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九黎炫將南宮履霜的劍氣化解之時,卻是感覺到了地面下有一陣靈力波動,他不及多想,便以最快的速度向上而行,與此同時將長杖向下擊去。很快便見到面上涌出一道石質尖刺,長杖擊在這尖刺之上,一時竟是不能將這尖制擊碎,他便藉着長杖上傳來的力量加速向上。
南宮履霜見此,便憑空停止後退,轉而繼續向前執劍刺去,她此時所用的全部都是劍道之術。雖然得自於那道人處的這柄霜華劍並不會弱,但相比南宮夏所執的無憂劍卻是差了許多。
畢竟南宮夏所執之劍乃是上古妖神的離華公主配劍,此劍雖然不比爲天地所忌的含光劍,但也不是凡物。在無憂劍的相助之下,才讓南宮夏看起來與南宮履霜的靈力相差不遠。但實際上二人修爲卻是足足差了一階。
南宮履霜所執之劍本就是無名的,但南宮履霜剛剛卻是暗中爲此劍取名爲霜華劍,其原因自是與南宮履霜自己的名字有關。當然現在這個名字只是她一時興起所取的而已,她並未給南宮夏說過,南宮夏自是並不知曉。
且說九黎炫上升不久,南宮夏擊出的數道劍光已然擊至,九黎炫不及多想便擡手揮出一道幽紅色光芒,光芒又是幻化成數種兵器與對方的劍氣撞在一起,進而相互湮滅。此時南宮履霜又已擊來,九黎炫便轉身以自己手中之杖迎了上去。南宮履霜改由雙手執劍,然後奮力向下劈下,霜華劍與對方的木杖擊在一起,而後只見南宮履霜的身形向下,她將霜華劍劍鋒偏轉,然後向九黎炫手臂劃去。
此時南這履霜的劍上所附着的劍罡極度內斂,是以二者距離已是靠得極近,在這個距離之上,南宮履霜所依靠的便是她自己靈活的身形。在此時,九黎炫卻是感覺到幾分礙手礙腳起來,畢竟他以往所習基本均是戰陣之技,爾後在他得含光劍後,他更是不會與人如此近距離的纏鬥,所以對九黎炫而言,與人近身纏鬥此時竟是第一次發生。
見此,南宮夏便將土屬靈力注入劍中,然後左手一個劍訣,爾後他便將無憂劍插入地中,待劍上的靈力盡注入大地之後,他發拔劍向九黎炫飛去,見南宮履霜與之近身相鬥能他顯得礙手礙腳,南宮夏自是想以劍技擊敗對方。
九黎炫見南宮履霜的長劍就要划向自己的右手,他便將長杖交到左手,然後將右手向後退去。而南宮履霜見自己逼退了對方的右手自是高興,她將霜華劍沿着對方的長杖向對方左手所在劃去。與此同時,南宮夏已然擊到,無憂劍劍光閃閃,竟是讓九黎炫有一種恍惚的熟悉感,讓他以爲是婕執劍向自己擊來。
九黎炫以右手輕觸法杖,此時他體內靈力澎湃涌出,然後他將雙手向手甩出,他的靈力便向外擴散而去。
“撤。”南宮夏道,對方靈力雖是散而不凝,但南宮夏卻也不好防禦,他只得在身前形成一形保護,然後借對方之力向外退去,後退同時,他便將無憂劍向上揮出,無憂劍上光芒閃現,但卻沒有方纔常會出現的劍氣罡出。
南宮履霜見對方靈力暴裂開來,她便將霜華劍平舉,劍尖正對着九黎炫,然後左手輕觸劍身,劍上便有紅色劍罡生成,她將左手向外推出,與此同時,她的身形亦是向後退去。
九黎炫見對方的的劍氣擊來,雖然自己的靈力將對方的劍氣弱化了許多,但畢竟不能完全消弭,所以他便以長杖迎了上去,而正在此時一股危險的感覺自他身下傳來,他不及多想便將長杖擊向對方的劍氣,而自己的身形則是向一側快速而去。正在此時,地面之下有一柄巨大的氣劍向上涌出,九黎炫以自己的找杖劃過這道氣劍,他的身形卻是快速後退。
“你竟然可以用出這一招來。”九黎炫道,他後退速度雖然極快,但最終還是被劍氣掃中,身體也受到不小的傷害。他冷眼望着南宮夏二人,只見他將長杖插於地面之上,然後雙手與長杖輕觸,只聽他大喝一聲,杖上便有紅霧散出,紅霧於杖前形成一支猛虎,猛虎怒吼一聲,然後便向南宮夏撲來。
在對方準備新的術法之時,南宮夏自然不會等待對方先行出手,此時他的身體雖然是土屬爲主,但其中卻是多了另外四種屬性,再加上南宮夏的五行易變之法,所以他自是可以用出許多系道術來。不過在南宮夏看來,大道至簡,真正裡厲害的攻擊手段,其實還是劍道之術,而其他的術法只是補充而已。此時南宮夏將無憂劍拋出,然後右手控制無憂劍向那九黎炫擊去,無憂劍飛出之後,只見他雙手法訣轉換,正是準備雷電術法。
在放出的猛虎衝出之後,九黎炫便向南宮履霜望去,只見右手一揮,便有一條小蛇自他袖中飛了出去,南宮履霜並不去碰這條小蛇,她只是側了側身,然後繼續向前攻擊。不久前,送自己霜華劍的道人在攻擊這九黎炫的蛇時所發生的情況,她自是歷歷在目的。
“你以爲便可以避開嘛。”九黎炫道,只見他右手向回一收,那本來就要與南宮履霜擦肩而過的小蛇便已突然轉向張口向南宮履霜咬去,南宮履霜自是不能讓它咬中,但又無法躲閃,於是她不得不以左手凝結成劍,然後向那小蛇斬去。
且說南宮夏的無憂劍遇上那支猛虎之後,無憂劍便自那猛虛口中進入,自他腦後衝出,然而這凌厲一擊竟然只是擾亂了對方的靈力,卻沒有將它擊散,是以這猛虎依然向南宮夏衝來,見此,南宮夏便將準備好的雷電擊向了這隻猛虛。閃電夾雜着的天地之威向猛虎擊去,一道極爲明亮的光芒閃現,那閃電擊在猛虎身上,猛虎便與那閃電一同消失不見。見自己閃電擊散了對方的猛虎,南宮夏不作停留,他遙指無憂劍繼續向前,向九黎炫擊去。
且說南宮履霜以劍氣將那小蛇斬爲了兩斷之後,那小蛇果然變成了一陣紅霧,紅霧向南宮履霜飛來,南宮履霜屏住呼吸繼續執劍前行,然後不行多遠,她便感覺自己的靈力不濟,無奈之下她便撤劍後退。那九黎炫見此也不追擊,他以長杖迎向了向自己飛擊而來的無憂劍,那無憂劍在與他的長杖一觸之下便已迴轉,九黎炫見此便將長杖插於地上,然後便開口吐出一顆血珠來,只見他將那血珠拿在手中,血珠之上紅光大盛,之後他便鬆開了這顆血珠,這血珠浮於空中也不下墜,只見它自行旋轉,進而散出更多的紅霧,這紅霧越來越多,竟是讓九黎炫的身形有幾分模糊起來。之後九黎炫纔將長杖拔起,長杖離地之時,地面之上便又閃出道道紅光,在紅光的作用之下,無數的碎石向上衝起,這形成了一道裂痕,這裂痕向前以極快的速度延伸,正如前幾次一般向南宮夏攻來。
南宮夏左手凝聚土屬靈力壓在地上,而他的右手依然控制無憂劍劃過一個弧度繼續向九黎炫衝去。此時這些紅霧漸漸的阻礙了南宮夏的視線,也阻了南宮夏的靈識。見此,南宮夏便取出了陰陽易,他將棋盤拋出,這棋盤便幻化出數的縱橫線條向四周延伸,然後他便以左手一個子一個子的將黑白子拋向特定的地方。此時的南宮夏已然取回了自己的身體,所以他所使用的也基本是自己來來的靈力,所以此時陰陽易他自是可以他使用的。
南宮夏以陰陽易佈陣的同時,他的右手依然在控制無憂劍與他已無法看見的九黎炫相爭,南宮夏雖然無法看見九黎炫,但對方發起攻擊時的光芒與靈力卻還是可以讓南宮夏感覺得到,藉此,南宮夏還可以大約對其定位,然而,隨着血珠的散出的紅霧越來越多,這種定位也是越來越困難起來。
“哥哥,我幫不了你了,你要小心,尤其是他的蠱術。”南宮履霜道,此時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無奈之下,她便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退去,同時與想要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量相抗衡,待她離開紅霧範圍極遠之時,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靈力與想要控制自己的力量開始持平,於是她便加力鎮服侵入自己體內的靈力,不久,南宮履霜便已發現這些力量的本質,她將這些力量凝聚壓縮,最後將其煉化。
不久之後,南宮夏以陰陽易布成的幻陣已然完成,南宮夏便任陰陽易自行動轉,而他自己則取出天玉鏡來尋找不知所終的九黎炫。如此場景若是被盈媗見到,她必定會大爲感嘆,畢竟她用了許久想讓南宮夏學習不借外物法陣布成幻陣都不能成功,而南宮夏借陰陽易時卻可以較快布成可用的幻陣,雖然這幻陣根本上不了盈媗的幻陣,但畢竟能用不是。
只是此時的盈媗還在病中,況且就算盈媗病癒,她也不可能見到這個場景的。
在這陰陽易之下,南宮夏這才發現九黎炫的血珠竟是由無數的怨靈凝結而成的,此時南宮夏似乎還能聽到其中淒厲的哀嚎,而血珠散出的紅霧,竟然也是無數的怨念與戾氣,只是這九黎炫本就隱藏極好,若非南宮夏以天玉界相看,他定是看不到這些的。
當南宮履霜煉化體內妄圖控制自己的靈力之後,她便擡首向遠處的紅霧望去,此時這紅霧在扭曲了別人的探查之後,又是被陰陽易進一步的扭曲,以至於無論是誰都搞不清其中的情況。不過雖然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南宮履霜是肯定的,那便是這些紅霧的本質乃是怨念與戾氣,則這些,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獲取這些東西需要殺戮無辜,但南宮履霜知道南宮夏定然不會允許她這般做。而此時卻不存在殺戮的問題,正如南宮夏助她提升修爲一樣,其中不會有任何罪孽含在其中,況且南宮履霜若是可以吸收掉這些怨念與戾氣,那對於南宮夏而言本就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想到便開始行動,好在在兩個幻陣之下,九黎炫開始時並沒有發現這些,而南宮夏一直在以天玉鏡注意九黎炫,自是更沒有時間注意於她。這一切都給南宮履霜以非常好的條件。
南宮夏以天玉鏡鎖定九黎炫後,他便以右手遙指無憂劍,無憂劍帶着絢麗的光芒向九黎炫擊去,也許開始時九黎炫並不知無憂劍擊到,但在距離他較近之時,九黎炫自是可以捕捉到無憂劍上的光芒以及靈力,他便將長杖揮出,如此一來,南宮夏的無憂劍根本無法傷害到他。想清這一點後,南宮夏便暫時停止的攻擊。
此時的九黎炫已無法捕捉到南宮夏的痕跡,自然也是無法攻擊,一時間場面竟是極靜。南宮夏暗中看着這裡的一切,許久之後,他便將目光停留在了對方的血珠之上,既然無法攻擊到對方,那先行破壞對方的血珠對自己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幫助,想到此處,南宮夏便控制無憂劍向那血珠擊去。
而這一切九黎炫卻是完全不知,不過就算他知道,以他對自己血珠的信任,他也不會將此種程度上的攻擊放在眼中。不過問題便是出在南宮夏手中拿的乃是離華公主的佩劍無憂劍,而這無憂劍正好是這些邪魅之物的剋星,無憂劍在攻擊到那血珠之時,劍上便散出許多磅礴的水屬靈力,靈力將這血珠向內壓縮,很快便生成了一場劇烈的爆炸,爆炸將血珠與紅霧衝得七霧八落。
九黎炫望着被對方擊毀的血珠,這可是他耗費了無數的心血才煉製而成的血珠,一股狂怒之意在他心中蔓延,以至於影響了他的思維,他便用盡自己的力量將自己給自己設下的並不強大的封印解開,然後只見他右手一揮,他的長杖便帶着他七八成的力量向南宮夏擊去。一擊擊出,九黎炫的神智便已恢復了清明,只是既已擊出,他卻已是沒有回頭的可能。
南宮夏正在慶幸自己毀掉了對方的血珠,但卻發現血珠的爆炸不但驅散了紅霧,同時也破壞了陰陽易黑白子的方位,方位一變,幻陣立刻崩潰,正在此時,南宮夏便見對方的長杖已向自己擊來,其上所附着的靈力之強,竟是遠非方纔可比,此時南宮夏便知道對方已是食言而肥,他動手了自己真正的力量。這種力量已非南宮夏可以抵擋,無奈之下,南宮夏便用拿在手中的陰陽易向對方的長杖迎去。
在這種情況下,南宮夏本應以用無憂劍去抵擋的,只是無憂劍此時並未握在他的手中。
望着對方飛來的長杖,南宮夏卻是一陣絕望,對方只用一成力量便以讓南宮夏與南宮履霜二人好生應付,而此時九黎炫卻是用了不知自己幾成的力量,南宮夏又怎麼可能抵擋。見此,南宮夏便死死的望着對方擊來的長杖,此時他心中所想,卻是:“對不起,盈媗,我再也不可能想辦法救你離去了,對不起,履霜,我不應將你帶至此處送死。”
“哥哥。”南宮履霜自是也發現了這些,然而她的距離畢竟是太遠,就算她想用自己的身體去爲南宮夏擋下這致命一擊,那也成爲了不可能之事。本來只是一場比試,爲何會發展成如此模樣,南宮履霜卻是如何也無法想清,但她知道的是,這一切的結果都是九黎炫食言而肥所造成的。
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自己與南宮夏的力量又能說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她不知道,更想不通。
此時她心中所有的,似乎只有一陣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