個身穿女裙,面頰塗腮紅,黛眉胭脂面,硃紅脣,頭上高高隆起一堆頭髮,上面是繁雜的的花樣和首飾,他簡直沒有認出自己,竟然變成了女人的樣子?
炎鴻澈在屋外不耐煩的推開房門,進來喚道:“寐生,好了沒有?”
他剛問完,看到寐生穿着一身女裙的樣子,那樣子彆扭的很,讓炎鴻澈忍不住蹙起眉頭,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玲瓏獻是獻寶似得,問向炎鴻澈:“澈王爺,他是不是變得很美啊?”
炎鴻澈清了清喉嚨,冷冷道:“真是噁心死人了,寐生只准你這一次扮成這個鬼樣子,下一次你再敢扮成這副鬼樣子這樣,本王一刀殺了你!”
寐生無可奈何,這主意明明是王出的,他卻這樣挖苦他,真是讓他夠丟臉的。
玲瓏因爲無法陪顧妍夕出府,擔憂地望向顧妍夕道:“大小姐,玲瓏不能陪你一起出府,在外面你可要當心點……還有,早點回來,免得被老爺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知道了玲瓏,你在宅院中儘量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發現了!我會早點回來的!”
“好!”
顧妍夕身上換上了寐生的衣服,裝作炎鴻澈的護衛。
寐生剛睜開眼睛,看到顧妍夕換上了這身男裝,起初他覺得顧妍夕穿上男裝的樣子很清秀。
可就在顧妍夕要離開屋門時,他突然覺得顧妍夕的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忙喚住了顧妍夕:“大小姐!”
顧妍夕回身,望向他:“什麼事?”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顧妍夕蹙眉:“我們時常見到,不知道你說的見過是什麼意思?”
寐生絞盡腦汁的想着:“就是在……在哪裡見過,我也想不到是哪裡,就是覺得你的背影很熟悉,但卻記不清楚!”
炎鴻澈冷冷看了一眼寐生,寐生便不再多問些什麼了,他習慣的伸出手去抓後腦勺,可是這樣一抓,頭上的髮髻散落了下來,玲瓏大叫:“糟了糟了!好不容易盤上的頭髮毀掉了!坐下,我在給你重盤下頭髮!”
寐生張開了口,簡直能塞進一個鵝蛋了。
還要化成女妝一下,天哪,還不如拿把刀殺了他更痛快呢!
顧妍夕緊跟在炎鴻澈的身後,剛要出丞相府,就看到顧德站在府門外,一直等着炎鴻澈。
見到炎鴻澈來了,他一臉討笑道:“王爺,剛纔臣到處找您,可是都不見您的身影,臣的愛女傾城也到處找你,想見你呢,她還在花廳裡等着您呢!”
“傾城?是顧傾城啊!本王竟然忘記了這件事,算了,改日再見吧!”
顧德的笑臉一僵?天澈王今人。
明明是他想見顧傾城的,怎麼會忘記了呢?
他勸道:“王爺,您好不容易來貴府一次,臣應該好生招待您,要不這樣,您先留在附上,臣這就讓下人們準備一桌酒菜,我們共飲幾杯?”
炎鴻澈擺手道:“不必了,改日再會!”
他清冷的模樣,讓顧德有些忌憚,也不敢在三番四次的勸說了,躬身將炎鴻澈送走。
顧妍夕一直垂着臉,躲在炎鴻澈的左手邊,正巧用炎鴻澈的身子躲住了顧德的視線,直到她跟着炎鴻澈上了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你出府要去哪裡看戲?”炎鴻澈因爲顧妍夕真的要去戲樓看戲。
顧妍夕卻?是道:“去官府衙門!”
“去官府衙門看戲?看斷案的戲?”炎鴻澈被顧妍夕的話,提高了點興致。
顧妍夕點了點頭:“當然是啊,聽文卓說,今天官府衙門正在破一個很棘手的案件,正巧我也好久沒有爲屍體解剖,查案了,過過手癮!”
“屍體解刨,查案?你竟然有這樣噁心的癖好?”
炎鴻澈厭惡的看向顧妍夕。
顧妍夕才意識到自己在現代時,已經習慣在解剖實驗室,爲死者解剖身體查明背後的真兇和故事。
今天隨口說出來,竟然成了炎鴻澈口中的癖好?BT了!
“誰說查看死者屍體就是癖好啊?那麼仵作不就是這樣斷案的嗎?怎麼沒有人說他們這是癖好,噁心?”
“仵作是男人,你是男人嗎?本王到現在才發現,你一點哪裡都不像個女人!”
顧妍夕被炎鴻澈這句話,氣的眼睛瞪圓了。
而炎鴻澈就當作沒看見,撩起馬車簾子,對車伕道:“到沐城官府衙門去!”
“是,澈王爺!”
馬車開走了,而站在顧丞相府門口的顧德,望着漸漸走遠的馬車,口中嘀咕道:“奇怪了,剛纔澈王爺身邊的那個護衛,怎麼那麼眼熟呢?難道是他眼花了嗎?也許真的是他眼花了,看錯人了吧?”
馬車駛出了長巷,經過了喧鬧的街市,當經過一處稍微安靜的長巷時,顧妍夕掀開了馬車車窗的紫紗軟簾,看向了外面的景色。
這裡是幾個青石長巷的衚衕,看起來和老丞相府前的那條長巷有些相似,只是這裡沒有桃花罷了。
顧妍夕安靜的看着長巷,而炎鴻澈也隨着她的眸光看去,思緒不知道偏飛到何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快走,快走!”
“小聲點,你們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那邊,往裡面推一推,快走!”
青石長巷中,突然出現了四個粗壯男人的身影,這四個人行爲異常,鬼鬼祟祟的,共擡着一個木板擔架子。
單架子上躺着一個病婦,而且是被厚重的棉被包裹着,而這些男人們神色慌張的,時不時的將她身上的被子蓋緊,看似怕病婦着涼了,其實應該另有玄機。
“王爺,你看到了嗎?這四個人行爲太古怪了!”
炎鴻澈清冷道:“不管你的事,你何必要多管閒事!”
顧妍夕喚着了車伕:“車伕你停一下!”
馬車車伕停下了馬。
炎鴻澈眯起眼睛:“你想做什麼?”
“我想去看一看!”
炎鴻澈輕哼一聲:“那你去吧,本王在這裡等你,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別多管閒事。”
顧妍夕跳下了馬車,不理會炎鴻澈說的話。
躲在了巷口,並且看着那些人行色匆匆往巷子裡走去,她就尾隨在其後,拐過了幾個衚衕,這纔看到了這幾個男人到了一個宅門前停下。
其中一個身穿藍布衣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輕聲道:“人呢?我們回來了!”
顧妍夕更是覺得奇怪了,若是普通人,到了別人家的宅院,怕院子裡沒人,或者怕裡面的人聽不到有人要進門,都會重重的敲門,然後扯着嗓子喚人出來開門。
並且,他們手中擡着病婦,應該一副焦急的樣子,怎麼看他們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神情,而且不將病婦送去醫館醫治,還擡出來這麼遠,就不怕病婦身上病,更嚴重了嗎?
“你們怎麼纔來?快進來!”
一個留着黑鬍子,年紀不大,賊眉鼠眼的男子開了門,探了探脖子,瞧見巷子中無人看到,這纔將四個擡着擔架的男人放了進去,然後將房門緊緊掩上。
顧妍夕本就好奇心很強,腳步不由她控制,朝着那間宅子走去。
剛要到宅子的門前,裡面突然有動靜了。
???“我好像剛纔看到有人跟蹤我們?”
“快去看看!”
顧妍夕驚訝的張開口,轉身欲跑,而這時宅子的大門已經打開。
“笨蛋!”
顧妍夕突然間聞到了好聞的花草清香,緊接着感受到一個結實的胸膛,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很快從長巷上飛到了高牆之上,在高牆之上行如陸地飛快,很快就到了巷口的馬車前。
炎鴻澈咬了咬牙,將顧妍夕一擡手扔進了馬車上,摔得顧妍夕‘啊’的叫了一聲,從馬車中爬起,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
“你怎麼總是這樣粗魯地對我呢?就不知道對女生溫柔一點?”17901513
顧妍夕恨恨地望了一眼炎鴻澈,見炎鴻澈上了馬車,對車伕吩咐到衙門官府,馬車行走了,他這纔看向了一臉埋怨的顧妍夕。
“要是沒有本王,你早就被他們殺人滅口了!”
顧妍夕撇了撇嘴:“我就說我家住在這附近,剛好路過,問我就說,我什麼也沒看見,他們能將我怎麼樣?”
“你當他們傻啊?看到有人站在門前,都要將耳朵貼在門邊了,他們會以爲你剛好路過嗎?”炎鴻澈深深呼一口氣,就像是看一個蠢笨的人一樣。
顧妍夕忙別過臉,不去看他。
好吧,就當她這一次笨了,被他嘲笑了,等一下到了官府衙門,她一定要再一次破案,證明自己的實力。
馬車到了官府衙門停下,炎鴻澈和顧妍夕下了馬車,到了大堂上,官府的衙門大人看到澈王爺駕到,忙將自己的主位椅子讓給了炎鴻澈,自己則坐到了旁側的凳子上。
炎鴻澈看着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是一身華服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子肥胖,一臉富態,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主。
而另一個人,骨瘦如柴,穿的也不好,粗布衣裳,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炎鴻澈伸出纖長的手指,託着尖巧的下巴,眯起深潭般黑亮的雙眸問道:“衙門大人,這裡正在審什麼案件啊?”
“回王爺的話,正在審珠寶樓盜竊一案。這跪在地上的身穿綠綢衣的男人正是珠寶樓的當家的王五,而跪在他身旁的,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的是沐城的貧民李四,王五在天還沒有亮就抓着李四來報官府了,說他家珠寶樓被李四盜竊而空,價值萬兩銀子,卻不知道這些寶物藏於何處?”
“就這個案件,讓你從早上審案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線索?”炎鴻澈冷諷地看着衙門尹大人。
尹大人垂下腦袋:“臣不才,還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因爲王五一口咬定,看到了李四從珠寶樓裡跑出,只有王五一個人看到了,卻沒有其他人證證明此事。而李四一口否定是他偷了錢財,刑罰也對他用了,可是他依舊這樣固執,不承認他的所作所爲。”
王五一見是澈王爺來了,心裡有些忌憚,但是也期待着他能早日斷案。
“王爺,草民王五早上從珠寶樓的內屋出來,就看到珠寶樓的大門被人砸開,珠寶匣子也被人都撬開了,都空了,而李四正拿着草民的一個珠寶匣子,看到草民後,他慌張的想逃,丟下了珠寶匣子,卻是被草民捉住了,速送到官府來查明此事。”
李四擡起臉時,看到了他的眼角和口角都打破了,身子顫抖着,卻是嘶聲力竭地喊着:“王爺草民是冤枉的,那匣子裡的珠寶是草民一大早出門擺攤時,在外面撿到的,本想還給王五,沒想到看到了他的珠寶樓被賊人洗劫一空!”
王五咬牙,狠狠道:“胡說,明明是你和別人一起偷了珠寶,因爲他們扔下了你,讓你來不及跑被我抓住了,你還想抵賴?”
“我沒有,我沒有,你這是栽贓陷害!”
“都住口!聽她說?”炎鴻澈冷冷出聲,喝止了真正大嘲的兩個人。
伸出纖纖手指,指向了顧妍夕。
顧妍夕輕嘆一聲,還以爲是什麼棘手的案件,需要解刨屍體,驗明一些事情,沒想到是盜竊案,她真心的沒有興趣。
看到炎鴻澈指向她,將這爛攤子事都交給了她。
她不悅的瞥了一眼炎鴻澈,淡淡道:“王,奴才又不?是您,再說了,奴才也沒有斷過案,哪裡知道是誰偷了王五的珠寶?”
“本王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會……”他站起身子,身上白衣如雪飄然,走了下來,輕諷地看了顧妍夕一眼:“走吧,這件事就交給尹大人去斷案吧,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澈王爺,請您救救我吧!”
見炎鴻澈要走,那個身穿粗布灰衣的男人朝着地上磕頭,求向了炎鴻澈。
因爲他知道,若是炎鴻澈走了,那麼尹大人一定爲了想早日斷案,將這所有的罪過,都冤枉到他的頭上,他不想死。
炎鴻澈不帶任何溫度:“本王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說完,他以擡腳要離開衙門,衙門尹大人見澈王爺走了,鬆了一口氣:“澈王爺慢走!”
就在炎鴻澈要踏出了衙門大門時,顧妍夕聽到粗布灰衣的李四,哭喊道:“草民死了不要緊,可憐草民一直臥病在牀上的老母親,她沒人照顧啊!”
臥病不起的老母親?
病婦?
顧妍夕突然喊道:“慢着,澈王爺我已經想到了!”
“哦?是什麼?”
顧妍夕竟然忘記了炎鴻澈的身份,拉住炎鴻澈的手臂,走進了衙門大堂。
她這樣的舉動,倒是讓衙門尹大人,以及在衙門裡的人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有些人還帶着看戲的想法,想看到一臉陰鬱的澈王爺,會因爲這個護衛對他不尊重,拉着他的胳膊走,而治罪於他,沒想到澈王爺竟然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回到了衙門尹大人的正位坐下,伸出手指託着下巴,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顧妍夕。
顧妍夕看向身材瘦弱的李四:“李四說的不錯,這些珠寶並非是李四盜走,而是另有其人!”
珠寶樓的樓主王五有些不服氣:“你又沒有親眼看到,憑什麼說這些珠寶不是李四偷的?”
“你有看過身材這麼瘦弱的人,能盜走價值白銀萬兩的珠寶嗎?再說了,你看到李四時,珠寶樓裡的珠寶都洗劫一空,李四他不是笨人,不會因爲最後一個珠寶匣子沒有帶走回來,更不會因爲偷了錢財被同夥扔下不管,他就等在原地等着你抓他,那麼他豈不是傻子了不成?”
尹大人淡淡道:“那麼,你可知道了盜竊的真兇是誰?”
顧妍夕道:“尹大人,您呆着官府裡的捕頭和妍夕一起去一個地方,或許那裡就會有你要的答案。
炎鴻澈倒是很想知道,顧妍夕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尹大人看向炎鴻澈,問道:“王爺,這……”
“他是本王派來幫助你斷案的,就按他的話去做吧!”
“是,王爺!”
尹大人一直不相信,一個黃毛小子怎麼可能比他當官二十年之久,破案無數,更有經驗和歷練呢?
不過他是打着澈王爺的稱號來斷案,他又不能薄了澈王爺的顏面,也只好聽了他的話,親自帶着衙門裡的二十餘人捕頭,跟隨着顧妍夕一同來到了那條青石長巷,到了那個宅子的門前,破門而入,捕獲了裡面正在輕點珠寶,正欲分贓的盜竊同夥。
當五名男子和一個已近中年的婦人都跪在炎鴻澈的面前時,他們都磕頭承認了,是他們盜走了王五珠寶樓的珠寶。
王五看到其中一個,是他認識的,恨得咬牙罵道:“好你個於力,昨天晚上還一起喝酒稱兄弟,你第二天就帶着這麼多人來偷我王五的珠寶了?真是該死啊你!”
那個叫於力的粗壯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王五:“誰跟你是兄弟了?不陪你喝酒怎麼灌醉你好偷珠寶?就你這種貪財的壞人,就是傾家蕩產也是應該的!”
於力看向帶着銀製面具坐在衙門大堂,主位上的妖嬈男子,憨聲憨氣問道:“敢問澈王爺,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珠寶是草民們所盜走?”
炎鴻澈擡眸看向顧妍夕:“說吧!”
顧妍夕輕笑道:“剛纔我和澈王爺剛巧經過巷口,看到你們四個大男人正在用木擔架,擡着一個病婦,急匆匆的趕路。敢問一個病婦能有多重,會用到你們四個人來擡嗎??而且都是額頭大汗淋漓,衣服都被汗沁溼了,一看這其中就有蹊蹺。”
顧妍夕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看:“你們行色匆匆,而且時不時將病婦身上的厚被往裡面掖着,若是真的怕病婦着涼了,你們怎麼會看到病婦的手露出來了還不管不顧?一定是裡面藏着什麼貴重的東西!而且我看到了這病婦頭上的首飾那麼花哨,怎麼也不像是生病的人打扮的樣子,她還真是有閒心,病的那麼重都這樣愛美啊!”
“後來,我跟隨你們到了一所宅子前,看到你們輕手敲門、輕聲喚着,接應你們的人又是賊眉賊眼的四處張望着,一看就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也難免會讓我記住了,最後將這個案件和你們聯繫到了一起,捕獲了你們!”
那五名男人像是看神人一樣,看着顧妍夕。
“神人啊,真是神人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澈王爺身邊的人都這樣厲害,澈王爺更是聰穎過人了!”
“我們這一次輸的心服口服,甘願被抓入獄。”
李四見顧妍夕救了他一命,朝着顧妍夕磕頭謝恩。
“你真是我李四心目中的神人,李四定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涌泉相報!”
顧妍夕伸出手將他扶起:“不必了,王爺是個心善之人,這是他讓我給你破的案,還你公道的!”
李四一聽,忙又跪拜向炎鴻澈,朝着他謝恩。
顧妍夕這一舉,讓衙門尹大人可是無地自容了,直到送走了炎鴻澈和她,恨得尹大人撫額頭,趴在桌案上,一張臉都要氣的發白了。
而顧妍夕卻覺得有些掃興,雖然她是救了人,但卻沒不是通過解剖還給人真相和公道破案。
直到炎鴻澈和顧妍夕乘着馬車回到了顧丞相府,炎鴻澈先起身欲下馬車,從他的懷中落下了一個帕子。
顧妍夕撿起來,一看到是繡有桃花瓣的白色錦帕,這不是她的嗎?怎麼會在他的身上?
難道是那天,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被丟在了老丞相府的青石長巷上嗎?
顧妍夕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剛要將帕子收好,就看到了炎鴻澈回眸,用冰冷的眸光看向她。
顧妍夕喊道:“這個是我的!”
炎鴻澈聽到這裡,眉心一挑:“這帕子是你的?”
顧妍夕忙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說,這是我撿到的帕子!澈王爺,這帕子上的桃花繡的這麼美,你一個男子留着這種柔美的帕子不太適合,還是送給妍夕吧!“
炎鴻澈剛纔心中明明有熱血一般的澎湃了,可是一聽到顧妍夕是想要向他要帕子。
他伸出手,將帕子從顧妍夕的手中奪了回來,重新放到了懷中。
“這是我的,誰都不許碰!下一次,你再敢說要帕子的話,試一試!”
顧妍夕恨得直咬牙,明明這帕子是她孃親繡給她的,憑什麼不敢說出來,還被人搶走了?
算了,這一次先忍着,等着他再敢惹她,她就把那帕子毀掉。
反正是她的東西,他不給,那麼她只好用這種方式,讓她知道她的厲害了。
炎鴻澈再次登門丞相府,這倒是讓顧德很是驚喜,忙將炎鴻澈請了回去。
在炎鴻澈被請進花廳的時候,顧妍夕找機會溜走了,沿着丞相府中人少有經過的小路跑回她的雲竹宛。
正巧,一身嫩黃長裙,巴掌大精美面容的女子經過此路,一看到顧妍夕穿着男子的衣袍,慌張的跑掉,
她一雙清水般的眸子亮了起來。
“這顧大小姐怎麼穿成男人的衣袍到處跑呢?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着急,一定有什麼事!”
嫩黃長裙的女子尾隨在顧妍夕的身後,並且一路上躲躲掩掩,在到雲竹宛院門前,她看到了顧妍夕與玲瓏會面。
玲瓏和顧妍夕走向屋門時,正巧有一個身穿顧妍夕衣裙的女子,說了一句話:“顧妍夕,你終於回來了!”
她雖然是躲在宅院門外看到的,但是卻看?得真真切切,而且聽的也真切,那聲音,明顯就是男子的聲音?
顧妍夕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屋中私藏陌生男人?
一想到這裡,她腦中的歪心思想了出來,在見到那個身穿女裳的男子因爲說錯話捂住口,屋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後,嫩黃長裙的女子轉身跑開,脣角帶着詭異的笑容。
“父親,我聽雪兒說您在這裡,女兒有重要的事,要對您……”
顧傾城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一身白衣似雪,面帶銀製面具,渾身帝王霸氣的炎鴻澈正坐在長椅之上品茶。
她忙收起了剛纔緊張的神態,柔聲柔色,又千姿百媚的喚道:“傾城給澈王爺請安!”
炎鴻澈放下茶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顧傾城?”
“臣女正是顧傾城!”
剛纔顧傾城還在爲澈王爺說要見她,卻匆匆離開丞相府放她鴿子的事,生悶氣呢,這一看到澈王爺又回到了丞相府,她簡直都要心花怒放了。
炎鴻澈點了點頭:“哦,本王記得那天你在宮宴上跳舞,舞跳的不錯。”
顧傾城微微錯愕,什麼叫舞跳的不錯?
那天她被人陷害,摔得四腿朝天,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居然說她舞跳的不錯,是想挖苦她嗎?
但他是她喜歡的澈王爺,這一次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顧傾城仍舊一臉討笑:“謝謝澈王爺誇獎!”
“好了,本王也見到你了,該走了!”
炎鴻澈起身,顧德忙站起勸道:“王爺,酒宴都擺好了,要不然您留下……”
炎鴻澈擺手道:“不必了,本王有些累了,想要回殿休息,謝謝顧丞相的好意了!”
“澈王爺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顧傾城彷彿覺得自己在雲裡霧裡,怎麼一見面就要走了呢?
她要想辦法留住他。
對了,澈王爺不是和顧妍夕關係要好嗎?那麼要是她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當澈王爺厭惡顧妍夕後,會不會和自己更親近了呢?
顧傾城倏然間轉身對顧德道:“父親,不好了,大姐的屋子裡藏了男人了!”
炎鴻澈冷冷望向顧傾城,在心裡恨道:這個多嘴的女人,真是心思夠壞的。
顧德礙於面子,但是這種事若是傳出去,怕是顧家的臉面都要被顧妍夕丟光了。
顧德做出請的手勢:“恭送王爺離開!”
顧傾城忙阻攔:“澈王爺不是一項與我大姐要好嗎?您快去看看,看到她後,勞煩您勸勸她,以後不要做出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了。”
“好,本王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她!”
顧德一聽,感覺他的老臉都要被顧妍夕丟盡了,在澈王爺面前露出家中的醜事,還真是丟人啊!
顧德瞪了顧傾城一眼,顧傾城卻裝作膽小害怕的樣子,顧德無奈嘆息一聲,接着一揮衣袖,朝着顧妍夕的雲竹宛氣匆匆走去。
當到了雲竹宛時,正巧碰見顧妍夕推開房門,而她的身側正站着一身黑衣的俊俏男子。
顧德認得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炎鴻澈身邊的貼身護衛,他怎麼會到顧妍夕一個閨閣女子的屋中呢?
“顧妍夕,這是怎麼回事?爲何澈王爺的護衛會在你的屋中走出?”
顧妍夕一雙古井黑亮的眸子盯上了站在顧德身邊,裝作嬌羞膽怯樣子的顧傾城。
一定是她,被她看到了她匆匆回到雲竹宛的樣子,看到了寐生就在她的房中。
她想了想,淡淡回句:“是澈王爺讓他來找我的,而且是秘密的事!”
炎鴻澈輕聲咳嗽下:“不錯,是本王讓本王的貼身護衛寐生去找顧家大千金的,怎麼?顧丞相不會不高興本王這樣做吧?”
顧德誰是滿腦子疑惑,但是一看到炎鴻澈如此護着顧妍夕,他也就不好開口。
“臣哪?敢不高興啊,只要是王爺您的意思就好!”
炎鴻澈看了一眼寐生:“走吧,我們該回殿了!”
“是,澈王爺!”
寐生緊跟在炎鴻澈的身後,離開了雲竹宛,而顧德也跟在炎鴻澈身後,恭送他離開。
顧傾城恨得牙齒都要咬斷舌頭了,爲何澈王爺每一次都要幫顧妍夕說話,還好幾次都救了她?
爲什麼被救的人不是她,而是顧家那個大傻子顧妍夕呢!
她一甩袖子轉身要走,卻是被一個人揪住了她的後衣領。
她想也知道,揪住她衣領的人是誰。
“大姐,你住手啊!你幹嗎要這樣對二妹啊?”
顧妍夕一用力,將顧傾城拽坐到了地上,摔痛了顧傾城的屁股,痛的她眼淚在眼圈中。
“少在大姐我面前裝委屈,大姐我不吃你這套,說吧,你看到了什麼?”
顧傾城坐在地上,拿出帕子擦眼角:“二妹什麼也沒看見,大姐,你一定是誤會二妹了!”
“要是我沒猜錯,你一定是告訴父親和澈王爺,說我屋中私藏陌生男人了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句話,你這個如意算盤是打錯了,藏在我的屋子中確實是男人,但他卻是澈王爺身邊的人,你想壞我,怕是打錯主意了!”
顧傾城從地上爬起,委屈的模樣收起,一臉冷然道“顧妍夕,我受夠你了,以後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顧妍夕淡淡一笑,擡起手給了顧傾城美麗的小臉上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我要你記住了,下一次可不止打你一下臉,說不定會將你的臉打爛了,瞧瞧你花容月貌的樣子,怕是要變成醜八怪了!”
顧傾城捂住被打痛的臉,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流下,咧嘴冷笑道:“顧妍夕,那就要看看誰的本事高了,你也別張狂,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倒我的頭上!”
顧傾城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玲瓏拍了拍胸脯:“大小姐,二小姐沒想到生怒起來,真可怕!”
顧妍夕面色平靜,卻像是籠罩着渾身上下一種陰冷的寒氣:“這本來就是她的真面目,她最好別耍花樣在我面前,不然我難以保證,不會打爛她的臉!”
玲瓏再次拍拍胸脯,這大小姐生怒起來,也不是好惹的,看起來比二小姐還可怖。
顧妍夕回到屋中,沒多時就到了晚膳的時間,這幾日顧家到了晚膳的時間,都會聚在一起用膳,今天也不例外。
她到了飯桌旁坐下,看到顧傾城的位置空了,想必她是因爲臉被她打腫了,不敢出來見人了!
誰讓她總是想壞她呢?真是活該!
“一家人難得在晚上才能團聚,一起用膳,大家都吃吧,沒必要這樣拘謹不好意思!”
顧德發了話,全家人都開始動了碗筷了。
“老爺……老夫人和二公子從陽城回來了!”
除了顧妍夕,坐在飯桌旁的顧家人都露出了大吃一驚的神色。
顧德站起身,陰鬱着一張臉道:“老夫人竟然將她的那個養子帶回丞相府了?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顧德說的‘太讓人驚喜了’幾個字時,是咬牙切齒的樣子。
顧妍夕也不禁好奇,這個老夫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還有老夫人的養子?也就是她的小叔,會是胖的老的,還是年輕的修長身材的美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