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這麼陰陽怪氣,我聽得怪難受的。”傅冷琛苦着臉看她,左臉頰的紅掌印格外喜感。
今夏撲哧一笑,像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傅軍長請你仔仔細細地看我,看見我支離破碎的心臟了嗎?看見我魂不附體的狀態了嗎?看見我眼裡的死和絕望了嗎?如果你看見了你應該要有自覺,滾遠點!我的世界只有小天,如果他沒了,我會和你好好玩玩的。要不然,咱們趁着手術這段時間來比比劃刀子?就是看誰能在同樣的時間內在自己身上劃多少刀子,多者算贏。”
傅冷琛急了,固定住她不讓她動彈,“夏夏,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別說這些嚇人的話,我聽着慎得慌。”
“嚇人?那誰,你去給我拿把手術刀,傅軍長說我嚇他呢,我不動點真格,他還真以爲我騙他呢!”
“夏夏!你別鬧了!你清醒點好不好?小天現在還在等器官共享網絡的消息,你別放棄行不行?”
“傅冷琛,你他媽再在我面前提放棄二字,你信不信我一腳斷了你的命根子?誰知道你和溫小姐動的什麼鬼心思,說不定器官一來你們又狼狽爲奸像現在這樣千方百計阻止我。我可不敢報什麼希望了!小天他不夠幸運,遇到了你們這羣禽獸!”
傅冷琛一言不發,鐵青着臉任她發泄。他想讓她恨自己也好,有力氣恨就說明她還有活下去的。只是小天……他必須放棄。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醫生滿臉笑容地說,“人成功救活了。”
今夏快氣爆了,她衝過去二話不說,對着剛摘下眼鏡擦汗的同事就是準確無誤的一巴掌,劈頭蓋臉質問,“誰讓你救活他的!他是死刑犯,你這是在助紂爲虐!”
傅冷琛趕緊拉住她,在同時一臉錯綜複雜的驚愕的神情下匆匆把她拽走,“顧今夏!你他媽怎麼回事兒?那是你同事!別像條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更絕的你還沒見過呢,傅冷琛,我會讓你知道,我瘋起來是什麼樣子,小心點,你可能招架不住。”今夏擦掉眼角的淚,言笑晏晏。
傅冷琛身心俱疲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能長長地嘆氣。他愈發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了,不然照這樣子下去,她會把自己折磨到什麼時候纔算是個頭?
“顱內壓仍舊過高。”淚瞳緊盯着監控器。
“剛注射過高滲生理鹽水,這下怎麼辦?”
“給他用過氯羥安定了嗎?”淚瞳把聽診器按到小天的胸前。
“20分鐘之前服用過一片。”
“用萬可鬆點滴,上雙頻指數監控器!然後再去問一下器官共享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