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覆,宮小白這纔開開心心地蹦回自己的臥室,換衣服。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宮小白拿了書包背在背上,站在玄關等他。
秦灃先他們一步出門,去車庫開車了。
宮邪回書房拿了一個文件夾,闊步走來,推開了大門。
清晨的空氣清新得很,夾帶着清清淡淡的草木香,還有泥土的芬芳,舒服得想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來場靈魂的感悟。
眼下宮小白就是這樣。
“哇,好舒服啊。”她張開雙臂,正對着初升的太陽,金色的晨曦照在瓷白的小臉上,皮膚有種近乎透明的白。
宮邪站在邊上,低眸看着手中攤開的文件夾,利用等車的時間,將昨晚沒處理完的一點工作結尾。
聞言,他視線上移,看向宮小白。
宮小白正好在看他,圍着他轉了一圈,像披了綵衣的小鳥,忍不住向人展示,“我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她在他身前站定,蹦了一下。
宮邪上下打量她一眼。
小姑娘穿了白色的小襯衫,袖子是蓬蓬的泡泡袖,袖口鎖了一圈木耳花邊。兩隻手臂擡起來時,像扇翅膀的小蝴蝶。下面搭配了淺藍色的九分牛仔褲,露出一截珍珠白的腳踝。
注意到他在打量她,宮小白伸出一隻腳,抵在他腳尖,“還有鞋子,鞋子好看嗎?媽媽給我新買的,讓老宅的阿姨送過來的。”
淺棕色的寬口小皮鞋,靠近小腳趾的一側有一枚暗紅的櫻桃裝飾,在太陽底下折射出閃閃的光。
宮小白蹦起來換了另一隻腳抵在他鞋尖,又問,“好看不?”
直男宮邪欣賞不出好不好看,糾結一秒,說出令她開心的答案,“好看。”
小姑娘聽到這兩個字果然很開心。
在他面前的一塊青石板上蹦蹦跳跳,一會伸出這一隻腳,一會伸出那一隻腳,像老宅裡養的那隻撒歡的狗子。
還有一點,宮邪不敢置信,她怎麼能揹着這麼重的書包,還能蹦得這麼高。
屬袋鼠的嗎?
彷彿爲了印證他的猜測,下一秒,宮小白蹦起來,落地時沒站穩,大書包往後一壓,她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宮邪:“……”
小女朋友真是比文件好玩多了。
宮小白摔懵了,好半晌不動彈。
宮邪神色微變,“摔疼了?”說着就要彎腰去扶她。
身後揹着的大書包墊在下面,宮小白其實沒有摔疼,就是覺得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摔成這樣賊尷尬,尤其還是在她穿得美美的情況下。
真的,太尷尬了。
空氣裡都是尷尬的味道。
天吶,我該怎麼緩解氣氛。
要不唱首歌?
好傻哦。
要不就地擺個造型?
更傻。
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在網上看到的段子,宮小白忽然伸出一隻手,“我摔倒了,需要一個叫宮邪的男人的親親才能站起來。”
宮邪伸手的動作頓住,忍俊不禁。
他突然發現,這傢伙可愛壞了,哦不,以前就發現了。
秦灃把車子剎在距離兩人五步之遠的地方,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宮小白,又看看站在邊上微笑的宮邪。
這是什麼情況?
他腦補了一下,爺不讓小白跟着去公司,小白不依,倒在地上耍脾氣……
見秦灃在一旁看戲,宮小白有些害羞有些着急,催促,“快啊,親親才能起來。”
宮邪哼笑,手揚起,藍色的文件夾啾一下,像擲飛鏢一樣,從半開的車窗飛了進去,落在副駕駛上。
秦灃愣了一下,旋即想到爺的槍法第一,扔東西的精準度自然沒話說。
宮邪騰出來的雙手掐在宮小白腋下,抱小孩一般抱起了她。
陡然被舉高高,宮小白回過神來就竊喜不已。
跟他在一起,開心到飛起!
宮小白圈住他脖子,生怕被秦灃看到,手擋在脣邊,在他脣角啵了一口。
在他愕然的神色下,她抿抿脣,甜甜道,“智商會傳染,你這麼聰明,我多親親你,肯定也能變聰明。”
“姑娘你已經夠聰明瞭。”宮邪把她放地面,走過去拉開後座車門,推她坐進去,自己隨後彎腰坐在她旁邊。
秦灃憋笑,踩下油門。
“你誇我聰明?”被誇的宮小白有些飄飄然,故意做出誇張的驚訝神情,“天呀,果然是被你傳染的。”
她聲音輕輕,仿若如絲的春雨淅瀝在柔嫩的花瓣上,裹挾着清新與芬芳。
宮邪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聲音低低,“智商會傳染,你就不怕把我變笨了。”
“哼!”她皺起鼻子,“你剛剛還誇我聰明呢!”
——
巍峨的大廈矗立在眼前,頂端好似聳入了雲霄,直達天宮。
宮尚大廈——帝京的標誌建築物之一。
宮小白之前來過這裡,仍然保持着新鮮的好奇心,左顧右盼。
宮邪走在前面,路過一樓大堂,碰上幾個高管,比他年齡還要大一輪,他們笑眯眯跟他打招呼。是在跟宮邪打招呼沒錯,可目光一個個都瞥向他身側——萌萌噠的小女孩。
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女孩,穿得嫩嫩的,還揹着粉色大書包,琉璃似的眼珠子骨碌碌轉。
直到目送兩人進入電梯,衆人才收回視線。
前臺小姐趁機竊竊私語,“是上次那個女孩子誒,宮總又把她帶來了。”
“哇,宮總的女朋友真的還在上學啊!”
上次她們看到這個女孩子,都在猜測她年紀可能非常小,應該是學生。
眼下看她揹着書包,便堅信了先前的猜測。
“宮總和她,反差萌呢。”
“怎麼說?”
“年齡啊,身高啊,性格啊,都是反差萌。”另一個前臺小姐冒着星星眼,激動地說,“宮總這樣的,越是骨子裡淡漠冷清,寵起這種年齡小的女朋友,越是用心。”
好像有點道理。
想起剛剛不經意間的一瞥,宮總的目光都在身側小女孩的身上。
他漆黑的瞳仁兒裡有淡淡的笑意,柔和的喲,看一眼就覺得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