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設計師要親自看過宮小白穿上的效果,之後再確定哪裡需要改動。
這套婚紗禮服是設計師近幾年來最得意的作品,花費的心血和精力也是最多,讓自己滿意還不行,必須要讓穿這套婚紗的新娘滿意。
裙襬太長,宮小白的行動不方便,每走一步,都慢騰騰,小心翼翼,真的像走在刀尖兒上的美人魚。
宮邪扶着她,一步步走出房間。
設計師以及他的助手們都在客廳等候,聽到動靜,衆人紛紛扭回頭。
視線裡,一襲潔白婚紗的女孩從雪白的地毯上走過,裙襬曳地,集純潔與性感於一體。
不知是害羞,還是兩人在裡面做了什麼,新娘的臉微微泛紅,擦了層胭脂一般,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設計師發出驚歎,雙手一合,“太完美了,我以爲這件婚紗套在塑料人形模特身上已經實現了它的價值,沒想到,它還能更美。謝謝。”
該說謝謝的人是新娘纔對,宮小白被誇得不好意思,對於尺寸不合格的問題都難以啓齒。
最後還是宮邪向設計師傳達了意思。
“腰部嗎?”設計師點頭,“能理解,畢竟製作歷時一年多,身材變化純屬正常。這個簡單,給我兩天時間就ok了。”
擔心老婆心裡會不舒服,宮邪主動解釋,“我太太懷孕了。”所以尺寸不準是正常的。
設計師訝然。
愣了片刻,他綻放衷心祝福的笑容,“恭喜兩位。”
宮小白小小的嘆口氣,總算沒被人嘲笑自己吃胖了。她最近都沒怎麼注重飲食,阿姨給做什麼她就吃什麼,除了不愛吃的蔬菜,身材走樣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交談過後,宮小白脫下婚紗,讓設計師重新量尺寸,稍作修改。
婚紗是純手工,即使修改一個小小的尺寸,也需花費大精力。好在,他們的婚禮定在兩週後,並不着急。
宮小白晚上躺在牀上有些擔心,“兩週後我不會又長胖了吧,再改一次就真丟人了。”摸着肚子,“小小白,你太能吃了,不是我能吃。”
“……”從衛生間出來的宮邪聽到她嘟嘟囔囔跟孩子說話。
自從有了孩子,她自娛自樂的本事日益漸漲,常常能不帶重複的說十幾分鐘的廢話。
宮小白擡眸朝他看來,努努嘴,“幹嘛這麼看着我?”
他不說話,坐在她旁邊,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她懷孕後記性不太好,總是愛忘事,經常性的手裡拿着遙控器,滿屋子找遙控器。還有,看過的偶像劇,看到第幾集了總是記不清。
宮邪耐心重複,“我們說好了晚上看婚禮場地。”
兩人結婚的地點早就定好了,國外的一處沿海度假區,他們上次度蜜月時去看過,藍天、白雲、碧海、沙灘、小島……景色宜人。
“哦,我想起來了。”宮小白拍了拍額心,暗歎自己記性差。
地點在國外,宮小白行動不方便,無法親自前去看場地。度假區的經理給出建議,抽個時間視頻通話,有什麼問題能及時溝通。
婚禮場地是重要環節,必須要讓新娘子滿意。
宮邪給宮小白套上防輻射的服裝,在牀上安置了個電腦桌,筆記本放在上面。
商量好之後,連線了視頻。
兩邊有時差,國內是晚上,那邊正好是中午。
身穿黑色馬甲的經理移動着攝像頭,將每一處細節給他們看,邊走邊解說。
包括正式舉行婚禮的沙灘,以及鮮花拱門,經理說,“鮮花拱門現在是個框架,婚禮前夕我們會準備好真鮮花裝點。”確實,現在開始裝飾,到時就枯萎了。
此外,還有宴會廳的佈置,長廊的設計,新婚夫妻的婚房。當宮小白看見婚房裡整面落地窗面朝大海,窗前垂了一排珍珠貝殼的珠簾時,尖叫了聲。
他們上次睡在這個房間裡,好像不是這樣的。
宮邪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撫,“爲了讓你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大海,我讓人把那面牆打通了,裝上落地窗。”
至於珠簾,完全是設計師的自由發揮,看來很合她心意,可以考慮給設計師加薪。
“太棒了!”宮小白激動地抱住他脖子,啵唧親了好幾下。
婚房的佈置好看哭了。
鏡頭掃過的時候,她看見了另一面牆壁上用照片貼成的愛心,上面掛着一閃一閃的橘色星星燈。
經理在那邊聽到了她的驚呼,笑着解說,“宮太太接下來可以看看陽臺喜不喜歡。”
聽說新婚夫婦要在這邊住一陣子,所以每一處都盡善盡美,力求不出一絲差錯。
說着,經理推開一扇小門,走到陽臺。
露天的陽臺四周圍滿了各色鮮花,因爲那邊氣候溫和,鮮花開得很旺,一簇簇,一朵朵,堆砌成一個空中花園。
藤編吊牀在風中晃來晃去,旁邊還有精緻的雕花小木桌。
宮小白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想象,或許他們可以在某個夜晚,把晚餐端到陽臺上吃,吹着海風,吃着美食,聞着花香,欣賞漫天繁星璀璨。
怎麼辦,她現在就好想搬進去住!
一直被她喜歡的天龍居都要排在後面了。
“怎麼樣?還喜歡嗎?”宮邪握住她的手,揉了下。
宮小白小雞啄米般點頭。
豈止是喜歡。
宮邪補充,“這棟別墅的後面還建了個遊樂場,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可以過去玩。”想起自家老婆也是個愛玩的性子,“你也可以在裡面玩。”
試婚紗的時候,宮小白都能忍住不哭,聽完他這句話,她忍不住了,不再看電腦屏幕,扭頭埋在他懷裡抽噎。
宮邪撫摸着她的腦袋,聲音輕輕地,“別哭,那邊的經理能聽到,你可是女明星,鏡頭前面要保持形象。”
“好……好吧。”鼻子還是抽了下。
經理淡定地清了清嗓子,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勉強能夠維持鎮定,“我帶你們去看一下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指的是宮邪提到的遊樂場。
宮小白抱緊他胳膊,想尖叫,又怕那邊的人笑話,只能死命憋着,偷摸着笑,“感覺,好像好好玩。”
“別眼饞,以後有的機會玩。”
宮邪腦補了一下,她應該會像小孩子一樣,把她丟進去,能在裡面玩一整天不出來。
參觀完整個度假別墅區,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宮邪看到某些不滿意的地方也會提出合理性建議,而作爲婚禮上另一位當事人宮小白,全程咯咯傻笑,啊啊啊好喜歡,好滿意,好想玩,想去……
宮邪:“……”
宮小白打了個哈欠,宮邪便對視頻那邊的人說,“暫時就到這裡,稍後我會把建議整理出來,你們再做修改。”
掐斷了通話,宮小白眨巴眼睛望着白晃晃的燈,舔舔脣,“其實我不困。”壓根興奮得睡不着。
宮邪關了頂燈,“不困也該睡覺了,我們明天要拍婚紗照,你忘了?”
婚禮的其他流程,比如定賓客名單,發請帖,討論宴席菜色等等,都交給老宅那邊準備,唐雅竹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其他的部分就交給新郎和新娘了,比如,拍婚紗照。
“你這個驚喜太大了,我需要點時間消化。”意思是還不想睡。
宮邪手貼在她肚子上,他最近也愛極了這個動作,“以後還有更多的驚喜,你需要適應啊宮太太。”
一輩子那麼長,他給的驚喜,不止這些。
宮小白窩在他懷裡,掰着他一根根手指玩,“比起來,我爲你做的太少了。”她總是被給予的那一方。
宮邪手探進她裙底,切切實實撫摸她溫熱的小腹,隔了一層,他似乎想感知裡面的孩子。半晌,輕聲說,“你給的更多。”
她爲了他,從此與親人分別,再不得相見。此時此刻,肚子裡還懷着他們的孩子。他給的那些,壓根不算什麼。
宮小白小狗一樣拱了拱,“你就別謙虛了。”
她學着他的動作,也把手鑽進他衣服裡,摸他的腹肌。
宮邪按住她的手,“別鬧。”
“……我沒鬧。”她掙脫他,手往下滑,“我幫你啊,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宮邪:“……”
“說真的,老憋着我怕你憋壞了,我心疼。”宮小白的聲音軟甜,在他耳邊吹氣,“宮爸爸,我還沒碰你呢,你怎麼就……”
宮邪偏頭咬住她的嘴脣。
小話癆一個,除了堵住她的嘴,沒別的辦法阻止她胡說八道。
這丫頭,在他面前,從來就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成天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有點擔心胎教問題。
外面潮溼寒冷,靜謐的房間裡,卻是浪潮洶涌,熾熱如火。
低啞的嗓音溢出斷斷續續的悶聲,混合着窗外樹葉上滴落的雨水,透着一股子曖昧狎暱,撩得宮小白耳根發燙。
“你……別出聲。”實在忍不了,警告他。
宮邪半邊身子壓過去,小心避開她肚子,手攥着她纖細的腕子,咬她的耳朵,嗓音更低,“……忍不住。”
太久沒有像這樣親密的觸碰,把他骨髓裡某些感覺都勾了出來。
真會要了他的命。
宮小白再不敢說話,頭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