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王爺特意過來跟我聊八卦,”說着,顧念笑了笑:“稍後我自己去看公告就是了,不麻煩王爺。”
“怎麼是麻煩呢!”說着,沈景行一點都不客氣的在李墨等人吃飯的飯桌前坐了下來:“我跟你說啊,祝婉月所有犯案都已經蓋棺定論了,縱然找了諸多借口也沒有辦法開罪啦!”
“這麼說祝婉月被流放還是被斬首?”顧念淡淡問道。本來這個時候就是飯點,這會兒沈景行一進來,李墨他們連飯都不敢吃了,所以顧念的心裡是巴不得趕緊把這個沈景行送走的。
“不是流放也不是斬首,”說着,沈景行搖了搖頭:“你還不知道吧?祝婉月的姑母是皇宮裡的月妃娘娘,而這個月妃娘娘呢,又是沈易安的母妃,所以你覺得沈易安會怎麼發落這個祝婉月?”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顧念的心裡悶痛了一下。勉強的撐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怎麼會知道。”
“算了不逗你了。”沈景行說着,把兩顆夜明珠放在桌上,站起身,道:“月妃來了密信,要沈易安把祝婉月送回京城,雖然沈易安這一次很想爲你討個公道,但是那畢竟是他母妃的人,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顧念沒有回答,沈景行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
“夜明珠不要了?”顧念背對着他問了一聲。
“要!”說着,沈景行趕忙折身回來,一把抓起了桌上的兩顆主子,衝顧念咧嘴一笑,悄聲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祝婉月暗戀我。”說完,轉身就走了。
聽了沈景行最後一句話,顧念只覺得心中哭笑不得。
沈景行走了之後,大家同時鬆了口氣。
又和李墨他們說了一會兒話,顧念這才走出了鋪子。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顧念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來。耳邊莫名迴盪起了沈景行的話。
“雖然沈易安這一次很想爲你討個公道,但是那畢竟是他母妃的人。”
顧念一直都在懷疑祝婉月是衝着沈易安來的,但是沈景行出現之後,顧念明顯的感覺到祝婉月心裡的人是沈景行不是沈易安。但是沈易安的母妃卻把祝婉月派到這個地方來,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是……因爲她?
一想到這裡,顧念頓時打了個寒顫。回想起從沈易安扶貧開始,他們之間的交往就從來都沒有過避諱。不僅是青草村,甚至整個玉華鎮都知道沈易安非常賞識顧念。
如果顧念是個男的恐怕還沒什麼,但是要命的是顧念是個女的!
皇家子弟的婚姻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想必沈易安也是。顧念深知這一點,爲了不讓自己成爲沈易安的軟肋,所以顧念才竭力遏制自己對沈易安的非分之想。
儘管如此,她搬到鎮子上不久,京城就來了一位祝婉月……
顧念不敢繼續往下想。
沈易安押走祝婉月的那天,沈景行給了她十五萬兩,還告訴她別插手祝婉月的案子。這麼說來,沈景行也是清楚的。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顧念垂下了眼眸,心裡一陣苦澀瀰漫開來。爲什麼偏偏是沈易安啊?
沈景行去找過顧念之後,沈易安就收到了消息。本來他也想來找顧念的,但是想起那天孫氏說的話和顧念的迴避,心裡又十分猶豫。
他知道沈景行一定把今天審理的結果告訴顧念了,也猜想到顧念一定會不開心。而此時,他遠遠的跟着顧念,看着顧念有些恍惚的背影,卻一陣陣的心疼。
爲什麼她不能來質問自己呢?爲什麼不能過來跟他發個脾氣?這樣他纔有機會告訴顧念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啊!
這麼想着,沈易安的心裡也莫名多了一絲委屈。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沈景行就知道顧念的心裡是有自己的,但是她卻依舊在拒絕。
難道就是因爲那個叫鄭易安的人嗎?
“大人,”就在沈易安跟着顧念的時候,東塵偷偷湊到他的耳邊:“草編商行出事了。”
聽了這話,沈易安眼神一凜:“什麼事?”
“宋財主家買了兩個蒲團回去,然後來退貨說沒有效果,而且還讓他們老夫人的腿越來越疼,顧老三出口傷人,被宋財主的僕人打了一頓。”
聞言,沈易安擰了擰眉頭:“鬧得大嗎?”宋財主是整個玉華鎮最有錢的人,人稱宋大善人。造橋修廟無數,老夫人更是慈眉善目,有一顆菩薩心腸。
因爲經常跪在佛堂誦經的原因,經常喊腿疼。之前每個月都會在商行買一個最新的蒲團,據說腿疼緩解了不少,怎麼會突然沒有效果,反而還加重了呢?
“我們去看看。”說着,沈易安再次深深的看了顧念一眼,後轉頭喊來了西明:“你跟着她,保護她的安全。”
“是!”
草編商行。
宋家的僕人正拿着兩個蒲團,氣勢洶洶的站在商行門口對着來來往往的人說着什麼。
“大家都知道,草編商行還在許娘子手裡的時候,她賣的草編都是有藥用功效的!但是自從到了這個顧老三的手裡,我們給老夫人賣了新的蒲團,不僅沒有像之前一樣緩解老夫人的腿疼,反而還讓老夫人的腿越來越疼!”
“在我們來找顧老三的時候,老夫人的腿已經疼得下不了牀了!”
宋老夫人在玉華鎮的名聲頗高,這會兒大家聽到老夫人竟然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苦,都有些義憤填膺。
“這個顧老三以前就是個好賭的,沒錢的時候就把許娘子給賣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從許娘子手裡把這個商行搶走,也不好好做事兒,真是心黑!”
“對啊,我還聽說了,之前他想要對人家小姑娘不好,被知府大人判了閹刑,現在不能人道了,還買了許多花枝招展的女子養在後宅,當真是不知羞恥!”
顧老三始終沒有露面,沈易安看了一會兒熱鬧,悄悄的走了。他心裡巴不得這些人把顧老三趕走,怎麼可能還會出頭。本來以爲宋財主家裡的僕人會動粗,到時候破壞了顧念精心設計的店的話恐怕不好。
這會兒看到這兩個二傻子就是站在門口喊話,要是沈易安不是知府的話,恐怕都會上去教他們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