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南宮夏卻是感覺琴姬送出的水晶一片冰涼,那涼意之盛,竟是讓南宮夏有幾分難以忍受起來,見此南宮夏只好將那水晶拿了出來,只見水晶上的鳳凰飾紋閃爍着耀眼的藍光,沒過多久,這藍色光芒便已離開了水晶在殿內幻化爲那名爲白靈的鳳凰,此時的她便是一個少女模樣。
那觀主看着這種變幻,眼中閃過幾道異芒,只是她涵養極深,況且在場之人都在注意殿上的變化,自是無人注意到她,而雉姜見此也是一臉訝然,完全不明白南宮夏此時亮出這鳳凰究竟是何意圖。
雉姜這樣想卻完全是誤會了南宮夏,其實南宮夏自己也不知這白靈爲何要突然出現在這裡。他與這白靈的關係並不是主從關係。
那白靈此時以人類女子的形像現身卻是有一種別樣的空靈出塵之美,其神情雅然淡定,卻如月宮仙子一般,她環視了一眼觀中三人,最後才轉身看着南宮夏,她對南宮夏斂衣一禮,然後便開口說道:“我想要留在此處,不知可否。”
南宮夏聽到此話亦是一愣,過了一小會兒,他便搖搖頭對那白靈道:“你既然只是暫時居我處,自然是想何時離去便何時離去的,我自是不會多加干涉。”
“謝謝公子。”那白靈對南宮夏斂衣一禮以示謝意,但見對方並沒有將水晶交於自己的意思,她這才知道是何原因,此時她面色微顯幾分尷尬,但她還是開口道,“我是說,公子是否能將這水晶一同留下。”
“這。”南宮夏看着她,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昌,這才微微搖搖頭,然後開口道,“本來你既然有所求,我自當成人之美才是,只是此物本是一位長者所賜,未得她的允許,我卻是不能隨意將此物送出的。”
“真得不可以嘛。”那白靈卻還是有些不死心,她仍然想要說服南宮夏,但南宮夏只是微微搖頭,那白靈見此只好放棄。
“本來這水晶對我修行較爲有利,若非另有原因,我也不會就此離開。”那白靈道,說完後,她便轉身看着那天音觀觀主道,“我欲在此小住一些時日,不知觀主可不可以收留則個。”
這觀主見到白靈便已看出她並未人類,此時見她想要留在此處,這觀主心中自是疑惑對方的真實用意,但她還是開口說道:“有何不可,姑娘能在鄙觀小住,那正是鄙觀的榮幸。”
“如此也好,小女子白靈這便謝過觀主。”那白靈道,此時她便對那觀主疊手一禮,然後這才隨意坐於一傍,她對南宮夏爲斂衣行禮,但對這觀主則是疊手一禮,這其中差別自是極爲明顯。
那觀主修行多年,見此自是不會多說什麼,她見妖修叛亂之事已然講清,便又開口對南宮夏道:“還有一件事情,但望南宮公子莫要拒絕。”
“觀主請講,在下若能辦到自是不會拒絕。”南宮夏道,見到對方的眼神,南宮夏心中自有幾分疑惑,卻是不知對方爲何要如此看着自己。
“信中說他們得到了一個對那策動叛亂的人類女子極爲重要的小鼎,不知南宮公子可否那將小鼎交還於本人。”那觀主道,此時她睜眼看着南宮夏,她目光雖似極爲淡然,但卻給人以一種莫明的壓力。
“小鼎?!”南宮夏心中疑惑,此時他纔想起那祭司曾經告訴自己這信中極有可能暗藏有他也看不出的秘密,此時一見果真如此,只是這小鼎卻是讓南宮夏難以割捨,不過此時的情況南宮夏亦是知曉,此時南宮夏身在他人地界,自己的修爲又是要比對方要低上不少,對方若是強來,卻是對南宮夏極爲不利的。
只是南宮夏還未有所表示,那雉姜便先插口說道:“觀主,雉姜有話要說。”
“有話你便說吧。”那觀主道,此時她不再去看南宮夏,而又是閉目深思,只是她心中究竟想些什麼事情,在場之人卻是無人可以猜到。
“還請觀主先行安排南宮公子與白靈姑娘前去休息,此事只是與妖修之事有關。”那雉姜道,此時她看向南宮夏的眼神亦是有幾分爲難。
“也好,那便請南宮公子與白姑娘先行休息一下,其它事情,明日再議。”那觀主道,她對雉姜點點頭,然後向外說道,“來人,爲南宮公子與白姑娘安排住所。”不一會兒,便有一個道童帶南宮夏二人離去,此事暫且不表。
“他們已然離去,有事你便說吧。”那觀主對雉姜道,此時只有雉姜,是以她的語氣卻是平和了許多,不復方纔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這雉姜在這天音觀觀主眼中卻是極具有分量的。
“此事且容我稟來。”那雉姜道,此時她便將自己於長生殿中發生的一些事情較爲詳細的告訴了這天音觀觀主,此前她雖然說過,但並沒有將此事與妖修之變聯繫起來,這纔會有一些細節沒有講清,更何況現下還有一些事情只是她自己的猜測而已,這些猜測她當時自是不會隨意講出,這纔有了方纔之事。
“原來如此。”那觀主道,聽雉姜一說,她心中自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其它一些無法想清之事,此時都已然基本想清。
“正是如此,所以我想請觀主答應我一件事情。”那雉姜道,此時她站起身來,卻是向這觀主深深一拜,她並未起身,卻是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你且說吧,又何必做這些無意思的事情。”那觀主道,只見她雙手虛扶,那雉姜便感到一股大力將自己向上托起。
“如果我們所猜無誤,那我們將那小鼎要回並非是它最後的歸宿,它最好的歸宿應當是讓南宮夏帶離此處。”那雉姜道,她見對方將自己托起,她便自然起身,不再保持疊手彎腰之態。
“嗯,你所說之事也是極爲在理,既然那小鼎對她如此重要,而我們又是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不方便攜帶此物的。”那觀主道,她想了一想,此事果真如雉姜所說,只是想到自己門下之人爲此所付出的犧牲,她卻是又有幾分難已割捨,便又開口道,“只是我門下弟子的傷亡又當如何交待。”
其實她所說的門下弟子大部分只是受天音觀節制的妖修而已,天音觀真正的弟子卻是不多的。
“觀主,既然那白靈想要留下此處,那便作爲對門下弟子的交代如何,那白靈本是一隻鳳凰,在她身受重傷之時,我與師兄與南宮公子三人合力都無法應付她,此時她所受之傷應當已是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對於我們而言,那白靈卻是一個極大的助力。”雉姜道,她想讓南宮夏帶走小鼎其實還有其它原因的,只是這原因她不願說出,其它人自然是不會知道。
若是南宮夏知道這雉姜極力想讓他帶走小鼎,南宮夏不知又會作何感想,之前南宮夏在這小鼎之事上可是一直防範着雉姜。
“你所說也是言之有理,那便這樣吧。”那觀主道,她想了想雉姜之話,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讓南宮夏帶走小鼎的事便這樣安排了下來。
“謝謝觀主。”那雉姜道,見對方已然答應了此事,她心中這才微微安心,看了看手中所提到小錦雞,她輕輕的撫了撫還未長出羽毛的小錦雞,然後纔對觀主說道,“雖然刺探此事的人都已經死絕,但事情總算是辦到了,那觀主答應的事情,是否也應當兌現纔是。”
“事已至此,我自然會兌現當初的承諾,雖然他們並未將信件親自送回,但信件畢竟還傳到我的手中,只是此事竟然會有這樣的傷亡,卻是我也未曾想到的。”那觀主道,看了看雉姜手中的小錦雞,她自是可以看出這小錦雞的事情,她搖搖頭,心中自是一嘆。只見她取出一個瓷瓶,然後從瓶中倒出一粒散發着清香的藥丸,她將藥丸交給雉姜,心中卻在想他們的犧牲究竟值或不值。
“謝謝觀主。”那雉姜道,她將這藥丸喂這小錦雞服下,此藥丸極爲珍貴,雉姜自是知道觀主讓他們以調查璃山血池之事來換此此藥其實也只是想要幫他們而已,畢竟如此珍貴的藥材又怎麼可以隨意送人,只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而已。
他們都低估了那策動叛亂之人的修爲。
“雉姜,你便說說,此次妖修叛亂,我們應當如何處理纔是。”那觀主道,她雖然極想派人將其鎮壓,但天音觀許多時候只是節制附近許多妖修而已,對其的控制力自是不強,況且此時那叛亂妖修過於強大,能否讓自己節制的妖修以死相拼,她心中自是沒有底的。
“此事不可力敵,只可智取。”那雉姜道,想到那控制妖修之人極可能是自己與柳羽長及南宮夏三人放出的姬卓舞,她心中唯有一嘆。
此事,並不是她所期望見到的。
“盡人事,以待天命吧。”那觀主道,此事到現在一切似乎都已出了她的預料之外。
(以下已非正文)
本書中所有的拜禮,除去弟子拜師時有行跪禮外,其它如深深一拜或是疊手一禮,所行均是疊手弓腰的揖禮,而斂衣一禮,則是地步略低的女子禮節,或者地步並不比對方低但是帶有自謙意味的女子禮節。本書中所有禮節,除去晚輩對長輩的禮節,其它均是對等的,均是需要回禮的。
也許很多人都不喜歡這些禮節,都喜歡自然,但卻不知道從無禮至有禮,再到不在意這些禮節,那才叫豁達,若直接便是無禮,那便就是粗魯了。正如大雅便是大俗一樣,若直接便是俗,那就是大俗,與雅毫無關係,但若先是大俗然後經過大雅,再回到俗的話,那纔是真正的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