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白果然沒有估算錯,一錘定價,這幅嚴嵩鶴的真跡最終以三千二百萬的價格成交。
宮小白得意地朝宮邪眨眨眼,“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
“你厲害。”宮邪不吝稱讚,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宮小白抿抿脣,甜絲絲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她不自覺動了動手指,卻被他攥得更緊。
偏生,他一本正經地端坐,面容冷峻淡漠,誰能想到他在桌底下幹出把玩女人小手的動作啊。
宮小白禁不住揚起脣角,很小聲地說,“你幹什麼?”
宮邪目光落在臺上,彷彿跟其他人一樣期待第二件拍品,然而他嘴裡說出的話跟拍品沒有半點關係,“不幹什麼。你太優秀,不抓牢了我擔心會跑掉。”
宮小白狠狠一愣。
宮邪突然化身爲情話boy,她一時無法適應,整個人傻掉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似乎在確認什麼。
“怎麼?”宮邪眄了她一眼。
“沒什麼,你說得太對了!”宮小白反握住他的手,“我不這麼優秀,怎麼配得上你呢!”
宮邪挑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暗戳戳地調情,其餘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舞臺上。
第一件拍品帶給大家的震感太大,以至於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的拍品期待不已。
工作人員端上了第二件,裝在一個大一些的褐色木盒中,盒子上雕刻着素雅的蓮花紋路,一看這雕工就不是俗物。
盒子打開,工作人員從裡面取出一方白玉枕。
上等的白玉在燈光下散發着瀅瀅如月華般的光澤,枕頭兩側雕刻着同樣的並蒂蓮花紋。不僅造型美觀,寓意也好。
關鍵是,主持人在介紹它的來源時說了句,“據說這個並蒂蓮白玉枕具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大廳裡的女士們蠢蠢欲動。
先不說有沒有這個功效,光是聽聽都讓人心動,再說,上面的兩枝並蒂蓮寓意幸福美滿的愛情。大多數女人的追求不過是婚姻美滿、容顏遲衰。
宮小白身兼重任,仔細觀察被工作人員捧在手裡的白玉枕頭。
“玉是好玉,就是收藏價值不大,也就三百年左右的歷史。看在它的雕工和外觀的份兒上,就算沒有收藏價值,買回去當觀賞品也不錯。價值在二十萬左右。”
宮小白補充說,“主持人挺聰明的,多加了美容養顏這個功效,如果遇上一個沒什麼理智的女性競拍者,大概會以三百萬左右的價格成交。”
價值二十萬的東西拍出三百萬,賺翻了啊!
宮邪看着她,驚訝得不知說什麼好。
說了不在意她的身世,可她時常表現出來的能力就連見過大風大浪的他都感到震驚。
宮小白說,“你先前說的拋磚引玉,看起來不太準啊。這樣東西就沒剛纔那幅畫有價值。”
宮邪斂了斂思緒,“盛世集團這麼玩好像更刺激了。”
現場的來人也這麼覺得,內行的人稍微看看就知道第二件拍品的價值比不過第一件。
主持人再次站出來,“並蒂蓮白玉枕,起拍價,三十萬!”
這下大家遲疑了,今晚來參加慈善拍賣會的大多是商業巨鱷,對這種美容養顏的白玉枕不感興趣。
遲遲不見有人拍,主持人有點忐忑,本以爲會冷場。
不曾想——
少頃,女士們爭相恐後的競價。
“49號女士出價5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11號女士出價70萬!”
“28號女士出價一百萬!”
“99號女士出價一百五十萬!”
“……”
幾番角逐,最終以三百五十萬的價格成交,成功拍到白玉枕的是一位女士。
宮小白原本以爲三百萬就算高價了,沒想到能競價到三百五十萬。她果然低估了女人對容顏的追求。
接下來的拍品一個比一個有價值,現場的競拍終於達到白熱化的階段。甚至有的拍品,拍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結束,僵持不下。
衆人再次感嘆,盛世集團的大手筆和用心良苦。
ωωω▪ тт kan▪ c o
真是爲了慈善事業貢獻一份力?
當中途休息時間,宋總起身跟宮邪握手,大家不得不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宋家想躋身帝京六大豪門?!
封家垮了,如今的帝京剩下五大豪門。宋家這幾年發展勢頭猛,加上這次主辦慈善拍賣會的好名聲傳出去,好評如潮的場面可以想象得到。
成爲六大豪門之一不是不可能。
宋總似乎跟宮爺關係不錯,如果宋家成爲六大豪門之一,肯定會向着宮家,這樣一來……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霍錆。
帝京的豪門勢力在封家垮的時候變了一次,難道時隔幾個月,還要再變一次?
這些需要依附大家族的小企業,不得不提前衡量,選擇站哪個陣營至關重要!
別人能想到宋家的意圖,霍錆當然也能想到,臉色瞬間變了。
一個季家的倒戈已經讓他損失慘重,如果這個時候宋家再跟宮家有什麼聯繫,他們霍家的處境就艱難了。
事實上,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宋總倒是想躋身六大豪門,也是想借慈善拍賣會的機會打出好名聲,所以他才這麼精心的準備各種拍品。
然而自身實力跟其他五大豪門相比,還是有很大一截差距,只能慢慢來……
見宋總跟宮邪還有話說,宮小白坐在他身邊有些不自在,提起裙襬小聲說,“我想去下洗手間。”
“去吧。”宮邪說,“需要我陪你嗎?”
眼下是中途休息時間,大廳里人來人往十分嘈雜,場面混亂。
宮小白瞥見宋總揶揄的笑,忙不迭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幹嘛要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
她走後,宋總才放聲大笑,“宮爺似乎變化有點大啊,我差點不敢相信。”
盛世集團的宋總出了名的寵愛妻子,對這樣的場面只有欣賞,不像其他愛權勢的生意人,鄙視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行爲。
宮邪淡漠地笑了笑,並不接話。
宋總問,“宮爺這次回帝京是爲了唐老夫人的壽辰?”
“恩。”
“這麼說來,在帝京待不了多久。”宋總惋惜道,“還想跟宮爺約着一起打高爾夫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宮邪說,“以後會有機會。”
宋總又跟他閒聊了幾句,纔回到自己的位置。
宮邪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一道大紅色的身影突然闖入視線。
女人拎着裙襬,看向宮邪身邊的位置,眼中有明顯的覬覦,柔柔地道,“宮爺,我能坐在這裡嗎?”
帝京宮家唯一的繼承人,從來都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在這裡遇見他實在難得。雖然他帶了女伴過來,不過女伴這種身份也沒經過蓋章認證。
都說宮爺不近人情,她剛剛分明看見他和身邊的女孩有說有笑。傳言就是傳言,好多消息都當不得真。
別的女人能坐在這個位置,她當然也能。這樣一想,女人臉上的笑容越發嬌媚。慶幸自己今天穿了大紅色的裙子,落在人羣中最爲耀眼。
周圍有不少女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已經在腦海中補充女人狼狽的樣子。
居然敢往宮邪身邊湊,要男人不要命啦!
宮邪放下水杯,沒看女人,淡淡地道,“坐。”
半晌不見他迴應,女人幾乎不抱希望了,宮爺讓她坐下?!
女人內心涌起巨大的欣喜,像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小心整理好裙襬坐下來。
等待看好戲的一衆女人瞪大了美眸,失去了一個淑女該有的端莊形象。
宮爺他、他居然讓女人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後悔啊,早知道她們剛纔就勇敢出擊了!
霍錆見了,勾起脣角露出諷刺的笑,起身理了理西裝,往洗手間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