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起江遲聿那天在辦公室裡說的話,何書蔓便把江言這個人選直接給去掉了。
可以去求任何人,但絕對不能去求江言,否則以江遲聿的暴脾氣,知道之後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如今只剩下容冶一個人,何書蔓沒辦法,只能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容冶正在開會,接到她的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問:“怎麼了?”
“你現在有空嗎?”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嗯,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而後容冶纔回道:“好,那我們在大學城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見。”
掛了電話,他擡頭看向對面的父親——容深。
在A市,容深也是個傳奇人物。傳說他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秘密開了自己的公司,完全脫離了容家。因爲衆所周知的是,身爲容家的繼承人,婚姻必定是用來犧牲的。可容深當時已經有了自己深愛的女人,他開公司脫離容家爲的就是日後婚姻完全自由!
可在二十七歲的時候,他忽然放棄自己在外面的一切,回到容家接手了家族生意,並且和家裡指定的人選進行了商業聯姻。婚後他和妻子甜蜜恩愛,決口不提往事。
可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來,他的眼底總是藏着一抹淡淡的憂愁,無法消去。
容深盯着自己的兒子半天,臉上漸漸露出笑意,輕聲道:“小冶,你這麼大了,做事自己心裡有分寸就好,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提醒你一句——”
“爸你說。”
“不要去碰心裡有別的男人的女人,那
是毒藥,且沒有解藥。”
容冶微微一愣,而後才明白過來父親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和何書蔓有過多的交集,否則就是自找死路!
那麼他是不想和江家起衝突才這麼說的,還是有別的原因?
——
何書蔓先到約好的地方,等了五分鐘之後容冶也到了。
他身上一身的正裝,一看就知道是從正式場合趕過來。
何書蔓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我......”
容冶笑了笑,擡手示意她不用繼續抱歉,說道:“沒事,是和我爸還有幾個長輩在公司聊天,反正已經聊得差不多了,你找我什麼事?”
“第一醫院你有人認識嗎?”
“你生病了?”容冶明顯被她的問題所震驚,眸中充滿詫異。
何書蔓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媽媽,她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也一直在吃藥,那些藥都是國外進口過來的,比較難買到。”
“你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幫你買到?”
何書蔓點頭。
容冶盯着她好一會兒都還是明白不過來。雖然她在江家不受寵,可在外人眼裡,她到底也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大少奶奶,她要買點藥別人還不給她這個面子?
再說了,江家的老爺子不是挺喜歡她的麼?誰敢得罪她?
何書蔓被他探究的目光看得臉上幾乎要着火,可她的眼神並沒有閃躲,反而自嘲地笑了起來,“是他不讓醫院給我媽開藥的,所以......”
容冶瞬間就知道了她口中的‘他’是指江遲聿!
難怪。
“你把你媽需要的藥寫個單子給我,我讓國外的朋友直接從國外買好了。”
“這樣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容冶被她的問題逗笑了,“我的朋友又不歸江遲聿管。”
只不過家裡那邊要是知道了可能會有些麻煩,可已經來不及收回說出去的話了。
剛剛看她一臉焦急,見到自己的那一刻雙眼放光,那種欣喜,那種激動,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於是,父親說得那些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什麼不要和江家的人作對,什麼不要碰心裡有別的男人的女人,通通都見鬼去吧!
——
何書蔓是在隔了兩天之後纔在家裡看到江遲聿出現,看他的樣子似乎又是從哪裡剛回來,身上的衣服皺皺的,頭髮也有些亂。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如果不是條件上絕對的不允許,他絕不可能讓自己如此狼狽。
何書蔓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卻在那一刻,看到他襯衫的衣領上,粘着一根長頭髮。
襯衫是白色的,而頭髮是純正的黑色,黑白反差太大,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她盯着多看了幾秒,江遲聿立刻就覺察到了不對勁,順着她的視線看下去,也發現了黏在自己衣領上的那根頭髮。
但是他一點都不慌張,動作慢條斯理地將那根頭髮拿下來,放在眼前仔細地看了看,甚至還很變.態地嗅了嗅。
何書蔓瞬間覺得反胃噁心,轉身就要上樓。
身後,傳來陰鷙的問話——
“你去求容冶幫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