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我去不去你那裡,這些都不是你能管和該管的事。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樣子,”傅冷琛傾身,逼近她,那樣凜然決斷的目光,把倪淚瞳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氣給殺個四散,“其實也稱不上合作,我和你的關係,說來是我的失策,你說是吧?”尾音上翹,低沉優雅,目光陰沉,他略帶嘲諷式地盯着她。
見他意有所指,倪淚瞳握着包包的手緊了緊,再擡頭,她已經笑靨如花,雖然有些僵硬,“你說的,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樣子,你半夜抱着別的女人住進我和你的家,什麼意思?傅冷琛,我不怕你。”
傅冷琛怪異地笑起來,眼角的紋路看起來真實又自然,“我和你的家?倪淚瞳,你得了失心瘋是嗎?這是別墅,我和夏夏的家,五年前是,五年後的今天也是,永遠都是!”他刻意壓低聲音,腮幫子僱了起來,那股狠戾勁兒似乎能吞噬一切。
倪淚瞳悲慼地撇撇嘴,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在笑自己,“你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清楚!別忘了,我手裡有最後的王牌,只要我告訴顧今夏,你和她這輩子休想再有任何可能……”
傅冷琛猛地撲上去,修長的大手捂住倪淚瞳的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她往門外託,掙扎間倪淚瞳沒合上的包包裡掉了一支口紅,和潔白光滑的地板摩擦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砰--
房門關緊。
這一覺今夏睡得很死,時間夠長,可她並不安穩,夢境一個一個轉換,天馬行空,紛繁複雜。大部分是五年前光怪陸離的畫面閃過。翻開沉重的眼皮,今夏揉着昏昏沉沉的額頭起來,心裡百感交集,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夢到小天了,以前經常被有關小天的噩夢纏繞,使她不得輕鬆,可現在夢不到了,她又開始驚慌失措,她不能忘了他,她的小天正孤單的躺在地下,她要爲他報仇,她要從傅冷琛嘴裡問出個所以然,不然她就是死也不甘心!
找了很久找到了牀頭的壁燈,打開看了好一陣,現實與虛晃交錯,很久她纔想起來這是別墅。
嘴角輕輕一揚,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感慨,時隔五年,她竟吃錯藥了般又回到了當初一切惡夢開始的地方。是傅冷琛帶她回來的吧。
他人呢?
今夏下牀,鞋子也沒穿,光着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這樣冷到骨子裡的觸感能稍稍充實她那顆理應是空虛的心,讓她知道自己還活着。
她和傅冷琛的臥室在走廊的最裡間,別墅有點大,二樓有兩個書房一個雜物間,一個影音間,其他都是客房。
腦袋還有些犯暈乎,今夏只好用手扶着牆壁,慢慢的走,腳尖着地,走起路來便沒有聲音。口有點渴,她理所當然的朝樓梯靠過去。
樓梯口的那間房就是書房。在離了差不多十來步的時候,今夏隱隱約約聽見裡面傳出聲響。走過去,門沒關緊,蒼白的光線從裡面延展出來,在地板上投下一層一層深淺不明的暗影,今夏皺眉,越走近聲音越清晰,她聽不真切,於是便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靠過去。
“傅冷琛,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就像這樣算了?你以爲你會得逞嗎?要是她知道當年你竟然是爲了那麼一個荒唐的理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