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便謝過觀主相助了。”雉姜道,此時她便疊手一禮以示謝意。
“因爲癡長姜姑娘一些,貧道的修爲雖是高於姜姑娘少許,但姜姑娘所知卻是遠比貧道豐富,能得姜姑娘親自教授,正是他二人莫大的福氣,也不知日後他二人會有怎樣的成就。”觀主宏逸上人說道,對於雉姜爲何會知道這麼多的東西,雉姜的師父又會是誰,這宏逸上人亦是極爲好奇的。
關於此事,宏逸上人只是知道雉姜的師父與鎮守楚山的九華劍派有着莫大的聯繫,只是這九華劍派立派時間不長,甚至還要晚於雉姜的出道時間。所以二者會有怎樣的聯繫,這宏逸真人與天音觀其實並不知曉的。
“觀主說笑了,他二人資質雖是極好,但要教給他二人一些什麼,他們又能達到如何成就,這些卻還是需要再行觀查的。此時,我也只能先教給他們一些基礎的東西而已。”雉姜道,對於此事,她卻是不願多說。
“燁華,你且進來一下。”宏逸上人向門外輕道,不過多時,只見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先是對觀主宏逸上人疊手一禮,然後纔開口說道:“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你前去調查一下這二人的*及來歷。”宏逸上人道,此時她便將李承澤與桑榆二人基本的情況說了一下。
“是,弟子這便前去安排。”燁華道,說完之後他便前去安排此事,此事自然不會只有他一人前去的。
“如此便謝過觀主了,雉姜不再打擾觀主清修,就此告辭。”雉姜道,見自己此行目的已然達到,她便起身告辭離去。
時間匆匆而逝,轉瞬已是數月之後。
一間竹屋之中,李承澤正在與一堆書籍奮戰,他自是不會知道小師父雉姜暗中請天音觀調查自己過往的事情。正在此時,師姐桑榆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見李承澤在背誦一些難以理解的典籍,於是她便開口問道:“小師父究竟教了你一些什麼厲害的東西,我們要不要比試比試。”
“教了我一些什麼?!”李承澤苦笑一聲,他將書籍托起,託到桑榆面前道,“還能教我一些什麼,自然是一些爲人處事的道理。”
“爲人處事的道理?!我們本就是妖啊,學習這些爲人處事的道理又有什麼作用!”桑榆將李承澤手中的書籍推開道,她凝眸望了李承澤一會,卻是以爲李承澤在戲弄自己,於是她便又開口說道,“你不說便不說嘛,幹嘛盡來哄我。”
她與李承澤乃是分開來教的,數月時間內,桑榆並不在此處。所以對於李承澤之事,她卻是缺乏瞭解的。
“你不信便算了。”李承澤道,他看了看自己已經背下的《易》,然後便將書籍拋向一邊,同時搖頭說道,“我哪裡有師姐這般好運,有人肯教。”
“怎麼會是這樣的。”桑榆道,她與李承澤相識許久,見到李承澤現在的表情,又認真看了看被他拋在一側的書籍,桑榆這纔信了李承澤的話。
“我又怎麼會知道的。”李承澤道,這些事情他都不能理解,此時又當如作何解釋。
“算了,你還是先與我一同出去散散心吧。”桑榆道,此時她便拉起李承澤向外而去,李承澤回首看了看這些讓他頭痛的書籍,然後便撇撇嘴與數月未見的師姐向外而去。
此時小師父雉姜有事離開數日,所以李承澤自是不必向她說明什麼。
二人剛剛走出院落,走上小橋之時,只見一位男子向這邊走了過來,他先是對二人點了點頭,然後纔開口說道:“請問雉姜前輩可在此處。”
李承澤看了看他,然後答道,“師父並不在此處,請問閣下是?”
“兩位想必便是前輩的弟子風師妹以及李師弟吧,在下乃是天音觀弟子苑傑,與二位也算是同門師兄妹了。”那男子道,他轉眼看了看小溪對岸,只是幻陣之下,他自是什麼也無法看見的,於是他便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癡狂。
“我們先走吧。”桑榆道,不願與之過多糾纏,她便要拉着李承澤就此離去。因爲桑榆姓風,所以對方便稱她爲風師妹的
“原來是苑師兄,不知苑師兄來此,可是有何事情。”李承澤道,相較之下,他卻是不願如桑榆這般失禮,畢竟與桑榆不同,李承澤卻是多了一些爲人時的記憶,是以他的行事風格自然與幾乎未見過外人的桑榆大爲不同。
“哦,事情是這樣的,雉姜前輩前些日子讓天音觀代查一些事情,此時已是暫時有了結果,還請二位代傳此事。”那苑傑道,他先是對二人點點頭,然後才又鄭重說道,“在下不姓苑,在下姓白。”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李承澤道,此時他亦是一陣鬱悶,妖修通常不言姓氏,而他今日竟是犯下了這樣的失誤。
想到此處,李承澤又是一陣迷茫,妖修之所以通常不言姓氏,其主要原因便是妖修的姓氏也如名字一般,通常是由自己或是師長取的,而不是如人類一般隨從父姓的。可是李承澤卻是有着自己的姓氏,他的姓氏並不是由師父代取的,更不是李承澤自己取的,這一切究竟又當作何解釋。想不通,李承澤便暫時不想此事,他暗自搖搖頭,然後只聽他開口說道:“不知是何事情需要師弟代傳的。”
“這,請恕在下不能告知。”苑傑道,實際上他並不知曉此事可否告訴二人,但自己師父讓苑傑親自將此事告訴雉姜,是以苑傑自是不會隨便將此事說出,尤其是與二人不熟之時。
李承澤正想回答,那桑榆卻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於是她便開口插話道,“白師兄,請等上一等,師妹尚有一事相求。”但她還未說完便已閉口不言。
“不知師妹有何事情,若是師兄可以辦到,師兄自是不會拒絕。”苑傑道,此時他本欲離去,但見對方開口,他便又停步不前。
桑榆欲言又止的看着李承澤,李承澤自然知道對方是何意思,於是他便開口說道:“你們先談,我先到前方看看。”說完他便向前而去。
待到李承澤遠離之後,桑榆纔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據聞天音觀實力極大,而師兄又是天音觀弟子,想必極具能耐,所以,師妹便想請師兄幫我查查李承澤李師弟的身世。”
“李師弟的身事?!”苑傑道,他看着桑榆一小會兒,然後才又開口說道,“不知是出了怎樣的事情,爲何李師弟的身世需要讓我代查的。”
“事情本是這樣的。”桑榆道,此時她便將李承澤的情況大約說了一說,並請對方代爲查清此事原因。
“此事還請容我好好想想。”苑傑道,此時他便凝眉思索此事,一時也不知是否應當答應對方,原來他今日來此,便是要告訴雉姜有關李承澤身份之事的。
“那便勞煩師兄了,師妹還有其他事情,這便先行離去了,告辭。”桑榆道,說完她便依着人類禮節對這苑傑一禮,然後快步向前走去。
苑傑望着桑榆離去的背影搖頭一笑,然後便也離開了這裡,桑榆如此離去本是極爲失禮,但他們畢竟均非人類,所以苑傑也並不在意這些事情。
桑榆很快便已追上了李承澤,但見李承澤又是不知想了什麼,桑榆便開口說道:“對了師弟,我聽說在一處高山之上,那裡可以見到清晨的第一屢陽光,其中含有較爲龐大的靈力。不如我們現在便去看看,你看如何。”方纔那件事情雖然與李承澤有關,但桑榆並不想告訴李承澤,至少現在不想。
“試試本來也是無妨的,可是,現在纔是下午啊,又何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李承澤道,見到桑榆此時較爲興奮,李承澤心中竟有幾分莫名的不悅,雖是如此,但李承澤此時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李承澤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不想理會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嗯,話雖如此,可是那裡卻是比較遠的,我們需要走上較長的時間才能到達,所以只好現在便出發了。”桑榆道,此時她也不放出翅膀飛行,而是選擇與李承澤一同前行,其心思自是極爲明顯。
走了許久,李承澤二人便已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下,沿着似路非路的小道緩緩而上,陣陣清幽的花草香氣撲鼻而來,更是讓二人感到心曠神怡。路邊的花兒竟相開放,混雜在青青綠綠的草叢中,如若美麗的錦緞綿延至遠方,如若天邊的彩霞一般耀眼,如若高空的長虹那麼絢爛。微風吹來,無數只五光十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展翅飛翔,向陽光炫耀着它們自己的美麗。
“真是羨慕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飛舞。”桑榆道,她將素手伸出,便有數只美麗的蝶兒停在她的指間,看着這些蝶兒,桑榆輕輕一笑,只見她的手中閃過一道極淡的青光,那些蝶兒便已離開了她的素手,繼續隨風而舞。
在桑榆二人眼中,這些蝶兒是他們,而並非它們。
“也許他們還羨慕你呢。非妖之時,你便要羨慕妖修,成爲妖修之後,你又來羨慕這些普通的蝶兒。有如此相互羨慕的時間,還不如好好珍惜眼前呢。”李承澤道,相較之下,他對這些問題卻是看得較開。
話雖如此,但又有幾人可以真正做到這些。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又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看來你真是那些無聊的書籍看多了,都鏽逗了呢。”桑榆道,說完她便哈哈一笑,然後縱身躍起,同時放出自己的蝶翅向上飛去。
此處,已是無路可行。
見此,李承澤便也放出了自己的蝶翅向上飛去。道路本就難行,到達此處之時已是基本無法步行通過了。
卻道是: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