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獻醜了,帶來一首經典英文老歌《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希望大家喜歡……”喬昂團團一鞠躬,雷動的掌聲中,手按和絃,腳打拍子,便唱了起來。
周餘弦滿腔不爽,本想等喬昂唱完後嘲諷他幾句,讓他下不來臺的,不想這廝一開口,唱得還真是好聽,無論是氣息還是發聲,都挺專業的。
周餘弦唯有搖頭苦笑,想發作都找不到藉口了。
《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原本就是首世界名曲,沒唱幾句,氣氛就被喬昂帶動了起來,大家都跟着他唱。
喬昂邊唱邊繞着圈子走,一時間周餘弦“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盤算着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時,要不要做點手腳,讓他摔個狗吃屎,出個大洋相!
卻見喬昂走了小半圈,停在了樑慕雪的面前,竟直接對着樑慕雪唱。很多同學見狀都假裝心領神會的“哦”了一聲,噓聲起鬨。樑慕雪很不好意思,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這跟光明正大的給樑慕雪表白有什麼區別?
“狗日的,欺人太甚,當老子不存在麼……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周餘弦氣得牙癢癢,捏緊了拳頭,猛地站了起來。
一旁的母雞見狀忙拉着他,叫道:“你幹什麼?你不會是想現在上去,當着大庭廣衆揍人家吧?無緣無故打架,小心宗教授記你個大過!”
周餘弦甩開了母雞的手,怒道:“記就記,怕個毛?”
母雞使勁在周餘弦背上拍了一把,道:“大兄弟,你清醒點,還他媽還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上去也表演個節目,把那小子的威風給他殺下去!像個莽夫一樣靠拳頭,頂個屁用?”
周餘弦一聽這話,倒是冷靜了許多,點頭道:“你說的有點道理……”尋思了幾秒鐘,心中已有了主意。
這時,喬昂剛好一曲唱罷,在大家的熱烈鼓掌聲中,大聲說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早就聽說樑慕雪同學不但歌唱得好,也很會彈吉他,要不要我們請她……”
“又彈棉花又唱要死不活的情歌,有意思麼?換點新花樣吧!”一個人高聲喊了出來,正是周餘弦的聲音。大家不由都把目光投向了周餘弦,只見周餘弦一副老子要“拆你臺”的模樣,緩緩走了出來。
聽周餘弦評價自己“彈棉花、唱的歌要死不活”,任喬昂涵養再好,此時臉色大變,也有些憤憤了,強笑道:“那好!不知道周同學,想爲我們表演個什麼生龍活虎的節目?”
“餘弦!餘弦!來一個!雄起……”六班的同學倒都很給力,識趣的喊了起來,爲周餘弦助威打氣。
周餘弦淡淡一笑,笑道:“好說好說!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表演段Breaking街舞吧!”朝母雞一擺手,讓他把早就準備好了舞曲用手機裡放了出來。
母雞有兩臺手機,一臺是某國的高端品牌,還有一臺備用的卻是號稱信號無敵、電量無敵的華強北神機,這一放,聲音大得更喇叭一樣的,響徹全場,雖然音質差了點。
周
餘弦雙手邊打着拍子,邊繞着圈子走,大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打起了拍子,卻見周餘弦走着走着,忽然一個倒立側翻身,緊接着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
“哇!”這一動作銜接得迅速無比,來得又突然、又極具高難度,同學們不由都驚呼出了聲。周餘弦並未停下,緊接着就是幾圈托馬斯連接各種街舞裡面獨特的旋轉技巧,看得大家一個勁的驚呼、鼓掌!
更難能可貴的是,周餘弦動作不但難,且基本上都卡在了舞曲的拍子上,律動極美、極好,霎時間,整個圈子都被他“炸”翻了天!
原來周餘弦高中時,跟着學校舞蹈社的幾個跳街舞的師兄學過。他身負王啞巴傳授的武功奇術,街舞裡那些原本難度高得變態,常人要花數年時間才能練出來的動作,他竟然基本上都是幾天便學會了,而且做得更難!當時在他們高中,周餘弦還因爲這事一度成了焦點人物。
當週餘弦一個舞蹈套路表演完,同學們早已是震驚不已,紛紛投來了震驚甚至崇拜的目光。
“謝謝大家捧場!”周餘弦很是滿意,見好便收,朝着大家一鞠躬,偷偷看了一眼樑慕雪,見她一雙妙目也正看着自己,心想:“我像個跳樑小醜一樣的爭着表演,你該明白這都是爲了你吧……”
而此時,喬昂已經“石化”當場了,他讓周餘弦表演節目,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道這個農村小子竟有這等才藝?
周餘弦回到班上,大家的“唾沫星子”馬上一齊飛了過來,當然都是誇他的話,連輔導員顧聰都說:“沒看出來啊,周餘弦你小子藏得真深……”
又鬧了一陣,輔導員們見時候不早了,便安排各班都回到自己的帳篷就寢。
七八個人一個帳篷,鼻聞腳臭,耳聽鼾聲,周餘弦眯了半宿,翻來覆去實在睡不着了,便起身出了帳篷。
下半夜山頂溼氣很重,溫度都在零度以下,不過周餘弦內功底子不錯,也感覺不到多冷。
營地裡靜悄悄的,這當頭大家自然都在睡夢中。周餘弦信步而走,不覺間到了樑慕雪所在的班級,他也不知道樑慕雪住在哪個帳篷,轉悠了一圈,嘆了口氣又走開了。
天上掛着一輪透亮的“玉盤”,繁星璀璨,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
山谷間煙霧繚繞,隱隱約約,像雲,又像海上的島嶼。樹木花草,在幽靜的睡眠裡,披着銀色的薄紗。
周餘弦信步走到崖邊發了一陣呆,心想:“算了,再這樣賭氣怕真要被喬昂那小子趁虛而入了,明天我還是去找慕雪和好吧。”
“周同學今天很勇敢嘛,完全將我們校草級別的喬同學風頭壓過去了……”忽聽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說道。
這聲音周餘弦也算是印象深刻了,果然,他一轉身便看到了任竹苗條的身影披了件棒球服外套,搖着悠閒的碎步走了過來。
自上次周餘弦話說得太重後,心裡對任竹就有幾分過意不去,忙笑道:“喲!原來是任同學,晚上好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晃悠,把我嚇出心臟病了你要賠錢!”
任竹道:“這鬼地方又溼又冷,我睡不好。你還說我,你不也出來晃盪了。”
“那個……我上次話說得有點過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別往心裡去。”周餘弦猶豫再三,清了清嗓子,決定還是道個歉。
“呵,看來周同學今晚心情真的很好啊,竟然會向我道歉。沒事,我根本就沒在意你那天的話。再說你們男生能泡妞,我自然也能泡帥哥,我可從來沒認爲過我有什麼不對……”任竹咯笑道,也走到了崖邊,遠眺朦朧雲海。
“任同學這想法不錯,很有自己的個性嘛……”周餘弦原本也不是什麼很會說話之人,聽她如此說,尷尬的笑了兩聲,便接不上話了。
兩人沉默一陣,周餘弦真的覺得再不說話,自己恐怕要尷尬症發作身亡了,混亂的腦中突然想到了楊建安……替楊建安把握住這個機會,要到任竹的號碼!
周餘弦心中一喜,正要開口,忽聽萬籟俱寂的夜空中傳來了幾聲“啪……”的響聲。那聲音極大、極響,乾脆有力,在山谷中的迴音經久不絕,煞是刺耳。
兩人都是一驚,朝聲音方向望去,只見光亮閃動,時明時暗。任竹驚道:“是山那邊的黑龍池傳來的!難道那邊出了什麼危險?”
周餘弦卻瞪大了眼睛,吃吃道:“聽這聲音,怎麼……那麼像電影裡的槍聲!”
“走,我們上去看看!”任竹不等周餘弦答應,已朝黑龍池方向的山坡上跑去。
“你別……”周餘弦叫苦不迭,暗罵這妹子膽子好大,但他作爲一個男人,也不甘示弱,只能跟上。
這山坡並不高,兩人疾跑了幾分鐘,已經爬到坡頂,向下望去,只見黑龍池旁的幾個帳篷都燈火通明。那羣特警都散在外面,他們或蹲或站,畏畏縮縮,藉着帳篷作掩護,不時往另一面黑暗的方向看,似乎面臨什麼大敵一般。
任竹低聲道:“他們可能被什麼東西襲擊了……難道是野獸?”
“不好!有人上山坡來了,走……”周餘弦突然指着山坡半腰處叫道,藉着遠處黑龍池旁的燈光,隱隱確實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上來了,速度還很快。
任竹嘖兩聲,道:“你眼神真不賴啊!”跟着周餘弦迅速地退下了山坡。
兩人回到營地時,見有幾個帳篷都亮了,宗尚跟三個輔導員,還有嚮導姜朗格都站在外面,不明所以地往這邊張望。他們看到周任二人跑進營地,都是一愣。
宗尚臉這時比這個夜晚還“黑”,對着二人怒目而視,喝道:“你兩個傢伙!深更半夜幹啥去了?”
周餘弦哎喲一聲,心中更是有苦說不出了:“完了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晚上剛在慕雪面前表現了一下,現在被教授逮了個孤男寡女的洋相,不知道慕雪知道了會怎麼想……”
“周餘弦!你小子支支吾吾啥?大晚上還不老實……”連顧聰看着支支吾吾的周餘弦,都開始懷疑了。
“教授,你們別誤會!大晚上的,我就睡不着出來走走,卻不知道這周同學打哪冒出來的……對了,黑龍池那邊好像出了事!”任竹倒是很淡定,三言兩語就轉移了話題。
果然,他們一聽那邊出了事,都不禁露出了驚慌之色,姜朗格叫道:“咋啦?剛纔那是啥聲音?”
(本章完)